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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书 第479节

  剑已经断了,想要恢复以前的模样是不可能的了,这个台阶伱下不下?

  要下就尽快,迟了无功可言了……

  相比于厉神通那边屠尽公卿,这边的做法已经是最温和的了……除非你铁了心要另立新朝。

  赵长河在心中推演了一阵子,暗道这套对杨敬修那些不知道有没有用,但对老崔应该是有一定作用的,至少能谈。如果谈不拢,大不了自己带央央私奔去。

  想到这里也吁了口气:“我可以试试。”

  唐晚妆美目凝注着他,低声道:“夫君此离京师,一定要小心……现在和往常不一样了,往常夫君虽然耀眼,但并没有成为谁家眼中的关键,不会不择手段的对付你。但是现在,只要明眼人都知道,你才是这个新朝维系的纽带……包括诸天神魔,曾经目光都被先帝所吸引,而现在目光也会凝注在你身上,尤其是你还手握天书……”

  赵长河哈哈一笑:“我行走江湖已经很久没有经受过早期的压力了,正有些浑身不自在。诸天神魔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能杀一个,就能杀第二个!”

  唐晚妆看着这货战意满满的样子,有些看着大孩子般的嗔意,心中却也喜爱。

  如果说现在赵长河已经变了很多,但那种无法无天的桀骜之气是一直藏在骨子里没变的,吸引崔元央的、吸引她唐晚妆的,都是这个每逢逆境就能更激发动力的精神。

  现在的赵长河看似这个王朝的最高权力者,实际上这个王朝脆弱得如同新生的婴儿,无论是势力还是高端武力,面对的压力都远远比以前大得多,是真正的最逆境之时,随时都有毁灭的可能。

  唐晚妆此前死死维护夏龙渊,这也是关键的一点。都说老夏造成了乱象,是事实没错,然而客观上只要他还活着就不会彻底大乱,现在没了,才是真正乱成一团……如果说还不够乱,那是因为有赵长河在维系与收拾,这是在此之前任何人都没预料过的,只有她唐晚妆预见到了只鳞片爪。

  现在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人就是赵长河,但他却不能像夏龙渊一样躲在京师的太庙里,因为他要做的事太多。

  “你……该易容的时候要易容,不要逞强。”唐晚妆终于盈盈起身,走到茶几对面,轻轻挨进赵长河怀里,送上香吻:“我会和你的情儿一起辅佐好陛下,当你回来之时,会看见最鼎盛而稳定的大后方。”

  赵长河抱着她,玩笑道:“你确定和情儿不是针锋相对?”

  唐晚妆眼波流转,有些媚意:“我和她争斗了十五年……如今看来,前半生的相斗不过在为后半生预演,将来还要争斗一辈子呢……”

  说着慢慢附在赵长河耳边,低语呢喃:“记得安全回来,到时候……晚妆和她……在榻上斗给你看。”

  这句话比什么“注意安全”的温馨提醒都有效,赵长河敢发誓,就算天道亲临,自己也会一刀把祂剁于马下,爬都要爬回京城!

  …………

  离京就在当日。

  如夏迟迟所言,这几天看似荒唐,实际是重要的内部稳定过程,缺不了的。但是当事情做完就不能继续沉湎在温柔乡里,尝试把各种排列组合去尝个遍了……

  如今形势实际是紧迫至极,根本没有做昏君的机会。

  唐晚妆的诱惑,实际就是在期许天下大定之日,那时候陪你怎么荒唐都乐意。

  三娘已经提前撤了,去了她当了一段时间的“集长”又索然无味不当了的黄沙集。

  虽然集长没当多久,但当过就是不一样,那边确实是四象教的塞外根据地,有精锐教众在主持,情况比较了解,也有一支机动力量可堪使用。一旦玄武回归,对塞外而言那便是风云乍起。

  毕竟在外人眼里,她真特么是个深不可测的大魔头。

  而赵长河抹成了早期常装的黄脸汉形象,跨着乌骓直奔清河。

  乌骓能飞了,却不敢用来飞,这是现如今最悲剧的事情……因为那太过惹眼。如今自己悄悄出京一时半会还没人知道,一旦骑马乱飞落入有心的神魔眼里,那就像明晃晃地说“向我开炮”没什么区别。

  为了将来晚妆朱雀同台竞技的目标,这点谨慎还是要有的。

  清河距离京师不过七百里,一路也没什么山岭阻碍,一马平川。赵长河惯于在路上沿途观察风貌,而这一次确实感受到了河北气氛的紧张。

  早前赴京,清河到京师这一段都属于天子脚下的繁华地,虽然也有流民乞丐,但沿途商旅如流,驿站遍布,几乎每隔一段都有歇脚之处。但这一次却发现很多驿站荒芜,沿途一片萧索。

  途经一些城镇,人们都有些惊恐的目光,直到看见只有一名骑士才都松了口气的样子。

  “还以为是打仗了咧……”城镇酒肆,邻桌酒客向赵长河解释:“老兄你这高头大马的策马狂奔,不说打仗也是个传令兵卒吧……”

  赵长河不动声色:“为什么河北与京师会打仗?”

  “那不是人尽皆知的事了么,先帝断世家之本,清河崔是吃素的嘛……早就剑拔弩张了好吧。”

  “清河崔也代表不了整个燕赵之境啊。”

  “差不多……先帝只懂给剑搞手脚,却不知做点别的。这么多年下来搞得哪个大世家不是跨州连郡形如割据?说整个赵地都是崔家的或许夸张,说三分之二是,那问题不大,剩三分之一是卢家的……”

  另一桌酒客凑趣:“诶,你们说,修罗王被封赵王,有这方面意思不?”

  “等于把崔家的地盘封给了修罗王?”

  “我看多半有点这意思吧?本来赵王和崔家小姐是不是有婚约来着?现在这气氛,我看悬哦……”

  赵长河:“……”

  这个赵王是夏迟迟被唐晚妆当众逼着指婚给逼出来的应急之策,当时哪有闲工夫考虑一个字的政治意义,就是拿姓氏胡乱应付一下罢了。但只要有心人这么一发挥,好像还真有那么点说服力,至少崔家人心里怎么看就不好说了……

  这次的出使,好像还有点别的麻烦……

  王家李家等等,不会愿意让崔家和他赵长河重新拉扯上那份婚约,他们会用尽一切办法去破坏。

  如果是这样的话……

  “客官,酒来啦~”小二笑呵呵地端来了酒肉,笑道:“客官久等了……”

  赵长河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热酒上蒸腾的雾气,低声自语:“出门吃个饭都能遇到下毒刺杀的江湖故事,我已经好久好久没遭遇了,好怀念啊……倒是想不到听雪楼的伎俩到了现在还没点长进,真是让人太失望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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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656章 十七岁的央央(求月票)

  刚刚笑呵呵的小二立时变了脸色,一壶热酒劈头盖脸地朝赵长河泼了过来。

  与此同时,刚才还乐呵呵在闲聊的酒客们忽地拔出匕首,恶狠狠地扎向赵长河腰子。

  下一刻所有人瞪大了眼睛。

  那泼向赵长河脸上的热酒竟像是隔了一堵气墙,不但泼不进去,反而还反弹了回去,尽数洒在小二脸上。小二发出一声惨叫,瞬间毁容破相,抱着脸痛苦嘶嚎了一阵,竟直接气绝。

  “好毒,好毒。”赵长河笑呵呵地随手一挥,周边匕首反插而回,反手插入杀手们的心脏。

  眨眼间酒肆里遍地乱七八糟的尸首,有几个真酒客目瞪口呆地缩在墙角,屏着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赵长河瞥了一眼,自顾自地坐回原位,顺手摄过邻桌的酒悠然喝着:“我知道你们也不全是真酒客,还藏了些老鼠在里面,也懒得找是谁……替我转告一句话给雪枭。”

  酒客们没人敢应。

  “想刺杀朝廷与崔家的使者,破坏双方谈话关系,还是省省吧。崔家不傻,陛下也不傻。不出使者就算了,一旦出了就不是你们这种水平能刺杀的。雪枭自己又不可能亲自来埋伏一个使者……其实他也不敢。”

  还是没有人回答。

  确实他们的刺杀可不是针对赵长河,除了神魔之外,地面上的任何势力早就没有足够刺杀赵长河的能力了,除非铁木尔或雪枭这些首脑亲临。他们的埋伏针对的是京中赴清河的使者,一旦被双方认为自己派遣的使者被对方砍了,那双方的谈话还没开始就崩了。

  谁能想到埋伏了几天,等来的第一个使者居然就是赵长河本人?早知道是赵长河,这些人来送个什么啊……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谁信现在的赵长河居然还敢一个人匹马单刀走江湖……更难置信的是从夏迟迟到唐晚妆到他赵长河自己居然都觉得这是理所当然,他不出江湖谁出?

  直到现在杀手们都没摸清楚这黄脸汉到底是谁……

  “我要让你们转达雪枭的是,去找个女人吧,破了处可能会阳刚一点,别一天天的琢磨这些盯着别人臀缝的事了。”

  赵长河最后喝完酒,把酒壶顿在桌上,转身离去。

  这场刺杀对赵长河只是个小插曲,其程度都比不上初出北邙,但却也打消了他在外观察信息的念头,因为这未必是听雪楼。

  他口称听雪楼,“带句话给雪枭”,那是说给别人听的,让别人以为自己认定了听雪楼。

  实际上会做这种破坏和谈举措的,听雪楼的动机反而靠后,王杨李各家才是第一嫌疑,以及……崔家自己。就算是听雪楼,那也是他们请的。

  不能拖了……崔家并不是崔文璟一个人说怎样就怎样,他不可能忽视庞大的家族族人共有意见,形势是会推着人走的,谁都不例外。

  策马驰骋在雪夜,赵长河转头回望,心中居然有了点小小的不舍。

  当年的江湖,有意思啊……

  可惜现在连脑子都不需要太动了,他的望气术已经可以清楚地看到周围人的修行、乃至于恶意。当一切开始明朗化,多了安全,却失了乐趣。

  也许是犯贱吧。

  …………

  夜间沿途路过一些城市,全都关着城门。夜里关门本来很正常,不正常的是城墙上警惕的兵马,以及左右高高的瞭望塔。

  这是战时标准……他们望北的方向是京师,防备的是谁?

  赵长河没有入城,策马绕城而过,心中越发沉重。

  崔家是真做好了战备的,这局面已经可以往最坏的方向去考虑了,理论上说,自己这已经不是去婚约对象家里探亲谈事了,这是在入虎穴。

  不知道央央在这个氛围里会怎样……小兔子在哭鼻子吗?

  清晨,大雪。

  乌骓踏着厚厚的积雪,风尘仆仆地直抵清河之外。

  好歹白天并未封城,还是有民众入城的,赵长河策马到了门边,一群守卫拦在面前:“下马!路引!呃……伱……”

  路上要低调遮掩身份,可到了这里就没有什么可遮遮掩掩的了,一个普通的使者会遭遇更多不必要的刁难和麻烦,甚至可能门都进不去。真打起来照样泄露,属于没事找事,还不如摆开车马。

  于是早在即将抵达的时候,赵长河就抹去了伪装。

  守卫们看着那张刀疤脸,齐刷刷持矛后退:“赵……”

  最能体现人心威望的是,这一句“赵长河”竟然说不出口,守卫们嗫嚅了半天,说出来的竟是:“赵王……”

  赵长河勒马挥鞭:“我能进城么?”

  守卫们面面相觑,大雪天的竟有冷汗泛出额头。

  你他妈堂堂王爷,懂的人眼中都知道的新朝最高权力者,雪夜孤身,策马千里,直抵清河……这是疯了吗?我们上头没吩咐过该怎么办啊!

  别说普通守卫了,就算是守城大将都不敢说话,飞快派亲兵去通知崔文璟。

  赵长河见周边兵荒马乱的样子,哈哈一笑,提气纵声:“赵长河来履婚约,求娶崔家小姐元央!”

  三重秘藏的天榜之威,声传全城,宿鸟惊飞。

  城中二三十万众全都听见了,个个半张着嘴,目瞪口呆。大雪簌簌而落,全城寂然无声。

  城内忽地一阵兵荒马乱的声音,有马蹄声从内而外,隐约听见有人惶急的声音:“小姐,不能……”

  “都给我让开!”

  “吁!”骏马长嘶,声踏青石,少女跨着她的白色黑牡丹,如一阵旋风,在雪中席卷出城。

  继而在城门处勒马立定,静静地看着来访的男人。

  那是一身白色劲装的崔元央,白衣白马,银袍银鞍,城门雪下,如诗如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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