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月，小开也算开？ 第509节

那是雄伟而庄严的魔力，如同光所构成的瀑布般倾注而下。

之所以觉得温柔，与其说是力量的特性，更像是这个人的特质，即使在这种敌对情况下，他依然关心着自己。

于是，帕西瓦尔在某种难以置信的语气中，带着某种敬畏，呼唤朗基努斯之枪此时所低吟出来男人名字。

“初代教皇.....圣洁者·诺维亚。”

他是距今这个特异点时代十二个世纪前的存在，罗马帝国和圣堂教会当之无愧的支柱。

作为剿灭了异端之教，让全新的约降临于西欧大陆，以至于绵延了数千年之久的信仰奠基者。

在神秘界乃是超越神话，甚至在异于圣经神话的别处神话中形象是连天命都能完全压制的形象。

同时也是无法让星之记忆铭刻，即使世界有所感知也无法寻得任何一丝认知的存在。

查理曼认为的最为帅气的姐夫──诺维亚。

457：尊者？迦摩！（6k）

这个名字没有人会不知晓，

从公元五十年后生在西欧大陆上的人们就不可能不听到过这个名字。

哪怕是东方也亦然，在东西世界还未完全有所接触时，时而互相来往的商人们亦或是品漂流者时而也会说出这个名字，作为圣堂教会最为拿得出手的几人之一，其某些传说中甚至二创到了带领诸位天使降服原本的古老信仰如奥林匹斯诸神，北欧诸神等等‘伪神’，仿佛那位万王之王从旧约中再现似的。

新约和旧约版本中的唯一神性格差异实属非常大，新约那是一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也就拉人入教会考虑暴力手段，而旧约的那位突出一个杀杀杀就是了，说是颠佬也不为过，而在诺斯替信仰中二者则是被切割了。

当然，历史的人物在逝去后逐渐被神化、受崇拜也是很常见的事。

对于其的狂热二创信仰直到五世纪西罗马被匈人王毁灭才逐渐消散，而在往后也有认为那正是初代教皇对于他们信仰不洁的惩罚，和上帝之鞭一同在那时横扫不洁者。

“以战技战胜四大天使长的圣者，以战争毁灭异端信仰的征服者，以爱与慈悲传播星辰的洁者......”崔斯坦少有的睁开了眼，“初代教皇大人吗.......”

而加雷斯也算是明白为何自己的赤剑无法发挥力量了，因为这把剑和古罗马神祇罗比古斯有关，因此自然无法会对有着诺维亚帮助的查理曼有效果，毕竟罗马帝国在一世纪后便和教会绑定了。

说起来不知为何，加雷斯貌似记得自家老妈对被视作其显现之一的阿维亚十分不满来着，好像是和王的圣剑有关来着。

至于一旁的莫德雷德则是有些欲言欲止，因为她现在想起了有关在fa圣杯战争中记忆......

诶不对啊，为什么我当时记忆中的父王她和现在的颜色有些不太一样啊？

“您......既然是您，为何会在这里呢？”

其实当帕西瓦尔的声音传递在众人耳中时，首先表现出最大反应的便是漆黑兽型的狮心王·理查。

这是理所当然的，毕竟他这幅身躯便是死后灵魂在炼狱饱受炼狱之火处罚的证明，因此作为圣堂教会的代表人物之一·初代教皇·诺维亚居然背弃‘神’，站在敌对侧，理查是真的无法理解。

虽说从政治的角度他明白这也不是难以接受的事，可是，神是真的存在的啊，再加上其事迹中让世界陷入三分钟的黑暗便是神的恩赐，得到其恩赐的他不该如此才对。

不，诺维亚大人是完全不可能才是，作为理论乃是圣经中所言的圣灵的他绝无可能。

可是耶路撒冷内的‘主’也不可能会有错才对，那么有错的到底会是谁呢？

是自己？确实有可能.....但是，那又如何？完全不需要畏惧！

恍惚之间，理查想起了往昔自己在十字军东征时见识到的，纵然在身处炼狱中多年也不曾忘怀的那个男人。

若是对亚瑟王是发自内心的敬仰，对神是完完全全的崇敬的话，那理查对那个纯洁到了宛如他所理解的亚瑟王再现的男人便是抱着‘要当着他的面占据耶路撒冷，让他知道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逃出自己的手心’如此的激昂想法。

但最终理查并未成功，不得不只能和那个男人、也就是虔诚者·萨拉丁约定三年后再度一决雌雄，可萨拉丁次年便病逝于大马士革，而在七年后理查则在战场中箭后死于伤口感染。

临死之际的理查自知罪业深重，便向神祈祷死后堕落炼狱遭受炼狱之火焚烧，直至人理覆灭那刻，说理查不怀念萨拉丁是不可能的，只不过他也明白比起理应在炼狱赎罪的自己，萨拉丁理应是回归主的天国才是。

于是还未等诺维亚回答，漆黑狮型的理查便维持伫立姿势，向眼前的银发男人致上最高级的行礼。

“我所做之罪恶唯有炼狱之火方可烧尽。”

如此说道的理查，用着完全不同与兽型的冷静，简直是比起他作为saber职介现世更加的冷静之姿。

“对您起兵戈，乃是我罪业中的罪业。”

但是心中却有着完全无法压制的澎湃情感——

压倒的欢喜。

倘若理查刚才以为查理曼是背弃神之教诲的话，那现在则是清晰愿意以此身谢罪。

在阳光下漫步的日子，对于他来说已经很遥远了。

此时此刻，要是内心稍有松懈，理查或许就会淌下愉悦的泪水吧。

“此刻的我终究只是留存于世界的影子，所以实际上如何我不清楚........明明我的灵魂一定会在炽烈的炼狱里受尽折磨，直到人类迎接结束的那天吧。”

对于他本人来说，哪怕敌对者是多么强大多么恐怖多么难以设想，即便会导致自身消失也绝不会为之恐惧。

曾向神表露怨愤一事也好，以自己心中所想为先而跨越了当时lun理的界限一事也好，在历史的洪流中，曾以其手决定数千名俘虏的生死一事也罢。

不后悔往昔的最后一刻向神祈求原谅，从此生活在永无止境的炼狱中遭受炼狱之后的焚烧也是如此，

还有和自己的生身父亲兵戎相见、杀害手无寸铁的无辜民众，这些事情也是一样。

甚至，就连爱人也不例外。

“真正的我不应该来到这么令人激动的地方，而是在炼狱之火中受罪才对，我生前也是这样忏悔的......”

对于狮心王的喃喃，诺维亚稍微做出无奈摇头的动作。

“那些都无所谓，重要的是现在，‘你’站在这里。”

听到这等发言的理查显露困惑神色，诺维亚则又是大叹一口气，微笑说道：“我虽未曾前往过炼狱，但是给萨拉丁一个坐标的话，以我作为裁决者的能力，应该是能够做到的。”

其实，诺维亚能够察觉理查的激昂，那是仿佛面对自己也绝不打算放弃战斗的心情。

但是他对此并不是多么讨厌，说到底即便理查他的灵基没有遭受扭曲也是会如此选择，因为所谓狮心王便是兼有着信徒的虔诚，和连神明都不足为惧的无畏这两面并存一致的存在。

理查敬畏着神，信仰着神，但同时也有着不畏惧神的无谓。

仅仅是想要赎罪，赎自身造就的罪业——‘神啊，请让此身受炼狱之火的炙烤，直到此世终结’

“伟大的您啊，我再度明白了，您实在是太过慈爱了。”狮心王彷佛在向不在场的某人提出再度见面的想法一样，讴歌自己的想法，眼眸与声音中镶入希望的念想，“有朝一日，我必将夺取‘你’的帝国！若是不愿如此，那就尽情来炼狱找我吧！但是记得带些水果来！我会饶你一命！”

十字军东征时，理查的战马摔倒了，萨拉丁派人给理查送去两匹好马，理查自然也没有辜负萨拉丁的好意，十分感动的收下了马然后亲自充当前锋，一马当先的参与战斗，最终取得了一场辉煌的胜利。

雅法之战结束后，理查和萨拉丁都病倒了，萨拉丁再次派人给理查送去水果，并且叫医生去给理查治病，对两人来说，对方都是自己最大的宿敌，却也互相惺惺相惜。

东征结束后，理查写信给萨拉丁说三年后自己会再来征服圣地，而萨拉丁答应后又回信说想不出会有哪一位君主比理查更有可能夺取他的帝国。

“既然如此，狮心王，展现出你的狮心于我见证吧，毕竟你也并不打算就此退缩的吧。”

显现的理查乃是rider职介，是只要为了胜利可以不避讳任何恶德之行的灵基，他便会化作将拥有的一切干脆利落、分毫不剩地投入战争的蹂躏之暴君。

哪怕是与他信仰的神为敌，他也会怀着敬意，以其千变万化的暴虐挑战事。

“我非常乐意。”

正如字面所说，漆黑狮型的理查的表情愉快又开朗。

“我以非王而是骑士的身份向兰斯洛特卿、崔斯坦卿、加雷斯卿、以及莫德雷德卿宣言——”

在这张开朗的笑容里，理查的眼睛带着狰狞的光芒。

再说了，这可是诺维亚，输给他完全不算是丢人！相反还是无以伦比的荣耀才是！

“于圆桌的王道与其荣誉使你等诞生！是悲剧与毁灭使你等的灵魂得到淬炼！只要人类的繁华、骑士的荣华永不抹灭，诸多之人必向已逝的圆桌献上咏赞！”

理查的言语意为让作为圆桌的他们为自己献上力量，来让自己在诺维亚面前更强彰显‘狮心’，所谓狮心便是为了目的不顾一切者，正因如此，理查这才没有叫上帕西瓦尔。

因为他所喊的圆桌骑士都是此刻都是可以为了亚瑟王献出一切者，为其信念献祝。

放在正常的第六特异点中，帕西瓦尔会抗拒狮子王的命令从而死于圆桌内战中，就连加雷斯也在内心的折磨中最终选择以自身为代价束缚住魔人·理查，她即是为了胜利也是为了解脱。

被理查叫到的圆桌骑士流露出一抹自嘲般的微笑。

“虽然你和我们已然失去资格便是，狮心王啊。”

于是，理查的宝具得以全幅度加强的情况下发动。

“自我体内将我吞噬的狮子们啊，以我意识咬碎世间的狮子啊。”

山之谷原本的土灰色化作了赤色的大地，那在边缘处以理查意志和被诺维亚允许的炼狱之火在涌出。

来自崔斯坦、兰斯洛特、加雷斯三人的魔力和宝具加持导致漆黑兽型的理查身后的三只大型狮子之影变得更加庞大和实质化，至于莫德雷德则是早就被理查念叨烦了，因此选择了拒绝。

“你等的自缚与祝福，我将以炼狱之火来展现，贪婪、祈祷、腐朽、毁灭就在狭缝的尽头用嘶吼铭刻我等的道路！”

传说，有位奇异而满怀热情的圣职者曾有言：

狮心王有女三人，即傲慢、贪婪与邪淫也；若不将她们远离，等待王的便只有破灭。

狮心王如此作答：那么，就把那傲慢的嫁给骑士团，把那贪婪的嫁给修道会，把那邪淫的嫁给教会。

这不是因为女儿妨碍了自己的霸道之路才抛弃她们，也没有想让骑士团或教会堕落的意思，仅仅是对此狮心王觉得很有趣——

傲慢与忠诚、贪婪与慈爱、邪淫与纯洁.....这一切，都是人性的体现，将罪孽和美德一并接纳为自己的家人，反倒能组成有意思的一家子不是吗？罪孽和美德在激烈冲突之后彼此吸引，难道不是很有意思吗？

与冠以大罪之名号的女儿们真的存在吗？还是说仅仅是内心的三重影子呢？

但不管如何，此刻狮心王身后的被炼狱之火包裹的三头狮子便是如此的显现。

“咆吼吧狮子，吟咏那飒飒燃烧的炼狱吧！”

炼狱之火，集结，狮子自炼狱而来。

与此同时，

救济之光，汇集。

于诺维亚手中，第一次被拿着的朗基努斯之枪。

帕西瓦尔并非不曾见识过圣枪·朗基努斯散出的光辉，但却还是头一次见识到犹如承载着银河与无数星辰的苍穹星河一般散出光芒笼罩整个天空中。

他甚至觉得，圣枪·朗基努斯唯有在此人的手中才可称得上是‘武器’。

其实，被世人所知晓贯穿神子的圣枪其实无论何时都不能说是一件‘武器’，圣堂教会言：圣枪不是凡俗的武器；如果不为公义与信仰挥动它就相当于渎神，并且会受到恶报。

事实上，两千年来执掌朗基努斯之枪的人并不少，如最有名的路修斯·朗基努斯和亚瑟王的帕西瓦尔外，还有不少人有着拥有它的传说，比如当前显现的查理曼本人，又比如第三次十字军东征时基督教一份的‘三君王’之一的神圣罗马皇帝·腓特烈一世，又或者是爱尔兰版本的亚瑟王传说中的亚瑟王之女·梅洛拉。

但无论是谁的传说中，圣枪的作用多数是作为一切结束后根治即将发生的‘不幸’的吉祥物。

并非武器，并非用于杀人的武装，而是满怀慈悲，为审判与救赎降临地上的天之救济。

短短的枪身简直就像是把承载着银河与无数星光的似的，被诺维亚缓缓抬起。

宇宙的色彩，在这小小的山谷里，宇宙的色彩笼罩了一切。

但燃烧着的炼狱之火在停止，仿佛时间不再流动，事实上，这里或许真的没有时间流动。

因为在此瞬间，帕西瓦尔仿佛听见了响彻耳畔的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