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君子也防 第774节
这是二人的默契。
“幻听好些了吗?”她关心道。
闭目的欧阳戎只是轻轻点头,不多提。
谢令姜感受到手掌一暖,低头看去,是他抓住了手,正在轻抚她的手背。
大师兄的手掌很暖和厚实。
她心里有些踏实。
“小师妹辛苦了。”
“哼,你就一张嘴。”谢令姜刻意绷脸说。
“谁说的,明明还有一双手。”
欧阳戎突然睁开了眼睛,一把将她揽进怀里。
后者顿时感觉到一双大手开始在其怀内小小的那一片红色薄兜儿中“兴风作浪”起来……
俏脸涌出红霞。
自然小手往前推着。
但没成功推开。
推开不彻底,就是彻底不推开。
最后,她推搡的力道越来越小,直至微弱不计,只剩下象征性的推一推……
唔……大师兄好像格外喜欢此处,就和……和小孩一样……
她想。
马车内。
二人依偎,相拥而坐。
女郎一张红脸尽埋郎君怀中。
斯斯——!
只闻一阵细细簌簌的绳带声后。
有女嗔道:
“你、你怎这般熟练……”
“习惯了,对这一件比较熟悉……”
“……?”
温存片刻。
趴怀女子开口,嗓音犹带一丝难以避免的颤声:
“莫捏……莫闹了,有、有个事……”
欧阳戎低头,埋脸在秀发头顶,嘀咕:
“你说你的,我忙我的,唔醒个酒。”
“你哪里像醉了,这般巧劲,净知道糟蹋作贱人家……”
谢令姜语气哀羞。
轻轻捏了下他腰肉,俄顷,她有些难为情的轻挪粉臀,调整到了一个方便他动的同时、她也能舒服体会的姿势。
谢令姜清了清与娇躯一样酥软的嗓子,说起了离裹儿的诗会事宜。
“菊华诗会?这是什么?”
“是这样的,裹儿妹妹院子里有一盆菊花,寒潮入冬了,百花凋零,唯独它未凋零,有些奇异,她以此为由,欲办一场菊华诗会,在这初冬不咏冬雪,反而咏秋菊……”
欧阳戎思索片刻,又问:
“什么时候?”
谢令姜报了个日期,轻声:“大概三日后的上午。”
“三日后……”
谢令姜看见欧阳戎从袖中掏出了一份地图,低头看了看,微眯眼睛,似是思索了下。
他收起此图,面色如常说:
“行,和公主说,我会按时赴约。”
“好。”
谢令姜颔首,又轻声说:
“其实王府那边,也很关心你。这次诗会,伯父大郎他们应该也去,大师兄若是无事,当天陪他们说说话。”
“知道了。”
欧阳戎突然又说:
“其实这诗会来的正好。”
“什么意思?正好什么?”
“那几天其实很忙,很多场子要赴约,正好空出半天,它填上了。”他笑说。
“那岂不是一点休息时间没有。”
谢令姜无语,不知道好在哪里,不禁多看了眼他。
只见大师兄正掀开车帘,天边的淡黄色晨曦落在他的平静脸庞上。
谢令姜发现,这时马车刚好入城,在经过西城门的桥洞。
谢令姜循着大师兄目光朝外看去。
西城门刚刚修缮完毕。
上次他们从前线返回骑马经过时,看见的那些古旧砖块,已经全部被新砖所替代。
虽然这导致整个城门桥洞的洞口,稍微狭小了一些,天花板也低了些。
但是加固后,更加安全,不会再发生此前时不时砸落下松动砖块的情形,影响下方川流不息的进、出城人群。
此刻,谢令姜发现欧阳戎的目光似是停留在加固的新砖块上。
少顷,她又见他收回了目光,嘴里似是轻吐了两字。
“不错。”
(本章完)
第535章 游子南归,佛首抵浔(求月票!)
“你的痨病好像好了点。”
“这不是痨病,这是北病,越往南走,自然越来越好。老朽好好一个南人,本就不该在北方待的。”
“只是北方风沙干燥,没有南方水气湿润罢了,前者会加重你的痨病。不过,你还是南方人?怎么京兆口音说的这么好。”
“老朽年轻时,总觉得长安、洛阳什么都好,什么都想学,雅正的口音,宏伟的乐曲,典雅的华服……
“就连长安最穷的延祚坊里下水沟的粪臭味都是香甜的,比故乡村口的金秋桂花还好一万倍。”
“呵,不就是如此吗?”
“或许吧……咳咳咳咳。”
这道老迈沧桑的声音说到一半,发出了一阵剧烈的咳嗽。
另一道属于老妇人的尖锐嗓音停顿了下,冷哼:
“进船,别在外面站着,再淋雨,你的痨病更严重了,想死不成?”
“没事,这南边的雨软绵绵的,不伤人,不伤归来游子,哈哈,老朽喜欢这南雨,很像一首教坊曲,虞美人?老朽快忘了名……”
老迈沧桑的男子声音有些追忆,旋即传来手掌轻拍膝盖的声音,低吟: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宫阙中,墙高云低、断雁叫西风……而今听雨客舟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檐前、点滴到天明……”
“你这是多久没来江南了?”
“有个大半辈子吧……老朽出生在岭南道一个只有三、四十户人家的半山腰小村子,每年四月,村口的桃花才迟迟开。
“家父是村里一个平庸的木匠,十三岁时送了老朽一把小木琴,只是個简单的一弦琴,但老朽现在还记得初闻时的那泠泠弦上音,于是再也做不了木匠了。
“那时候正值前朝高宗时,二圣临朝,边军儿郎远扬国威,大乾疆域出奇辽阔,万国来朝,长安洛阳也汇聚了万国的乐曲胡音。
“老朽心慕之。在比现在还年轻六十岁的时候,走上了这个游手好闲的行当,一路北上,收集乡间的粗鄙歌谣,最后到了梦中的长安……
“再后面的事,小宋姑娘你应该都知道了,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活到了现在。”
“难得糊涂。”
“是啊,难得能糊涂到现在。”
“那你还回来做什么,家里人应该都死光了吧,村口还有认识你的人吗?”
“不知,说不得整个村子都没了,但桃花应该还在吧,现在回去,说不得老朽还能看见四月的桃花,它开的晚,能等老朽。”
“远在岭南,伱这把老骨头,也不怕死在这路上。”
“老朽本就是南人,土生土长,干嘛不死在这江南阴雨绵绵的泥壤里?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古之名士陶渊明也深谐此情啊,小宋姑娘,这就叫尘归尘土归土。”
“姓俞的,再乱叫,撕了你的嘴。”
“哈哈,老朽本就比你大一岁,叫你小宋姑娘怎么不行?当年老朽刚进宫当乐师的时候,你还是个亭亭玉立的掌灯小女官呢,都喊这么多年了,怎么还在较劲。”
“闭嘴。”
顿了顿,这道老妇人的声音继续冷道:
“你现在不准死。
“以后死哪都不要紧,把琴音留下,这是司天监对你的唯一要求,也是陛下当初默许放你出宫的底线,不可违背。”
刚刚那一道苍老咳嗽的声音暂时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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