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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君子也防 第225节

  这一道细长红气从是九重天上的银河,倒倾至人间的一条涓涓细流。

  绣娘眸光略微疑惑,旋即目露诧异。

  这是……剑气。

  “啊。”绣娘轻轻啊嘴。

  大师姐提到过,当年在莲塔缔结盟约的三方练气士,各自持有三枚名叫“红莲剑印”的东西。

  师门内的那一枚,绣娘曾在大师姐那儿见过一次。

  按照当初约定,红莲剑印不仅是履盟时的信物,同时也是某一方召集聚首时,类似烽火台般的信号物品。

  方圆百里内的三方练气士弟子,见此信号,理当赴约。

  而眼前这直冲云霄的红色剑气,便与大师姐信中描述的红莲剑印相致无二。

  有履盟之人。

  此刻,远处蝴蝶溪西岸小孤山上,那道练气士眼里颇为显目的纤细红光,只持续了不到二十息,便刹那消失无踪。

  仅短暂出现。

  夜幕深沉,平淡无奇,似是从未发生过刚刚那一幕一般。

  然而,悲田济养院内的枯井旁,某位纤瘦的女子身影已经消失在原地。

  ……

  柳子安是被安排在甲字号剑炉的亲信属下唤醒的。

  这位亲信属下,十二时辰都不间断的负责他与老铸剑师的联络。

  老铸剑师找他!

  因为折翼渠的事,柳子安这几日的睡眠并不太好,眼下一听到属下脚步,便当即清醒。

  他看了眼窗外漆黑的夜色与属下弯腰恭敬的身影。

  柳子安皱了皱眉,不过旋即揉了把脸下床,露出温和表情,宽慰了下属下,又穿戴一番,便匆匆离开院子,走后门出门,赶往剑铺。

  除了通信属下,他并没有携带其它下属,甚至连三弟柳子麟也没去叫。

  由不得柳子安不如此谨慎小心。

  那位年轻县令的敏感与多疑,让他心里时常有些发愀。

  一想起,欧阳戎标志性的背手身后时的欠扁微笑,柳子安眼角狠狠抽搐了下。

  这些日子,每日白天他都不得不装作哈巴狗似的跑去折翼渠施工地,代表投诚痛改的柳家与县衙精诚合作,疏水清淤,重新修缮折翼渠第二期工程。

  另外,时不时的还得应付欧阳戎神出鬼没的突击检查。

  幸好后者每日都按时下值返回鹿鸣街,只在白日跑来挑柳子安等人毛病,没有什么加班加点的监督工程的行径,否则柳子安真得被折磨死。

  “快了,欧阳良翰,等那日到来,柳某要十倍奉还。”

  夜路上漆黑山风,遮掩住了某位柳氏新家主阴沉的脸庞,冷冷呢喃声同样被冷风吹散。

  不过待柳子安来到小孤山半山腰的那座剑炉前,被屋内油灯的灯火照亮脸庞时,立马又露出了一副儒雅的笑脸。

  “老先生半夜唤柳某来,可是有事吩咐?”

  老铸剑师没有理会他,背身默默收拾东西,偶尔转头,看一眼外面山下的某个方向的夜色。

  柳子安颇为奇怪的看着老铸剑师。

  他刚刚来时,就看见老铸剑师正弯腰,把外面草坪地上一个被脏兮兮灰布包裹的坚硬物品收捡起来。

  柳子安脸色好奇的瞧了一眼。

  这灰布随意包裹的坚物,有棱有角,方方正正,稚童拳头大小,似是一枚金属方块。

  也不知做何用处。

  而眼下,将此物收入怀中后,老铸剑师脸色澹泊,没有看柳子安,默默走回剑炉。

  柳子安只好遣退属下,只身跟上。

  屋内的桌上,布满了一叠叠的蓝色纸张,有不少被裁剪成了一个个勾股状的小纸片,小纸片被拼凑成了一个个古怪的弧面……

  柳子安目光滤略过乱糟糟的桌面,对此倒是不陌生。

  老铸剑师似乎对欧阳良瀚当初折的那朵蓝色蝴蝶花十分痴迷,最近一直沉迷纸艺,这些稀有的蓝色纸张,还是他托人帮忙找来的,只为满足老铸剑师的需求。

  然而眼下,桌上这些蓝色纸张上,有墨水,好像写有不少娟秀字迹。

  柳子安眉头一皱,余光又扫见旁边茶几上摆着的两杯茶水。

  一杯茶水喝了一大半,茶叶见底,另一杯七分满,似是没有被人喝过。

  两杯茶水只剩略微余温。

  “有人来过?”柳子安忽然狐疑发问。

  老铸剑师打开身旁铸剑炉,抓起桌上那些有娟秀字迹的纸张,随手丢进了空荡荡的剑炉中。

  与那一日,老铸剑师将蓝色纸质蝴蝶花丢进剑炉时一样,眼下空荡荡的炉内,蓝色纸张凭空消失,灰飞烟灭。

  “来了。”老铸剑师随口道。

  柳子安脸色一变,不自禁的急道:“谁来了?!”

  “傍晚与你商量过的。”

  “那云梦剑泽的来人呢?”柳子安颇为不安的左右四望,转头看了眼没有关上的房门。

  外面夜风呼啸。

  老铸剑师平静说道:“很显然,她走了,茶都没喝。”

  柳子安依旧脸色惊疑,东张西望。

  “呵,别怕。”

  老铸剑师轻笑一声,笑中似是含有几分嘲弄。

  老人似笑非笑:

  “那个剑泽的小女娃,已经走远了,赶着回去给女君殿的首座女君送信呢。”

  柳子安稍微松口气,可是脸部肌肉依旧紧绷,有些肃穆紧张。

  转身走去,“砰”一声,颇重的关上房门。

  “老先生怎么不和我商量一下?就把人叫来?”

  柳子安回过头,语气不满道。

  “老夫昨日和你说过了,你也同意了。”

  老铸剑师脸色不变,语气轻松回道。

  “可是……”柳子安欲言又止,在屋内徘徊起来,“可是我没想到老先生的动作这么快,今夜就把人喊来了……原本还想着明日与老先生再商量些细节来着。”

  “商量个屁。”

  老铸剑师冷笑:

  “卫氏的人都快来了,再拖下去,棋差一招,那伱费尽心机想要的剑,可就永远得不到了。”

  柳子安忍不住看了一眼老铸剑师脸上的表情,嘴里辩道:

  “什么费尽心机,我也是在帮助老先生,别忘了,咱们可是同一阵营……

  “老先生不也是对大哥不满意吗,若没我帮忙,剑就真的要落到您仇家手里了,为他人做嫁衣裳的滋味,老先生花了大半辈子铸剑,能受得了?”

  “为他人做嫁衣裳吗……”老铸剑师嘴里咀嚼了下,笑了笑,没再说话。

  柳子安停下脚步,转脸不禁问道:

  “云梦剑泽的女修为何来的如此之快?老先生又是用何物联系的?”

  老铸剑师泰然自若的伸出一根枯指,指了指鼓囊囊的胸前怀中。

  没有隐瞒。

  柳子安目光循去,面露恍惚,原来是刚刚那个被灰布包裹的方正硬物,估计又是老铸剑师背后的师门留下的某些练气士物品。

  虽然匠作道脉的工匠们没有杀伤力,但是别忘了,他们依旧隶属九条神话道脉之一,是练气士。

  搞清楚眼下状况,但柳子安的眉头依旧未松,频频侧望老铸剑师的表情。

  “你怀疑老夫?”

  老铸剑师忽然笑问,又点点头,宛若自问自答:

  “老夫只想铸剑,顺便报仇,后者若是假的,为何要帮你坑杀柳子文?直接和柳子文卫氏他们合作岂不更好?更安稳?

  “否则,你说老夫凭什么帮你?凭你长得美?呵倒是想得美。”

  “反正当年那件事的秘辛老夫已经告诉你了,老夫为何要柳子文死,为何不能让卫氏得剑,这一点,咱们诉求相同。

  “柳子安,你也爽快,竟真替老夫杀了柳子文,这杀人诛心的死法,老夫挺满意。”

  老铸剑师笑了笑,提壶仰头,痛饮一口黄酒。

  还有什么是比手足兄弟相残,还要让仇家痛快的吗?

  特别还是对注重宗族的柳子文。

  听到大哥的名字,柳子安默默移开目光,没有接话,他岔开话题,盯着胃口大开的老铸剑师问:

  “那你召唤云梦女修过来,为何不早点通知我?难道是有什么话瞒着我,要传去云梦剑泽给那位大女君?”

  柳子安语气不满,老铸剑师的随性行事,让他隐隐有一种事情脱离掌握的感觉,这样很不好。

  “发现那女娃一来,老夫就已经提前派人喊你去了,只可惜你来的太晚……”

  老铸剑师撇嘴,不过话语顿了下,他也摇摇头:

  “不过老夫也没想到,云梦剑泽的女修来的如此之快,仅两柱香功夫,剑气就到了……本来老夫还怕引起其它练气士的注意,准备分几次隔几夜用这玩意儿的。

  “但也不知为何,这个越女就在龙城县附近。”

  柳子安侧目,皱眉道:“是刚好路过,还是……早有了察觉?”

  老铸剑师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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