哈利波特里的病弱铁拳美少女 第142节

　　斯内普终于开口了，声音都有些沙哑。

　　他知道眼前的多莉和莉莉实际上没多大的关系，但莉莉现在的选择以及遭遇的困难，却让斯内普一次次的清楚的回忆起那天莉莉惨死的模样。

　　像，真的太像了。

　　偏偏还都是为了保护哈利！

　　斯内普没有再次ptsd，已经是开启了大脑封闭式的结果了。

　　“德思礼小姐，那么你就没有考虑过保全自己呢？”

　　“毕竟你可以不去保护他们，只保护自己，以你的聪明才智而言无疑是够用的。”

　　斯内普问出了一个看似不讲情面的问题，这个问题任何人听起来都会觉得匪夷所思。

　　那可是多莉的家人和弟弟，最好的朋友们，多莉为什么要去保护他们？

　　甚至为了保护他们，还要献祭自己的身体？

　　哪怕可以用魔药救回来，但斯内普非常清楚，这种献祭会造成永远的损伤，在多莉长大成人之后慢慢展现结果。

　　这对于斯内普而言，无疑是一种过于巨大的后果，本来可以抛弃的后果。

　　他也确实不明白。

　　至少现在的他，还是一个对于莉莉充满悔恨，心中除了对莉莉的小爱之外，最多有一点作为魔药学教授的责任感的人。

　　比起最后一个人扛起霍格沃茨的斯内普，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多莉因为知道斯内普的全部秘密，这一刻也体会到了斯内普的困惑，哪怕斯内普脸上的表情仍旧冰冷的像是一块石头。

　　就像斯内普而言，爱莉莉一个人不就够了？

　　别人的生死和他有什么关系？

　　如果莉莉当年和他一样的话，他和莉莉岂不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从此魔法世界的一切与他们无关，他们可以在魔法世界过上笑傲的生活？

　　想要回答这个问题的话，可以非常简单，但也可以非常困难。

　　简单的回答就是爱别人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是任何人都可以理解的道理，然后指责斯内普不懂爱，这已经算是完美的答案，斯内普也会接受。

　　因为他确实不怎么懂这些东西。

　　可如果反过来想要让斯内普来理解这个问题的话，那么就必须让斯内普也理解除了他对莉莉的爱之外的其余的感情。

　　这对于从小封闭了内心的斯内普而言，无疑是一个非常困难的话题，就好像人不能够理解认知之外的事情一样。

　　于是多莉缓缓开口，声音平静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教授，因为我不想一个人活着。”

　　“或许我可以拥有无尽的财富，强大的魔力，任何人都不敢直视我的威严。”

　　“但我最终还是希望身边有着家人和朋友，还有着爱人。”

　　“可以随时放下自己的伪装，展现出自己最虚弱和真实的一面，然后获得亲近的人的真实回应，把心灵联系在一起。”

　　“为了保护这种美妙的感觉，我愿意为之献出生命。”

　　“生命应该只是活着，而活着本身是为了获得更美好的生命体验。”

　　“如果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那和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区别？”

　　多莉说完这些，话锋一转，说：“不过我也只是说说而已，都是从电影和电视剧里看来的台词，希望教授不要觉得我在大放厥词。”

　　斯内普并没有指责多莉，也没有被多莉刺激到。

　　因为除了莉莉之外，从来没有任何人和他进行过这种程度思想的交流，哪怕是邓布利多也不例外。

　　尤其是多莉的那一句，在最亲近的人面前卸下伪装，展现出自己最真实甚至卑劣的一面，更是再次让斯内普差点破防。

　　当年他和莉莉闹掰，不就是因为斯内普展现出了自己性格之中的卑劣，然后因为恼羞成怒辱骂了莉莉么？

　　如果当年他可以有这样的觉悟，提前让莉莉了解他的内心，或许一切就不一样了。

　　斯内普轻声重复着多莉的话，说：“生命不应该只是活着，而活着本身是为了获得更美好的生命体验。”

　　只可惜他已经没有了这个机会了。

　　他活着的目的，已经只剩下了复仇。

　　不……或许还可以多一点别的目的。

　　斯内普的目光重新聚焦，看向了多莉，说：“德思礼小姐，你确定为了美好的生活，可以献祭自己么？”

　　多莉干咳一声后，说：“其实没那么严重，教授，最多……有一点点副作用罢了。”

　　“我可是相当自私自利的人，如果让我为了别人真正牺牲生命，我大概率做不到。”

　　“最多，稍微牺牲一点健康，这就是极限了。”

　　斯内普少见的笑了起来，说：“看样子当初我真的应该把你带入斯莱特林，毕竟敢承认自己自私自利的人可不错。”

　　“不过，作为我的弟子，倒是正好合适。”

121 龙皮交易

　　多莉惊讶地瞪大眼睛，没想到斯内普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

　　斯内普仿佛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话有些激进，连忙作出了补救，说：“不过以你的水平，想要做我的弟子还差得远呢。”

　　多莉没有拆穿斯内普，反而平静地笑着说：“那么我可以理解为您答应和我进行合作了么？”

　　斯内普已经恢复了冷静，冷哼一声，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德思礼小姐。”

　　“对力量的追求，这是一个斯莱特林无法忍受的渴望。尽管你不是斯莱特林学院的学生，但你体内显然有这样的动力。”

　　“你可是一直服用我魔药的人，我自然不可能让你因为滥用魔药而死，那是对我名声的侮辱。”

　　“德思礼小姐，我可以和你合作。但作为代价，你使用魔药的过程要严格受到我的监督。”

　　多莉想都没想，就直接选择了答应。

　　虽然斯内普可以监督多莉使用他熬制的魔药，但是对于多莉自己熬制的魔药，斯内普可没办法监督什么。

　　而且对于斯内普的这份认真的态度，多莉也并不反感。

　　或许斯内普只是把她当成用来保护哈利的一种手段和措施，但能够在这个阶段为多莉提供成年巫师的支持，对于多莉而言已经是一种相当有价值的助力。

　　“把魔药放下吧，以后每个周末可以过来找我一次，我可以指点你一些问题，以及监督你完成一份魔药的熬制。”

　　“至于剩下的，先在你的魔药课上拿到足够优秀的成绩再说。”

　　多莉把魔药放在了桌子上，向斯内普鞠了一躬离开。

　　她并没有和斯内普聊哪些话题应该向邓布利多保密这一点，因为她相信斯内普也察觉到了他们之间的默契。

　　在斯内普眼中，多莉大概率知道了他学生时代和莉莉的故事，而对于斯内普而言这是绝对不能泄露出去的秘密。

　　不仅仅是丢脸的原因，更涉及到了他未来向伏地魔复仇能否成功。

　　所以斯内普自然也会为多莉保守秘密，以让双方达到一种彼此钳制互相妥协的平衡。

　　当然，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多莉特殊的定位。

　　如果换成哈利来做这种事情，现在哈利已经被灌了吐真剂把秘密说得一清二楚，再被斯内普抽走有关他秘密的记忆了。

　　等到多莉离开之后，斯内普才有些迫不及待地拿来了多莉的精粹解毒剂。

　　他对于这瓶魔药的炼制手法确实已经不感兴趣了，但是对于它的效果却很感兴趣。

　　按照正常的使用标准，这瓶魔药被他一半口服，一半灌入纱布覆盖在了伤腿上佊。

　　没过一会儿，斯内普就感受到了毒素开始褪去，伤口也有了愈合的迹象。

　　只需要一个治愈咒，三头犬的咬伤就可以彻底恢复了。

　　这让斯内普有些惊讶欣喜的同时，也感觉到了沉重。

　　他虽然大概理解了多莉获得力量的逻辑，但其中具体的原理却没办法思考和想象。

　　就好像每个人都知道魔法石可以点石成金，也可以用来炼制不死药。

　　但是魔法石为什么能够做到这一点？

　　能解释的大概只有制造魔法石的炼金术师本人人尼可·勒梅了——神智他本身可能也无法解释。

　　而使用魔法石的代价，斯内普也很清楚，就是让人的健康状况变得极度糟糕，一不小心崴脚都可能直接导致腿部粉碎性骨折。

　　可以说尼可·勒梅夫妇虽然活了几百岁，但早就过上了相当低质量的生活，别说像年轻时代一样对于世界和炼金充满热情。

　　哪怕是像普通人那样过着养老生活都已经做不到，这也是他们在原著里最终选择平静赴死的原因。

　　那么按照魔法石来推算，多莉使用这种力量背后的代价是什么呢？

　　斯内普不知道，但他觉得自己或许可以帮着多莉减弱一些必须付出的代价。

　　谁让多莉这么渴望追求力量，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哈利惹出来的麻烦呢。

　　“可恶的波特。”

　　斯内普愤愤不平地说了一句，接着把魔药瓶子收了起来。

　　去年圣诞节给他送礼物的人不多，除了教授和卢修斯这几个人之外，学生送他礼物的更是只有马尔福和多莉两个人。

　　而现在，他又收到了一份多莉的礼物，还是如此贵重的礼物。

　　或许，这个瓶子值得收藏。

　　做完这一切，斯内普抖擞精神，决定再去奇洛的办公室逛逛。

　　谁让他现在的腿已经恢复健康了呢？

　　不过刚刚出门，他想到了什么。

　　又作出了一瘸一拐的姿势，仿佛伤势还是没有恢复一样。

　　或许这种假装出来的伤势，也会成为诱惑某些人出手的一个契机？

　　多莉自然不知道斯内普是怎么想的。

　　不过在之后的魔药课上，看到斯内普仍旧一瘸一拐的模样，多莉已经明白了他的心思，同时暗中给他点了一个赞。

　　斯内普这个人在善恶道德上有着无数可以争议的点，但是唯独不能够否认的是，他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