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之天帝纪年 第17节
帝俊踏前一步,道:“道友好意,贫道心领了。但扶桑树一再冒犯我兄弟,若轻易揭过,我星神一脉威严何在?”
金虹氏心中不悦,自己难得说尽好话,可这兄弟二人却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根本不打算给自己面子,再一联想到先前东王公兄弟对自己的态度,心中顿时有了偏向,声音变冷道:“道友兄弟看重威严,紫府洲一脉难道就不需要威严么?还是说你认为他们好欺负?”
东皇太一一声长笑,道:“道友是一定要为扶桑树出头了?也好,让贫道看看你这山神之首有何手段,能跟我兄弟并列。”
金虹氏冷笑道:“若道友一定要咄咄逼人,贫道必不教道友失望便是。”
东王公眼见双方闹翻,当下迅速上前,道:“道友,这帝俊兄弟就交给贫道好了,道友可驱使泰山法域之力挡住其它星神,那两位陌生的大罗境道友就交个青童了。”
金虹氏点头道::“就依道友,既然帝俊兄弟不知好歹,不将贫道放在眼中,贫道也懒得跟他们废话了。”
帝俊见金虹氏身边除了扶桑树之外,竟然又出现一个自己看之不透的大能,心中既惊且疑。而且不知为何,这人一出现,便给他一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仿佛本应该是世界中心的自己,风头光芒都被遮掩一般,令他心中油然产生一种厌恶,道:“扶桑道友,我道你为何在泰山一待数百年,原来除了金虹道友外,还请了另外的援手。”
东王公面带淡笑,道:“贫道紫府洲东王公,乃青童的兄长。听说道友对青童本体十分觊觎,贫道本有意找道友讨个说法,但看在金虹道友的面子上,勉强忍住,没想到我等苦主还没发作,道友兄弟却再度打上门来,想是认为我紫府洲人少好欺。”
东皇太一双目射出一道寒光,道:“原来道友也是同出于紫府洲,怪不得为扶桑树出头。不过事已至此,道友若想保下兄弟,需得拿出让我等钦服的本领,否则不说扶桑树,道友还是先想想怎么保住自己吧!”
东王公道:“太一道友好气魄。贫道久闻道友一口神钟,乃开天三宝之一的混沌钟,有镇压鸿蒙的无量神威。恰巧贫道也有一口钟,同样有破灭寰宇之能,今日倒要领教领教。”
东皇太一昂首道:“混沌钟是以前的称呼,自从他跟随我东皇太一之后,便被我更名为东皇钟,注定要随着我东皇太一的脚步,威名亘古流传。”
随着东皇太一话音落下,只见一口灰金色大钟浮现在他手中,钟身古朴厚重,一股恒定时空、镇压大千的伟力扑面而来,却又含而不露、勃而不发,仿佛有一座大山压在众人心口。
东王公身怀两件先天至宝,自然不受混沌钟气息压迫,他凝目望去,但见大钟顶端果然镌刻着‘东皇’两个玄妙道文,钟身上遍布星辰图案,无数星神在图案中若隐若现,齐齐呈现朝拜顶端‘东皇’两字的姿势。
东王公暗暗摇头,这混沌钟如今只是万星朝拜东皇,等日后妖族一统,呈现就不止是星神了,而是万妖朝拜之相。只是这心气是好的,但未免有些不自量力。要知道不论是先天圣神也好,还是先天灵宝也好,这名字都是先天所生,暗合天数,承接相应气运,胡乱修改,可是会产生很多不良后果的。
比如他自己,先天所生的名字便是东王公,不仅是他诞生于东方,更意指着东方乃太阳升起之地,纯阳勃发之所,一切生机和光明的源头,是他一身本源、命格和大道的外在体现。即便他化形后用了许多其它的名字,但基本都是从东王公三字和他所修大道上衍生而来的,而不是怎么好听怎么霸气怎么取。如果他将名字改成西皇公,则在一定程度上意味着和自身大道以及纯阳气运背离,必然对道途有着非同一般的阻碍,往往便是劫数横生,有陨落之厄。
灵宝也一样,不说太极图、盘古幡、混沌钟,哪怕一件下品的先天灵宝,也有其独特之处,名字是最直观的体现和联系,贸然修改,怕是会遭到反噬。
东皇太一若是圣人,那倒也罢了,作为天地极致的力量,的确有本事代表混沌钟,但他不过是一介大罗金仙,有何资格将自己置于先天至宝之上?
作为太阳星主,霸气点是没错,但霸气过头,便有点二了。东皇太一怀抱先天至宝而生,在同一辈大神中天下无二,照理说地位应该超过帝俊才对,可事实上他一直是万年老二。而且有先天至宝镇压气运,居然陨落于巫妖大劫中,连真灵都没能保留,这可真是有些不合理了。
连巫族都能保留几个祖巫,妖族皇族嫡系却基本一扫而光,连天后都陨落,只留下个底细不明的陆压,可谓惨烈到了极致,这未尝没有东皇心比天高,自认为天下无双,最终却在冥冥中遭到反噬的原因。
这样一个因果纠缠,天道显化,大能层出不穷的世界,水实在太深,往往牵一发而动全身,太过高调和自负,结局一般都不怎么好。祖龙、东皇太一便是活生生的例子,连后期的通天教主这样的圣人都吃了大亏。
可见还是老子这种和光同尘,无为而无不为,闷声发大财的人活得最为滋润。
第十九章 东皇战东君
东皇太一手持东皇钟,气势勃发,宛若天威降临,傲然道:“贫道的东皇钟已经在此,道友的神钟何在?拿出来让贫道见识一番,看你何以敢与东皇钟相提并论?”
东王公淡淡笑着,左手一抬,景阳钟已经出现在在手中,朗声道:“此乃贫道的伴生灵宝景阳钟,同样为攻防一体的先天至宝。太一道友注意了,贫道可不会留手。”
东皇太一脸色一沉,哼道:“先天至宝又如何?还要看灵宝的主人有几分能耐。东王公,贫道今天就让你清楚,同样是怀抱先天至宝而生的大神,这中间也是有差距的。”
东王公大笑道:“这正是我要告诉道友的话,既然如此,贫道就不客气了。”
东王公话音一落,右手猛地拍在景阳钟上,随着一声悠长的钟鸣,顿时一股破灭一切的力量滚滚而出,所到之处,空间片片塌陷,泰山之上的广大天域顿时露出恐怖的虚空黑洞,向着东皇太一绞杀而至。
东皇太一冷笑一声,同样摇动东皇钟,但见莫名伟力喷涌而出,时空刹那静止,仿佛天地返本归源,再现混沌溟溟之状,无始无终、无今无古,亦无因果,无先天后天之分。
东皇钟镇压鸿蒙的力量和景阳钟破灭万物之力碰撞在一起,两种截然不同的法则之力形成两片独立界域彼此碰撞消磨。
但见东王公不停摇动景阳钟,首次以接近大罗金仙圆满之力全力御使先天至宝,威力震撼天地。以他为中心,目之所及之处,天地之间尽是如丝如网一般被分割开的时空,碎裂的虚空中隐隐浮现一个个大千世界的雏形,甚至有混沌气流顺着裂缝涌入洪荒,地水火风之力奔涌咆哮,粉碎一切。
东皇太一面色沉凝,压力陡生,东皇钟发出一声接一声的急促钟鸣,强大的力量在他身周形成一大片时空永恒静止不动的区域,将景阳钟的破灭之威抵挡在外。
但东王公乃是近大罗金仙圆满的力量,全力出手之下,绝非东皇太一能够挡得住的。但见景阳钟之力破灭一片片的空间,从四面八方将东皇太一的时空静止之力强行湮灭。东皇钟能镇压混沌鸿蒙,却抵挡不住同样为先天至宝的景阳钟所爆发的大破灭之力。
东皇太一脸沉如水,眸子中神火涌动,燃起朵朵太阳金焰,从东皇钟定住的时空中汹涌而出,携带焚天煮海之威,向东王公猛烧过来。
东王公神色自若,景阳钟仍是一声接一声的响起,大破灭之中又有无边混沌之气垂下,浇灭金焰。
随着东皇太一和东王公二人交手,但见泰山周遭数万里方圆之内宛若天变,无数黑漆漆的虚空漩涡旋转无尽,四面八方包覆而来的时空乱流将东皇太一团团裹住,只剩下一座以东皇钟之力撑起的球形界域散发着恒久如一的力量,但仍被不断的挤压吞噬着。
帝俊本以为东皇太一足够对付东王公了,却没想到自化形以来,凭借先天至宝之威纵横无敌的东皇太一居然全程被压着打,如今更是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帝俊心中惊骇之余,再也顾不上观战,立刻祭起河图洛书上前帮忙。
随着龙马奔腾、玄龟环绕,帝俊浑身燃起金色火焰,手持日精轮杀向东王公。
东王公怡然不惧,反手掣出九天元阳尺,随手一抖,三尺长赤色玉尺冲霄而起,擎天立地,仿若一根赤红的火柱一般朝着帝俊压下。
帝俊左手托着日精轮,随着法力催动,日精轮化作一轮大日,大日中又化生一只三足金乌,背负太阳,口吐金焰,双翅急展间将九天元阳尺撞得倒飞而回。
东王公再掐法诀,九天元阳尺化作一柄赤金法剑,嗖的一声将振翅金乌切为两半,洒下漫天火雨。日精轮受此一击,火焰四溅,灵光乱闪,急速旋转的动作一顿,被东王公抓住机会,驱动金色法剑斩开空间,对着帝俊眉心电闪而至。
帝俊催动河图洛书,玄龟奔腾而出,仰天咆哮,脑袋扭曲后仰,结成一个古朴的‘九’字道文,尾巴上翘,仿似立于天地之间的一个‘一’字,散发出万物之初的道意。
随着玄**尾的‘九’和‘一’两个道文勾连一处,一股浑然无极之意弥漫而来,环绕帝俊身周,形成坚不可摧的无极之环。
纯阳金剑一剑刺在玄**尾相连之处,仿似陷入泥淖一般,半步不得前进。东王公眼见帝俊以河洛之数中‘戴九履一’之道形成强大防御,心知一时半会难以攻破洛书,右手一引,召回金剑,再次化作纯阳玉尺。
帝俊头顶洛书所化玄龟,翻身跨上河图龙马,左踏十步、右行九步,霎时间又形成河图之数中九天十地之说。
一股玄之又玄的天机莫测之力从龙马背上的图案中涌入帝俊体内,下一瞬间,他仿佛消失在了原地,浓郁的天数将他遮掩的严严实实,令东王公无法看清他的底细和动作。
东王公以不变应万变,景阳钟垂下道道混沌气流,如檐前滴水,源源不绝的将他防护在内。另有无边时光错落之力,将四周空间扭曲成一团,无数攻击尚未近身便层层叠叠的空间消弭于无形。
帝俊见日精轮奈何不了东王公,当下催东龙马转身踏入东皇太一的时空界域之中,将河图洛书一展,二人一跨龙马、一踏玄龟,交错旋转,成阴阳动静之势,一时间,太阳星光明大放,无边太阳真火落入界域之中,化生为二人源源不绝的伟力,推动静止时空界域反向磨灭时空乱流。
帝俊太一联手之下,实力大增,合东皇钟、河图洛书、日精轮之力,再接引太阳星的力量,和东王公斗的难解难分,一时间钟鸣之声不绝于耳,动荡整个洪荒大地,连远在西大陆的生灵都能听到两件至尊灵宝发出的憾世道音。
东王公三人大打出手,其他的人也没闲着。青童君森然一笑,张口一吐,一道红色光影一闪而逝,下一瞬间已经洞穿十几个星神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