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君子也防 第114节
在龙城县的这些交情关系,分开了对于欧阳戎来说,都没有什么负担。
什么,你问阿青怎么办?
你这禽兽……
现在就剩下梅鹿苑这边了。
首先是甄氏。
欧阳戎对于这位刻薄但注重亲情、十分宠侄的叔母,他其实是有一点内疚的。
毕竟他是这个家中的唯一独苗,也是南拢欧阳氏的顶梁柱。
欧阳戎若是又“走”了,对家族打击自然很大,停止家势上升的步伐。
但是换个角度想。
进士探花郎、七品龙城县令欧阳良翰,其实早就该没了,当初在东林寺就合该咽气的。
是他睁眼醒来,强行续命了一波,还在龙城县干了一堆造福百姓的大好事,流芳此县,能给南拢欧阳氏增添不少光彩或牌坊。
甄氏也随之多陪了爱侄几个月。
这么一想,婶娘她是不是赚麻了?
想到这里,欧阳戎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下。
那么最后,只剩下眼前的白毛丫鬟了。
婶娘并不喜欢她,甚至在侄儿面前,妇人脸上的喜怒表情都不藏。
所以欧阳戎若是一走,在这个家里,薇睐的处境可想而知。
至于让她去到外面……外面的处境更不好,还不如留在欧阳氏呢,至少有口饭吃。
他能有很多自由的选择,但是薇睐只有他这一个选择与依靠……于是那一夜欧阳戎思来想去,只想到了一个相对靠谱简单的法子:
让薇睐成为他表面上的女人。
利用这个时代的礼法。
特别是南方这些风气保守的地方宗族士门,更是看重这一套规矩。
只要是被欧阳戎碰过身子的女子,南拢欧阳氏至少也得好生养着。
说起来,叔母也是类似的例子,刚刚嫁入欧阳氏就成了寡妇,只有夫妻之名,无夫妻之实,但她依旧是这个家族的女人,是长辈叔母,作为后辈的欧阳戎要好生孝敬。
所以,努力让甄氏捏着鼻子得认下薇睐。
说不定还能因为相依为命与惺惺相惜之情,有些移情,余生对薇睐态度好一些呢?
于是,那次月下谈心后,本就血气方刚的欧阳戎在白毛丫鬟楚楚可怜的目光下,半推半就的开始了第一次茶道和治水。
不过欧阳戎坚持住了底线,面对被窝中那惹君怜爱的娇柔身段,没去突破最后一步。
虽然只有突破了,才算是真正的侍妾关系。
贴身丫鬟本就是这样陪房的,可以升为妾室。
可欧阳戎心里有着某种情结。
一旦彻底突破了,就会负责到底,那他还回不回去了?
反正欧阳戎觉得关系深入的差不多就行了,以后在甄氏面前表露出来、抬高薇睐家中身份时,能有些底气凭证就可以了。
更何况欧阳戎觉得,薇睐可能都是懵懵懂懂的,不知道最后一步具体是什么吧,可能还以为已经和他这个主人做完了差不多全部的事情……笑死,这才是开始,笨丫头。
其实做做茶道、治治蝴蝶溪水,再拍拍屁股走人已经很渣了。
与另外一种,无非是小渣和大渣的差别。
但是人有时候就是这样,需要找到某些理由、或者掩耳盗铃的莫名坚持,来寻求一些心理上安慰……
再冠之,权宜之计。
书桌后方,欧阳戎一时间有些走神。
出神间隙,又理了一遍思绪。
其实这些弯弯绕绕,他都在心里想过很久了。
并不是抛掷脑后,走后管他洪水滔天。
过了一会儿。
桌前研墨的白毛丫鬟瞧见主人半掩书卷,右手肘撑桌,两指轻轻揉捻鼻梁,闭目休息。
薇睐手帕擦了擦白洁小手,走去他椅后,给欧阳戎温柔的按摩两侧太阳穴。
“主人最近很忙?”
“有点。狄公闸修到要紧关头了,明后几天我都要早起过去,白天要在狄公闸守着,可能回来很晚,若是回不来,也会让六郎带信的。”
正闭目享受片刻宁静的疲倦县令,安慰了句:
“你按时睡,不用等我。”
“好。”
“你上次也说好,屋里油灯快点到了天明,我和小师妹若不是回来的早,某个瞌睡虫是不是要趴桌上迷糊睡到太阳晒屁股?唔……”
欧阳戎话语的话语被两只柔荑堵住。
薇睐两手捂住主人的嘴巴,小脸有点害羞的哀求:“主人,莫说了,求你。”
欧阳戎失笑。
主仆二人说了些悄悄话,少顷,天色渐晚,欧阳戎合上书,前去屏风后沐浴。
薇睐整理书桌的间隙,默默看了眼主人边走边做一些奇怪扩胸伸展姿势的疲倦背影。
她虽然刚来梅鹿苑做丫鬟没多久。
但十分清楚一个道理。
也确实是从那些姐姐们身上学到的道理。
有些事,她可以做,你也可以做,但就是不适合捅到主人面前。
除非掀桌,你死我活。
这章没写完,凌晨再补一章!(撅起)
(本章完)
第110章 薇睐:奴是白毛,但非白兔(下)
欧阳戎沐浴完。
里屋的屏风后。
犹有些闷热的水雾气,薇睐从浴桶旁的衣架上默默收起欧阳戎换下的衣服。
与往常一样,白毛丫鬟鼻尖埋衣,悄悄嗅了嗅。
主人最近在外面应该很累……
呢喃了声,她推开旁边窗户,散散热气。
薇睐是从欧阳戎换下的衣衫上的汗味,还有他最近每天睡着后一些颇重的呼噜声里,得出来的。
可惜她现在帮不了主人要做的大事。
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在他每夜回家后,不添麻烦,温柔伺候,能让他早些进入梦乡,第二日一早能再精力满满的与隔壁谢姑娘一起出门。
薇睐提着装有主人脏衣服的竹篮子,穿过夜色下的长廊,去往后宅的洗衣房。
或许是不久前被茶水泼湿裙子,让她显得十分软弱好欺。
洗衣房门口,白毛丫鬟又被半细姐姐身边的一位大丫鬟拦下来了。
主人待洗的脏衣服也被她们如获至宝的抢走。
这按道理应当是她这个贴身丫鬟的活计的。
薇睐两手空空,返回梅林小院。
依旧没去打扰主人点起的那盏读书灯。
主人不是她一个人的主人,而是全家的主人。
这是薇睐最近领悟到的一点。
那些欺负打压她的姐姐们,或许在主人眼里是另一番乖巧懂礼的样子。
而她们的恶,可能只争对她这个挡路的新来丫鬟才会独特显露。
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怜之处。
主人是一县父母官。
他眼里,盯着的是全县百姓的利益福祉,交手的也是扎根地方百年的豪强士绅,触及到的是她一个卑微丫鬟想象不来的庞大利益。
更别提上头还有一座尔虞我诈的大周官场。
听说主人当初在神都洛京还是最年轻的进士探花郎,连权势滔天的皇室公主都敢当庭谏训。
所以主人是做大事的大丈夫。
对于身后的家宅后院,自然会是更希望和睦相处,井然有序。
薇睐知道,或许主人对她更宠爱更特殊些。
但若持宠生娇,什么日常小事都去状告计较,对于男子而言,终究会有些厌倦的。
并且,这一次处理的可能是半细等普通丫鬟的欺压,那下一次甄大娘子的欺压呢,受了气你要不要也告状?给婶侄之间添些矛盾?
或许主人比其他男子特殊些,性子更好,对她温柔宽容。
可薇睐不敢去赌。
她的世界只有这一道夺目的光彩了。
一朝赌输,便是输光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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