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书 第467节
赵长河在宫内的存在极为特殊,谁也不知道该按什么看待,理论上说你直接按这就是皇帝来看待也没什么问题……没有人头铁敢拦他。
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下方高台,赵长河站在台顶仰首上望,天穹依然闪耀,看不出是什么构建的,感觉和灵族那边看见的日升月落有所不同,与极东之处的“真实天幕”也不一样,连原理都参不破。
但可以想象的是,夏龙渊既然认定这个世界是一个人造的小世界,他肯定也在往这个方向探索,这个天穹就是他构建自我世界的一个尝试。所谓他的御境是御天下而成,应该不全是,御天下只是一个步骤过程,后续应该还有御天地才对……只有走在这种路上,才可能达成他那恐怖无比的御境2.5级别的实力。
赵长河忽地跃起,伸手去触摸上方天穹。
手感很怪异,所触的位置是在变化的,像是有什么在流淌,天幕的夜色就像是黑色的锦缎,不停地流动着。
等一下……
赵长河忽地瞪大了眼睛:“瞎瞎,这是不是夜流沙!”
瞎子叹了口气:“你早该研究这些了,这两天到底都在干什么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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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过渡一章,短了点emmmm……妈的我感冒一个星期了都没好,见鬼了这。
(本章完)
第638章 你帮我还是帮尊者
赵长河没搭理瞎子这吐槽。
老夏建议不要太依赖天书,赵长河深以为然。
人家老夏一页天书就能修到如今的层面,不可能完全是靠这页天书的,基本还是靠自己。赵长河早在前两页时就已经在有意识去控制自己,不去拿到天书就急吼吼的,脱离依赖感,当然这话就不合适对瞎子说了,让她觉得自己因为女人而忽视天书挺好的。
确定是夜流沙就行,这倒是更让人在意的意外收获。
夜流沙是铸造夜帝之剑最后欠缺的物品,老早就只缺这个就能铸剑了。
三娘说自己没太留意找,有些冤枉,那是因为完全没线索,谁会一根筋去扑腾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又不是没事干了……
这不代表真不在意,内心实际还是很在乎的,每到一地都有特意关注过,三娘嬴五灵族海外,足足找了大半年了,一无所获。
到处都找不到半点消息的、以为必须去什么非常神秘未知的秘境里才可能获取的夜流沙,居然眼皮子底下就有这么多,多到都能奢侈地铺成天穹了……甚至看上去很可能都不是恰好用完的那种,极大概率高台底下还有剩货……
挠头想了半天,以前确实从没问过老夏这方面的事,当时自己是很反对他的,犟着脖子在死谏来着,不可能向他问东西。
其实老夏的好东西应该有很多,他前半生纵横天下,秘境下得比嬴五只多不少,其中会有一些极高难度的。而且老夏屠过神,比如他曾经灭过佛,引子就是他干死过一个佛家的神灵,这么说老夏可能还有佛家的战利品在手,说不定还有其他的。
“你以前怎么不说来着,咱们来过这里……”
“说了多少次了我不是你的攻略,为什么我要教你哪里有宝贝,伱对我们的关系是不是哪里有些误解?”瞎子冷笑:“心里还想弄我呢,没事就要我指点你这个那个,凭啥……”
“咦,熟归熟,乱说话一样告你诽谤啊,我什么时候想弄你了?”
“……”瞎子懒得理他。
你不想弄?
我还不知道你们翁婿都恨我嘛……至于怎么弄,可能你的弄法比你岳父更恶毒。
赵长河沉吟片刻,钻进了高台下方去寻找暗门,这里肯定有收藏品,确定是夜流沙,夜帝铸剑之事现在是真的可以提上日程了。
对于如今可望气的水平来说,暗门并不难找,什么地方有与众不同的气息流露几乎是一眼可知,赵长河很快找到高台下的暗门,运起控鹤功隔门从内部打开,里面的场景让赵长河颇为意外。
本来以为老夏会收藏很多顶级宝物的,事实证明并没有,这里基本都是材料——打造这个地底天穹的剩余材料,以及可能有一些是之前练手之用,按这个形势看,很可能连龙雀都是前置练手用的。
感觉在修行的后半程,夏龙渊似乎对收集宝物并没有多少兴趣了,否则也不至于放任各地秘境不过问……他各方面都挺与众不同的。
地底中央有火,很特殊的地火。地火上方有炉,形态很特异的锻造炉,宝光隐隐的样子颇有一种仙侠修真味儿。赵长河望气之下,几乎可以看见这里的地火连通八方,汇聚山河之气,引动南明离火——这玩意有另一个称呼,朱雀之火。
没错就是那个朱雀……不过这不是收集了朱雀火,是以地脉引动的,真实的火源不在这,这是以特殊之阵,使八方六合皆为己用。
这个天穹是以炼器的方法炼就的,与地脉紧紧相结合,所以夏龙渊可以做到指点苍穹就身达任何位置……
如果说此地最特殊的宝物,说不定得数这个地火和炉?
赵长河终于探入夏龙渊这页天书看了一眼,眉头立马皱成了“川”字。
本以为可能是空间,老夏这相关的东西很有掌握乾坤的空间之意,但这一探却发现更离谱的东西。
这一页不是空间,是因果……不知道曾经和佛家闹翻是否因为抢夺这一页的关系,大概是的。
因果是不是武道之一?当然是,但它的玄奇已经远超之前那一页信仰气运功德,缥缈多了……
所以老夏这些操作,全部可以归结为“以一因、连诸果”,把自己化成诸果之因,便执掌一切。在他全盛时应该可以做到很多离谱的操作,只是自己没见识完整,而最终的失败也完全可以归为因果反噬。
对于现在赵长河的水平来说,差距实在太大了,接触过早。但其中有一些概念还是可以套用上的……
比如说,铸造夜帝之剑,所缺的不仅是材料夜流沙,还需要自己有足够的诸天星辰之意,才能贴合这把剑坯的剑意,成功铸成。若是没有融合剑意,那也就是铸成一把剑型而已,是失败的、无灵之剑。
那么问题来了,当年夜帝是为了突破自己的四象认知的局限,需要通过铸造这把剑的过程去认知与感悟四象之外的诸天星辰。当了悟之日,也是剑成之时。那么谁是因,谁是果?
是先感悟星辰去铸剑,还是在铸剑之中去悟星辰,谁是目的,谁是结果?
这个剑坯内部,本身就含有诸天星辰的根基了,为什么要割裂开来,弃之不用?非要先悟星辰意再去铸剑,是不是缘木求鱼,虚空打靶?
正确的道路是不是在拥有一定星辰认知基础的前提下,一边铸剑,一边以剑中之意相结合,最终融合出道途的终点?
此外,自己为什么非要铸造这把剑,是不是落入了夜帝的因果?
如果既想承续这段因果,又不想将来遭受反噬,需要什么操作?
需要自己的意和夜帝并不一致,不能贪图去冒夜帝之名骗朱雀俯首,必须做到明摆着告诉你我与夜帝没关系,也要认我。如果能做到这一点,能最大程度的避免因果反噬,不可不慎。
若说感悟星辰,自己有一个优势和一个劣势,也是与此世之人最大的不同点。
优势在于能够超出此世之人的认知,知道真实的星穹是怎么回事,天然就比他们脑子里都是四象北斗的认知正确且广博。
劣势也恰恰在于此,对于宇宙的认知过于先入为主,但这世上的很多武道就是通过这个位面的天穹呼应实现的,在很多阵法以及四象教的功法里都可以得到证实,人家确实存在且有效。你不承认那是真实的,非要认为那都是宇宙恒星在几百万光年之外的事情,认为此世之人都是傻逼,那与此世武道就格格不入,运用不了。
这也是赵长河一直对铸剑之事有点疏离感的原因,以及阵法方面一直配不上他的“武道天才”,学得极为浅尝辄止,也是这个原因。
而夏龙渊与自己有点微妙不同,他虽然知道宇宙星辰是怎么回事,了解却相对更浅不少思想钢印没自己这么深浓,所以他更方便把两个世界的认知统一结合起来,已经可以试图构建出属于他自己的特色天穹。
这对他赵长河可是比什么都合适的参考,穿越前辈走过的路,万金难求。
赵长河看着地火与锻炉迟疑片刻,终究还是离开暗室,选择先去研究这片天穹本身。
伸手触摸天穹的柔软如缎、如沙流淌,慢慢的赵长河眼中泛起了惊艳之色。
其实结合很简单,只是需要一个点醒——把这个天幕做成沙盘一样有高低维度的就可以了,有的星辰远一点,有的星辰近一点,并且如沙流动,这就同样可以构建出心中的星辰远近与运动的概念,不是此世认知上的一块平幕。而又没有原先认知的那么夸张浩瀚,成为可以用得上的范畴。
不过一个简简单单的思维方向,那就是天才的思路给人无限的启发。
若以这样的星辰意,去构建自己的夜帝之剑,可否?
“太后!”上方传来守卫们恭谨的行礼声,赵长河从沉思中回眸,就看见皇甫情飘然而下。
“她们说你此前去我寝宫找我了?”皇甫情登上高台,眼里有些小小的怨念:“我以为你忙着和唐晚妆好,又忙着满足你玩弄皇帝的乐趣,两天都顾不上理我了……”
“哪的话。”赵长河笑道:“你不也没空搭理我么……大家都很忙,也非谈情说爱之时,来日方长嘛。现在忙完了?”
皇甫情道:“方方面面的事实在过于繁琐,暂时忙不完的。”
“那怎么有空来这找我?”
“因为……这里的宝物包括地台与天穹,尊者之前没空管,只是吩咐人看守着。等到腾出手来,看看是否要挪回总坛。我听说你来了自然也就过来看一眼。”
赵长河微微一笑:“尊者的意思,这是四象教的战利品,我不能拿?”
皇甫情犹豫道:“尊者应该不至于让你什么都不许拿……但你应该也不能全部搬走吧?”
赵长河轻轻揽着她的腰,附耳吹气:“情儿……”
皇甫情人都麻了一下:“干嘛啦……”
“如果我要全部的东西,你帮我,还是帮尊者?”
(本章完)
第639章 我喜欢朱雀尊者
皇甫情神色纠结:“怎、怎么会需要做这种选择的嘛?尊者和你又没什么冲突……”
赵长河看她那样子莫名的萌,忍不住笑道:“怎么会没冲突啦,难道你不知道从你我相识起,尊者就是为了让伱笼络我的?”
皇甫情道:“那也是要笼络你啊,又不是监视你!你在想什么呢?”
“需要笼络就意味着大家的利益不是相同体,只是合作者……”赵长河叹气道:“情儿,我说是室火猪,其实两位尊者都从来没有真把我当下属看待的,我这个身份只是一个双方合作的理由,从头到尾她们都知道我不信教。”
皇甫情默然,赵长河这是真话,双方都知道这个室火猪是什么情况,玄武不会把他当“直属部下”,她朱雀也不会把他当教中高层。只是这话平时没必要去揭,大家你好我好开开玩笑就行了……
现在到了要面对的时候了么?
“她们不会把教务要事和我商量,比如这次你们肯定要立教主,这个典礼会叫我去参加么?根本不可能的,想都不会想起我,理论上与我无关。对不?”
皇甫情叹气道:“对……实际都没有把你当圣教中人看待。如果你是觉得不被信任,我去帮你和尊者说说?想参加这种典礼也不难的嘛……”
赵长河似笑非笑:“我是为了参加典礼么?关键在于我和尊者并非同心,在部分事情上是一定存在冲突的。”
皇甫情试着道:“你就为了这里的东西?我看你也不是贪宝物的人呀,怎么这次这么在乎……真这么在乎的话,我和尊者说说,我看尊者也不是小气的人,全给你也没什么的……”
赵长河失笑:“我只要一捧沙子,以及用用炉子……严格来说这捧沙子还未必是我要用,我真不管了,急的怕是尊者。”
皇甫情没听懂这里蕴含的意思,但表面意义是明确的,赵长河并非为了争东西,只是认为双方的关系需要摆在台面上理一下了。
她想了想,也明白赵长河为什么要在这个关口整理大家的关系。终究是建国大事,以谁的意见为主这么重要的政治问题可不能打哈哈含混过去完事,赵长河愿意帮自家女人夏迟迟,但不代表他愿意给四象教打工。
假设四象教要做一个什么屠杀迎神的祭典,试问赵长河如何自处?
在没发生之前,就得把这些理清楚,现在含混,只会给将来埋雷。
如果说以争东西为引子,不是为了东西本身,意义在于,这东西的处置权、分配权是谁的,我可以不要,但不能是由你分配,最起码也得是商议分配。
皇甫情必须承认,即使自己也是他的女人,也确实不会以他的意见为主。
我是朱雀,代表了四象教的利益。我不但不可能以你的利益为主,如果发现迟迟这丫头敢露出这种倾向,还会被我揍——之所以阻拦迟迟的感情,这也是其中一个方面,为什么圣女必须纯净,就是因为有了男人就很容易会胳膊肘往外拐。面对迟迟不能这么直说,只能拿教义啊人心啊说事,实际懂的都懂。
除非赵长河自身就代表了四象教利益的那一刻,双方才可以再无分歧。
不过皇甫情的身份本身就是赵长河与朱雀之间的“中间人”……皇甫情想到这里,轻声叹了口气:“长河,别让我为难好么……我也是四象教二十八宿呢,你这问得简直就是在怂恿我叛教。”
赵长河道:“何至于此,我和四象教之间也没有多严重的冲突,又不是不能取得一致。”
皇甫情道:“不错,当然是可以取得一致的。我曾经问过你,想不想让朱雀尊者跪在你面前?我期待你能接续夜帝的传承,届时就连教主也是跪奉于你。尊者自己也未尝没有隐隐的期待,夜帝剑坯在你手里不是么,尊者也没说要夺回,而是任你去锻造,这意思其实昭然若揭了。”
赵长河道:“你说在她这个期待里,是期待夜帝重临的比重较大呢,还是期待我出息的比重大点?”
皇甫情默然,她分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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