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月，小开也算开？ 第64节

　　与此同时，符文也从大神的闪电之中，递在了阿维亚面前。

　　“既然希腊那边都这样了，北欧自然也不能小气，这卢恩就送给你参悟了。”

110：是何种心情呢？

　　“文法、修辞、辩证法、算数、几何、天文、音乐.........”

　　并排于墙边的小椅子、自门缝透射进来的微弱光芒——

　　在西罗马给异端教徒人质居住的院子内，白发少女望着窗外的蓝色天空喃喃道。

　　这些名为七艺，是在当下由教会开办的学校里所教授的内容，其实，在教学方法上，又采用了问答法，不过少女从未让宫廷里的罗马人问过，只是记载脑海里，然后再让那个人听一遍，又对着自己复述一遍。

　　毕竟所谓的学习，对阿提拉而言，就是简单的记在脑海里，虽然在阿维亚面前有假装是在思考，但其实是没有思考。

　　当然，学习的内容不外乎是艺术、音乐或哲学等等，尽是些看似高尚却毫无营养的内容，虽然阿提拉勉强记在心中，但无聊的东西就是无聊。

　　从金碧辉煌的皇室大厅，以及塞满了整个空间的欲望集合中抽身而出，她原本就不喜欢学习这种事，再加上她在这个地方总是被人瞧不起，让她心情更为郁闷。

　　要是有阿维亚还好，因为那样还算有个可以释放心情的途径。

　　但是他离开的太久了，实际上，阿维亚留下的幻术比他预料的消失的还要早，在和齐格飞一同消灭法芙纳后就消失了。

　　虽然很意外那么久没回来，但阿提拉还是忍了下来，该说其实有些愤怒吗？

　　未必会有这样的情感。

　　作为一个在崇尚力量与荣誉的世界里成长起来的少女，阿提拉一直觉得自己与这个世界的所有人乃至一切都格格不入。

　　本来，连“我是阿提拉”这样的意识都非常淡薄，只是服从身体的本能专心地挥舞着剑刃就足够了。

　　因为单独一人无法生存，所以人类才会互相团结，建立村落、建立城市，进而建立国家，然而，阿提拉感觉自己就是为了消灭他们而生的。

　　毕竟，世间既没有天堂，也没有地狱，连存在与否都不能确定的遥远未来，或是理应近在身边的明天，全都极其暧昧、模糊，无法预测。

　　只有‘死亡’总是对任何人一律平等，她只不过是提前了这一步而已。

　　对于阿维亚迟迟没有回来，白发少女才不管什么他有必要，或是迫于无奈。

　　分别的时候，她说了‘免得你出事’，阿维亚也回应了‘我很快就回来’。

　　既然如此，他就有义务非回来不可......阿提拉也不会准许阿维亚做出擅自死亡的行为。

　　更何况，如果他真的一个人死掉........

　　一阵巨大的感情忽地从胸口深处涌起，白发少女为了平息心情，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向了天空，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习惯。

　　在辽阔、澄澈的碧蓝天空仐下，她已经独自一个人在这里呆了一年了。

　　忽然间，门被人推开了，如同阿提拉的期望，如同阿维亚说很快回来的约定。

　　对此，白发少女什么都没说，只是大大睁着她那血色眼眸，她无法以话语表达，也无法以言语形容现在突然产生的感情。

　　彷佛受到这份情感的驱策，她还来不及说话或思考，身体已先动了起来。

　　因为，用讲的太慢了，用话语一定不足以表达——

　　手握剑身流转着淡淡彩虹光芒的军神之剑的阿提拉，挥剑劈了上去，其速度之快，常人根本无法看见。

　　阿维亚瞬间向后飞跃，躲开剑砍，接下来拿起长枪对准白发少女投了过去。

　　一阵有如冰块碎裂般的钢铁交击声传来，银发少年掷出的长枪被高高弹飞在简朴的屋顶之上。

　　“出去那么久，实力不增反退了吗。”

　　此刻，白发少女高举手中长剑，横剑而立，双眼直射阿维亚，双方之间，只有三步不到的短短距离。

　　为什么离开那么久——

　　阿提拉可是好不容易才把这句话吞了回去，因为在她看来这是一句不能说出口的话语。

　　“阿提拉，看看周围。”

　　阿维亚用一如既往的笑容看着逼近的阿提拉。

　　如果有话该说，就用战斗讲，他是了解阿提拉的性格的，所以就用战斗去回应吧，用握在这双手中的，自身的力量。

　　下一瞬间——

　　明明正午的日光耀眼而强烈，窗外太过明亮，一切景物全在亮白地闪动，此刻这里却化作了寒气降临的幽暗空间，白气淡淡摇曳。

　　雷电交叉飞驰，魔弹暴风雨般砸下，以及莫名的重压显现。

　　对于在这段时间习得奥丁所给的卢恩符文的阿维亚来说，在进门的这段时间就足以将利用符文将房间改造成工房了。

　　不过面对白发少女那卓越的运动神经与攻击预测，再加上手中的军神之剑，足以躲避过这些北欧魔弹，随后又将军神之剑丢至屋顶，压制重压以及魔术。

　　之后，失去武器的二人，既不防御也不闪躲，而是互相冲了过去开始对拳，两名匈人开始了肉搏，皆是足以撕裂龙种坚韧皮肤的拳击。

　　以极其自然的姿势，阿维亚右脚点地轻身弹起，身姿如同天坠，笔直的对着地上的阿提拉而来。

　　与此同时，白发少女从地面一跃而起，二人皆开始了最后的一击。

　　其较量的结果，一如既往，少女失败，但却头一次不是因为幻术而失败。

　　“怎么样，我说的做到了吧，这下可是光明正大的打到你了，阿蒂拉。”

　　“......是。”

　　无话可回。

　　虽然无话可回，但白发少女又不甘心保持沉默，于是只说了这么一句，这让第一次看见她这幅样子的阿维亚更是忍俊不住地笑了起来。

　　她抬头看着笑着的人，自身也自然而然的带着发自内心深处、只有喜悦之情的微笑。

　　是因为回来还是因为打败自己了呢？

　　不知道，到底是那一种呢。

　　但无论是那一样都一样，在见到他回来的时候，她就想讲这句话了。

　　希望能这样说，也希望这样笑着，来迎接他。

　　“你回来了。”

　　望着那红瞳，阿维亚稳重地微笑了。

　　“嗯.......我回来了。”

111：五世纪危机：起源

　　公元422年，距阿维亚返回西罗马首都米兰一年之后，位于西罗马境内的高卢，阿尔卑斯某山脉处。

　　现任高卢总督正在此带着本地的罗马大军前去处理帝国时隔多年的叛乱。

　　而在银色天空与纯白得刺眼的大地之上，有诸多不满现状的人蹲踞于陡峭的西向斜坡上。

　　早在公元2世纪后期，还未分裂罗马帝国的社会经济就已出现严重危机。

　　由于长期坐拥地中海世界的大部分资源，让作为核心人群趋于腐化。

　　无论是在城市中享受面包与经济的公民，还是领到退休金和土地退役军人，都在以最快速度消耗巨量资源，若非地中海各地的便捷海运与罗马改革的管理制度以及基督信仰的普及，这样的局面可能在帝国建立几十年之后就让帝国陷入危机。

　　哪怕一直有着教会的资助，但逐渐的腐化也让福利层层削减，而随着贫富差距的不断拉大，赤贫人口的比重开始成几何级增涨。

　　于是，在帝国分裂后的27年后，失去东部多年的当下，在时钟塔某些人员以及死徒，又包括部分日尔曼人的暗中鼓动下，一场起义便自然而然的发动了。

　　其被誉为——“巴高达运动”。

　　最终，丝毫没意识到是陷阱的高卢总督大败，反抗军获得大量正规军武器和武装，由于帝国的不列颠岛上的教会分部全灭，当地饱受剥削的部落也在与残余的幻想种密谋，与此同时，在边境区域，有日耳曼人支持他们。

　　所以‘巴高达运动’所在的高卢地区并无严重的后顾之忧。

　　而当这场起义运动传达至西罗马帝国上下时，和阿提拉一同呆在米兰的阿维亚便意识到自己和白发少女作为‘人质’的生活结束了。

　　因为现任西罗马皇帝瓦伦提尼安三世才三岁，目前掌控西罗马政权的是支持分裂的，位于罗马的教会总部。

　　位于米兰的枢机主教听闻‘巴高达运动’的第一时间便是将时至今日仍存在的罗马禁卫军派了出去。

　　鉴于昔伌日诺维亚让路修斯对他们的管理以及一系列改革下，每三年从全国各地轮换的禁卫军保持着基督的信仰以及特许的‘玛尔斯’信仰，那么多年下来，一直是罗马帝国战斗力最为强悍的中央军团。

　　同时，将来到西罗马的阿提拉和阿维亚放了回去，要求作为匈人‘人质’的埃提乌斯返回来指挥禁卫军平叛。

　　这位埃提乌斯在孩提时代就加入军籍，是罗马军中最幼小的战士，同时也是凭借优秀的能力快速升迁到禁卫军中，又因虔诚的信仰成为下一代首领的人选，本来，这样的人是不该作为‘人质’去到西罗马眼中的野蛮人之地的。

　　但与‘上帝之鞭’阿提拉一样，这位在被誉为“最后的罗马人”的埃提乌斯是自愿前往所谓的野蛮之地的。

　　其实三人曾相处过一段时间，因为埃提乌斯是在阿提拉和阿维亚来到西罗马后过段时间才去往匈人部落的。

　　忘记如何保护自己的傲慢心态，总有一天会品尝到失败的滋味，所以现在的罗马总有一天会毁灭——

　　埃提乌斯曾在私下对着两位认识不久的匈人可谓是大不韪的这样说过。

　　对于这个失去最初的根本，被逐渐有些奇怪了的教会完全掌握的国家来说，这是不可避免的未来，或许，就会发生在不久的将来，就在我还活着的时候......我有这个预感。

　　即使如此，还是得奋战到最后一刻，不放弃希望，努力找到办法，哪怕会一直挣扎到死亡为止，就像贯彻原则直到死去，充满荣誉感的诸位先辈一样，不对必然的绝望屈服，不玷污人之所以为人的原则，一直坚持走到生命的尽头，让最基本的，那名为善的约延续下去。

　　作为凭借人之身带领衰败帝国大军却能击败巨神头脑体带领的匈人帝国的埃提乌斯，其所说的言语确确实实给了阿维亚很深的印象。

　　同时明白，埃提乌斯便是当下千疮百孔的西罗马皇帝的最后依靠，但可惜，阿维亚是要毁灭西罗马的，哪怕会因此屠戮一切，根基变质的事实无从改变，事到如今已经无从改变——

　　践踏世界，带来死亡。

　　.......

　　不论是魔道元帅口中拥有圣典和‘信仰’的祈荒，还是奥丁口中的巨神摆脱封印与提丰复苏，这三件事要论最简单的，阿维亚认为，大概就是提丰了，虽然还有差不多两年，但也早些解决了。

　　因此，在离开米兰后，阿维亚便让阿提拉先行回去，自己则有事要办，白发少女到也没有多少什么，毕竟她本身就不是什么多问的性格，抛下一句‘无所谓，你别死了’就自顾自的走在了返回匈人部落的路上。

　　山锥在喷出熔岩和火山灰，形成壮观的熔岩流和火山灰云，熔岩像炽热的河流一样从火山口涌出，缓缓流向山下，其火红的颜色与周围的黑色火山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里便是西西里岛的埃特纳火山，也既是昔日希腊神王宙斯击杀并封印太祖龙·提丰的战场。

　　而这埃特纳火山仿佛是因为阿维亚到来的缘故，一瞬之间变得更加活跃了起来，甚至给人一股立马就会喷发的感觉，熔岩流和火山灰云就在覆盖天空的银翅上漫射，将整片穹苍染成血一般的深红。

　　就像无比恐怖不祥的血色破晓。

　　在神代结束之后，拥有本身机体的太祖龙·提丰实力在当下会有多强？

　　阿维亚感觉可能比神体·奥西里斯强上不少，要是放在神代，应该也能和同为纯血龙的阿尔比恩过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