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之天帝纪年 第252节
“伯邑考拜见上仙!”
那道人下了黑豹,稽首道:“公子请起,贫道乃阐教玉清圣人门下弟子申公豹,今闻西伯侯蒙难,公子欲前往朝歌救父,特来襄助一臂之力。”
伯邑考心中更喜,再拜道:“伯邑考多谢上仙相助,有阐教上仙在,此去必然能带回父亲。”
申公豹裂开嘴,笑的真诚无比,扶起伯邑考:“凤鸣西岐,西周已生圣主,西伯侯从祖上至今,一直和我阐教关系匪浅,如今君候有难,我等虽是方外之人,但亦不会坐视不理。公子放心,贫道在玉虚宫修道无数载,虽只修成玄仙道果,但门中师兄弟个个法力高超,神通广大,有我等支持,必保得君候无恙。”
伯邑考心中大定,又圣人弟子亲自上门承诺,就算纣王是人间天子,但比起圣人来,还是不可以道理计,既有圣人插手,此行当可无忧。
申公豹的到来,不但是伯邑考解决了燃眉之急,也使西伯侯的母亲和夫人放下心来,次日一早,便送走了伯邑考一行,只等他们救得姬昌归来。
申公豹当即祭起灵宝,带着伯邑考一行人穿山过水,前往朝歌。只是他只有玄仙道果,便是有着传送大阵,也需十余日的时间,中途还需寻觅地方休息,让伯邑考吃饭,申公豹回复法力。
七八日之后,申公豹一行人出得西牛贺洲,到了中圣灵洲境内,停在山野中一处驿馆中暂作歇息。
此处驿馆因地处荒僻,少有行人,已经荒废,除了一件房子之外,驿卒是半个也没看到,不过伯邑考等人自备有酒水,只要有地方遮露,其他的也不在乎。
傍晚时分,伯邑考等人吃饭之后,便准备歇息一日,明早好尽快赶路。随着夜幕降临,月亮升起来,空旷的山野之中吹起怪风,远处野兽嚎叫声此起彼伏,若非身边有个阐教高人,只怕伯邑考等人早就吓的睡不着觉了。
月之天中,天上突然飘来一片乌云将月光遮住,大地之上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倏尔之后,突然呼啦啦一阵狂风吹来,透过墙壁,直入房间之中,伯邑考等人被惊醒,刚要点燃火把,便被狂风当头刮过,微弱的火光顿告熄灭。
那风席卷而过,把房中物件吹的东倒西歪,伯邑考等人伸手不见五指,在风中东摇西晃,只觉头脑昏沉,仿佛腾云驾雾一般,飘飘然不知所以。
“申道长!”伯邑考感觉情况不妙,张开嘴大喊出声,只是狂风呼啸,猎猎作响,这声音刚一出口,便随风而逝,根本无法传出去。
伯邑考被那狂风席卷中吹出房中,迷迷糊糊中,只见天地只见一片黑暗,唯有远处大山顶上,两只碧油油的亮光闪耀,大如车轮,在黑黢黢的夜色中显得极为耀眼,如同天上的被遮住的月亮一般,散发着神秘的光芒。
“这是……”
伯邑考昏昏沉沉中,不知东南西北,脑海中只剩刚才看到的那一对虽明亮,但却让他彻骨寒冷的亮光,仿佛照入他灵魂深处,惊起人族血液中经久残留的恐惧。
蓦然,狂风卷荡中,伯邑考仿佛一片枯叶一般随风飘逐,那山巅之上的两团幽冥鬼火一般的光团忽而在眼前放大,仿佛两道流星划过夜空,随即便是腥风扑鼻,绿光照耀之下,一张血盆大口仰天长啸,似要吞天食地,这时却只对准伯邑考。
“吾命休矣!”
伯邑考闭上眼睛,心中无奈、恐惧、遗憾等种种情绪一瞬间涌上来,虽然极度不甘,但面对这种曾经以无数人人族祖先为食的大妖怪,他一个小小凡人根本没有抵抗之力。
“妖孽,住口!”
就在伯邑考已经闻到那妖口中散发的热气,心生绝望之时,耳中突然传来一道温柔慈和中又带着点点威严的悦耳女声,随即便听砰的一声,身躯不由自主的再次飘忽远去,耳畔风声依旧,只是少了几分狂暴,变得轻柔和缓,仿佛一团棉絮一般,托着他远去。
伯邑考绝处逢生,双眼睁开,入目的是一片金色光芒,散发着慈悲祥和,抚平万物、让人发自内心安宁礼敬的气息,仿佛回到年幼时母亲的怀抱中,心中一切不安都消失无踪,只剩一片慈和宁静,让人心中熏熏然,不自觉的想要亲近拜服。
这团金光仿佛无边暗夜中的一团希望之光一般,驱散旷野中的黑暗,消融心中的阴霾,只要这团希望不灭,便无惧世间一切苦难。
伯邑考这个时候心中忽然升起一股久违的感动,不知为什么,他看这金光觉得无比的亲切,仿佛有着宿世的因缘和慧根,不知不觉间已经双手合十,心中默诵佛号。
那团佛光普照天地,仿佛光明世间一切角落,在光芒最浓郁的中心处,此时站着一个披散长发的温柔女子,面容慈悲柔和,嘴角挂着浅笑,她的身后跟着一个作下人打扮的十余岁小女孩,脚边跟着一头雪白的狗,亦步亦趋的走向山巅。
第二五六章 光目女和紫府少阳真君
“嗷!”那山巅的妖物如临大敌,突然仰天长啸,发出震天的狼嚎声,刹那间穿云裂石,乌云溃散,明亮的太阴星上陡然射下一道银光,落在那妖物口中。
伯邑考就着佛光和月光看去,只见那山顶妖物竟是一头巨大银狼,此时对月长啸,圆如银盘的满月仿佛受到召唤,垂下神秘的力量,那银狼一瞬间变得雪白一团,张开大口,猛地咬下来。
伯邑考心中却一点也不担心,虽然没见过那边女菩萨的本事,但不知为何,他却对她充满信心,只觉这佛光照耀之处,世间一切妖魔鬼怪都不过土鸡瓦狗,随手可灭。
啸月银狼猛扑过来,如一道闪电一般,极近速度和力量,似乎要一击扑杀敌人。那佛光中女子仍然带着慈和的微笑,右手五指勾曲,结一个大慈大悲印,一点佛光在脑后汇聚,汇成巨大佛陀,右掌拍出,掌心中岁月流转,天地变幻,一片佛国净土隐现,笼罩方圆,如拍苍蝇一般,把那妖狼拍飞至不知名处。
伯邑考心中欢喜,见那女子散开法印,佛光渐渐消散,不一会,便隐入体内,变成一个慈眉善目的美貌女子,微笑着走过来,那女仆和白犬一左一右跟在后面。
伯邑考带着死里逃生的家将迎上来,诚心拜道:“伯邑考多谢女菩萨的救命之恩。”
那女子微笑道:“公子不必多礼,我闻公子侍父至孝,早欲一会。此次云游至此,恰遇妖物害人,出手阻止,没想到竟与公子不期而遇,实在幸会。”
伯邑考听着这悦耳之极的声音,全身上下无一处不舒服之极,仿佛浸泡在灵泉之中,心中不禁感叹佛门正法之妙,一言一行,莫不是如春回大地,温暖万物。他正要回话时,只见那只白犬走了过来,围着他左右转一转,尾巴摆动,脑袋轻轻的蹭着自己。
“这……,这灵犬果通人性,比我国所传宝猴犹有过之。”伯邑考对着白犬也颇具好感,由衷夸赞道。
“公子有所不知,此兽乃通灵神兽,善辨世间万物,尤其善于聆听人心善恶黑白,虽做犬状,但这是外在显化,象征世间忠孝之道,但其本体并非犬类。它与公子亲近,正是聆听到公子心中一片纯善至孝,是以心生好感。”
伯邑考恍然大悟,欢喜道:“原来竟是通灵圣兽,伯邑考倒是看走眼了。女菩萨既有如此威德,不知法号如何?”
女子微笑道:“我今尚未正式出家修行,乃光在家居士,人称光目女,公子可直呼我为光目便是。”
伯邑考忙道:“虽是在家居士,但女菩萨神通广大,又救我性命,伯邑考怎敢无礼?不如我成你为光居士吧!”
“也好。”光目女并不执着于称号的尊卑褒贬,点头同意。
就在这时,一道清光落下,申公豹从远处飞来,对伯邑考歉然道:“适才贫道追着一只虎妖而去,一番缠战之后,被他逃脱。不知公子这边如何?”
伯邑考把这边情况细说一遍之后,介绍道:“这位乃西牛贺州光目居士,若非居士相救,我已葬身妖口。虽此身死不足惜,但父亲尚在囹圄之中,若因此而连累父亲,伯邑考万死难赎其咎。”
申公豹苦叹道:“妖物奸狡,贫道竟中了他的调虎离山之计,险些让公子遇险,实在是罪过。幸得光目道友相助,贫道感激不尽。”
光目女转过身来,面对申公豹,摇头道:“佛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既然给我遇上了,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便是换了旁人,光目也会出手,二位不必放在心上。”
“道友果然不愧为佛教高人,贫道佩服。”申公豹笑容满面,看了光目女和她身后的女仆、白犬一眼,只见那狗对着自己龇牙咧嘴,眼露凶光,显然极不友好。
光目女若有所思的看了申公豹一眼,又看一眼纯善的伯邑考,当下开口道:“公子去朝歌救西伯侯,我也去朝歌,既然通路,不妨结伴同行,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伯邑考喜道:“如此求之不得,不知道长是否方便?”他却是知道佛道两家关系并不好,和尚和道士向来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结伴同行,申公豹未必喜欢。
申公豹见伯邑考都同意了,也不好有不同意见,只得道:“贫道没有意见,能和佛门高人同行,是贫道的荣幸。”
几人边说话,边往驿站走,申公豹忽然道:“我观道友气息不漏,仿佛一凡人,但通体清净,檀香隐隐,能降妖伏魔,可见一身道行远超贫道。贫道也算交游广阔,但道友如此人物,贫道竟没听说过,想必是位隐修的高人,不知师从那位佛祖或菩萨?”
这时几人已经走进房中,申公豹施展法力恢复被破坏的房屋和家具,片刻之后,已是一片干净整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