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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君子也防 第1017节

  “嗯,回去喊人。”

  “喊人作何?”

  “办案,窝藏越女之案。”

  欧阳戎立马挡在容真面前,认真端详她面色,轻声说:

  “容女史消消气。”

  容真突然停步,说:

  “你不觉得她很幼稚吗。”

  “什么?”欧阳戎疑惑。

  “你若装傻,那就没什么好聊的,滚开,本宫要回监察院叫人。”

  欧阳戎忽然说:

  “她确实是越女没错。”

  “你还挺骄傲?”

  “可容女史是如何得知,今日突然找来?”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自己干的混账事,本宫主管监察院,监察江州,为何不能知晓?”

  “因为……”

  他顿住,无话回应,但依旧皱眉不解。

  容真安静走了会儿,说:

  “还记得我们从大侠郑均处缴获首枚云梦令,又在水牢拷问李鱼后,所推断之事吗。”

  “什么?”

  “当时越处子很大可能潜伏城中。”

  “记得。”

  欧阳戎不动声色的点头,发现容真脸色如常。

  她垂眸,轻声讲:

  “本宫一直关注此事,留有一队女官在城中秘密搜查,你几日前突然带兵办案,令她们生了疑惑,调查过程中,意外发现你这处藏人的院子,起初是疑似有漏网越女居住,和那方家姐妹勾连,结果后面发现你也进出,还与院中小娘关系亲昵,本宫自然清楚她是谁了……

  “今日谢令姜和你接连赶到,更是不打自招,看来真是那个越女童养媳,真巧啊,这缘分和话本里唱的一样,剪不断理还乱。

  “呵,刺史大人难怪这些日子常往这边跑,真是事出反常必有妖。”

第688章 天下无哄不好的女子

  欧阳戎听完后,揉了一把脸:

  “意外发现,这么简单吗……”

  容真头也不回,声音平静:“不然呢。”

  欧阳戎语气如常问道:“那她们查到要查的没?”

  “没,越处子大概率走了,特别是你前几日那场浩大逮捕,打草惊蛇,你那边都没抓到,那就是真跑了。”

  “是在下失责了。”

  欧阳戎点头,刚要应付过去,前方的容真缓缓停步。

  “女史大人怎么了?”

  容真转头,眉头蹙着:

  “停,你先带本宫过去。”

  “去哪?”

  欧阳戎看见她面无表情说:

  “见见你童养媳。”

  ……

  “刺史大人好了没,从昨日等到今日,本宫不是和你一样的大闲人,处理公务之际都能金屋藏娇,顿顿去吃饭,个个都关怀到,不冷落一个。”

  “快了,绣娘和裴夫人快回来了。”

  顿了顿,属于欧阳戎的嗓音无奈道:

  “什么大人不大人的,容女史别这么喊,总感觉怪怪的。还有,容女史别开在下玩笑了,这两日累死了……”

  “呵。”

  翌日,幽静小院门口。

  昨日下午到夜里一场倾盆大雨,今日已经是艳阳高照。

  上午时分,欧阳戎与容真再次来到了幽静小院,在院门口不远处的一座巷子里停步,安静等待。

  这是二人昨日之约。

  容真今日换回了那一身素白单调的宫裙,在巷子中端手而立,与欧阳戎言语一番,冷笑过后,她继续冷言冷语道:

  “刺史大人麻烦速度快点,怎么和藏宝贝似的,把她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让本宫看一眼都这么麻烦,是心里有鬼,还是不信本宫。”

  “若是不信,在下就不会带容女史过来了,只是绣娘情况特殊,需要静养,等会儿见过你就知道了。”

  说完,欧阳戎看了看身旁冷漠如霜的宫装少女,问:

  “容女史还没消气吗。”

  容真立即扭头,话语如连珠般落出:

  “气?气什么,本宫哪里气了,你哪只眼睛见到本宫气了,没气,本宫没有气,只是公事公办,依本宫看,是刺史大人你私心太多了,都忘了公事是什么了。”

  “没有忘,在下说过的,绣娘之事是私心没错,但不会耽误公务的,不会影响东林大佛落地,在下一直牢记这点。”

  容真耸垂眼皮,笼袖望着前方:“但愿吧。”

  欧阳戎亦是笼袖而立。

  二人一高一矮,一人平静,一人怄气,是青衫配白裙,同样都是笼袖姿势,并肩而立。

  若是此时有外人经过巷落,高低会多瞧几眼,画风出奇搭配,令人深刻。

  可惜当事人并不自知。

  经过一夜时间复盘思索,欧阳戎大致清楚了些事情,主动道:

  “仔细想想,心中气也很正常,昨日小师妹确实有些话不妥,不该如此武断评判他人,在下在这里,给容女史赔个不是,还望容女史大人有大量,勿怪。”

  容真反问:

  “你当时不是在找那几把破伞吗,怎知我们聊了什么?”

  欧阳戎咳嗽了声:“从裴夫人那里稍微了解了点。”

  容真斜瞥着他。

  就在这时,二人同时收声,一齐望向街角方向。

  一辆奢华马车驶来,在幽静小院前停下。

  车上,率先走下一位紫金帔帛美妇人,黑纱遮面,看不清脸蛋,她扭头搀扶着车内一位少女下车。

  少女清秀可人,眼蒙一条天青色缎带,头戴一根“珑玲”响的冰白玉簪子,手持一根碧玉杖,轻盈落地,她似是哑巴,朝黑纱遮面的美妇人做了一个感谢的手势,被后者笑着搀扶进幽静小院……

  一大一小二女,从下车到进入院中,只有十来息时间。

  容真却目不转睛,欧阳戎发现她脸蛋上的神色十分复杂,有震惊,有怔然,还有……怜悯。

  当又盲又哑的清秀少女下马车时,头顶那一根白玉簪子的吊坠晃荡起来,发出了特殊的声响,容真一双漆眸直直的盯住了它,还有清秀少女手里的那一根碧玉杖……她缓缓低下头,闭目再深呼吸了一口气,不知在想什么。

  盲哑少女被送进院子,紫金帔帛美妇人返回,登上奢华马车,缓缓驶离。

  巷子中伫立的二人,全程未发出声响,也没有被人发现。

  良久,欧阳戎轻声问:

  “见到了?”

  “嗯。”

  “那就不用在下解释了。”

  容真藏住眼底的一抹怜悯,抬起头,直勾勾看着他,很认真的问:“她这些是天生的,还是……全因为你?”

  欧阳戎默而不答。

  容真眼神复杂的看着他,当他是默认,她脑海中一下子冒出很多猜想,轻声说:

  “难怪你对她这般好,不惜徇私枉法,也要藏她护她,甚至被醋坛子小师妹发现,也在所不惜。”

  她望着前方的温馨小院,有些出神的呢喃:“她肯定很喜欢你吧,明明是清心寡欲的女君越女,却为你牺牲这么多……但你也没负她,因为她,你违背了坚守的原则,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挡在她身前,她没有选错良人,没有付错真心。

  “如此这般,决不辜负为自己默默做出过牺牲的女子,珍惜每份真情,这就是你的那一份私心吗,欧阳良翰,你或许不算是个完完全全摒弃私情的公者,但你绝对是一个男人,值得托付的那种……就是花心了点。”

  欧阳戎微怔,转头看了眼她。

  莫名共情起来的容真偏过头去,少顷,神态语气恢复,嘴上有些傲娇的说:“你没带本宫过去叨扰是对的,这件事本宫勉强不怪你了。”

  欧阳戎摇摇头:“也不是叨扰,只是绣娘她……”语气略带犹豫。

  容真忽问:“她是不是不知道你的具体职务?”

  “差不多,只知我名,不知我字。”

  容真轻声:

  “冠而字之,敬其名也,君父面前称名,他人面前称字,你贵为一州刺史,除了君父、师长,或你自谦,否则谁敢公开呼唤你的名。”

  欧阳戎默然。

  在大周朝,字,可不是普通老百姓能有的,得是有身份、地位、文化之人才取,总得沾一样,属于贵族士人群体的讲究,某种意义上也是入圈层的门槛。

  因为男子满二十后,有为人父之道,故冠而加字。有了“字”后,平辈朋友或晚辈就不可直呼其名了,若在公共场合指名道姓、呼来喊去,会被视为大不敬,十分冒犯。下对上,卑对尊,尤其是君主或自己父母长辈的名,更是连提都不能提,否则就是大逆不道。

  欧阳戎的字“良翰”,就是在白鹿洞书院读书时,恩师谢旬取的,取自“周邦咸喜,戎有良翰”一句。师长取字算是一种身份认可,和文脉传承了。否则怎么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呢,他能给你直接取一个,用上一辈子的“字”,算是冠名权,要是故意乱用,引经据典的偏要喊你“狗蛋”什么的怪字,那就完犊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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