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武侠修真 > 神诡长生:从镇武卫开始加点修仙

神诡长生:从镇武卫开始加点修仙 第962节

  马车驶进青石镇时,阿竹正站在镇口的老槐树下,拐杖上挂着串南瓜子,是给他们留的。药圃里的望归草在风中轻轻摆动,叶片朝着马车来的方向,像一群执着的守望者。

  念禾跳下马车,跑到阿竹身边,指着腰间的玉佩:“爷爷你看,赵承哥送我的,是望归草的样子。”

  阿竹摸了摸玉佩,又看了看赵承,忽然笑了:“好,好,这下两处的望归草,算是认亲了。”

  赵承也走上前,接过阿竹手里的拐杖,稳稳地扶着老人:“阿竹爷爷,明年开春,我想把普惠堂的望归草分些过来,种在归心堂的药圃里,让它们做个伴。”

  阿竹笑着点头,目光扫过药圃里的金边凝魂花,又望向星辰剑宗的方向,眼神里满是欣慰。

  念禾站在花田边,看着赵承扶着阿竹往归心堂走,忽然觉得,望舒太奶奶说的“续春”,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不是刻意留住谁,而是让牵挂像花籽一样,落在愿意生根的地方,长出新的枝叶,开出新的花,把未完的故事,轻轻捧给后来人。

  风再次穿过花海,紫色的波浪里,金边闪烁,像无数双眼睛,温柔地望着这片土地。念禾知道,这故事还会继续下去——她会把玉佩传给女儿,赵承会把木剑交给儿子,小药童们会把花籽撒向更远的地方,而归心堂和星辰剑宗的望归草,会在每个清晨,朝着彼此的方向,轻轻舒展叶片。

  就像此刻,夕阳落在两人的背影上,把影子拉得很长,像一条看不见的线,一头系着归心堂的烟火,一头连着星辰剑宗的月光,把两处的春天,续成了一场永不落幕的暖念禾的女儿明舒第一次独立辨认出望归草时,归心堂的药圃已经和星辰剑宗的普惠堂连成了一片隐秘的“花路”。

  每年春风起时,两堂的弟子会沿着山道交换花籽,归心堂的金边凝魂花籽换普惠堂的望归草种,布袋上都绣着对方堂口的标记——归心堂是片小小的蒲公英,普惠堂是株简洁的望归草。明舒今年八岁,扎着和当年念禾一样的羊角辫,衣衿上别着枚望归草玉佩,是赵承特意找人给她雕的,比母亲那枚更小巧些。

  “娘亲,你看这草的叶子,真的朝着北边呢!”明舒举着片望归草叶子跑过来,叶片上的脉络在阳光下清晰可见,像极了赵承教她画的地图上,连接两地的那条线。

  念禾正在给金边凝魂花施肥,这些年她的鬓角也染了霜,却依旧保留着写生的习惯,画本里最新的一页,是明舒蹲在药圃里看草的样子。“是啊,”她笑着擦去女儿脸上的泥,“就像普惠堂的望归草,叶片总朝着咱们青石镇。”

  赵承如今已是星辰剑宗的管事,每年清明都会带着弟子来归心堂,一是祭拜望舒等先辈,二是送来新收的望归草种。今年他来得格外早,还带了个小男孩,是他的孙子赵砚,比明舒大两岁,手里总攥着本草药图,是李念安当年那本的复刻版。

  “明舒妹妹,你看我带什么了?”赵砚举着个布包,里面是些晒干的蒲公英,绒毛依旧完整,“太爷爷说,这是从剑冢旁采的,当年望舒太奶奶亲手种的那株,现在已经长成一片了。”

  明舒接过蒲公英,小心翼翼地吹了一口,白色的绒毛乘着风飞向远方,像无数个小小的信使:“赵砚哥哥,它们会飞到普惠堂吗?”

  “会的,”赵砚肯定地点头,“太爷爷说,风是最好的邮差,能把咱们的话带到任何地方。”

  两人凑在一起,把蒲公英的绒毛吹得漫天都是,笑声惊飞了檐下的燕子。念禾和赵承站在廊下看着,眼里的笑意像化开的春水。赵承手里拿着封信,是赵管事临终前写的,老人走时很安详,手里还攥着片望归草叶子,叶片朝着青石镇。

  “太爷爷说,让咱们把‘花路’再修宽些。”赵承把信递给念禾,信纸已经有些泛黄,上面的字迹却依旧有力,“他说当年王小虎太爷爷他们守护的,从来不是某座山或某个堂口,是这片土地上的人,和人心里的牵挂。”

  念禾摸着信上的字,忽然想起母亲念禾常说的话:“故事最动人的不是轰轰烈烈,是平平淡淡里的坚守。”她望着药圃里嬉闹的孩子,忽然有了个主意:“不如,我们在两地的望归草旁,都立块石碑吧。”

  “刻什么?”赵承问。

  “就刻‘此草连心’。”念禾说,“让后来人知道,这草不只是草,是心连着心的念想。”

  赵承点头,眼里亮了起来:“好,等秋收后,我就请石匠来刻。”

  秋收后,石碑果然立起来了。归心堂的石碑在老望归草旁,普惠堂的石碑在剑冢边的望归草丛里,碑上的“此草连心”四个字,是念禾和赵承一起写的,笔锋里既有归心堂的温润,又有星辰剑宗的硬朗。明舒和赵砚学着大人的样子,在碑前放了束刚摘的金边凝魂花,花瓣上的金边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太爷爷,太奶奶,你们看,草和花都会记得的。”明舒对着石碑轻声说,小手紧紧攥着衣襟上的玉佩。

  赵砚也跟着点头,把自己画的草药图放在碑前:“我们会把故事记下来,教给更小的弟弟妹妹。”

  风吹过药圃,望归草的叶片轻轻摆动,像是在回应他们的话。念禾看着这一幕,忽然明白,所谓续写,从来不是重复过去,是让新的生命,带着旧的牵挂,长出新的模样。就像金边凝魂花,从最初的一株,变成了连成片的海;就像望归草,从星辰剑宗到青石镇,把牵挂的路,铺得越来越宽。

  这年冬天,明舒做了个梦。梦里她跟着蒲公英的绒毛飞,飞过了蜿蜒的山道,飞过了盛开的凝魂花海,落在了普惠堂的药圃里。剑冢旁的望归草长得比人还高,叶片上都沾着星光,王小虎、苏轻晚、望舒、李念安……那些只在故事里听过的人,正坐在草旁喝茶,苏轻晚手里拿着块桃花糕,笑着朝她招手。

  “孩子,来尝尝。”苏轻晚的声音很暖,像归心堂的炉火。

  明舒跑过去,刚要接过桃花糕,却被一阵笑声吵醒。窗外,赵砚正和几个小药童堆雪人,雪人手里插着株望归草,叶片朝着北方,像个小小的守望者。

  “明舒妹妹,快来看!我们给雪人戴了你的玉佩!”赵砚举着枚玉佩,在雪光里闪闪发亮。

  明舒披上棉袄跑出去,忽然发现雪地里的望归草叶片上,都结着层薄冰,冰面映着天空的颜色,像无数面小镜子,把两地的风景都装了进去。她想起梦里的场景,忽然指着北方对赵砚说:“赵砚哥哥,你看,草在给我们照镜子呢,照到普惠堂了吗?”

  赵砚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远处的山峦在雪雾里若隐若现,像幅淡淡的水墨画:“照到了,肯定照到了。太爷爷说,心要是连着,再远的地方都能看见。”

  两人拉着手,在雪地里踩出一串小小的脚印,脚印的尽头,是归心堂的屋檐,屋檐下挂着的冰凌,像一串串透明的珠子,串起了过去与现在,也串起了那些永远也说不完的牵挂。

  念禾站在窗边,看着孩子们的身影,手里摩挲着赵承刚送来的新茶,茶里飘着片望归草叶子。她知道,这故事还会继续下去——明舒和赵砚会长大,会学着打理药圃,会把“此草连心”的石碑擦得干干净净,会教他们的孩子辨认望归草和凝魂花,会让那条连接两地的“花路”,在岁月里愈发繁茂。

  就像此刻,阳光穿透云层,照在雪地里的望归草上,冰面反射出耀眼的光,像无数颗跳动的心脏,温暖而有力。而这些光,这些草,这些孩子的笑声,会把这平凡的日子,续写成长长的诗,一年又一年,直到时光的尽头。

  风穿过药圃,带来了远处凝魂花的淡香,也带来了普惠堂的牵挂,像一首永远也唱不完的歌,轻轻回荡在这片充满希望的土地上。

第757章

  明舒十六岁那年,青石镇来了位游方医者。

  老者背着个旧药箱,鬓发如雪,杖头雕着株望归草,与归心堂石碑上的纹样一般无二。他说自己从极北雪山来,听闻归心堂的金边凝魂花能安神,特来求取花籽。

  “这花啊,是有灵性的。”明舒引着老者穿过药圃,紫色花海在风中起伏,金边泛着细碎的光。她如今已是亭亭玉立的少女,衣衿上的望归草玉佩随步履轻晃,与当年的念禾如出一辙。“当年望舒太奶奶说,它记得所有牵挂的人。”

  老者蹲下身,指尖轻触花瓣,忽然叹了口气:“三十年前,我在极北见过类似的花,长在封灵玉旁,花瓣边缘也带着金,只是不及这里的繁茂。”

  明舒心头一动。极北封灵玉的故事,她只在祖辈的手札里见过,说那玉曾封印过千年寒魇,是王小虎太爷爷用七剑灵韵重铸的封印。“老先生见过封灵玉?”

  “何止见过。”老者从药箱里取出块残玉,质地与明舒的玉佩相似,却透着刺骨的寒意,“老夫是冰族后人,这是封灵玉的边角料。当年封印寒魇后,封灵玉的光芒滋养了雪山,如今那里也长满了望归草,叶片都朝着南方。”

  明舒接过残玉,指尖传来的凉意竟与玉佩的温润奇妙相融。她忽然想起赵砚曾说,普惠堂的剑冢旁,镇魔剑的七道虚影在满月时会化作光带,与极北的封灵玉遥相呼应。

  “老先生若不嫌弃,就在归心堂住些日子吧。”明舒将残玉还给他,“等新的花籽收了,我亲自给您包好。”

  老者笑着应允,目光扫过药圃尽头的石碑,“此草连心”四个字在阳光下格外清晰。“好,就叨扰几日。我也给你们讲讲极北的望归草,也算不负这花的情谊。”

  夜里,老者坐在廊下,给明舒和赶来的赵砚讲极北的故事。说雪山深处的蚀骨冰缝已化作湖泊,封灵玉的光芒倒映在湖面,像颗跳动的星辰;说冰族的孩子们会对着南方唱歌,歌词里有“归心堂”“凝魂花”;说那里的望归草叶片格外宽,像要把更多的牵挂都写在上面。

  “太爷爷说,当年王小虎太爷爷从冰缝里带出的,不只是封灵玉碎片,还有颗望归草的种子。”赵砚翻着随身携带的草药图,图上极北的位置画着株小小的望归草,“他说这草啊,是想跟着人回家。”

  老者闻言,从药箱里取出个布包,里面是些极北的望归草籽,比归心堂的更饱满,带着淡淡的冰香。“那我就用这些种子,换你们的凝魂花籽吧。”他将布包递给明舒,“让两地的草和花,也认个亲。”

  明舒接过种子,忽然提议:“不如我们做个约定?每年春天,归心堂往极北寄凝魂花籽,普惠堂往极北寄望归草种,让那里的花也开得像归心堂一样盛。”

  “好!”老者抚掌大笑,“我回去就告诉族人,让他们在封灵玉旁开辟药圃,等着你们的花籽。”

  赵砚也跟着点头,从怀里掏出块玉佩,是他亲手雕的,上面刻着“续春”二字,与望舒太奶奶当年刻在剑冢旁的字迹如出一辙。“这个送给冰族的孩子,告诉他们,牵挂从来都不是单向的。”

  老者接过玉佩,指尖轻轻摩挲着刻痕,眼眶忽然红了。他想起冰族的老人们常说,当年封印寒魇后,总有温暖的光从南方飘来,落在望归草上,让它们在极寒之地也能扎根。如今看来,那哪里是光,是一代代人心里的牵挂,化作了跨越山海的暖。

  在归心堂住了半月,老者要启程了。明舒给他包了满满一袋金边凝魂花籽,里面还塞了片归心堂的望归草叶,叶片上用朱砂画了小小的蒲公英。“这样它就不会迷路了。”

  赵砚则给了他一幅画,是明舒画的归心堂全景,药圃里的花田像片紫色的海,石碑旁的望归草朝着远方,角落里还画着两个孩子在吹蒲公英,是他和明舒的模样。

  “到了极北,把画挂在药圃旁。”赵砚认真地说,“让那里的草和花知道,我们在等它们的消息。”

  老者郑重地接过,将画和花籽贴身收好。临行前,他望着归心堂的方向,忽然对着空气作揖:“王小虎先生,苏轻晚先生,望舒先生……你们看,这故事啊,还在继续呢。”

  风穿过药圃,凝魂花轻轻摇曳,像是在回应他的话。

  老者走后,明舒和赵砚在归心堂的望归草旁,又立了块新石碑,上面刻着“风递花信”。赵砚说,这是太爷爷赵承的意思,风会带着花籽和思念,把两地的牵挂系得更紧。

  入夏时,极北真的来了信,是冰族的孩子用兽皮做的信纸,上面画着封灵玉旁的药圃,几株嫩绿的凝魂花正在发芽,旁边的望归草叶片朝着南方,像在挥手。信纸里还夹着片极北的望归草叶,比归心堂的宽了近一倍,叶脉里似乎还凝着未化的冰,却透着股生生不息的劲儿。

  明舒把叶片夹进母亲留下的画本里,最新的一页,她画了幅连接三地的地图:青石镇的归心堂、星辰剑宗的普惠堂、极北的封灵玉旁,都画着盛开的凝魂花和舒展的望归草,中间用金色的线连起来,像条流淌的光河。

  “你看,”她指着地图对赵砚说,“我们的故事,已经长得看不见头了。”

  赵砚点头,从怀里掏出新刻的木牌,上面是三个连在一起的心形,里面分别写着“归”“星”“极”。“等秋天,我们把这木牌也寄到极北去,让他们知道,三颗心是连在一起的。”

  夕阳落在两人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与药圃里的花影交叠在一起,像幅温暖的画。明舒忽然想起望舒太奶奶手札里的一句话:“所谓永恒,不过是让牵挂像花籽一样,在时光里不断发芽。”

  她知道,这故事还会继续下去。极北的凝魂花会越长越盛,归心堂的望归草会把叶片伸向更远的地方,明舒会把冰族孩子的画传给女儿,赵砚会把三地相连的木牌刻成传统,让后来人知道,在很久很久以前,有群人用花籽和草叶,在山海间铺就了一条温暖的路。

  就像此刻,风带着凝魂花的香气掠过石碑,“此草连心”与“风递花信”在风中轻轻共鸣,像无数个声音在说:

  我们都在,故事未完。

  而这未完的故事,会随着风,随着光,随着每一粒花籽,每一片草叶,在时光里缓缓流淌,续写着一个关于爱与连接的、没有尽头的传奇。

  明舒的女儿昭禾第一次踏上极北土地时,怀里紧紧揣着个锦盒。

  锦盒里是三缕烘干的花草:归心堂的金边凝魂花瓣、普惠堂的望归草叶、还有极北冰族去年寄来的雪绒花。她今年十七岁,眉眼像极了年轻时的明舒,衣襟上的玉佩却换了新样式——赵砚亲手雕的三色纹,紫是凝魂花,绿是望归草,白是雪绒花,丝线缠绕,密不可分。

  “昭禾妹妹,前面就是封灵玉湖了。”同行的冰族少年阿凛回头喊她,少年穿着白鹿皮袄,手里握着根望归草拐杖,杖头的“归”字被摩挲得发亮。他是当年那位游方医者的曾孙,也是这次“花路”交换的使者。

  昭禾加快脚步,靴底踩在冻土上发出咯吱声。极北的风带着冰碴,却吹不散空气里淡淡的草药香——那是归心堂的凝魂花籽,在封灵玉旁扎了根,如今已长出半人高的花丛,紫色花瓣在冰原上格外鲜亮,边缘的金边被雪地反射的光映得像在燃烧。

  “你看,”阿凛指着湖边的药圃,“这些都是用你们寄来的花籽种的。族里的老人说,自从有了凝魂花,封灵玉的光都变暖了。”

  药圃旁立着块石碑,上面刻着“风递花信”,是明舒亲笔写的,字迹在风雪里愈发苍劲。碑前摆着两束花:一束是刚摘的凝魂花,另一束是雪绒花,白色花瓣上沾着冰晶,像撒了层碎钻。

  昭禾蹲下身,小心翼翼地从锦盒里取出那三缕花草,埋在碑下的土里:“这是归心堂今年最好的花,普惠堂最新的草,还有……”她顿了顿,声音有些发颤,“我娘说,把它们埋在一起,就像三地的人永远在一起。”

  阿凛的眼眶也红了。他听爷爷说过,当年昭禾的太奶奶明舒寄来的第一包花籽里,夹着片画着蒲公英的望归草叶,那片叶子后来被族里的孩子当成“信物”,轮流揣在怀里,说这样就能梦见青石镇的烟火。

  夜里,冰族的帐篷里燃着暖炉,昭禾给阿凛讲归心堂的新事:说赵砚爷爷把“花路”的故事编成了歌谣,孩子们学走路时就会唱;说普惠堂的赵砚哥哥新收了个弟子,是李念安太爷爷的后人,认药的本事比谁都快;说归心堂的药圃又扩了半亩,新种的望归草叶片上,能清晰地看到极北的方向。

  “我们也编了歌谣。”阿凛捧着碗热奶茶,递给昭禾,“唱的是‘南有凝魂,北有望归,风做邮差,岁岁相陪’。”

  昭禾接过奶茶,暖意顺着喉咙流进心里。她忽然明白,那些被反复讲述的故事,那些跨越山海的交换,从来不是为了留下什么具体的物件,是为了让后来人知道,无论相隔多远,心与心总能找到相连的路。

  在极北住了月余,昭禾跟着阿凛学认雪地里的草药,发现冰族的孩子脖子上都戴着玉佩,有的刻着凝魂花,有的刻着望归草,都是当年赵砚送的那块“续春”玉佩的仿品。“爷爷说,这是‘连心佩’。”阿凛摸着自己脖子上的玉佩,“戴上它,就像和归心堂、普惠堂的人站在一起。”

  离别的前一天,昭禾在封灵玉湖边写生。湖水倒映着天空的颜色,封灵玉的光芒在湖面流转,像条金色的带子。她把凝魂花、望归草、雪绒花都画了进去,还在角落添了三个小小的身影:归心堂的明舒在浇花,普惠堂的赵砚在练剑,冰族的阿凛爷爷在采药,三人的手在画中央交叠,握着颗饱满的花籽。

  “这画叫什么?”阿凛凑过来看。

  “叫‘续春图’。”昭禾笔尖一顿,落下最后一笔,“望舒太奶奶说,春天会一直续下去,我想让这画也跟着续下去,每年添些新的人,新的故事。”

  阿凛点头,从怀里掏出个木盒,里面是块封灵玉碎片,比当年游方医者带来的那块更温润,边缘被打磨成花的形状。“这个给你,”他把木盒塞进昭禾手里,“族里的巫医说,这玉吸收了凝魂花的香气,能记住所有温暖的事。”

  昭禾接过木盒,指尖触到玉的温度,忽然想起临行前母亲明舒的话:“故事的续写,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事,是一群人把心凑在一起,让牵挂有处可去,有处可回。”

  返程的雪橇驶离冰原时,阿凛带着族人在雪地里挥手,手里举着昭禾画的“续春图”,风吹动画卷,上面的花草像活了一样,在雪地里舒展。昭禾掀开雪橇帘,看着极北的望归草在风中摇曳,叶片朝着南方,像无数双挥动的手。

  她忽然抓起一把凝魂花籽,朝着冰原撒去。花籽落在雪地上,瞬间被风卷走,像要在冰原上织出条紫色的路。“明年见!”她对着风喊,声音被风吹向远方,“我们会寄更多花籽来,让这里的春天比去年更暖!”

  雪橇在雪原上留下两道辙痕,像条长长的线,一头系着极北的冰,一头系着归心堂的暖。昭禾打开锦盒,把封灵玉碎片放进去,与那三缕花草作伴。她知道,这碎片会像个沉默的听者,记下归心堂的烟火,普惠堂的剑声,冰原的风声,还有那些藏在岁月里的、未完待续的温柔。

  回到归心堂时,已是初夏。明舒和赵砚在镇口等,两人的鬓发都白了,却依旧能准确地叫出她的名字。“极北的花,开得好吗?”明舒握着女儿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锦盒传来。

  “好,比画里的还好。”昭禾打开“续春图”,指着画中的冰原,“阿凛说,等雪化透了,就把画挂在药圃旁,让每株凝魂花都认得我们的样子。”

  赵砚看着画,忽然笑了:“我也添了几笔。”他指着普惠堂的位置,那里多了个小小的药童,正踮着脚给望归草浇水,“这是新收的弟子,说要跟着‘续春图’学认药,把三地的草药都画全。”

第758章

  昭禾的孙子砚秋第一次主持三地花籽交换时,归心堂的“续春图”已经添到了第三十二卷。

  画卷最末页,是昭禾临终前补的一笔:极北的冰原上,凝魂花海与雪绒花交错绽放,望归草的叶片在风中舒展,一半朝着青石镇,一半连着星辰剑宗。砚秋今年二十岁,眉目间有赵砚的英气,手里常攥着块三色玉佩——是昭禾用封灵玉碎片重雕的,紫绿白三色交织,像把钥匙,能打开所有关于牵挂的记忆。

  “砚秋哥,极北的使者到了!”药童举着封信跑进来,信封上盖着冰族的狼图腾火漆,边角沾着雪粒,显然是快马加鞭赶来的。

  砚秋正在整理新收的凝魂花籽,竹篮里的种子黑亮饱满,是今年最上等的“金边种”。他接过信,指尖触到雪粒的凉意,忽然想起太奶奶昭禾说的,极北的信总带着冰碴,像把带着温度的钥匙,能打开春天的门。

  信是阿凛的孙子阿霜写的,字迹利落,带着冰原的凛冽:“封灵玉旁的药圃已备好,望归草长势喜人,叶片直指归心堂。族中孩童新作歌谣,唱‘三地花,一脉香,风做绳,系成网’,盼花籽如约。”

  砚秋笑着把信折好,放进贴身的布包——这布包是用望舒太奶奶留下的蓝布缝的,上面的蒲公英图案虽已褪色,却依旧能看出当年的针脚。“告诉阿霜使者,花籽已备好,明日一早就起程。”

  他转身走向药圃,那里的望归草已长到齐腰高,叶片在暮色里微微发亮,像无数双注视着北方的眼睛。石碑上的“风递花信”四个字被岁月磨得温润,却依旧清晰有力。砚秋蹲下身,轻轻抚摸草叶,忽然明白,所谓传承,不是守住过去的样子,是让牵挂像草叶一样,在新的土壤里长出新的脉络。

首节 上一节 962/1032下一节 尾节 目录

上一篇:共生面板,我在修仙界种田长生

下一篇:气运词条,从九龙夺嫡开始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