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的金手指爆的是我自己的金币？ 第34节

　　如果在刚才，第二律者最大化动用权能陷入短暂力竭时，菲尼克斯大可一把将对方捏爆在手掌中，然后立刻取出死之律者核心防止复活。

　　“可是，我才不想成为像奥托·阿波卡利斯那样的大人。”

　　西琳重归自由，随着她十个呼吸过后，身上重新亮起属于律者的神装光芒。

　　“继续这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厮杀吧，赵斯！”

　　“正合我意！”

　　下一刻，巨大的亚空之矛与精神力光刃碰撞到一起。

第四十章:哀战士·其二

　　时间来到晚八点，二月份的西伯利亚平原已经彻底进入黑夜，唯独空中的战场，仍爆发出阵阵灼目的光辉。

　　还有回荡在西伯利亚平原上的精神力光芒，哪怕美梦终结，这些蓝绿色的光芒仍未散去。

　　象征着理解的光芒，围绕在两个厮杀的对立方周围。

　　战斗无法停止，可悲的莫比乌斯环也不会在这一次战斗之后中终止，所有被精神力光芒笼罩的人们都清楚地知道，是谁破坏了他们的家园，是谁杀害了他们的家人——

　　是天空中那个曾经被迫害的少女，如今加害于世人的律者。

　　哪怕刚才是妄图赎罪的行为，在他们看来也不过是自保的行为。

　　“这个恶毒的女人！”“就是她杀害了我的妈妈！”“只有那个机体能帮我们报仇，上啊！杀了她！”“神啊！我们做错了什么，要让我们的仇人救下我们！”……

　　“喂！你听到了吧，赵斯！”

　　“他们憎恨于你，又有什么不对？！”

　　空中，一道永不熄灭的火环出现在西琳周身，将对方衬托成黑夜中最为显眼的一抹跳跃的火焰。

　　在西琳的身后，每一道亚空之矛的射出都带上不同的律者权能附魔，此时的她，抛开了对权能的进一步深度开发，选择最为简单粗暴的运用——

　　啧，火力覆盖。

　　没错，铺天盖地的火力覆盖，将菲尼克斯再一次困死在限定的范围内，捕鸟技术永不过时。

　　大气圈内多了空气阻力，导致菲尼克斯的行动一直受到限制，西琳更是察觉到了这一点，理想流体似无形的大手抓向菲尼克斯，一步步压缩对方的活动空间。

　　并且，西琳一直与菲尼克斯保持相当微妙的距离，哪怕两道武装装甲DE以最快的速度冲过去射出激光，西琳都有足够的时间反应过来。

　　赵斯这边就不太乐观了，菲尼克斯尽力躲避每一道亚空之矛，仅剩的最后一把光束军刀虽然对亚空之矛仍然起效果，但是西琳的亚空之矛本就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躲避挥砍重复的动作，只不过是慢性死亡。

　　西琳变得保守了。

　　赵斯察觉到这一点，跟以往的激进行为比起来，如今的西琳找到了自己的舒适圈，搁那一站当丢丢怪，就能把菲尼克斯放风筝放到死。

　　“是啊，他们憎恨我又有什么不对，我可是降下来陨石，将活人的亲人带走，我本该是高高在上的律者……”

　　西琳和菲尼克斯保持上千米的距离，二者之间早已被五颜六色的亚空之矛填满，菲尼克斯想破开这些拦路的玩意近身到西琳周围，但是精神感应框架都亮成照远灯了，也不能往前推进半米。

　　西琳太熟悉赵斯了，他们一直打杀，一直都在互相感应对方存在，没有一刻停止过对赵斯的想念——

　　“我不是跟你约定过了吗？你拦下了那颗足以毁灭人类文明的陨石，我就放弃对人类的仇恨，所以现在啊，在往后余生，我都只看得见你一个人！”

　　“后边半段我可没听说过！”

　　“一切的仇怨我都不会理会，我要杀了你，或者被你杀死。”

　　“你呃食鬼豆腐啊！呃我膝头哥唔食辣椒酱？”

　　（粤译中：你想骗我？当我是白痴？）

　　“我可不是虚伪的人类！”

　　在激荡的爆炸之中，菲尼克斯的身形一直被西琳锁定，哪怕前者俯冲向地故意制造出大范围的烟雾，也逃不开亚空之矛的锁定，无视视野的阻碍直取正中心。

　　赵斯算是看明白了，西琳利用New Type之间的感应，将赵斯的真实位置暴露在精神感应的范围之内。

　　这便是得天独厚的律者，从开发New Type的能力到现在为止，也不过是三四天的时间。

　　如果是西琳先前的行为都是稚儿的莽撞，现在她的战斗素养已经进化到了和年龄段相匹配。

　　以菲尼克斯的性能，想冲上高空，单机突破大气层还是不大可能，更别提还会有一个第二律者在后边丢亚空之矛干扰。

　　近地作战也不可能，西琳趁着亚空之矛轰炸的闲暇功夫，捡起第一神之键虚空万藏，再度构造出拟似七剑能天使，什么都不做，就搁雪地上站着，站在西琳的正下方，便令赵斯心中警铃大作。

　　难道是第一神之键担任机体的ai？

　　赵斯不晓得这种危机感从何而来，但是他相信自己的直觉，光束军刀挥砍的同时操控菲尼克斯的武装装甲DE在空中飞舞。

　　说实话，赵斯已经快到极限了，他的体力本就是普通人水准，哪怕注射抗G剂进入自己的身体，时间一久，正常人的身体也该撑不住了。

　　但是突入大气层之后，赵斯驾驶NT-D形态的菲尼克斯有多久了？两个小时？还是三个小时？不管如何，早已超过正常NT-D系统的五分钟限制。

　　菲尼克斯正在吞噬赵斯的灵魂，如今已经初露端倪。

　　“你害怕了？你终于害怕了？”

　　“我害怕了？我怎么能害怕！”

　　赵斯当然不害怕，他背包尚有最后的王牌未出。

　　可是，将对将，王对王，那个一直在月球视|奸着地球的家伙……赵斯笃定，他在打出自己的王牌同时，对方也会甩出那张清洗地月系的王牌。

　　菲尼克斯原本暗淡下来的精神感应框架再一次明亮起来，哪怕面前仍是多到令人绝望的亚空之矛狂潮，菲尼克斯仍在奋力向前迂回突进。

　　只是，一切似乎是徒劳无功，那个坚持在狂潮袭来的金色身影，被附魔的亚空之矛打破I力场，尽管只是些许风霜，不过是漆面的剐蹭，在底下的人看来，这都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从压制到持平，再从持平成长到反过来压制对方。

　　一个在不断战斗中军训出来的第二律者有多恐怖，已经展示在众人面前。

　　正因为西琳保留有思考的能力，才会有不断进步的空间。

　　只有赵斯一个人的菲尼克斯，已经不是西琳的对手，败亡不过是时间问题。

　　“人们在哭泣，还是在埋怨菲尼克斯的无力？相当的复杂。”

　　瓦尔特·杨抬头望空，他站在西伯利亚平原，蓝绿色的结界仍有残余，而他仿佛能听见人类的各种声音。

　　想必这些声音也传入上方二人的脑子里，去影响着决定第二次崩坏的最后一战。

　　其中不乏落井下石与恨其无力，也有对菲尼克斯的加油打气，总的来说，人类并没有让人感觉到绝望的时候。

　　从开始战斗至今，瓦尔特·杨的身体早已破败不堪，哪怕中间有短暂的休养生息，面对空中的最后一战，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拼命的打法谁都会，但是没有人一开始就想拼上自己性命，直至事态无法挽回时，才能成为英雄。

　　现在正是事态无法挽回之时。

　　瓦尔特·杨摇了摇头，他拼着嘴角溢血，在手掌心凝聚出一颗拟似伊甸之星，颇为感慨地说道：

　　“说来好笑，我曾误以为，那个第二律者真的会被少年打到修正过来，就像那个幻境里边所展示的，少女拉着心上人四处奔走示好，只要继续下去，一切看起来都将会有美好的未来……

　　“没想到，他们的结局最后还是这样吗？”

　　悲哀的孩子啊……

　　瓦尔特·杨在说出这句话时，内心不自觉嘲讽了自己一句，第二律者早已犯下大错，又何必为她找理由开脱。

　　或许是对幻境里边那个失去律者身份的小姑娘最后一丝怜悯，对方没有承担第二律者身为律者都记忆，所以才会变得仿佛判若两人。

　　幻境破开时，那些模型的场景在瓦尔特?杨心中占比最大，其次便是名为“西琳”的少女。

　　“盟主大人，你应该知道的，不是所有律者都像第一律者那么幸运……哦不对，我们现在也才出现两个律者。”

　　齐格飞在一旁拍了拍瓦尔特·杨的肩膀，说到一半时才意识到自己口误，连忙给改了回来。

　　深入了解逆熵成立历史，从当年第一次崩坏的亲身经历者口中得知全过程，比天命历史资料库那种解释权全在大主教一人身上，要来得真实可靠多了。

　　至少齐格飞自觉和逆熵盟主出生入死过不止一回，相信对方总好过相信刚才还想拿崩坏能裂变弹连律者带自己人一起轰死的天命大主教。

　　“毕竟，我没来巴比伦塔之前，也不会想到那个凶名赫赫的第二律者居然是天命的实验室逼出来的，呵，好一个天命总部以外世界上最大的崩坏能研究设施。”

　　话题一转，齐格飞又开始单点奥托，转移大伙的注意力。

　　他说这话的时候，不禁担心起远在天命总部的女儿琪亚娜·卡斯兰娜。

　　怕就怕在，崩坏能裂变弹扫地之后，奥托这家伙顺理成章地公布场上所有人的死讯，理所当然地收编两大家族，连同自己的女儿一起。

　　想到这里，齐格飞只觉得出门前做的那道手术正在发挥作用，表现在自己外表睡觉昂的变化，则是崩坏兽外甲般的角质层滋生。

　　手中的天火圣裁大剑正燃起熊熊烈火，化开方圆十米的积雪，露出下方光秃的土地。

　　天火圣裁的充能已经抵达100%，但是齐格飞体内觉醒的基因??在告诉自己——天火圣裁的极限远不止于此。

　　但是，要怎样才能突破100%的充能，齐格飞不晓得，难不成是要他大吼一声输出吗？

　　“齐格飞，你……”

　　哪怕是最护着自家产业的德丽莎，此刻也只能出声喊一下齐格飞的名字。

　　她还想出声狡辩，维护自己的爷爷，但是眼前闪过的全是在巴比伦塔收容的孩子们。

　　当时的德丽莎还信誓旦旦地跟赵斯保证，要将这些孩子放到她开的学园里悉心教导。

　　可是，就在一小时前，自己爷爷毫不犹豫地选择发射崩坏能裂变弹，哪怕德丽莎不断以大义的名义洗净天命大主教，奥托·阿波卡利斯的意图……

　　但，对方是自己的爷爷，清楚自己失陷于此仍采取最为无情的做法，没有再想想别的办法……

　　德丽莎失望了，对自己的爷爷。

　　就连手中的犹大都随意扔在雪地上，成为全场唯一一个没有备战第二律者的人。

　　“德丽莎，你振作些，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塞西莉亚劝告德丽莎的话语罕见的带上了强硬语气，仿佛被母亲命令到的德丽莎浑身一个激灵。

　　德丽莎抬头看向塞西莉亚，便看见对方手中的黑渊白花正在吞吐着明灭不定的光芒，来自黑渊白花本身。

　　“德丽莎，一切恩怨都放在第二次崩坏结束之后，我们当务之急，是……杀掉第二律者，崩坏当前，我们唯有直面崩坏，不然我们连身后的人们都保护不了，更别说回去找主教大人算账。”

　　幻境中的塞西莉亚收孤儿西琳为养女，将她视如己出，陪伴在自己两岁的女儿琪亚娜身边。

　　那是一个没有崩坏的世界，一家四口人幸福地生活在人间烟火气之中，两岁的女儿健康快乐成长着，十四岁的养女勇敢追求自己的心之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