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君子也防 第734节
“星子坊造像绝对不可行,此事于公于私,都不能被允许,咱们必须阻止此事,林诚有什么阴谋不管,咱们做好自己的事情,这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否则说再多、托再多人美言都没有用,当今圣上不吃这套。”
“好。”
“听檀郎的。”
谢令姜扯了扯旁边座位欧阳戎袖口:
“大师兄,我已寄信给阿父,让他在洛阳走动一下……”
“辛苦小师妹了。”
韦眉小声道:“檀郎,最近妾身与京兆娘家那边,也有些通信,虽然多年没有什么联系,但是现在看一些情谊还算在,妾身几位堂表兄,也在朝廷做大官,能言语几句……”
欧阳戎环视了一圈,看着韦眉和众人,有些用力的点点头:
“多谢了,王爷王妃,还有诸位。”
沉默少顷,他话锋一转:
“不过,昨晚,在下重新优化了下浔阳石窟的方案,准备再递上一份新折子,王爷帮我一下,一起联名上书,这一次的延期应该会缩短到一个月半,一些旁支末节就不要再修了,咱们加急完成浔阳石窟项目,尽量压一下陛下的心中天枰。
“另外,我还找了善导大师,让他以佛门风水不适合建在闹市为由,帮忙进言,咱们立马上书,不要等林诚的奏折威力发酵,再试一次吧。
“大伙牢记,这个问题上绝不能退让,否则不仅浔阳石窟会前功尽弃,卫氏也会借着改址趁机插手浔阳城事务,咱们都得受制于人。”
众人见状,一齐点头。
谢令姜这时转头问道:
“大师兄,容真那边怎么说,她是陛下派来的亲使,陛下肯定会征询她意见。”
燕六郎不禁侧目,看样子谢姑娘是知道欧阳戎早上去监察院找了容真,并没有吃醋,谢姑娘不愧是大家闺秀出身,遇到正事,从不斤斤计较小女子情绪。
欧阳戎环视一圈,轻声道:
“容真说,只要我公心大于私心,在浔阳石窟一事上问心无愧,她会如实禀告……”
顿了顿,他叹气:
“算是帮我们说话。”
“算她有良心。”谢令姜偏头轻哼。
离闲等人也没有插话,假装没有听见。
另一边,虽然情况不容乐观,但离裹儿还是不忘竖起耳朵,津津有味的听着,打量谢家姐姐的小表情。
离大郎也一脸敬佩的看向欧阳戎,袖子下面朝他悄悄竖起大拇指。
欧阳戎没空理好友。
这时,离闲像是想起什么,拍脑袋道:
“对了,何不去走一走秦老将军那边的路子,嗯,要不让大郎去去求一求小娘子那边,上次延期之事,咱们没有好意思求,人情正好现在用,秦老将军的威信还是很高的,话语权重……”
“夫君说的有道理!”
除了点头赞同的韦眉外,
欧阳戎、离裹儿、谢令姜乃至燕六郎全部安静了下来。
“怎么了?你们怎么不说话了?”
离闲、韦眉好奇的四望左右。
只见离裹儿、谢令姜皆冷脸垂目。
欧阳戎与燕六郎似是着凉,咳嗽了起来。
一时间,有些冷场。
离闲不禁自我怀疑道:
“是不是本王提了个不妥的建议……哦,本王懂了,是不是卫氏和林诚那边,也会分出星子坊造像的利益,像咱们分出浔阳石窟的利益一样,去拉拢秦家?所以秦老将军不一定给咱们说话吗?也是,而且他是领兵大将,这种事情插嘴,或许有用,但是可能在陛下心中扣分?引起猜忌,得不偿失?”
“父王分析的也有道理,算是其一吧。”
离裹儿点头说。
“其一,那还有什么原因?”离闲迷糊。
同样皱眉思索的韦眉,这时余光注意到了不知何时起缩到角落的某长子,她突然问:
“大郎怎么不说话?”
离大郎打了个寒颤,立马小鸡啄米似点头:
“父王说的有道理!”
韦眉眯眼问:“你和秦小娘子最近怎么样了?”
离大郎僵硬在原地……
离裹儿撇嘴,开始告状。
实在没空去救大郎,欧阳戎匆匆离开了书斋。
书斋议事结束,当日,浔阳王离闲、浔阳王世子离大郎、江州长史欧阳良翰一起联名上奏京城。
数日之后,远在洛阳的大周朝朝廷,因为几份奏折,一时间气氛有些诡异起来……
(本章完)
第509章 二王齐心
洛阳,西郊。
上阳宫,西北角的甘露殿外。
一位嘴角有痣的彩裳女官和四位司乐女官,正带着一群乐师碎步小跑进入甘露殿的威严大门内。
脚步声在这宫殿笔直的寂静长廊上显得格外整齐。
魏王卫继嗣的目光从这群温顺低头的年轻乐师们身上收回。
转头重新望向远处北祁山的秋林景色。
他一身紫红色蟒服,正站在甘露殿外不远处、一座歇脚观景的高台上,手掌轻轻拍打面前的白色石狮子栏杆。
身后的甘露殿内,隐隐传来不少悠扬琴声。
卫继嗣不时转头,看一眼距离甘露殿不远处的一尊百尺金身大佛,从他视角看去,一轮秋日被大佛慈眉善目的佛首挡住了一半。
这尊金身大佛几乎与大周朝同寿,是当今圣上改换国号、登基那一年,他与王弟卫思行联名提议修建的,也是由他们亲自督造的。
少顷,刚刚护送一队乐师进入甘露殿的嘴角有痣的彩裳女官,退出了甘露殿。
在经过观景高台时,卫继嗣回过神来,偏头与她对视了一眼。
这位彩裳女官转身,走上高台,微微行礼:
“王爷,御前会议还未到时辰,您来早了,其它王爷与相公还未到呢。”
卫继嗣点点头,问:“陛下怎么有兴致来赏琴音?”
点缀宫廷流行梅花妆的彩裳女官垂目,轻声解释:
“圣人一向喜欢上阳宫这儿的琴乐,以前头疼时,就来听一听琴乐,头疼便能稍缓。
“前些日子日理万机,有一段时日没来听了,最近圣人又念起来,不过以前圣人最喜欢的那一位老乐师,早年因年纪老迈、技艺退步已经告老离宫了,原本他教的那一批弟子也病的病、退的退、或是没学到皮毛技艺不精……我便命司乐女官们再新招一批,挑选技艺精湛者殿试……”
卫继嗣闻言颔首:
“本王府上也养了一班乐师,下午派人送来,灵真女史也过目一下,看看有没有陛下心仪的琴音。”
“魏王殿下劳心了。”
名为灵真女史的彩裳女官面色不改说。
卫继嗣摆了摆手:
“你我皆是为陛下分忧,陛下最能听进去话的容真女史不在,灵真女史要好好照看陛下,勿要让陛下为国事累坏了身子。”
“义不容辞。”
就在这时,不远处又出现了一道紫红色蟒服的身影,似是看到了观景高台上等候的卫继嗣身影,于是朝这边缓缓走来。
卫继嗣转身,目光投向那位王弟。
一旁的灵真女史,不知何时,已经身影消失,识趣的没有留下阻碍这两位卫氏亲王的谈话。
“王兄来这么早?”
卫思行抬手打了招呼。
卫继嗣面无表情,看了眼嘴角常常噙笑的王弟,他没有寒暄,直接道:
“江州那边的事情王弟知道了?还有少奇的信,王弟也看了吧?”
卫思行含笑点头。
卫继嗣有些冷脸,偏过头说:
“少奇类我,话说很冲,确实不妥,有些事,哪里是他这晚辈小子能质疑的,难不成王弟还能没他想得多?班门弄斧罢了,真是给点阳光他就灿烂,下次不派他出去了……要不本王把他喊回来吧,吊起来让王弟用鞭子抽一抽,让他记个教训。”
卫思行看见,这位王兄说话全程都是偏头,观摩远方风景,没有看他。
他不由失笑,摆摆手道:
“哪有这么严重,都是自家人,少奇侄儿的性子,本王还是挺喜欢的,听下面人说,他把安惠照顾的不错,十分护短,本王没什么不满的,跟何况,小孩子嘛,有点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冲劲是好的。”
卫继嗣脸色稍缓了些,他看了看风轻云淡的噙笑弟弟,没由来的说了一句:
“陛下今日心情不错,都有了闲情逸致赏琴曲。”
卫思行看了一眼不远处隐约有丝竹管弦之乐传来的甘露殿,不动声色道:
“是昨晚加急送进宫的那封江州奏折缘故?司天监夏官灵台郎林诚呈上的?”
卫继嗣微不可察的点头,有些冷声说:
“等下的御前会议……陛下会问到意见的,王弟先想好怎么答吧,嗯,最好现在提前告诉为兄,为兄全听你的。”
卫思行脸色微变,立即摇头:“王兄这是什么话?是我紧随王兄才对,王兄勿要折煞小弟1.”
卫继嗣不置可否,似是鼻音轻哼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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