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月，小开也算开？ 第458节

怎么说呢，对于污名化的‘神’这种例子诺维亚也不是第一次见，先前在fsf圣杯中的鬼王·别西卜他就直接选择消灭了，而眼前的大衮不仅是被污名化了，又是被人类的信仰扭曲了神格，更重要的是，在大衮选择成为‘外来之神’后直到现在，他在监狱塔内一直颂唱的对象都是待在‘傲慢之间’的诺维亚。

这就让诺维亚感到有些微妙了，虽然这家伙选择扭曲了，但转而真心实意的信自己，这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当时又由于环绕在他四周的旋律类似于佛音，这让诺维亚寻思了半天，直到看见大衮借助祈祷自己得到的力量一举击溃了‘理应击败大衮’的埃德蒙后，这才走了出来，在那一刻旋律就自发的停止了。

而大衮仅仅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身体本能的选择了自尽。

但诺维亚也明白，大衮之所以如此，全然是外来之神的缘故导致的，至于是哪位他一时半会还不太清楚，反正不太可能是那个‘门’就是了，因为阿比身上有‘门’的力量，因此可能是别的两柱？

至于究极的那位，诺维亚倒没想过，因为他记得这位既没有智力也没有思维的‘盲目痴愚之神’是不会在乎外界的任何行为的来着，虽然要一直听着歌睡觉。

“我也很明白‘被迫被扭曲’这种情况下多多少少都会选择垂死挣扎，毕竟你的神格早已扭曲到了极限，不是凭借意志就可更改的选择，所以就算如此，你也还是安息吧。”

诺维亚的话语落下后，那缠绕在大衮身体上的黑色烟雾发出白色的光，随即大衮便回归了作为神的样子，也就是等同于失乐园中记载的上半身为人，下半身为鱼的恶魔·大衮。

这一刻，大衮脸上的绝望神情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宛如走进梦乡的安详笑容。

然后，化作蓝色的粒子消散。

“原来您早已到来此地了。”位于此地的天草对着诺维亚笑了，随后望向沉默的埃德蒙，“自称复仇之基督的你，曾几何时也在不停的为了自身、为了他人进行祈祷吧，或许你并未是因为主之教诲才去拯救的一切，或许只是复仇路上的顺手之为也说不定？然而——”

“闭嘴。”

这一次，对于埃德蒙的反驳，天草没有停下，而是坚定的继续说道，

“即便如此，你也曾确确实实的拯救过某些人吧。”

对着埃德蒙说完这句话后，天草朝诺维亚再度行了个礼：

“请原谅在下的先行告辞，因为在您的荣光面前，已然无需我等为他多做些什么了。”

“那个.....”

和可以堂堂正正和诺维亚对话的天草不同，由于对于fa圣杯战争的自己的做法以及法兰西特异点的行为难以忘怀的贞德，因此金发少女显得有些纠结，最终在和天草一同离去前，使足了力喊道。

“龙之魔女，虽然现在已经被座认可了，但是却有着两位.....不管怎么说要是有机会，您可以来看看吗？”

位于英灵座的英灵们互相之间是可以进行交流的，而获得了‘座’资格的黑贞所待着的地方和贞德很近，因此这段时间贞德很享受当姐姐的感觉，当然仅限于小黑贞，大黑贞则是相当的不屑了。

之所以说这句话也是出于小贞德时不时念叨‘龙夫什么时候带我走’这样的话，导致贞德下意识的对着诺维亚这样说了而已。

对此，诺维亚点着头这样回答：

“有时间再说吧。”

在三道蓝色的粒子散去之后，立香也就凑到了诺维亚身边，好奇的问道。

“这段时间顾问你解决好关于迦摩的事了吗？”

“那是自然，其实我还顺带拯救了世界，创造出了新灵长。”

由于诺维亚的语气太过正经了，差点让立香真的觉得原来如此，但又迅速感觉诺维亚大概是在开玩笑。

毕竟拯救世界什么的，现在还有三个特异点，以及......新灵长是什么？新类型的猴子吗？顾问所在的阿特拉斯院还研究这种课题吗？

“闲聊到此为止了。”

瞬间，监狱塔中仿佛恢复了死寂，唯有一旁的埃德蒙在大笑着发言。

“哈哈哈哈哈哈，这座塔是邪恶的存在，而藤丸立香啊，你也是，果然不该存在于这世上。”

“什么意思......”

听到埃德蒙此刻如此冷漠的言语，立香不明白他怎么一下子变化那么大，只能下意识的望向诺维亚。

对诺维亚来说，他当然明白埃德蒙说出这句话的缘故，原因在于‘法利亚神甫’也就是他的缘故。

若是最终的‘傲慢之间’不是法利亚的话，想必无论是谁，哪怕是曾经的挚爱梅尔塞苔丝，埃德蒙也会痛下杀手，将立香从监狱塔拯救出来，甚至不惜牺牲他自己。

对曾有过如此遭遇的埃德蒙来说，不愿见识会有人跟他一样落得如此下场，因此宁愿去成为‘会牺牲自己让埃德蒙走出监狱的法利亚神甫’。

因为被法利亚救赎这才走出伊夫堡的埃德蒙正是出于可谓既是老师又是父亲的法利亚的教导，这才有了这样的觉悟，就如往昔拯救自己的神甫一样去拯救他人，可是，若是有机会让真正的法利亚神甫走出伊夫堡呢？

对埃德蒙来说，一直都觉得真正该走出伊夫堡的人理应是神甫才对，也本该是神甫才对。

所以他才会见到诺维亚后，一反常态的对立香这样说吧。

恐怕此刻的他已经决定好了，无论如何都要让神甫走出这‘唯有一人才可走出的伊夫堡’，或许接下来埃德蒙甚至还要替代诺维亚有关‘傲慢之间’的身份。

果不其然，在大笑过后，埃德蒙的淡然的望着诺维亚和立香。

“挫败绝望，作为引导希望之人结束生命，呜呼，这或许也是件很有意义的事吧，告诉你吧，藤丸立香，在你身旁之人并非真正的审判者，而是毫无争议的无辜者，是连主都要为其遭遇悲鸣者！

而真正属于神之领域的复仇的，真正属于傲慢之具现的，真正是第七‘审判之间’的支配者，正是一直帮助你的我——”

埃德蒙的双手之中浮现着幻想的火焰，那是属于基督山的秘宝。

“正是，Avenger！”

依旧是寂静。

埃德蒙本来理应率先攻击，在诺维亚面前解决立香，然后在解决自己，来让神甫出去。

但是他做不到，他的动作一直都在停顿。

这是自然的，曾是法利亚的时候，诺维亚这样告诉他：

因为我是你的老师，所以死后，我也会伴你左右的，如影随形。

所以世人皆为敌，我也是你的老师，有我在你身边同你并肩作战。

我会与你同在，寸步不离，哪怕总有一天厌倦我，也请记住我是你的老师吧。

作为深知神甫为人的埃德蒙，他岂不知自己这样的做法完完全全违背了眼前神甫的教导，也完全违背了本心，但是即便如此他心中还是无比渴望——

不可能厌倦的，不可能忘记的，神甫您是我的老师，您理应走出伊夫堡的，您理应活着的，真的，您明明是最不应该死的，明明不该这样的.....

“.....虽说我打算给复仇者你点点烟草，但现在一时半会我也做不到，所以还是先说一件事打发时间吧。”

在这样仿佛下一秒就要战斗的氛围中，诺维亚朝着埃德蒙走去。

“或许在本人看来是无聊的往事，世人却称世界上最优秀的复仇剧，而我的看法是那是一个无比优秀的男人，即便是个对充斥于这世间的邪恶一无所知的男人，却也无比的优秀，值得为其骄傲。”

闻言，埃德蒙闭上了眼睛：

“说到底，那就是个愚蠢的男人。”

没有理会埃德蒙的言语，诺维亚继续静静的说，

“或许吧，但优秀和愚蠢并非是对立的存在，有的时候正是所谓的‘愚蠢’比起广义的‘优秀’更值得去记住。

假设有那么一种情况，明知去承认一个无辜的、无所谓的人不是自己，自己才是真正的苦役犯，一旦这样会丢弃积攒多年的好名声，会失去忙碌半生获得的财富，会失去无比荣耀的市长之位，

可就算是这样，犹豫之后他也还是去暴露了。

在很多人看来，这或许很愚蠢吧。”

“......这个人有着无需质疑的善性和人性，并不愚蠢。”埃德蒙摇了摇头，“而那个男人度过了十四年般地狱的时光，化为了复仇者，舍弃了人类拥有的全部善性，并获得了恶魔般的狡猾与力量，神甫啊，不可和恶魔对话。”

闻言，诺维亚若有所思的说：

“恶魔般的力量.....是指位于基督山的秘宝吗？若是如此，告诉男人秘宝所在之地的人才是货真价实的恶魔吧。”

“因为啊......”

埃德蒙拖了一个长音，随后按住帽子，将脸遮挡在阴影这下，再度大笑了起来。

“我利用了如同我父亲的神甫他的遗体，不顾一切地从地狱之中逃出来了！我是坠入地狱，通过吞噬地狱活下来的人！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想，在我出现之后，扮演了这么久的邪恶之人，你一定也有些累了吧？”

低着头按着帽子大笑着的复仇者听见了抱住他的银发男人的话语。

而伴随着温柔的动作，苦痛便被终结了。

“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嘛，你要活下去，被绝望浸染的人生，随着黑暗肆意绽放的时代熊熊燃烧吧，你早已经是我自豪的学生了，不是Avenger，而是埃德蒙·唐泰斯，马赛港的水手，基督山伯爵！”

那一双犹如海水的蓝色眼睛端详着他。

带着仿佛永恒的笑意，静静欣赏着他先前的伪装，这让埃德蒙有些想哭。

“谢谢，你帮助了弗兰和莫里亚蒂，也谢谢你为我送信，说起来，埃德蒙你有替我送到吗？在一百多年前。”

“我是不会失信于您的，神甫。”

“是吗。”诺维亚点点头，“那就好，既然如此，那我们现在就出去吧。”

“可是.......”

“我知道你的想法，无人能从伊夫城越狱。除了一个人，伴随着几亿怨念重新构成的此处亦然，能逃脱的还是只有一个人，只有一个能够活着出去，没错，都是这样说的，也都是这样呈现的。”

和埃德蒙对视后，诺维亚又望向立香，

“这是属于现世和星球神秘的事实，却不是属于外来之神的事实。”

活着从伊夫堡走出的人只有埃德蒙·唐泰斯，这是基于星球的记忆中不争的事实，然而除了马赛港的水手外，实则还有一人，即阿比盖尔不是吗？但就算这样计算也才两人，无法满足此刻的三人，毕竟法利亚最终‘死’了。

如此看来，是否只有动用力量打碎伊夫堡这一选择了了呢？凭借诺维亚力量当然做得到。

只不过，

作为法利亚的时候，法维亚为何一旦走出地牢，就会本能性的发动‘痫厥病’呢？

其实那是实际上是因为‘只有一个他’的缘故，因为法维亚之后不是重新回归了曾经的时代，并在遥远的大陆底下不眠不休的和那噬星者·奥尔特进行了不知是多久的战斗吗？

但男人最终战胜奥尔特的那一天，正是生命的最后一天。

而正是在那一天，埃德蒙才得以在遥远国度的庆典上将信送出去给那等待了多年的妖精。

因此，真正走出伊夫堡的乃是三个人，

一个朝着过去修改，一个朝着未来前进，一个则是当下守候着两侧的走向。

“神甫啊，这是一种何等....充满希望的结局啊。”理解一切之后，埃德蒙久违的笑了，“真遗憾啊，魔术王！你区区一次冲动，区区一次姑息的陷阱，在此彻底破产了！居然会选择我这种人的笨蛋！真是活该！”

然后，收起笑容，平静的望向诺维亚身后的立香，

“前进吧！继续挣扎吧！从灵魂的牢狱中解放的你啊！藤丸立香啊，在犹如我父的神甫守候下，总有一天，你会拯救世界！而我，作为先行者，则会修正你身上的一切不净。”

在脱离灵魂束缚的间隙，或许是偶然，总之三人都看见了‘现世’的目前情况。

一切早已经火焰吞噬，在魔术王的侵蚀和力量干涉之下，一切，早已经在火焰之中，燃烧的火光不断的涌现，整个世界好像在被笼罩在火海之中，只有烧却声如旧。

“既然已经到这种时候了，就该用那句话来结束这一切吧。”

在意识逐渐消散，说明自身即将前往他处的时候，埃德蒙听见了诺维亚的声音，他正握着自己和藤丸立香的手，笑着这样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我只能这么说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