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君子也防 第1262节
这么一看,欧阳戎愈发好奇小木鱼最近时不时的两三百功德的增长了。
到底从何处来的,能否借之刷一波功德。
说起来,现在小师妹和容女史走了,他又少了个稳定刷功德的“受气包”。
欧阳戎沉默少顷,继续伏案画符。
约莫两盏茶后后,他释然后仰,松了口气。
一张红黑符箓,圆满完成。
喝了口凉茶,他取来剩下一张经书符纸,继续画符。
很快,如法炮制,又是一张红黑符箓完工。
欧阳戎把一张红黑符箓收入怀中,随身携带。
另一张红黑符箓塞进画卷,与诸多家当一起,安稳存放。
用绳索卷绕好画轴,欧阳戎抬起头,扫了一圈昏暗寂寥的书房。
原本打算再研究精进一下魁星符。
此刻,却动作顿住了。
有些兴致阑珊。
静坐之际,桌旁的窗户,轻轻“吱呀”一声,被从外“撞开”。
一条白鲟,散发白荧光,在夜风中轻轻摆尾,自窗外游入屋内。
又回来了。
“大白”环绕欧阳戎,雀跃的转了两圈。
欧阳戎借着桌上纸笔,画了一道魁星符,注入百余功德紫雾,投掷空中,喂给白鲟。
吃下魁星符,白鲟欢乐摆尾,形态愈发灵动了些,有些亲昵的撞了撞他手背。
欧阳戎吹灭孤灯,起身回屋。
经过衣柜时,听到某个小墨精的梦喃声:
“小戎子,护驾护驾,嗯?你小子拿本仙姑肚兜干嘛……”
欧阳戎瞬间停步,没去给爱踢被子的小墨精盖被褥,回到床榻,掀被躺下,又听到白毛小丫头在睡梦中呓语:
“绣娘姐姐快些回来,檀郎一直在原地履约等你……”
黑暗之中,青年支起上半身的背影默然了片刻。
伸出一只手,为白毛小丫头盖好被褥、塞回脚丫后,也躺下了。
这一夜。
欧阳戎做了一个梦。
第840章 如初见
叶薇睐朦胧睡梦间,感受到檀郎在旁边躺下休息,还摸了她小脚、给她盖了被褥。
后面却又消失不见。
叶薇睐即将手持簪信,随胡夫等送旨队伍回京,这已是既定事实,因此这几日格外依恋檀郎,一到床上就是娇憨缠绵。
因此睡到半途,迷迷糊糊间摸到枕边人不在,格外敏感。
“檀郎?”
叶薇睐单手环胸,支起上半身,疑惑四望。
窗外拂晓,屋内昏暗。
也不见大白游荡。
枕边无人,余温尚存。
……
青年怀抱琵琶,一袭儒衫。
面无表情的来到了幽静小院的门前。
他站在门前的背影有些孤冷寂寥。
欧阳戎胳膊夹住琵琶,腾出右手,自左袖中取出钥匙。
打开了幽静小院的门扉。
他回首,离开槐叶巷宅邸后,一路跟随的白鲟已经消失不见。
又不知游去了哪儿。
欧阳戎推门之际,突然想起小师妹信上提到的大郎做的那个梦。
大郎入宫前一夜,梦见了他与小师妹大婚,大郎自己却在努力赶路,最后却怎么也赶不上他们的婚礼。
儒衫青年默然,进了院子,反手关上门。
他用力揉了把脸庞。
眸子幽漆如墨。
当时看信读到这一段,其实还有些笑话大郎。
直至现在,欧阳戎也做了一个梦,梦醒后怅然若失,就像梦是真的一样。
那种蓦然抽离出来的滋味,恍若隔世。
欧阳戎走到后院。
青石阶缝里露水正无声凝结。
青砖墙根有一朵蜷缩的苔花,泛着蟹青的霜色。
外面长街上最后一道更鼓声传来。
院墙青瓦上方的天幕,倾泻完了一夜的银河,仅剩下幽蓝色的纱幔,被晨雾浸透,快要翻身露出鱼肚白。
拂晓的风徐徐,院中的一顶秋千却没被吹动起来。
欧阳戎转头看去。
一只黑猫,趴卧在秋千上,卷缩梦寐。
他的脚步,似是惊醒了它。
黑猫抬眼,看清来客,张嘴打了个哈欠。
懒洋洋未动。
欧阳戎干脆挽起儒衫长摆,就地坐下。
坐在大堂前两级青石台阶上。
抱着琵琶,望着黑猫。
青年与猫对视。
他忽而摘下发冠上的白簪,捻着簪尾,在风声中,微微晃动。
“珑玲——珑玲——”
黑猫蓦然起身,跳至欧阳戎身边,绕着他转了一圈,伸爪尝试着去够冰白玉簪子。
黑暗中,青年似是笑了笑。
吱呀——!
伴随着开门声,院门那边同时传来一道脚步声。
轻柔细微,属于女子。
青石阶上,黑猫发现发出动静的簪子突然消失不见,面前坐着的青年也不见了踪影。
敏锐的猫眼都未捕捉到他的动作。
“公、公子?”
裴十三娘刚掩上院门,回过身,就吓了一跳。
妇人身子后仰,两手抱怀,有些瞪眼的看着黑暗中走出来的儒衫青年。
看清楚他脸庞后,裴十三娘才放下手臂,瞧了瞧外面的灰蒙天色,小声尝试问:
“您怎么还在这儿,妾身就说这门锁是谁开的,还以为是换班的丫鬟忘记关门,想着明日训斥。”
欧阳戎摇头不语,转身继续回到后院,在原来位置坐下。
来了生人,黑猫已经跃回院墙,警惕看着院中的一男一女,在青瓦上徘徊。
裴十三娘跟了进来,动作丝滑的贴着欧阳戎坐下。
娇躯上那件镶金线的黑绸长裙丝毫没有嫌弃青石台阶上的灰尘,与自家公子一起同坐。
欧阳戎低头重新系簪子,没有在意。
二人坐了会儿。
像在默契等待墙头后方的一抹鱼肚白。
裴十三娘紧了紧肩头的紫金披帛,御寒之际,眼睛盯着墙头的黑猫。
她突然打破了屋檐下的沉默:
“公子瘦了,和第一次见公子的时候比。”
欧阳戎没有转头,轻声:
“你还记得第一次见?”
裴十三娘格外认真起来:
“当然记得,妾身不会忘,若不是遇到公子,妾身还是个落入钱眼的铜臭商妇……
“记得第一次见,是公子第一天上任江州长史,那时浔阳做买卖的圈子里都说,江州大堂来了个年轻长史,是个正气君子,顶撞过当朝得宠的公主都没死,骨头比茅坑里的石头都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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