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月，小开也算开？ 第15节

　　希亚莉若无其事地回了一句，别过脸去，从她第一时间没有使用以太线，就能知道她有多高兴。

　　随后三人便前往了位于泰晤士河的伦底纽姆附近某地。

　　其实在接到消息的那刻，虽然只是一瞬间，这次探索会很有趣，紫发少女产生了如此错觉。

　　归来之船的钟声响起，太阳自水平线上落下，黄昏的山峦被夕阳尽染成红色，日暮时分的风带着丝丝寒意，又是那么的平静。

　　三个人沿着犹如蛇一样蜿蜒盘旋的道路，来到了被杂草和枯木点缀着的无尽蛮荒之地的地下。

　　眼帘感受到自泥土缝隙间洒入的细微魔力，于是少女全身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行走着，魔力就会消散，言语着，魔术就会失效，是因为位于前方不远处的某物，作为人类去寻找的话实在是太过渺小，毫无意义。

　　“诺维亚，这是，什么？”

　　五十年神代终结，人类成为万物灵长，物理法则不再适合神话幻想中的生物生存，对此理解并接受的幻想种离开了，有着人格的自然成为单纯的自然现象，大气中的乙太消散，神秘在减少，自此神话时代的魔术失传了，真正的古老魔术从世界消失踪影，在地上留下之物微不足道。

　　根据院里的流传，与原本的魔术相比，现在的魔术就像个空壳，两个时代有着绝对的悬殊差距，无法相提并论。

　　而眼下埋藏在这泥土后面的是——

　　不同于因人类认知或信仰而被具象化的神，是一种原始的超级存在。

　　远远超出见过的神体·奥西里斯的水平，清晰可见，这里集聚着压倒性的魔力。

　　“.......”

　　诺维亚沉默半晌。

　　他其实也不知道吗？希亚莉心中这么想着，银发少年在不久后缓缓地开口：

　　“昔日曾存在一头巨大的龙种，据说其雄伟的躯体比山峦还要庞大，龙种却不知为何在幻想消失的这边停留了很久。”

　　“当龙种最终选择离开时，神秘已然变得稀薄，通往『世界背面』的洞无法开启。纵然如此，没有绝望，也没有放弃。既然没办法以神秘转移的话，那就改用物理方式移动。并用巨大的躯体钻向至今还残留着神秘的地底。”

　　“.....咦？”

　　由于是第一次听说，所以紫发少女不禁眨了好几下眼睛，因为院内并没有相关联的记载。

　　“但是，龙种在钻进地下的过程力尽而死。”

　　“纯血龙，其名为——”

　　“阿尔比恩之龙。”

021：最终方案：把龙之头颅炼成武器

　　“原来如此，这便是你的委托么。”

　　迅速从震惊中安稳好心态的希亚莉举起了手，流淌出微米单位的以太线插入泥土之后的躯体上。

　　“因为没有大脑所以看不见记忆，也窥视不到大脑，只能得到肉体的表面情报.....”

　　“很麻烦吗？”

　　银发少年眨了眨眼，希亚莉则在空中画着图，她先是写下灵墓阿尔比恩的名称，又画出了两个三角形相对的分布图当作阿尔比恩之龙遗骸的简图。

　　“如你所说，这被你誉为阿尔比恩之龙的纯血龙对人类来说，即便是遗骸，但在肉体阶梯方面依旧是超级存在，长达两千米的躯体掩埋于地下，据我计算，以地质运动不发生巨大变化的前提下，建立工房并利用死灵炼成保守预计也要有.....应该二十年吧。”

　　“二十年么。”

　　诺维亚低语着，平心而论，希亚莉只需要花费二十年就可以阿尔比恩之龙的遗骸炼制成功，无疑不负阿特拉斯院下任院长候补之名，要知道这可是单凭肉体就差点挖通里侧的龙种。

　　然而，诺维亚认为倘若真要花那么久时间的话，保不准哪一天就会有意外发生，要是有别的魔术师知道了这里，足以在欧洲掀起一场新的魔术界风暴，客观来讲，魔术师是利己主义者，效率至上者，一般的魔术师发现这里最先想的大概率是占为己有的想法，除非是无法掩盖，才会合作。

　　要知道，后世的时钟塔就是靠着阿尔比恩之墓获得了巨大的魔术资产，这才成为衰退的魔术世界中的希望之灯，这才成为于彷徨海与阿特拉斯院并肩的魔术协会，可谓全身上下都是宝。

　　但诺维亚和希亚莉这两位魔术师显然是对于魔术界是异常的，诺维亚是穿越者，希亚莉则此前虽然不是人，但是是个好人，因为她的伦理观是依靠以太线获取的别人的善恶。

　　不过现在紫发少女正在正视自己的本质的路上。

　　正因如此，她因不再说话的诺维亚而皱起眉头。

　　那里面包含着些微，真的焦躁，以至于接下来说的话是咄咄逼人的语气。

　　“我只能保证大概二十年，而且因为阿尔比恩之龙的灵魂完全消失了，所以死灵炼成后也不存在残留的‘遗憾’‘怨恨’等负面要素，别的我不能对你保证。”

　　死灵炼成，指的是阿特拉斯院将死灵魔术与炼金术结合起来，因为魔术师与幻想种的肉体就算灵魂消失也依然富含魔力的缘故，因此可以制作出相当强力的魔术礼装。

　　“我理解，只花二十年确实是最快的了。”

　　诺维亚点了点头，心想既然如此，那么就该执行另一套方案了。

　　“那么，能不能把阿尔比恩之龙的头颅给我炼制成武器，至于身体就不必了。”

　　虽然无法得到一名忠心耿耿的龙种，但依靠头颅炼成武器，也差不多了，诺维亚是这样打算的，要知道妖精骑士兰斯洛特都只是其左爪中诞生的，使用头颅问题应该不大。

　　至于打造成什么样子，诺维亚也早就想好了，就搞成妖兰的那一把枪的模样。

　　“头，头颅？可是这个龙的头颅不是断——”

　　少女一边观察着诺维亚，一边困惑不已地说。

　　但在她说话之际，诺维亚把另一侧的泥土挖开，露出他深入更深层的地底所找得的阿尔比恩之龙的头颅。

　　这阿尔比恩之龙死的时候还会吐舌头啊.......

　　这样思考的希亚莉把以太线插入阿尔比恩之龙的头颅中，开始了计算。

　　“还是看不见记忆啊，不过要是只对头颅炼成的话，那么应该只要一年。”

　　“那就拜托你了，希亚莉。”

　　“不过，你是要什么武器？剑？枪？还是弓——”

　　“这个。”

　　当看见诺维亚拿出划时代感的设计图时，尽管希亚莉作为阿特拉斯院的炼金术师对于各种杂七杂八的设想已经见怪不怪了，但对于这设计图里的武器还是由衷地觉得很帅。

　　“我会照你这样的设计去炼成的。”

　　希亚莉简短地回答，她的身体没有犹豫，以惊人的速度在这里开始搭建着魔术工房。

　　“现在就开始？不需要准备一下吗？要不我带你看几天不列颠岛的风景？”

　　诺维亚抱着双手，微笑着发出邀请。

　　“没那个必要，你说的那些对我来说毫无意义，对了，看你设计图稿搞得不错，要是想的话应该可以加入阿特拉斯院。”

　　希亚莉若无其事地说道。

　　然后立刻补充道。

　　“刚不小心忘记你已经参加基督教了，总之，一年之后我会把你想要的东西交给你的。”

　　...........

　　“已经搞定了？”

　　走出洞穴的诺维亚看见守在洞口的路修斯坐在草地上烤着篝火，于是靠了过去。

　　“对，一年之后应该就可以了。”

　　“只要一年么，那个小女孩那么厉害啊，我还以为要花上几十年，毕竟这头龙那么大来着。”

　　“这你倒是误会了，我交给希亚莉的是阿尔比恩之龙的头颅。”

　　赤红的篝火照亮着荒芜的草地，两个人就这样无意义地交流着。

　　“说起来，你现在才十六岁，做了那么多已经很不容易了啊，还要坚持么。”

　　路修斯有些感伤地说道，大概是觉得自己作为年长的人，却无力为眼前的少年多做什么吧，这样的心情。

　　“谁叫我的名字叫诺维亚，是保罗他们把我拉扯大的，我要报答不是吗，而且人怎么哭喊也改变不了现状的，如果只能我来做的话，那么我就要直面以对。即便那不是我的本意，即便我会以身试验。我也会去做我该做的。”

　　一如初见的那天，少年的言语中蕴含着路修斯无法知道的某种情绪，但是，路修斯还是毋庸置疑地，从这些话语中，感受到的确倾注着真挚的祈愿。

　　因此，路修斯再次咧嘴一笑，用手摸着脸颊上的如十字架般鲜明的旧伤。

　　“那就加油吧，诺维亚大人。”

022：对人来说，不必反省的事

　　在确定对于阿尔比恩之龙的处理后，诺维亚在不列颠呆了约有两个月，顺带妥善处理了关于此前在罗马远征不列颠时，率先投靠罗马的那些部落。

　　自罗马征服不列颠以来，皇帝克劳狄与元老院共同的策略便是通过承重的赋税和高利贷掠夺当地的财富，而投靠了罗马的这些部落则是依靠罗马的军事威慑和资金援助，成为了生存条件较为不错的部落。

　　以诺维亚现如今的地位，他的到访自然可以被视为皇帝克劳狄的意思，银发少年对于这些部落的独立性表达了一定允许，只要保证对罗马的负债能够偿还，遵循法制，就可以一直如此，而且时间在过久，可能政策就是怀柔安抚型的了。

　　事实上，这也是诺维亚为了避免日后的席卷不列颠起义事件爆发，投靠罗马的部落有一个是爱西尼人的部落，其领袖就是布狄卡的丈夫，按照诺维亚的记忆，这个男人在死之前是打算将领土一分为二，一半留给孩子，另一半用于偿还罗马的债务。

　　可这却被原历史上的不列颠总督给忽略了，没有请示皇帝就直接夺取了其全部土地并且羞辱了前往讨要说法的家属，虽然也有赋税过高的等等缘故，但这是明面的直接引火线。

　　故此，诺维亚才以此作为保障，不列颠行省作为罗马皇帝掌控的行省，现如今颇受克劳狄信赖的他，自然可以在路修斯离任后，选择值得信赖的人来担任新总督。

　　在一切安排好后，诺维亚便返回了罗马，说起来他是借‘不列颠当地的宗教督伊德教疑似有变的可能性’这话向克劳狄允许自己前往不列颠的。

　　接近正午时刻的太阳漂浮在苍穹之上，结束课程就把多米提乌斯丢到屋内自习教义的诺维亚坐在屋外的椅子上，虽然他明白金发少女的爱好是音乐、艺术、文学和戏剧，但目前还是要以自己宣传的教义为重。

　　碧蓝的瞳孔里倒映着一望无际的草原和小花，这一田园诗般的风景互相调和后就像童话中的插绘一样。

　　时至今日诺维亚所居住的地方依旧是罗马城外，多次谢绝克劳狄安排到罗马城内的屋子。

　　“不列颠那边还有十个月才能好，接下来元老院，阿格里庇娜，克劳狄，耶路撒冷，犹太教........”

　　诺维亚说的这些便是他认为此后还要解决的麻烦。

　　“要一个一个来啊。”

　　要知道，广阔，便是统治的最大障碍。

　　在古罗马帝国的四十五个行省中，可大致分为由皇帝任命总督与元老院任命总督，皇帝行省大多是边境战略重地或重要产粮地，日尔曼埃及之类，一般有重兵住扎，元老院行省大多数是内部富裕省份，最重要的就是希腊诸省。

　　罗马帝国的开创者屋大维之所以这样安排，简单来说就是就是用钱买元老院对皇帝的支持。

　　眼下，诺维亚宣传的基督教，在皇帝行省中推动的可谓极其迅速，而在元老院行省中除了早之前他自己与保罗等人的推动的地区外，可谓是缓慢。

　　本质上，诺维亚宣传的教义进入希腊行省，是他夺取希腊的策略，而希腊是元老院的核心利益，元老院必然抗争到底，毕竟依靠千方百计维护自己的特权和巨大财富的社会上层，不可能亲自交出自己控制在手里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