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君子也防 第145节
是因为与小师妹太熟了,所以不扣功德了吗,所以他这是……长辈的目光。
还是说其它原因?
欧阳戎心下忍不住吐槽甩锅。
不过,待感受到对面小师妹眯眼瞟来的似笑非笑眸光。
原本避开视线的欧阳戎也不怂了,抬头正对,目视师妹隐隐带笑的一双杏眼:
“师妹今日怎么突然穿成这样?”
谢令姜微微歪头,“别家女郎穿得,我穿不得?”
“穿,穿得。”
欧阳戎正色点头,附和道。
瞧见大师兄死端着的正经模样,谢令姜下意识迈出了一小步,脱口而出:
“那师兄觉得好看吗?”
欧阳戎一愣转头,看着谢令姜的脸。
似在打量什么,久久没有开口。
谢令姜睫毛颤了下,勉力眼神稳住,与他对视。
可是对视了一会儿,师兄那目光像太阳般刺目,他似是真的在仔细打量,思考是否好看的问题,仍不见其眼神收敛。
谢令姜顿感浑身被阳光覆盖,热乎乎的。
她最后还是忍不住,率先眼皮低敛下来,别开视线。
马车内似是闷热,谢令姜脸蛋有些儿烫,不过幸好她不久前刚洗完澡,脸蛋肌肤有些白里透出粉红。
就像一支冬日的梅花,初看白,细看粉,白粉交加,在枝头格外动人,令人不禁想鼻子凑过去,偷嗅寒香。
在欧阳戎默默打量的视线下,谢令姜蓦然抬首,唇角做出撇撇嘴的小动作,告诫道:
“师兄可别多想。
“就是随意穿穿,主要是苏小妹昨夜说,其它去参加东林寺庙会的女郎都是这么穿的,还说,只有出发前沐浴熏香,上山烧香求签才能心诚灵验。
“不……不是师兄想的那样。”
欧阳戎脸色有些好奇的瞧了瞧谢令姜反复强调的小表情。
略感新奇的嗅了嗅马车内正隐隐弥漫的女子的好闻香氛。
他颔首,叹气道:
“还挺有仪式感,不过苏家小妹确实有点过分了,为难师妹穿这种衣服。”
“师兄觉得这是为难……觉得师妹不适合穿这些?”
“也不是,小师妹穿淑女裙装,比我见过的其它上山烧香的女郎都要好看。”
瞅见师兄诚恳夸赞的表情,谢令姜心里软颤了些,某张嘴也跟着软了些:
“哼,师兄勿要哄我了,你怎么也学着说这些讨巧话,这,这不像你。”
欧阳戎似没瞧见谢令姜眼底浮现的小欣喜,继续道:
“没拍马屁,师妹天生丽质,穿什么都好看……就是有点怪。”
谢令姜垂眸追问:“哪里怪,你说出来。”
欧阳戎眼神有些奇怪的看了看她,一本正经的点头问:
“好吧,我说……师妹穿这身裙子,等会儿吃早斋时,油乎乎的腌萝卜掉在胸口裙料上了怎么办?
“等会徒步上山,这么长的裙摆拖在地上,被路两边的露水泥巴打湿弄脏了怎么办?
“对了,还有烧香求签跪拜的时候,挽的这么高的头发碰到了香灰炉里的香怎么办……”
欧阳戎滔滔不绝。
“……”
谢令姜板起小脸,抬手立马打断:
“行了,知道了,师兄别说了,住嘴。”
“额好。”
欧阳戎叹了口气,闭上了嘴。
不过他忍不住又看了眼前方,第一个其实很有可能发生,强迫症的欧阳戎都替小师妹觉得难受,毕竟她是低头都望不见脚的存在,万一腌萝卜落下来,不就得挂上面?
某人对面,谢令姜面无表情。
很好,这很师兄,是懂扫兴的。
这一块他还是很有一手的。
上面单独拎出一个,都能治好低血压。
师兄给她整出了三个。
谢令姜深呼吸了一口气:
“师兄提醒的好,我,我下次不穿了。”
“额,其实也没太大事。”
似是察觉小师妹的语气不忿,欧阳戎补充了句,他想了想,建议道:
“等会腌萝卜吃慢点,别和师兄抢着往嘴里塞,应该就掉不到身上了。
“另外,裙子的话……”
谢令姜余光瞧见,欧阳戎嘀咕了声,然后下一秒,他忽然弯腰,凑到她并拢曲坐的小腿旁,伸手抓住了些裙角。
师兄这是要干嘛!
谢令姜裙下那沐浴后犹有暖意的娇躯霎时间紧绷。
不过旋即,她像是看到了什么,身子顿时柔软了下来。
“给伱打个结,等会儿就不用像拖把一样帮善导大师他们扫地了……”
欧阳戎胸口抵着两膝,弯腰低头,手里系结忙碌着,看见这么长的裙摆,强迫症上来了。
谢令姜俏脸一怔。
微微曲腿,昂首端坐的她轻轻放低了些下巴,注视下方那个正埋头为她裙角贴心打结的男子。
某刻,女子心底有某道暖呼呼的东西流淌而过,感觉四周漏风的车厢都温暖了起来。
她忽然觉得今早那番患得患失、生疏笨拙的忙碌打扮,并不算傻乎乎了。
车厢内一时间气氛安静下来。
“师兄。”
“嗯?怎么,这个结打的难看,那换一个吧。”
“不是,就是想喊你。”谢令姜笑笑。
“……”欧阳戎。
不多时,马车抵达了大孤山的山脚,一行人鱼贯下车下马,登山入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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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133章 真为明府操碎了心
刚刚在车厢里,欧阳戎嘴上说着要不换一个绳结。
但其实他只会打蝴蝶结。
或者说,欧阳戎会两种绳结。
一种死结,一种是蝴蝶结。
很显然,前者是小师妹的笑容消失术,并不适合。
上午天光明媚,大孤山上绿树成荫,青石板路的两边林木间,有鸟语花香。
一行人恰如出游踏春,拾阶而上赶赴东林寺的路上。
欧阳戎不时偏头,多瞧一眼谢令姜被系成蝴蝶结的小腿裙摆位置。
之前在山下马车里,他给小师妹裙摆打结的时候,手背不小心碰到了她腿上某处位置。
触感有些硌人。
欧阳戎隔着裙子布料感受到,小师妹裙下的腿上似有某个坚硬之物。
他心下不解,但当时没好意思多问。
毕竟直接问人家女子裙子下面有什么,未免也太过流氓了,佛祖不扣你功德扣谁功德?
眼下,欧阳戎难免心里像猫挠了似的,不时回顾。
谢令姜置若罔闻,目视前方。
眸光饶有闲情逸致的落在路旁含苞待放的野花上,野花粉红含香与她的粉白衣摆相得益彰。
她心情似乎不错,但就是没有去瞧某位频频侧目的大师兄。
像是要……急死他。
“小师妹这是裙下藏了什么凶器?”
欧阳戎嘴里微不可闻的嘀咕了会儿,转身朝后方的燕六郎一行人奇问:
“六郎,你们走快点啊,全吊在后面这么远做什么,难道这么点山路就走累了?”
“啊,来了来了,明府,要不你们先走吧,我和弟兄们后面跟上,歇一会儿,累死了,昨夜巡街值勤,有点犯困。”
“伱们十二个人都大半夜不睡巡街?这么累,你们这巡的是哪条街?”欧阳戎一脸认真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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