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界武侠扮演者 第160节
当他双拳在胸口碰撞,扯碎了身上那件外袍的时候,一件独特的甲衣就浮现在众人面前,那仿佛是由成百上千根拇指粗细的牛筋编织而成,紧身长袖,在袖口的位置?延伸出几个拉环?套在双手十指上。
这一件衣服有着极强的伸缩延展能力,但如果是普通人穿上去的话?恐怕会直接因为强韧无比的束缚?导致呼吸不畅,甚至于直接被压迫内脏?七窍流血,窒息而死。
就算躯体强韧到一定程度的大拳师穿上了这件衣服?也有可能会因为皮肤遭遇长时间的束缚?出现淤血的痕迹,甚至于肢体坏死。
但马青花已习惯了这一切。
在他身上,这件衣服不是束缚,而是助力?就仿佛是在他皮肤之外?生成了一层比本身的肌肉更强健十倍、数十倍的肌肉筋腱,对于每一根牛筋力量的熟练掌控,使得他挥拳收拳之间,都能够爆发出远超于自身肌体素质的力量。
当大家听到仿佛上百张大弓拉弦的声响从马青花身上传来的时候,所有人都产生了一种明悟。
借助这件特殊的甲衣?马青花足可以跟海王一战。
可是这一战的结果,就在区区五次对拳后?马青花手肘、腋下、贲门位置的牛筋,就全部被周尸挥掌斩断?接着一掌印在天灵盖上,将他打昏。
在众人尚未从这场眼花缭乱的战斗中?解读出更多信息的时候?第二场令他们错不开眼睛的交战?不期而至。
这第二场战斗,最先到场的并不是挑战者,而是一股温热的风。
跟之前高保家施展出腹鼓,导致全身热量急剧提升,使周围气温随之发生变化的感觉截然不同。
这一次吹来的热风,仿佛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约束着,引导着。
就像是一股笔直的热流,找到百米之外就已经确定了方向,推开了枝叶的阻挡,扫清了地面的尘埃,卷起了飘落的碎草。
然后,在漫天草叶上留下了一道细微的斩痕。
那一刻,飘在周尸面庞正前方的草叶应当有上百片,而其中大约有八十片被那一股风中吹来的锐气斩断,但也有二十片仅仅是被斩出了折痕,而没有真正的断裂。
所谓,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这个人从百米以外斩来的一刀,隔了百米的距离之后,连草叶也不能斩断了。
但是,每当提着大刀的老者拉近一步,他的“气”抵达这里的时候,杀伤力就会以倍数式提升。
当那个老人龙行虎步,跨过了三十步的时刻,周尸甚至已经能够感受到,有万倍的斩草之力,作用在他的脸皮上,细小的割痕在鼻子两边浮现。
周尸早在半刻钟之前就感觉到这个老者在那里观看着这里的战斗,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人出手的时候,居然会是这样的一股气势。
当老者拖着那把刀走到五十步以内的时候,铿锵昂然的语音传来:“看了这么久,一个个动手的时候都不是直接出绝招,你们当这是在自己家里给徒弟展示层层递进的招数呢?”
“喂!”
那长发长须,看着就已经七老八十,实际上甚至已经超过了百岁的老家伙,竟然像是一个无礼放肆的少年,先对着周边的人一通嘲讽之后,才拿下巴点了点周尸那边,“你之后是不是准备要跟那个白衣上破了个洞还故作潇洒的小子打?”
“你认识他?”周尸一边回答,一边看了看左右,弯腰去捡了一根伏倒的青竹,挥掌切成了一根齐眉高的竹棍,“还是说,你也要跟他打。”
“当然是赢的人去揍那家伙。”岳天恩提刀直指,下巴好像在微微的颤抖,胡须和头发都在翻卷飘扬着,“我简直已经恨不得把未来将要发生的那场战斗,直接拉到现在这个时间来了,所以就别浪费时间了。”
他的衣袖上好像在那一刻传出了一点焦味。
“就一刀。”
一刀话落,一刀声起。
这一刀的声音,像是一场大雪,这一刀的威风,却像是一场大火。
若以斩草而论,这恐怕是十万倍的斩草之力。
一片火焰,一条火线,如同神鸟火凤的羽翼,从地面一线张开,升起,斩下。
周尸抬头望着熊熊烈火中的一线刀锋,齐眉竹棍划了个半圆。
在这个半圆的范围内,火焰无法侵入,碎草全部凝定,燥热的阳光也在一瞬间变得静谧。
七尺之内,我为主宰。
岳天恩须发怒张。
火焰刀锋斩上七尺无色边界。
………………
鱼尾岛上,矮小敦厚的老者站在了方云汉面前。
“那人只把现在跟他交手的当做踏脚石,一步一步走到最后来与你一战。”燕子冲十指交叉在身前,温和平静的问道,“是吗?”
方云汉偏了下头,好像是要去看身边的汤彩云,问道:“原来这么容易被看出来吗?”
他没有否认。
“那么,请让我看一看你的手段吧。”
燕子冲温和有礼的把交叉的十指分开,高高的鼻梁耸了一下,那光洁的额头便突然变得凹凸不平起来,肌肉和皮肤的纹理形成了一个左右对称的深邃图案,泛黄得肤色之中泛着浅浅的青色,仿佛是青筋勾勒出了这个图案最重要的轮廓。
就像是一尊代表着雄鹰的图腾。
人的眉毛上面,发际线下面,这块地方叫做天庭。
若有天庭发力,则人间拳术身劲,莫高于此。
第126章 最无所谓最高纯度
六月初二,大暑,腐草为萤,土润溽暑。
鱼头岛上已经被清剿完毕,水军的士兵大举进入鱼腹岛,而有一部分士兵,则已经在总兵的许可之下,追随着那些参赛者,登上了鱼尾岛。
在登上鱼尾岛之前,他们就已经看到了耸立在鱼尾岛上那座木楼。
那木楼,狭小、尖锐,仿佛一块不愿意与这岛屿上树木藤蔓共处的尖碑,意图穿入云端,偏偏又不至于高到那种程度,上不接天下不接地似的,平白多出一股孤零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