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躺尸的我被迫修仙 第22节
纵使他有这般心思,也不见得对方愿意。
这又不是暮光之城,他也不是吸血鬼。
吴耀兴还想再劝,却被徐青将话头转移到别处。
“老吴,这几天可有人过来找我?”
“有!你走的第四天,巡房来了几个差人,领头的还是个仵作,手里拎了两条腊肉,说是刚来临河,乃是你师傅在湘阴县的旧交,想过来找你师傅攀谈叙旧.”
第24章 回刷磨坊副本
徐青闭关期间,不乏有前来仵工铺询问堪舆风水、殡葬业务的客人,这些对他而言都算小事,对方找不到他这个掌柜,自然会另投别家。
这里面唯一值得他注意的,反而是那位忽然登门拜访的班房仵作。
“原以为柳有道背井离乡来到临河,便不会有旧相识过来,却不曾想还是让人找了过来。”
“就是不知道这所谓的旧友,到底是什么来头.”
送走吴耀兴后,徐青便回到铺子里,开始思索推演这几日发生的事。
那位在巡房衙门任职仵作的师门故交,与他没有任何交集,不过徐青并不担心。
早在继承仵工铺的时候,他便整理好了说辞,人说假话不容易,可若是说的话有七分真三分假,便是鬼神也难以分清。
他拜师是假,学艺是真,只要有传自‘师门’的赶尸匠技艺在,他若说自己是柳有道半路所收的弟子门徒,谁又会不信?
此外,柳有道死于天心教妖人之手也是实情,哪怕是在表面上他也会与天心教不共戴天!
因为这才是一个徒弟死了恩师后该有的反应和心态。
智明而行方能无过,徐青复盘推演完所有可能遇到的问题,并想出对应的解决方案后,方才将此事放下。
二月初八,今日是仵工铺复业开张的第一天。
徐青吃完两根蜡烛,十来斤生鸡蛋,等垫饱肚子后,便坐在柜台前的躺椅上,舒舒服服抽上一根灵香。
“养尸经有言,铁甲尸一经炼成,浑身上下便会坚韧似铜铁,刀枪不入,凡器难伤,也不知是真是假?”
吃饱喝足,精力旺盛无处释放的徐青忽然眼前一亮,随即他起身来到灶房,取出精铁锻打的菜刀,用锋锐的刀口划过手心,却只留下一道淡白印痕。
轻轻捻揉手心,片刻后就连那道白印也消失不见。
徐青见状胆子更大了些,索性将手放在案板上,不断摸索力道,灶房里顿时传出金革铁皮交击碰撞的动静。
等一阵切砍劈剁之后,徐青花三百文购置的锋利菜刀彻底卷刃报废,再看自己的手,除了有道道白印外,并未伤及皮肉分毫。
他估摸着,以他现在的身体素质,怕是不比那些外炼的武夫差,甚至与内炼武夫相比也不遑多让。
测试完身体强度,徐青感受着身体内蕴含的劲力,忍不住又去后院打了一套虎印龙象拳。
突破铁甲尸后,他打出的虎印龙象拳刚猛异常,每当拳峰破开空气,便有虎啸龙吟声响起,似是真有龙虎盘踞在他的拳脚衣袖之间。
院落中刚抽芽的石榴树被拳风波及,整个树冠上的枝桠扑簌簌颤动不停,直至他打完一整套拳法,方才停止晃动。
感受到切实的实力提升,徐青觉得是时候清算一下积压已久的旧账了。
当初在尸工磨坊推磨时,对方可是一文工钱都没有与他结算!
徐青心眼子不大不小,老天爷打雷下雨他不会指着天骂,天晴日暖阳光正好,他也不会向天上竖大拇哥,因为这都是天理循环,非凡人所能影响。
可除了天理,这人事间的事儿,可就不是那么容易说放下就放下了。
当天晚上,夜深人静之时,徐青戴上指虎,腰间藏刀,此时的他与当初逃离崔氏磨坊时的状态截然不同。
彼时初出茅庐,身无长物,仓促之间只顾疲于奔命。而眼下的他身怀利器,一身横练功底堪比内炼武夫。
正好是时候回头夜探黑作坊,去超度那些死后仍不得安眠的亡魂了。
崔氏磨坊规模颇大,除却前面管事杂役居住的宅院,后头尚有依照天干地支划分的工房院落。
徐青循着记忆中的路线,轻车熟路来到自己当初做工的丙字号流水线。
自从柳有道炼制的尸工被退回后,丙字号空缺的工位便被其他赶尸人炼制的尸工代替。
徐青翻过高墙,半夜深更,这些尸工所在的院落并没有杂役或是护院照看。
想来磨坊本身也不怕有贼人前来偷盗,毕竟任谁翻墙过来,看见一帮尸走肉半夜在那推磨,都会吓得半死,哪还有闲心去想那暗昧窃取之事。
不当场屁滚尿流,跑回家躲被窝里,都算是胆大的了!
丙字号院尸工有十具之多,左右相邻的甲乙院更不必多说,加起来至少有三十左右。
徐青视夜如昼,此时月光映射下,简直眼冒绿光,他看着那些行尸的眼神,就像是吃斋念佛数十年的大和尚,第一次来到翠云楼一般。
真的很难把持的住!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默诵超度经文,度人经徐徐翻页,不消多久,这一院子的人心鬼域,善恶恩仇便一一浮现。
经过评估,丙字号院十具尸体都在人字评价,度人经奖励则是五花八门:
一册宫廷秘术,一只乌黑干瘪的酒虫,以及一些金银俗物,一瓶清凉散和一粒真言丹。
其中宫廷秘术全称叫‘明辨女贞十三法’,讲述的是十三种辨别女贞的方法,乃是一名太监年轻时在宫廷负责招录查验宫女是否贞洁时,所学的宫廷秘术。
后来太监年迈,被遣送出宫,历经多番波折后,辗转来到津门府城,可惜他运道不佳,有一日他的好友相中一门亲事,便让其帮忙辨别女方是否贞操仍在,结果辨别结果出来的第二日,这太监就被女方家里的人当街打死。
徐青抱着学习的心态,发现这种宫廷秘术与医道里的望闻问切十分相似,不过望的是身姿体态,闻的是处子之味,问的是男女之防,至于切的却不是脉搏跳动,而是女贞法里的一项实操法门,与大户人家的小姐出嫁时,让陪嫁丫鬟试探姑爷能力的方法类似。
不过这里的丫鬟却是换作了其他方式或是物件,个中手法仅于宫廷秘传,自是不足为外人道也。
除了望闻问切,宫廷秘术里还有一门压箱底绝学,那便是守宫砂的配制点染技艺。
只要是处子之身,便能用点染守宫砂的方法,持久监测是否贞洁。
学完明辨女贞的杂术,徐青面色怪异,他这一天天的都学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眼前这门秘术或许对适婚青年有些用处,但对于他这个只一心求仙问道的人来说,未免太过偏门。
摇摇头,徐青拿出另一份奖励,那是一只通体黢黑,干瘪似梅干的酒虫。
说是酒虫,却并非任何介鳞倮虫,而是出自酒鬼身上的酒虫。
作用是放在水里,水便会拥有醇香酒味。
徐青寻思自己也不喝酒,况且谁家正经僵尸会抱着酒坛,整天醉醺醺的蹦哒啊?
除了酒虫,他手里还有一瓶得自更夫的清凉散,作用是祛除疲劳,提神醒脑。
得,还带售后的,刚好能拿来解酒用!
徐青险些气笑,这两样无关紧要但配合密切的东西,不能说是对他很有帮助,只能说是一点作用也无。
第25章 吃瓜客
把那些不着五六,没边没谱的奖励划拉到一旁吃灰,徐青最后看向手里唯一一个有点用的东西,一枚真言丹。
所谓真言丹,字如其意,就是一粒能让人说真话的药丸。
这奇门丹药来自津门一个要饭世家,第三代乞丐朱有食手里。
朱有食原本无名无姓,幼时流浪,中途认了个当乞丐的做干爹,得干爹赐姓为朱,从此便继承家业,拿上祖传破碗开始要饭。
要说这要饭也有门道,你得有老人带着,知道大街小巷的路怎么走,初一十五哪里有集会,哪户人家心善,府宅里的善人什么时候会出来布施,以及哪里不能去,哪里的人凶恶,这些都是学问。
一旦你对所处地界了如指掌,便不愁一日三餐,甚至还能讨来多余闲钱,去买壶酒,几两肉,潇洒一回。
朱有食从小就有他父亲这位金牌讲师指点,小小年纪便在要饭的道路上一骑绝尘,整个津门就没有他不知道,不熟悉的地方!
这日,细心的朱有食照常上街乞讨,却发现津门府城不知为何忽然变了模样。
他前前后后打量着熟悉又陌生的街市,仔细一琢磨,总算找到了不对劲的原因。
原来是津门府城大街上,讨饭的人少了一大半,怪不得他总觉得眼前的街道与他格格不入。
朱有食心里纳闷,就连吃饭都不怎么香了,他一有空就寻思,大家这是都跑哪发财去了?
难道在这津门,还有他不知道的隐藏讨饭地点,大家都组团要饭去了?
就这么,朱有食茶不思饭不想,直到当天夜里,有蒙面匪徒将刀放在他脖子上时,他才明白津门乞丐离奇消失事件背后的真相。
那蒙面匪徒上身长,下身短,说起话来带着明显的津门口音,朱有食打眼一瞧就知道了来人是谁。
“蔡九哥,你不在官衙当差,跑来找我麻烦做甚?”
那蒙面人见身份暴露,索性扒掉面罩,直言道:“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便该知道我来找你,必是因为你犯了事!”
“我一乞丐能犯什么事?难不成讨饭还有罪?”
朱有食话音刚落,就见蔡九点了点头。
“算你开窍,在津门这地界儿要饭就是罪!”
朱有食闻言瞪大双眼,拍了拍自己的脸,确认是不是还活在梦里。
“蔡九哥莫要说笑,我在津门当乞丐四十来年,从没听过这事.”
“没听过?那你现在听过了!实话告诉你,咱津门乃是大雍朝最繁荣兴盛的地界,你来这要饭,那是给当今圣上抹黑,给前来巡视的太子爷抹黑。”
“看在旧相识的份上,我暂且给你一夜工夫,你识相点,就赶紧离开津门!”
废弃屋舍内,朱有食急眼道:“我是我爹捡来的,打小我就在津门要饭,我干爷也是要饭的,离开津门,你让我怎么活!蔡九哥,你莫忘了两年前,你掉进水门桥底差些淹死,还是我跳下去给你捞上来.”
“你可不能恩将仇报!”
蔡九本来都打算收刀离去,一听这话,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别跟我提老皇历,我若是放了你,知府大人的脸往哪搁?我的饭碗还要不要?今天我把话撂这,你要是不走,明个让我看到你,可别怪我不念旧情。”
说罢,蔡九往地上啐了口唾沫,转身便离开了废弃屋舍。
等到第二日,蔡九再次来到那处破落小屋,还没进门,就见那屋里房梁上悬挂一根麻绳,有人正拿着绳圈往脖子上套。
不是朱有食还能有谁?
朱有食听到动静,扭头看向蔡九,心里顿时有了活念,可当他看到对方忽然止住脚步,不肯再向前走一步,便又彻底死了心。
如此,一个历经三代的乞丐家族便就此断了传承。
徐青看着手里的真言丹,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说那蔡九不念旧情吧,人家好歹和朱有食推心置腹,道明了真相,并给了对方一次离开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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