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祖是克苏鲁 第213节

这些算子猜不透，李凡也一样没有丝毫头绪了。他觉得神教这些新炼尸丹，和林香那枚丹，或许有某种类似之处。可是林家又是怎么会有神教的新炼尸丹的？难道他家也是神教的卧底？还是说从来都不关神教的事，炼尸丹也好新炼尸丹也罢，一直都是宿卫军将门中的机密？

唉，看来不止墨竹山，三大派藏着掖着的底牌也不少啊。仙宫从上古就开始研究煞尸和超级士兵了，玄门对物，器，空间传送和五艺的研究更是出神入化，而神教对非物和各种天地所生的魔神，都无所不用其极。这个世界争霸天下的游戏，真尼玛不是正常人能玩的……

不过蓝胖子人还不错，他表示李凡两个辟兵钱给多了，出来做生意讲究童叟无欺无二价的，所以此战详细的推演战报，稍后还会发一份完整版的给李凡的储物玉里。

好吧，原来这些算子，都是过了高考，而在准备算学大师考的算修。他们一般是玄门中二三流的小派出身，虽然修到元婴境界，但资质或门派的资源限制，或者因为不是本门的核心弟子，想要凭借本门支持修到化神已经很困难了，更别说九阴山论道，一观天书成为大宗师了。但是天无绝人之路，一般有一门五艺通过了大师考试，称为某师的职称在，那就可以得到大派的招揽，成为外门长老客卿，获得资源供奉了。

但是在某修考到某师的过程中，自己修行就会比较艰难，丹修器修符修倒还是比较吃香的职业，尤其三大派打起来的时候就需要这些专业人士生产战备补给，而阵修其实也很受欢迎，毕竟可以帮世家门阀狗大户装修个宅子布置个阵法看个风水什么的，赚得飞起。

但算修就有点尴尬了，你又不是势力的心腹，雇主当然也不敢拿核心机密的情报给你算，请你分析，难道去天桥底下算命看相做账房吗？所以除了出仕藩国的门阀之外，比较常见的就是在云台峰这种地方你算你的，我推我的，把天下大事推算出来出日报，然后卖给深山老林里一闭关几百上千年的老怪物们看个热闹。

恩，说好听点是情报贩子，说难听点就是些个卖报纸的……

李凡也是一阵唏嘘，狗日的玄天铁蛋还真是给他指了一条明路呢……

这云台峰的一番遭遇虽然没花费多少时间，但着实给李凡搞了个头昏脑胀的。艾玛，每次有三大派搅合起来，都是各种阴谋算计。现在坤国和巽国两边同时出事，李凡也确实没那么多心力搅合太多了。

仔细想想，归根结底他的目标是巽国主的天书，如今追踪的誊抄副本杳无音信，那什么紫钗和银黛的下落一时间也找不到。反倒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不管三天后是刺虎绑虎还是救虎，巽国上下闹得那么欢腾，虎踞宫里原版的天书，不是反而有机会了么？

总之先回去冷静冷静，整理一下情报再说吧。

李凡通过杏林的通道返回，睁开眼，被树根送出地表。却正见慈慧也在林子边站着，似乎在等他。

“哦，慈慧师太，收获如何，可买到神婴丹了？”

慈慧似乎正望着杏林出神，听得呼唤，才回了神似的，扭头合掌拜道，“有劳真人挂心了，只可惜小僧气数已尽，最后还是一枚都没求到。”

“啊？这……”李凡一愣，安慰道，“或许萧家还有剩下的……”

慈慧摇头道，“最后突然出了一个大买家，出手阔绰，把剩下二十四颗神婴丹统统买走了，而且一枚都不肯施舍。唉，时也命也，这次多谢真人想助，我时日无多，得准备身后事了，希望来世投个好胎……

对了，您借的八千贯小僧没有现钱偿还，我这里有一件法宝，原本打算拿来换丹的，现在也用不上了，就权作谢礼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手腕上取下一串晶莹剔透的紫色念珠。看着和紫色琉璃似的，传来一股淡淡的檀香，而且用神识接触了一下，分明感觉对面传来一股独特的自我意志……

李凡看了一眼，大惊，“这，这是入品的元婴法宝吧！这怎么使得！”

慈慧惨然笑道，“有何使不得，我沦落到今日的境地，都是因为贪图这外物，坏了道心修业的。当年我已经是金丹圆满，元婴在望，才想着进洞天福地，求一件元婴期使用的法器，这才一时心动，窃了此宝，坏了道行，后来许多年，也终究是舍不得，放不下，等到今日才幡然悔悟，想拿出去换一颗神婴丹救命，居然还是求不得。这都是因果报应，悔之晚矣啊。

这一串念珠的劫数，与幻月宝鉴中的女仙们相连，我思来想去，真人既然还与那些女仙有因果，将此宝让给您，才是了却我这桩孽债的最后机会了。如此了却了因果，我转世才有成功的可能，还望真人相助。”

李凡犹豫了一下，但想了想还是接过了那串念珠，点点头，“那好吧，道友保重。”

“多谢真人。”慈慧终于松了口气似的，合掌像李凡道谢，然后转身走入杏林，在大风吹起的连天金叶间消失了。

李凡瞧瞧手里的念珠，玛德，八千贯就换到入品的元婴法宝么……突然赚到一笔反而有点心虚啊……

不过按照慈慧的说法，这法宝在手，同紫钗山庄那些女仙的缘分就还没断掉，那就还保留着争夺那卷手抄天书的可能了吧？

恩……总之还是先封起来包好了，谁知道法慧是不是因为这个辐射变成慈慧的……

###第二百二十八章 准备###

林香用的那颗炼尸丹可能涉及很大的麻烦，李凡先回到九江府查看了林家兄妹的安危。还好这也就去了一天，还平安无事，李凡神识探查到这对兄妹都没事，他事先布置在房外的雷符也没有被触动，看来没有乱跑。

林宸到底是正常人，受了伤还逃了整日，精力耗尽了，精神还没恢复过来，依然在昏睡休息。林香就趴在床边守着哥哥。

李凡为了试探她的感知能力，故意用神识锁定了林香，但她在感知方面的警觉性似乎是差了一点，直到李凡进入客栈，林香才嗅嗅鼻子，好像闻到他回来的气味，又像受惊的小猫一样蹿回棺材里，头顶起棺材板开了一条缝，只露出眼睛暗中观察。

这索敌范围太小了啊，也就是说那丹药对神魂并没有增强，顶多对生人气息和听音辨位的能力敏感一些，看来煞尸还是更适合近战啊。

“伸手给我看看。”李凡进入房中吩咐了一声。林香乖乖得从棺材里，伸出小截白藕似的胳膊给他把脉。

这体质到确实被强化到金丹级了，但这小孩的心肺和经脉，居然也能承受得住这么迅猛的药力强化吗？是因为她本身的天赋，还是这丹方的独特之处呢？而且都一整天了，居然还这么精神，不眠不休不畏日光，还可以控制自己的力量，真是和一般煞尸全然不同。

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磕了药居然可以和苦练拳法，有相当实战经验的金丹期捕快打得有来有回，还隐约占据上风，那换成金丹期的死士，暴打宿卫军确实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神教敢在坤国战场上直接基于这种新药的力量，投入大规模实战，那肯定是有相当的试验经验了。但还没有全军使用，一线平推过来，李凡估计这种药应该有产量，或者副作用，或者成功条件上的某种限制。现在就要等等看，林香以后会出现什么样的状况，才能搞清楚这药的特性了。

李凡注意到桌上准备的饭菜只有林宸用过，又问道，“你饿不饿，想吃什么东西？”

林香摇摇头，把怀里的玉净瓶举起来给李凡看，那是他留着林宸吸取残存煞气的玉净瓶，然后林香咕咚咕咚得就把瓶里的煞气喝光了。

李凡揣测了一下，取了些墨线给她，林香闻了闻，就扔进嘴里嚼面条似的，吃得还挺开心，嘴巴一鼓一鼓和个仓鼠似的。

果然是需要煞气一类的东西才能维持存在么。那严格来说她已经不能算太极界的活人了，更应该称作太素界的‘非人’吧？可以带回墨竹山给山主观主瞅一瞅。

看这兄妹俩没事，李凡也不打扰他们休息，到隔壁房间，拿出玉佩来检点这一次去云台锋逛一圈的收成。

首先是一块辟兵符，就是巴掌大的银质饰品，雕刻成辟邪灵兽的型状，上刻符文，就是貔貅寄宿的本体了。把这辟兵符摇晃一下，就能从辟邪口中倒出辟兵钱来。现在这块符里大概有两百出头的银钱吧。主要是北辰剑宗一堆野史的杂书李凡买了不少。

然后就是一堆书，除了杂书，算经，蓝胖子给的战报，写在一卷竹签上，还有一封密信，有点像奏折，外头还有符咒封印，写给‘李药师’的，大概只能他来揭封查看，应该就是张崇阳给的任务密令了。这个任务先不急着接，先放一边。

最后就是李凡这次搞到的两件法宝了。

不错，两件，一件是给他自己用符纸包裹的紫水晶念珠，从慈慧那八千贯换的，还有一件就是兔子剑了。

那兔子虽然一脚给他从库房里蹬了出去，但本体还是被送到了李药师名下的储物玉库房里。

一品元婴剑丸，月魄。

这枚剑丸乍一看就好像鸡蛋大的珍珠，散发着皎洁明光的圆月，不过不是同随侯珠那样明光四射的，而是光芒内敛，仿佛有某种磁场束缚似的，在明珠周围形成一圈圈圆弧状的光晕。

李凡试着用如意剑经驾驭，那剑丸虽然有点不情不愿的，还是如脱兔一般跳跃了两下，快得不见光影，仿佛是一道月华在房中折射来去。只是随着李凡的心意，绕着他周身转了百圈，测了测剑速。然而只被收剑时，漏在墙面地板上的剑光扫上一下，桌椅床铺砖墙已经如豆腐一般，被卷过的剑锋斩开了，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哇丢……这就是北辰剑宗的正牌飞剑吗……有点小嗲啊……

李凡只稍微试了一下就服了，他明显能感觉到这兔子不仅压根没出全力，甚至还带着三分阻力，但光这敷衍两下的出剑速度和剑光操作的顺滑程度，已经远远超过金蛟白星了！

是的，朱鋗什么的金丹一级的消耗品，那是根本就不能比的！金蛟白星也是刻印剑符为主的术剑，但月魄可是北辰剑宗流的剑丸！元婴第一品！全属性拉满！虽然剑灵还只化了个兔子，但某种程度上已经是‘物’一级的了！此等的神兵，配合李凡远超一般元婴的雷达，咳咳，神识索敌范围，那简直就是哇塞好吧！

好了，李凡觉得自己已经天下无敌了。巽国王宫大内闯一闯也完全没问题啊！

李凡张口一吸，将明剑的华光吞入口中，把月魄藏在神庭中孕养，然后入神内视查看，能看到那兔子也加入了他神庭中乱七八糟大杂烩的行列，先绕着李凡的归虚元婴蹦跶乱窜了一阵，一会儿给游过的鲲蹬一腿，一会儿给穷奇屁股上踹一脚，然后又蹦蹦跳跳得追着六把银色小剑，逮着了就按住和萝卜一样啃。很快把李凡神庭里乱窜的六道太阴剑意吃光了，这样就给它挪开了李凡的元婴，自己整出一个窝来，霸占住了神庭中的气旋中心，和天上的红眼球对瞪，从内景输送上来的道息真气，也全部给这兔子霸占了。

于是就在李凡的神庭中，正式形成了归虚元婴，赤瞳和兔子三足鼎立的局面。顺带一提鲲会被兔子踹飞，只好躲到李凡怀里，和穷奇一起同仇敌忾得瞪着兔子……

好吧，李凡也发现了，这兔子胃口很大，其实不大好养的，毕竟他的无极元婴还没成呢，现在以乾坤一气神丹输送的真气，想维持剑丸的消耗都很勉强了。只不过他的归虚元婴还有一群太素道体，都是依靠煞气修行的，所以倒也能维持。

但是也只能维持，这样一来大量真气都用来养剑了，如果再想向之前那样，各种遁法指法剑法得激烈乱斗，只怕还得用归虚元婴折损一些修为，倒过来补给，消耗一些归虚真元转化成道息才能维持。

看来初期搞一堆法宝也没啥用啊，装备一兔子就那么勉强了，那剑宗那么多神剑，根本供养不起啊……

这样他的综合战斗力，到底算是增强了，还是倒退了呢……

算了，不管怎么样，有月魄在手，区区四五个元婴一齐围攻他也不能算什么大场面了，现在李凡反而担心的是他攻击范围太远了，杀起来收不住手，连自己人一块A进去全斩光了就尴尬了。

对自己的战斗力有了一个保守的估计，李凡便打开张崇阳的秘信，瞧瞧中护军那边到底打算怎么收拾巽国主。

张崇阳信中的计划倒也写的明白，三日后巽国主会率领百官出城，到禁苑林中猎虎郊游巡猎，届时会有人发动兵变，计划劫持百官，从九江渡江北上，将巽国主请去三垣作客，由留守太子监国。

李凡得到的任务很简单，如果这次兵变成功就不需他动手，但只要计划出了纰漏失败，他就要趁乱劫持巽国主，交给张崇阳指定的人。

这字里行间说的简单清楚，而且连名字都列出来了，包括执掌调兵虎符的符节令，手握兵马的外部都，无难督，负责禁苑门营守备的牙门将等合谋计划的数个元婴将皆在列。都是掌握核心要职和私兵防务的军将。

连尼玛看大门的都有，看样子有人惦记巽国主猎虎的时候逮住他，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呢！而且瞧他们打出来的旗号，说的还和真的似的，国主操劳一辈子了，去三垣养老吧，太子英明可以监国的。嘿嘿，搞得是四大门阀和三垣串通安排的一样。

看着还挺周密的，但其中的凶险一望便知，连李凡都知道这种计划肯定要出纰漏的。

巽国主又不是离国主，连离秋宫都出不去。他可是执政已久，一言而断的掌权者，巽国兵强马壮，民生安泰，也就是最近两宫并阙有些人心不稳罢了。一次兵变，就能那么容易给他‘请’去三垣作客吗？

而且巽国主就算真被请走了，剩下的巽国谁来作主？真的是监国的太子吗？还是一样被罚闭门思过，同样正在兴业城中的鲁王呢？而这次猎虎，巽国主又会带他们两个谁去，谁留下呢？到底是带在身边的更受宠信，还是被留下监国的委以了重任呢？

发动兵变的又是什么人呢？到底是真的要把国主绑去三垣，还是只为了刺杀，又或者干脆是一种死间的应用呢？如果兵变成功了，谁是得利者，如果兵变失败，谁又会因此招致怀疑呢？

而且这封信还专门提到从九江北上，其实也不是废话，现在镇守九江的可是陆家的化神大修士，那你是什么意思？这位平东将军已经听从三垣的密令联手了？还是说巽国丞相会被提前解决呢？抑或是指陆家家主会默认一切发生不会干预呢？

这其中的变化实在太难预料了，哪怕李凡拿着这封‘真凭实据’去报官，只怕也没什么卵用，搞不好还会被以为是挑拨造谣的诬告，又成为两宫内斗互相攻讦污蔑的导火索呢。

总之兵变这种事情，不事到临头打他个头破血流的，凭本事凭手腕分出个胜负来，结果如何单凭掐指算算根本是算不出来的。

只是从张崇阳之前的暗示里，至少肯定是会有绑架国主，刺杀国主，保护国主的三方势力存在的。虽然张崇阳也在三边都安排了人，但打起来，到底是把重注，下在胜算最大的棋子上比较合理。这大概也是他招揽李凡的原因了。

毕竟真的站在三垣太傅府的立场来看，那当然是请巽国主过来坐坐是收益最大的，反正巽国那么多王子王孙，管他什么太子鲁王的，只要巽国主本人落在了三垣手里，也就翻不起大浪了。那最后斗出来的新国主都得来上洛臣服，请求三垣的支持才能坐稳江山的。

保护巽国主的势力倒也比较好猜，藩国本地的门阀也好，宗师提拔的亲卫也罢，这么多年了总有一群人团结在巽国主周围的。虽然保护巽国主不等同于保护巽国，但太子和鲁王两宫，也不一定那么极端得，在胜负未分的时候，就想要坑爹换取三垣支持，也许也会选择救驾表忠心也不一定。当然真的有局势变化，这些王家子弟和他们麾下的势力，大概也不会错过跳反的良机就是了。当然这两派人，肯定都想把国主‘保护’到自己手里就是了。

所以一旦兵变，虽然来的不会有‘十四个化神’那么多了，但肯定还是有那么几个化神修士来救虎的。那么就得有一批至少是同等级的人，来阻挡这些救兵才行了。

指望四大门阀这种墙头草，在局势不明的时候能公然跳反不大可能。而张崇阳手里，连用来假扮北辰剑宗绑票的死士都只准备了四个元婴，还给李凡杀光了，现在坤国那边又打得那么厉害，只怕姓张的也没有那么多的化神可以调遣。

所以李凡所料不错，罗酆仙宫一定收到这场猎虎的‘邀请’了。而且他们绝对不会错过这个刺杀巽国主的天赐良机。

只要巽国主一死，如今举国中分的巽国一定会陷入内战的泥潭，更别说罗酆已经布置好了一手闲棋。按照绝阴神君自己的计算，罗酆六个可以打巽国九个！再加上一发暗雷！其实也是有相当的胜算的！

只不过巽国阵营的化神都是被计算烂的，罗酆仙宫既然有内奸，大概他们六个神君也已经是明棋了。一旦斗起来，这些明面上的化神，只怕也会第一时间相互制衡住，这不打一打，结果真的不好说呢……

当然李凡才懒得帮张崇阳那货做事，绑架一国之主这么大风险的劫数，他开的三个价虽高也不一定有命去取。而且他也很怀疑罗酆仙宫需不需要他帮忙，虽然两山的友谊是追溯到祖宗辈的，友谊天长地久了，但往日的交情生分这么多年，只怕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重现牢不可破的同盟。

而且李凡目的，还是保证天书到手，所以巽国这次的乱局，他初步计划，暂不掺和第一波，如果能确认化神大佬都被绊住，各方势力打得头破血流，确实有浑水摸鱼的机会，那有便宜不赚王八蛋，潜入宫中偷天书就是了。

如果罗酆的内间正好在那天丢‘核弹’，那说不定他可以意外轻松得夺书呢。嘻嘻，想想果然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说不定他还能刷一波点数，真是美滋滋呢！

不过这么分析下来，东起九江府，西至兴业城，南抵百岳山，这巽国数千里地方，只怕三日后就要打得头破血流，一片烽火了。而且李凡原本觉得林家这个事也就是个支线，还想着把林香随手介绍去罗酆仙宫修炼，现在看来，林香身上的丹药，恐怕是不亚于坤国大战，巽国内乱的重大机密。还是得把林家兄妹带回墨竹山，给观主大佬瞧瞧门道才行。

纠结了许久，李凡还是决定这些任务他全要做！当然是要分个主次，看情况优先天书，其次林香，最后有机会才试试撸一把巽国主。

于是第二天蒙蒙亮，他看林宸精神恢复得差不多了，就带兄妹两个出发。

棺材到底太显眼了，李凡去街上买了框橘子，叫林香躲进去，外头用符咒贴了，遮掩气息给林宸背上，然后带他上了九江府往返墨竹山的商船。

李凡掐算了一下，差不多船队抵达兴业城的时候，正好可以赶上巽国热闹的大剧情。这期间还可以一边准备战斗用的符咒，再观察一下林香的状态，晚上再研究研究，熟悉熟悉这月魄的操作。如果运气好虚月出来了，还可以再拜月修行一波补充煞气，总之大战在即，得做好充分的准备。

当然以防万一，李凡又嘱咐林宸兄妹，假如途中发生了什么事情走散了，就跟着船队一路沿漓江西去，到墨竹山清月涧李家庄避难。

###第二百二十九章 在即###

李凡并没等多久，等玉净瓶里的煞气喝完了，随身的墨线也吃完了，林香身上的问题就显露出来了。

其实事情也是明摆着的，太极界本身不存在煞气，‘非物’不改变天地造化，就难以久存，‘非人’也是一样道理，根本不适合在此界长存。

林香虽然被这丹药改造得非常彻地，当有充足煞气供给的时候，她就是个常人一样的小女孩，还附加了非同常人的体魄。但问题也出在此，就好像呼吸一样，现在她的身体需要大量的煞气才能‘正常’运转，但她本身并没有从太极界的灵气中，产出煞气的器官或能力，并不能像‘非物’和一般的煞尸那样，把自然改造成符合自己生存的环境。

其实李凡的归虚元婴也是类似的，需要大量煞气来维持，如果不够的话，甚至会自发拆解道体。但林香的状况就更为彻底，而且似乎也没有归虚元婴那种自我分解转化灵气的机能。

因此她煞气耗尽的时候，倒不是像疯子一样失控，而是逐渐开始丧失机能，就整个人先呆萌呆萌的，先是发呆，然后是点着头打瞌睡，后来就进入休克昏睡，只用一点仅存的煞气维持核心器官，指甲和头发这样的地方，都像灰土一般分崩离析了。大概这最后一口煞气也耗尽的时候，她就会化为飞灰吧？

林宸急得不行，“真人！林香她，她怎么样？求您救救她！”

李凡看这妹控又要梆梆梆得磕头，赶忙一挥袖给他裹起来，“稍安勿躁，不要紧的，这年头煞气还不有的是，不过她这个消耗量还挺大的啊，我这瓶子囤了三年，采的煞可不少嘞……”

哪怕不算那些煞尸兵煞尸王，羔羊幼崽残骸碎肉的煞气也有不少，南海的时候他也帮忙根除魔珊瑚呢，结果这么大的存量，居然两天功夫就给林香消耗完了。

如果一颗新炼尸丹炼的非人魔兵，需要如此大量的煞气来供养才能发挥战斗力的话，就战争兵器来说，维持成本过于巨大，确实也说不上有多划算好用，除非是特殊的环境，否则也就是当刺客死士那样的奇兵，打敌方措手不及的突袭消耗品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