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佛竟是我自己 第22节
“门呢?刚刚门不是在这里吗?”
“我在哪,怎么转来转去都是这条路?”
“有没有人呀,救命!”
张九阳咳嗽一声。
站在男人肩膀上的阿梨便飘了过来,牵著张九阳的手,道:“九哥,他是坏人,之前趁你不在,还想进咱们家的门呢!”
刚刚她便是站在这中年男人的肩膀上,用双手捂著他的眼睛。
鬼遮眼,也是民间俗称的鬼打墙。
阿梨一离开,男人立刻便惊喜地发现,自己又看到了那扇熟悉的门,就连肩膀也没那么酸痛了。
“你是谁?”
张九阳突然出声问道。
男人转身看见张九阳穿著一身青色道袍,仿佛看见了救星,上前激动道:“你是张大师的弟子吧,我找张九阳张大师!”
“我就是。”
“不是,我找的是——”
男人声音一顿,而后瞪大眼睛道:“你就是张九阳?”
张九阳再次点点头。
“大师,你家里闹鬼呀!刚刚——”
他话未说完,就看到眼前突然多了一道小小的身影,浑身是血,正仰头望著他,面容惨白。
“你说的鬼……是我吗?”
男人两腿一颤,差点被吓晕过去。
张九阳敲了一下阿梨的脑袋,道:“不准变得这么丑!”
“哦。”
下一刻,阿梨又变成了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穿著白色的小裙子,乌黑的发丝编成两条精美的辫子,充满了灵气。
她本就生得好似瓷娃娃一般,最近更是每晚采炼月华,勤修不缀,灵气日益汇聚。
不像普通的游魂无法被人看见,她已经能主动现身在人前,甚至无惧人之三火。
用钦天监的划分来说,阿梨现在已经算是鬼级的存在,虽然只是刚刚迈入这一层次,但也可见她在鬼修一道上的资质是何等之高。
张九阳有时甚至觉得,也许她将来真能大闹一次地府?
鬼、凶、煞、灾、渊,据高人所说,到了灾的层次,就相当于第七境的大修士,而渊……更是灭国级的存在。
据说大乾之前的大景朝,就是因为发生了一起渊级的浩劫,才致使国力一落千丈,很快分崩离析,大乾太祖刘玄朗才能趁势而起。
要是阿梨变成渊级的存在……
啧啧,不敢想。
“张道长,您可真是神人,我这次来,是想请您去一趟青州城,给我家老爷看事。”
中年男人望著张九阳的眼神又敬又畏,他竟然能让一只鬼如此听话,可见确实有本事。
青州城……
听到这三个字,张九阳眼中有些恍惚。
一个月前,老高去了青州城,追查鲁耀兴一家三十二口被大火烧死之事,从此再无音讯。
芸娘案的真相,或许就藏在那场大火中。
“抱歉,青州城太远,我不喜欢出远门。”
张九阳摆摆手,果断拒绝。
他现在不过第一境的修为,芸娘案的水太深,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
就算不得不插手,也必须要先把斩鬼剑炼成,否则他手无寸铁的,单靠一个锺馗杀鬼印,还是太弱了。
见对方还想说什么,张九阳打断道:“另外,我现在必须要去东光县的崔家去处理一件事,没工夫搭理别的。”
说罢,张九阳走进屋中拿起之前炼制失败的那柄剑,而后敲了敲阴偶。
阿梨自动飞回阴偶中。
“九哥,又能杀鬼了吗?杀杀杀!”
她竟然显得有些兴奋,小姑娘最近听《西游记》听得走火入魔,对打打杀杀的事越来越感兴趣。
动不动就喊著杀鬼,简直就是鬼奸。
中年男人还没离开,而是上前笑道:“张大师要去东光县?那可有几十里路呢,我在城外备了马车,张大师要是不嫌弃,在下可以捎您一段路,如何?”
张九阳打量了他一下,不得不说,此人很有眼力。
“如此,便多谢了。”
“得嘞,您请!”
……
马车很快,一个时辰后,张九阳就到了东光县。
和偏远的云河县不同,东光县是青州第一大县,有近万户人家,更加繁荣热闹,百业兴盛。
崔家便坐落在这里。
张九阳问了几个人,终于到了崔家,这座气派的府邸上挂著一条条白布,示意最近有丧事。
他没有贸然敲门,而是围绕崔府转了一圈,在阿梨的指点下左转右拐。
“张大师,咱们这是要去哪呀?”
那中年男人也跟来了,他想亲眼看一看张九阳是如何施法驱鬼的,而看在对方马车的面子上,张九阳也就默许了。
“嘘,别说话。”
张九阳神色严肃,最后停在了崔府后院的一块围墙外。
“九哥,那老伯伯就在那里!”
阿梨施展了预知能力,成功帮张九阳找到崔老太爷的鬼魂。
他顺著阿梨所指的方向望去,却并没有看到崔老太爷,只看到在崔府的某处屋檐上,高高立著一根竹竿,上面挂著一件衣裳。
款式似乎有些熟悉,张九阳突然想起,崔老太爷那天坐马车来见自己时,好像穿的就是这件衣裳。
周围有风吹过,但奇怪的是,那件单薄的衣裳却并不飘动,似乎异常沉重。
远远望去,像一个沉默的稻草人。
张九阳眼中一寒,道:“好狠毒的手段!”
林瞎子留下的日志虽然大多都是废话,但也有几篇是他驱邪捉鬼的趣闻,其中提到了一些禁忌。
眼下的场景,和日志中的一篇不谋而合。
“张大师,这衣服怎么了?”
中年男人不解道。
“伱以为这是在晒衣服吗?”
“难道不是吗?”
张九阳深深望了他一眼,口中缓缓吐出三个字。
“晒魂咒。”
……
第26章 回魂夜,落阴棺
所谓晒魂咒,就是找一件死者生前最喜欢穿的衣服,以竹竿晾晒在高处,受风吹雨淋,烈日灼烧。
据说,这样可以让死者的魂魄在白天如被火烧,而到了夜晚,又受尽寒苦,是一种十分恶毒的手段。
林瞎子就曾遇到过一件类似的事,当时有个小孩爬屋檐玩,跑到被下了晒魂咒的衣服旁,耳畔仿佛听到了求救声。
当天夜里,那小孩就做了噩梦,高烧不退,和中邪一样。
此时此刻,张九阳总算明白了,为什么之前见到崔老太爷的鬼魂时,他身上会一半是烧伤,一半是冻伤了。
对方能用上晒魂咒,想来应该是行内人。
“阿梨!”
张九阳轻轻一敲阴偶,阿梨便飘了出来,落到了那屋檐上,用力一吹,那衣衫顿时飘摇起来,最后搜的一下从竹竿上落下。
一道透明的虚影从衣服中飘出,正是崔老太爷的模样,他想对著张九阳作揖行礼,然而身子却好似受到某种牵引,迅速向远方飘去。
“跟上。”
张九阳提剑前行,脚尖一点便是一丈多远,轻盈如燕,明明只是走路,那留著山羊胡子的中年男人却要跑步才能跟上。
……
东光县城外,一条土路上,乌泱泱的一大片人排成长龙,他们身穿丧服,一边哭泣一边撒纸。
最前方有几个壮汉抬著一口棺材,崔家的大公子和二公子跟在一旁送棺。
抬棺的壮汉旁,还有几人手持柳枝,每走几步都要轻轻抽打一下抬棺人的背部,同时还有几人各自捧著一只芦花大公鸡随行。
最引人瞩目的,是前方那手持骨杖,身穿羽衣,脸上涂抹著各色图案的神婆。
周围人望著她的眼神都十分敬畏。
路人们小声议论著。
“怎么连李神婆都给请来了?”
“我听说崔老太爷死得蹊跷呀!”
“这话可不能乱说!”
“哪有乱说,你想想,这头七都没到呢,为什么崔家人就急著要出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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