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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收服狐仙开始万仙来朝 第91节

  “没钱就没钱吧,只是贫而已,不要是孤寡夭折就行了。”许甲安慰自己。

  忽然想起当初看西游记的时候,也是猪八戒偷了青牛精的衣服,才被抓了。

  这坎阴五曾经在邪神手下,后面自己竟然聚了一些财富权柄,能给毛贼,乞丐庇护,说不得也像是金蟾一样,对阴魔的贪毒免疫,但自身也成了“传播携带者”。

  好在许甲没有陷入邪念之中,想的是怎么解决聚宝盆的隐患,而不是利用聚宝盆再发一笔财,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是了,我自还阳以来,一直心心念念,都是得到别人供养,想着修道就是耗费钱财的,因此一心一意,想要发一笔财,心念一动,法界震颤,勾动了这么一个邪器,也很正常。”

  许甲如今智慧增长,知道修道堆砌资源的,都是资质平庸之人,比如百日筑基,许甲前世花了三四年,耗费钱财许多,这一世其实没花多少钱,最多吃了些精食饭菜,还有牛聪聪的一根参。

  修行要用到的元气,天地之间都有,天赋平庸者,自己汲取不到,才从万物之中盗取,但万物之中盗取的已经算是“二手”的后天之炁,不如自身的“先天之炁足”。

  所以还是要向内求才好。

  许甲叹息道:“是我太贪求贪着了,多谢财神爷指点了!”

  说罢又对着财神爷的牌位恭敬一拜。

  许甲拜完,才对着父母道:“我今后的衣服,便用破布缝制,鞋子也是如此,一饭一食,也不必再精心准备了。”

  “儿啊,你这没了财运,会影响我不?”许父担心问道。

  “这很难说,俗话说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看财神爷怎么判定吧。”

  许母叹气道:“之前你说这钱是干净的,没人知道,如今便明白了,欺心不得,神鬼明之了吧!”

  这时候净持带着城隍座下的夜游神,主簿来了,问道:“债鬼呢?债鬼呢?”

  许甲指着自己:“我成最大的债鬼了!”

  夜游神这才到了跟前,看着这个聚宝盆,认了出来:“原来是这件东西!”

  许甲好奇道:“这件东西有什么来历么?”

  “这是东瀛和尚炼制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就流落到我们这里了,之前城隍爷发现少了一批生魂,便去查,发现都和赌坊有关,那赌坊,设立在山上,就是为了躲避官府,后来一道雷劈,赌坊烧了,少了的生魂流散开来,都成了债鬼,到阴间做苦力还债去了,还几千年,几万年都还不清的那种。”

  “后面又少了一批生魂,再查,就是烂柿豁有个邪神被雷劈了!”

  “我们城隍都在念,这下次雷劈的就是不是自己了。”

  “果然东瀛人没有好人!”许甲叹道。

  “这个大金蟾,倒是没有什么邪气。”夜游神道:“只是那些真正的债鬼呢?”

  大金蟾张大嘴巴:“在这里呢!”

  只见着满嘴的小金蟾,指甲盖大小,一个眨眼,将夜游神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转入畜牲道了啊!便宜他们了。”夜游神旁边的主簿拿出名单来,仔细辨别,对应上的,就划一个圈。

  许甲好奇:“他们都是黄金身躯,是物怪之流,也算畜牲道么?”

  “怎么不算?他们身子是黄金,可魂灵不能同黄金一般不朽,阴寿尽了,照样是要死的。”

  “原来如此。”

  主簿将名单对应上后,问询道:“许真人是打算怎么办呢?这里名单大致对得上,是将他们都拘了去,还是……”

  “都拘了去?那谁给我打工,他们的债都化到了我身上呢!我打算精准扶贫,叫这些金蟾,一个管一户人家,什么时候这户人家富裕起来,什么时候放过他们。”

  “这是走穷财神的路子,穷人发家致富最难了,要发财,没有哪个手上干净的。”主簿感慨道:“既然许真人要他们有用,那便让这些债鬼继续在许真人这里吧。”

  “对了!”主簿笑着道:“这里要恭喜许真人了。”

  许甲好奇:“恭喜我什么?”

  “许真人剑斩蜈龙之事,已经被县伯上报,加上教化群妖之功,上面据说要给真人授一个官呢!”

  许甲好奇:“上面?是哪个上面?天庭还是地府?”

  许甲前世就是地府小官,因此对这个十分关心。

  “是山神地祇的上面,毕竟玉山山神是正祀,入了邪被真人废了,其实跟我们城隍地府一系,关系不大,给真人褒奖的,应该是五岳山神地祇体系,我们这边,归南岳衡山祝融大神管辖,具体一个什么官职我却不清楚。”

  许甲听说是五岳府的官,便不大感兴趣,五岳府是主地仙地祇的机构,封山神,福地真人,但是不实际管辖,只是名义上的属于,换句话来说,就是“含权量”太低。

  许甲这里还有一份天师箓呢,只等着吉日吉时,祷告上天厚土,三清圣尊,结成玉坛,便可以成为候补天师。

  许甲嗯嗯道:“这是好事,多谢主簿告知了。”

  “至于鸡撅子山山神的神位,县伯已经书于信州城隍,正在定夺之中,这个流程也比较慢,但应该不难,毕竟鸡撅子山的位格低,最多一个一等地下主的位置。”

  “劳烦了!”许甲道:“近来十分繁琐,等得空了,我亲自去城隍庙烧香酬谢。”

  主簿连连道:“不敢,不敢,许真人有什么事情只管吩咐就是,不必这么客气,说起来,玉山县自从出了许真人,便清宁了许多,只是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妖怪邪魔频繁出世……难道真的要走下坡路了么?”

  许甲听闻主簿这么说,便知道只怕不止玉山,各地都有妖邪之事兴起。

  顿时叹息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我唯有伏魔而已!”

  “有真人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至少玉山是太平了。”

  夜游神和主簿走后,许甲便对净持道:“小和尚,你打算去哪?”

  “我那涤垢泉,变成了贪泉了,已经没有地方去了。”净持叹息道:“不知道施主,有没有地方指点我去?”

第155章 献宝清凉珠

  “涤垢泉”,许甲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原先净泉养出一片善地,孕育出百姓也是善人,现在化作贪泉,只怕会养出许多黑心肝的刁恶之人,百姓饮水变成盗匪,官员饮水变成巨贪。”

  许甲道:“解贪者,唯有清廉而已,种些莲花吧,我这刚刚好有篇《爱莲说》,你找个石匠,题字铭记,落于泉旁,全其涤垢爱廉之意,养廉以消贪,唯此而已。”

  净持听了欣喜“华严经上也十分称赞莲花,其象征着清净,善因,善果,佛祖菩萨也多住莲台。”

  许甲对这个娃娃鱼也喜爱得紧:“你在那修持,将来未必能全清净,不如入我堂来,我对佛法也有一些了解,虽说未必能比得上光念经就能将梵音谷化作华严净土的那位神僧,却也有一些实修实证的同道,比如金沙溪的鳅金沙也在我堂中。”

  净持大喜:“我正有此意!”他本来这次出了泉,再回去不得,正想要点一个靠山,许甲的本事刚刚也看过了,又能对自己“一视同仁”,那是最好不过了。

  许甲便又写了一张谱,让他签下,又问道:“你还有个什么子嗣亲戚没有?”

  许甲没记错的话,娃娃鱼这边的溪水泉流之中应该很多。

  “我自记事,便是孤单一個,受了神僧点化,才开始修行的,并不怎么认识其他妖怪。”

  “这样啊。”许甲与他签了谱,成了他的“法主”,便发觉这个娃娃鱼,没有什么特别战斗的本领,只有一个“净水法”一个“清心法”,合作清净华严,而且娃娃鱼不会婴儿叫,所以没有声波攻击法门。

  总的来说,这娃娃鱼走的还是自然清净之道,,没有护身避劫之术,全凭清净二字,在涤垢泉中蛰伏二百年,又因自身清净被坏,所以受到了劫难。

  这个娃娃鱼因常年清净,没有多少恶念,便是许甲教导的恶念炼猖之法,他也炼不了的。

  许甲思考来去,便道:“你既然入我堂来,我便教导你一法,这法门,名唤莲台升品观想法,内观莲子,生根发芽,初成一品,每涅槃一次,历经劫难一次,便重新生根发芽,你的元神端坐在莲台之上,得其庇护,诸多莲叶,便是诸多护持护道之法。”

  这门法诀,还是许甲当年和一位姓李的道医交换所得,乃是单纯的性功修持,精神蜕变升华之法,这位李姓道医,更是治好了许甲强行大药冲关所受到的暗伤。

  不过目前来说,正适合这条娃娃鱼净持。

  净持听了,非常欢喜,两个短粗的胳膊在那里鼓掌,随后张口吐出一枚珠子:“真人,这是我多年修持的一枚清凉宝珠,手持此珠修行,有清凉之意,仿佛置身清凉溪泉之中,能熄灭躁火,无名火。”

  许甲摇摇头道:“我现在身不能有片财,这清凉珠一看就十分宝贵。我不能收,否则待会还不知道怎么遗失?”

  净持道:“清凉珠本质并非宝石之流,乃是壬癸之精,壬水阳春,癸水阴寒,二者互抱,乃生水精,小僧含在口中多年,借着一股清净意才能凝成珠,此珠就算失去了,也是因为真人身无清净之意,才会失去,而不是因为身不能有片财而失去。”

  许甲听得有道理,扭他不过,便接过这枚珠子,果然冰冰凉凉,但是不冻人,也不受体温的影响,升高温度来。

  手握此珠,头脑清凉,智慧越发清明。

  “此宝是你清净护持的关键,真的送我了?”

  “外物终究是外物,我若内心不清净,这宝物便一点用处也没有的。”净持道:“真人,小僧便回涤垢泉修持莲台法了,希望真正做到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许甲笑着点头道:“你便去吧!”

  解决完此事,许甲虽“背债”,但是“身轻”,不觉得枷锁拖累。

  只是再见这聚宝盆,许甲有了一个想法:“之前百姓拜邪神,是因为那邪神庙灵验,伱既然要发作运功,不如就在原先邪神庙的原址盖个金蟾庙,这庙在深山,不拘官府如何,而且我正好要开发烂柿豁,只是你万万不能再学邪神,索要血食,百姓就算偷偷带着血食上山,祭祀于你,你也要制止。”

  金蟾道:“那岂不是我也成了半夜才受祭祀的邪神了?”

  “等我成了天师,就封你为正神,但现在不成,就往烂柿豁去吧!”

  金蟾叹气道:“那得有个人背着我去,我现在可动弹不了,只能坐在这个盆里。”

  “行,行,我亲自送你去,顺便给那老猪婆了了症结。”

  许父拦住道:“我们家的黄金都被吃光了!”

  金蟾道:“我的这些小金蟾们都是债鬼只吃了邪财,不吃正财,你家祖宗留下的黄金,可是没动呢!”

  许父挠挠头:“那我再去看看?”

  许甲笑着道:“爹,是不是我上次说要拿这些钱给你走动,你就上心了,觉得已经是自己的东西了,如今得失之间,最能锻炼人,圣贤都是宠辱不惊的,您还得修修啊!”

  “就是!”许母道:“亏你之前最义正言辞,说什么现在心安理得了,以后呢?还说什么叫见微知著,现在你最舍不得了。”

  “我哪里舍不得了,公是公,私是私,这财来路不明,去路不明,我总得问清楚吧,公私不分,以后怎么做官么!”许父被揶揄得红了整个脑袋,脖子以上极速升温:“况且,读书人的事情,你懂什么?”

  许甲哈哈道:“我要是有爹你有这么个思想境界,也就不会遭此劫了,看来爹你真的离着贤的境界不远了,应该更努力读书才是,你心心念念的举人功名,不过是官场的体验券,真要进入官场这个大染缸,非得进士不可!”

  却是摸着胡子道:“只叹文采不足。”

  许甲道:“十几岁读书时,往往不知道圣贤高明何处,只知道背诵,如今爹已经到了不惑之年,或许有更深的体悟才是。”

  “不惑,不惑,可有多少人,能真正做到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你爹我啊,读这圣贤书,不是越读越明,是越读越糊涂啊。”

  “越读越糊涂才是得了精髓,内省自身,什是对,什么是错,分辨开来,对自己认为是对的,知之,明之,然后行之,做好来,如此不就是越读越明么?”

  许甲搬出王阳明的“心学”来:“除却死生,人间无大事,爹你觉得呢?”

  “你倒是会说。”许父道:“或许家里真的太安逸了,我要出发到南昌去读书。”

  “南昌是江南西道行省之所在,大儒甚多,治学者众,我这次前往南昌,一来不再闭门造车,二来也要经历经历。”

  许母道:“你之前年轻的时候,难道没有去过么?南昌,九江,吉安,哪里你没去过?白鹿洞,白鹭洲,庐山,你就是心痒了,不想在家里呆着罢了。”

  许父摇摇头:“跟年轻时候不一样,我这次是真的要探索学问,学以致知,知以致用的。”

  许母又看向许甲:“你呢?你今年考不考?”

  许甲点点头:“能考就考一个吧,多一个身份不坏事。”

  “你都多久没有去学了?”许母叹道:“过些时日,带些礼物去拜见一下你的童蒙恩师吧。”

  许甲点点头,去考秀才需要三名秀才作保,五名童生联同。

  古代可没有“身份识别”系统,除却路牌,便全靠同乡作保相认,这个人是不是某某某,防止冒名顶替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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