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君子也防 第91节
“明府,你是说折翼渠分两期,第一期降低深度,暂时浅掘,先把大致河道挖通,第二期再扩宽扩深,按原目标竣工河道?”
“没错!如何?”
年轻县令斩钉截铁,眼睛扫视一圈众人。
刁县丞抚须不语。
燕六郎不懂这些,没有开口。
柳阿山少见开口,提醒了下:
“老爷,这样分段施工,肯定会多不少无用功。”
“无事,这些耗损,可以接受。”
欧阳戎用力点头:
“诸君,咱们现在缺的不是粮银,不是工人,咱们只缺时间!若无异议,那就这么办了!”
早晨初阳落在脚边袍上,年轻县令果断起身拍板:
“传令下去,即日起改弦渠深,重新计量……两个月内,本官要看见一座随时可分流泄洪的折翼渠!”
众人对视一眼,纷纷抱拳。
“喏。”
没睡,来了!虽然短了点……(悲)
(本章完)
第90章 云梦双魁首(跪求票票!)
所谓上边一张嘴,下边跑断腿。
晨议结束后,整座龙城县衙都因为年轻县令的一句话,重新热闹忙碌起来。
刁县丞回到西堂公署后,召集衙内管理六曹的长官,宣布新方案,分派新任务。
嗯,他也只要负责一张嘴就行,反正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年轻县令顶着,下面的事,又有官吏们去做。
准备开会简单讲两句的刁县丞背手信步走进议事大厅,门口处他忽然转身,瞧见身后跟着一个脸色木讷的瘦高汉子。
好家伙,这人走路怎么没声音?和我家捉奸的黄脸婆一样?
不过吐槽归吐槽,倒也是年轻县令身边的熟人,刁县丞自然认识。
猜到估计是某人派来查岗的。
也没多意外,刁县丞点头朝柳阿山示意了下,转身进入议事大厅。
不多时,大厅内,县衙六曹与各司的十余名司吏长官到齐。
刁县丞放下茶杯,一脸严肃宣布新方案,众人纷纷热议。
不过倒也没多少人反对,反正关于治水,这些县衙老油子都是外行,主要油水来源也不在上面。
可能有些人在折翼渠上生起过悄悄捞一把的心思,但一想到新来县太爷的英勇事迹,又有那日东库房之乱后的割头挂城头的教训在前……便也暂时熄了大半心思,没人愿做出头鸟。
待厅议散会,各曹各司纷纷出门,各自回到吏房部署。
人群最后方,有个胖乎乎的司吏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同僚的话,待人群散开,走到一处回廊,四下无人。
胖司吏回头看了眼,默默转身朝西门方向走去,似是如厕……
少倾,县衙内离西门不远处的长廊,胖司吏从一间茅房走出,脸色若无其事的返回官署,似是路过。
又过了一会儿,安静的茅房内又走出一个马脸伙夫,先是去往马棚,给县衙长官们的马匹喂了喂草料。
似是要出门采购饲料,马脸伙夫与同僚打了声招呼,驱一辆空车,有点急匆匆的驶出西门。
这二人陆续离开后。
茅房不远处的影壁墙后,走出一位脸色木讷的瘦高汉子。
他转头默默看了看胖司吏离去的方向。
日上三杆,上午快结束。
县衙大堂的后堂桌案边,伏案书写的年轻县令安静听完前方瘦高汉子的汇报。
安静了会儿。
年轻县令放下笔,揉了揉手腕,抬头轻笑:
“这么急吗,看来这龙王柳家,也没咱们想象中的那么淡定不在意嘛,没白熬啊,这不就马脚要露出来了?”
柳阿山闷闷问:“要不要通知燕兄,处理一下……”
欧阳戎摇头:
“这么大座县衙本就漏风,堵不住也抓不完的。上回千防万防,不还是让帐烧了。
“阿山,对付柳子文这种人,主要八个字,警防脏手,阳谋正取。用大势去压,让他无计可施。”
他停顿,思索了下,起身理了理袖子,垂目:
“先养着吧,好不容易抓出几只老鼠,说不得改日能用……走吧,回去吃午饭,小师妹还嗷嗷待哺呢,话说,这伤怎么还没好。我那天下手有这么重吗?”
欧阳戎好奇询问柳阿山。
后者摇头不语。
……
苏府后宅。
一间最近挂匾漪兰轩的院落。
某人又准时来送午饭,被丫鬟笑盈盈的迎进。
欧阳戎进门前,瞧了瞧院内盛开的建兰,随口道:“你们这兰花养的不错。”
带路丫鬟侧头笑说:“谢小娘子栽培的……”
欧阳戎好奇打断:“她还有空浇水养兰?不是行走不便吗?”
带路丫鬟一脸认真:“不是,奴婢是说谢谢小娘子她栽培咱们,指教了下怎么养育。”
“哦。”
带路丫鬟暗暗松口气。
其实谢小娘子这几天经常出门,要不去隔壁苏小娘子院子串门,要不在院子培育兰花,或竖靶射箭,不过只要一到中午,原本活蹦乱跳的谢小娘子就会立马宁静下来,十分准时的回屋换衣……
又是原来的闺房,又是轩窗敞开,阳光落到桌上。
“咯。”
“谢谢大师兄。”
欧阳戎递出一碗热腾腾白米饭,给对面脸色有些憔悴苍白的谢氏贵女。
谢令姜默默瞧了瞧面前俊朗男子今日的装扮,看见他十分不嫌脏的把落到桌面的单粒米饭捻起来塞嘴里,倒也不意外,似是这些天都习惯了。
她藏起略弯的嘴角,脸色好奇问:
“折翼渠的事怎么样了。”
“进度还行……”
欧阳戎顿了顿,放下碗,将折翼渠的情况说了下,包括今日的新方案。
不过当然没多说这个新方案的灵感来源。
可不能教坏小师妹。
听见进展顺利,没太多需要她帮忙的,谢令姜暗中松口气。
也是,若是师兄像之前建赈灾营时一样忙,估计也不会有时间天天来送饭了,虽然可能有甄伯母压着他的原因在里面。
女郎话藏心里,面上点头说:
“师兄多注意休息,我见你今日眼袋有些深,夜里好好睡觉,治水之事放一放,不要昼夜都操劳,劳心比劳力更难吃消,何况师兄还是又劳心又劳力……”
“好的,行行行……”
也不知道小师妹是不是和婶娘学的,开始了唠叨模式,欧阳戎有点心虚的点头答应。
饭后,收拾好食盒,欧阳戎并没有立马走。
又是洗了两颗梨子,丢一颗给小师妹,他轻咬一口梨子,顺便从袖中取出一枚云水阁的小竹简,递给小师妹。
后者默契接过,手指打开,垂目浏览,快速看了一遍。
最近有些看不进书、开始胡乱翻书且隐隐碰到七品门槛的女郎微微聚眉,又松眉。
尔后,轻昂娥首,她弯弯柳眉下,一双清眸凝望窗外的一丛怒放的建兰,长吐一口气。
欧阳戎嘴咬果肉,有点含糊不清:“唔个桃谷唔剑,怎么了?”
“有点出乎意料,但又在情理之中。”
谢令姜思虑了下,解释道:
“云梦剑泽女君殿的两位女君,夺得了天下剑术与剑道的双魁首,没太多意外的。”
欧阳戎好奇:“剑术和剑道有什么区别?”
“前者是术,后者是道,大师兄可以大致理解成,前者的比试,封闭灵气修为,后者的比试,尽情发挥,生死不论。”
“懂了,有点意思。”欧阳戎点点头,又饶有兴趣道:
“那是谁夺魁了,是不是让师妹不服气的那个什么赵清秀?”
谢令姜瞪了调笑她的师兄他一眼,语气似不在意,继续道:
“哼,这次剑术问剑,是在一片桃林比试,当今天下数得上的剑修才俊齐入林,折桃枝为剑,而三柱香后,从桃林孤身走出来的,只有一人,是那位一言不发、清冷至极的越处子。”
“剑道问剑就更有意思了,也更受关注。
“一位取名雪中烛的云梦女君替云梦剑泽守擂,最后的剑道魁首便是此女,只是她赢的有些……”
“有些什么?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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