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君子也防 第392节
走马上任的这大半个月里,欧阳戎收到了不少类似的宴请名帖,商贾居多,而这位裴十三娘的名字好像见过不少次,递贴倒挺频繁。
并且,今日白天,欧阳戎作为主官,前去浔阳渡的市司视察时,有下属似是无意的提了嘴此名。
“呵。”
他把名帖随手塞进路过的一座影壁缝隙,交留有缘的丫鬟打扫。
欧阳戎居住的竹林雅院,名叫饮冰斋,恩师谢旬取的,他便也没改。
返回的饮冰斋的路上,欧阳戎撞到了某位新罗婢的端碗身影。
“半细,过来一下。”
欧阳戎把半细喊到路边一座水榭,抬眼打量了下她。
似是心有灵犀,半细面红:“郎君,捆绑的事不是奴婢乱传。是……是大娘子猜的。”
“……”
欧阳戎无语:
“今天不提癖好……不,不是癖好,反正不提捆绑的事。”他板起脸:“我且问你,此前在龙城时,你奉婶娘吩咐,去云水阁聘请的那位厨娘,你还有印象吗?”
半细一愣,用力点头:“嗯嗯。”
迎面吹来晚风,欧阳戎转头轻声道:“和我讲讲,把你知道的。”
半细事无巨细,全盘托出。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后,欧阳戎脸色若有所思的离开了水榭。
返回饮冰斋,推门入物,欧阳戎瞧见某位白毛丫头在里屋床榻上、趴伏铺床的默默身影。
欧阳戎打了声招呼,叶薇睐小脸乍喜,乖巧跑去给他烧热水沐浴。
沐浴更衣后,欧阳戎一身雪白里衫,来到书桌前,靠椅坐下,长吐一口气,呢喃:
“看来真的是她,这位叫秀娘的哑女孩,到底知不知道这是我家。她来此是有心的,还是无意的?
“若真是前者,不是巧合,那她到底是图个什么呢,还有,那个被我咬过的女子也是她吗……”
欧阳戎抿了抿唇。
若是有机会再遇见她一次就好了。
少顷,他回过神,手撑下巴,盯着面前的一粒烛火,思索了下。
忽伸出手,从一本厚书里取出一封书信。
正是秀发他们从神都洛阳寄来的。
小沙弥在信中提前透露了一件大事。
“陛下要在江南修一座莲宗大佛吗,很可能会落户浔阳城这边?
“若是如此,朝廷估计八成会就近让江州府出这份钱……也不知这回要花费多少银两。
“州内数县,年初才刚发生水灾与济民仓贪腐大案。最近借着岁终上计,统计账目,我查了查江州全年的度支,除龙城县稍好些外,几乎一片亏损,简直惨不忍睹。
“而这浔阳城虽商贸繁盛,却只算做中转之地,商贾狡猾精明,并无多少钱银截留下来,滋养财政。”
“再建造佛像……已经不起折腾了,可别又劳命伤财。”
暗室,一盏孤灯前,最近也开始沉迷算账的弱冠长史微微一叹,有点头疼。
(本章完)
第290章 剑诀与仪式
欧阳戎眼睛盯着指间缠绕的银白柔发发呆。
感受到少女平稳的鼻息吹在胸口处的单薄里衫上,他回过些神。
转头望了一眼空荡荡的屋子。
里屋的光线昏暗,只有床榻前的小桌上,点有一盏微弱灯火,橘光堪堪照射到床榻前,一大一小,两双鞋子。
欧阳戎与叶薇睐睡前特意关紧了窗扉。
初冬时节的深夜,外面静谧如水,容易让人沉浸心事。
欧阳戎感觉小丫头的鼻息吹的他胸口痒痒的。
他挠了挠,旋即忽翻身起床,绕过了睡在外侧的怀中少女,端起窗前的一盏孤灯,只穿一身单薄雪白里衫,默默走向外屋的书桌。
而孤灯在被欧阳戎端起后,橘黄色的光晕短暂照亮了里屋床榻内的凌乱光景。
然后随着他脚步的移动,光晕笼罩的固定范围缓缓的移动离开床榻。
期间,稍瞬即逝的能看见,床榻上隐隐有湿痕水渍的床单、皱巴巴的肚兜亵裤、还有精致娇小且霜白胜雪的一副美背。
欧阳戎把灯盏放在书桌上,先去洗了把脸与手。
待手、脸上不再黏糊糊,且醒神后,他返回桌前,靠在椅子上,长吐了一口气。
漆黑的里屋,床榻上,叶薇睐抱着被褥闭眸侧卧,雪背朝着床榻外的方向。
忽然,微弱一声“嘤咛”响起。
怕冷少女似是察觉到某个温暖的怀抱消失,小手捞了捞身前。
无人。
她闭合的眉眼微蹙,转身摸了摸身后床单,亦是摸了个空。
“主人……”
叶薇睐抱着被褥遮胸,小手揉着惺忪的睡眼,慵懒撑起了上半身,朝外屋书桌方向痴憨了一声。
“你先睡。”书桌方向传来声音。
“哦。”
白毛丫头青丝披肩,小脸迷糊的应了声,顺手从被窝里摸出一件窄窄的碧绿鸳鸯肚兜儿,充当发绳,随意束起了一头散乱的银白长发。
白毛小脑袋与雪背重新缩藏进了温暖的被褥。
看样子,像是十分疲倦,可能是被折腾的不轻,有些嗜睡了。
终于回到一人独处。
欧阳戎揉了把脸,先是检查了一下墨家剑匣。
机关开匣。
他像抚摸少女的雪背肌肤一样,轻轻抚摸了下“匠作”。
“匠作”蓦然避开某人指尖,脱离剑匣,在空中停顿了会儿,忽然飞往里屋床榻处。
澄蓝光晕隐隐照亮了叶薇睐露在被褥外的银发。
“匠作”在少女头顶,旋转缠绕飞行了一会儿,似是好奇刚刚的剑主在做什么。
只可惜它还小,根本不懂。
欧阳戎咳嗽了声,闭眸如溺水般,沉入心神,将“匠作”拉了回来,强硬收入了匣中。
这口鼎剑似有一些灵智,欧阳戎估摸着这灵智相当于六、七岁稚童水平,欧阳戎有些时候,隐隐能察觉到它传来的冲动与本能。
“知道你闷,出来透几口气就行了。”
欧阳戎手指按住这一片“琉璃鸢尾花瓣”,关闭剑匣,一脸正经的说教:
“赶紧回去,别乱瞅,漏了踪迹。不少人在找咱们呢,被抓去了,你倒是喜提新冤种,我可倒霉了。”
闭合藏剑的狭长木匣在桌面上“不爽”地跳动了两下,书桌都跟着“咯吱——”颤抖,似在表达对某位狗主人的强烈不满。
欧阳戎赶紧扶住桌沿,大手按压住它。
“别闹了。”
他语气不容置疑。
狭长剑匣重重响了一下回应,然后停止跳动,不理他了。
欧阳戎摇摇头。
来到浔阳城快一个月了,确实没怎么放它出来过,主要是暂时用不上鼎剑。
甚至他这一身九品圆满的灵气修为,都不太用得上。
像他不久前对小师妹说的,江州首府浔阳城与龙城县不一样,需要换一种体面的玩法。
欧阳戎作为新任的江州长史,明面上肯定是不能打打杀杀的,连最喜欢莽的小师妹,都要切换女装,做回高贵淑雅的谢氏贵女。
“除了云梦剑泽,应该还有不少势力在寻找这口新鼎剑吧……眼下我成为执剑人的事情,只有恩师、小师妹与离裹儿知道,都替我守口如瓶。”
欧阳戎突然想起此前在龙城,从那个名为李栗的波斯商人嘴里套出来的话。
他在三慧院昏迷期间,云梦剑泽的雪中烛等女君们身影,在大孤山东林寺出没过,搜查过鼎剑。
这么看,那位大女君不仅知道老铸剑师铸造这口鼎剑的事情,甚至还有特殊手段,能定位鼎剑的大致位置。
否则怎么会这么巧,专门搜查他昏迷所在的山寺?
只是眼下看来,应该是没有发现他的执剑人身份,更没有找到“匠作”。
“到底是通过何种手段感应到我们方位的,难道是当初暴杀丘神机时动静太大?”
欧阳戎低头注视手掌,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小师妹之前仔细探查后说,我身上出现了奇怪变化,只要不刻意催动体内灵气激烈动荡,就不会显露出灵气波动……
“甚至我催动丹田灵气,倾注‘匠作’出剑,小师妹都毫无察觉。
“整个人宛若藏锋入鞘的利剑一般,大多数练气士若无特殊手段,一眼就会略过人群中我的存在,发现不了我的灵气修为,算是某种意义上的隐形人了。
“怎么听起来和个鬼一样?
“不过小师妹倒是开心说,这很适合脆如琉璃的执剑人,可以隐藏布剑,暴起杀人。
“这是要成为老六专业户的节奏?”
欧阳戎有些无语,叹息一声,旋即不禁困惑呢喃:
“记得爬出地宫,杀卫少玄、丘神机他们的时候,好像不是这样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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