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诡长生:从镇武卫开始加点修仙 第974节
沈青衫不再多言,转身继续前行。
将阿福安全送回家中后,两人并未在村中多留,即刻动身返回宗门。
回山的路上,气氛似乎与来时并无不同,依旧是一个沉默前行,一个凝神跟随。但傅少平却能感觉到,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他手中的剑似乎更轻,也更重了;前方的山路似乎更清晰,也更莫测了。
抵达山门时,日头已高。云雾缭绕的山峰间,亭台楼阁若隐若现,仙鹤清唳,钟声悠远,一派仙家气象,与昨夜土地庙中的血腥诡异恍如隔世。
守门弟子见到沈青衫,恭敬行礼:“沈师兄。”
沈青衫微微点头,径直入内。傅少平跟在他身后,能感受到周围弟子投来的目光,有对沈青衫惯常的敬畏,也有落在他身上那带着些许好奇和探究的视线。
穿过几重殿宇,沈青衫并未前往执事堂复命,而是带着傅少平径直走向后山一片僻静的竹林。
竹林深处,有一间简朴的竹舍,舍前有一洼清泉,几块青石。此处是沈青衫平日静修之所,寻常弟子不得擅入。
沈青衫在泉边一块青石上坐下,示意傅少平也坐下。
“师兄?”傅少平有些疑惑,任务既已完成,为何不回堂口禀报,反而来了这里。
沈青衫袖袍一拂,一枚鸽卵大小、色泽黝黑、隐有血丝纹路的晶体出现在他掌心,正是从那为首的黑衣人怀中所得。此刻在阳光下,这晶体竟隐隐散发出一股阴寒之气,与周围的清灵竹林格格不入。
“可知这是何物?”沈青衫问道。
傅少平仔细观察,摇了摇头:“师弟不知。但感觉……甚是邪异。”
“此乃‘血魄晶’,非寻常妖物所能凝结。”沈青衫指尖微微用力,那晶体表面的血丝仿佛活物般蠕动了一下,“以生魂血肉喂养邪尸,待邪尸被诛,其核心怨气与部分未散的精魄方能机缘巧合凝为此物。那黑衣人所为,恐怕不止是炼制血尸那么简单。”
傅少平心中一沉:“师兄的意思是……”
“炼制血尸之术虽恶毒,但效用有限,且极易反噬。耗费如此周章,甚至动用‘血魄晶’这等媒介,背后所图必然更大。”沈青衫目光微冷,“此事恐非孤立,背后或牵连甚广。我已用秘法将此事直接禀告戒律长老,暂不宜声张。”
他看着傅少平,语气郑重:“你昨夜与血尸交手,身临其境,所见所感最为真切。今日回禀,只说是寻常邪修炼尸作恶,已被铲除,阿福救回即可。这‘血魄晶’与我的猜测,不必对外人提及。”
傅少平立刻明白此事关乎重大,甚至可能隐藏着更大的风波,师兄这是在不引人注意的情况下保护他,同时也是让他避开可能的纷争漩涡。他当即应道:“是,师弟明白。”
沈青衫收起血魄晶,神色稍霁,复又问道:“你昨夜最后那一剑,‘朝霞初升’,剑气纯粹,意与神合,已有几分‘心剑’真意。出剑时,灵台之中是何光景?”
傅少平仔细回想那一刻的感觉,组织着语言:“当时……并无杂念,只觉非出那一剑不可。体内真气自然流转,仿佛并非我驱使剑,而是剑引导着我,指向那唯一破绽。灵台之中,唯有……一片清光,如破晓晨光。”
沈青衫眼中闪过一丝真正的赞赏:“善。心若明镜,映照纤毫,则剑出无碍,自成法度。你已初窥门径,日后勤加修习‘心剑诀’,自有水到渠成之日。”
他顿了顿,补充道:“不过,‘落霞三式’乃宗门绝学,后续变化无穷,你如今仅是初悟起手式‘朝霞初升’,远未至圆满。待你修为再进,真气充盈,方可尝试修习‘流云万千’与‘残阳如血’。切不可贪功冒进。”
“是!”傅少平心中热流涌动,他知道这是师兄正式认可了他修习更高深剑术的资格。
“去吧。”沈青衫挥了挥手,重新闭上双眼,似要入定,“先去执事堂交割任务。今日所言,谨记于心。”
傅少平起身,恭敬行礼,缓缓退出竹林。
离开竹林,走在返回执事堂的石板路上,傅少平的心境已然不同。他不再仅仅是那个初出茅庐、谨小慎微的外门弟子,一夜的生死搏杀、师兄的深意提点,如同淬火的锤锻,让他褪去了一层青涩。
他抬头望了望云霞缭绕的宗门主峰,那里是无数弟子向往的修行圣地,也必然隐藏着更多的秘密与风雨。
手中的剑轻轻嗡鸣,仿佛在回应着他心中逐渐清晰的信念。
第772章
执事堂内依旧人来人往,交接任务的弟子、发布指令的执事,一切井然有序,仿佛昨夜的土地庙浴血之战只是遥远世界的一个涟漪。
傅少平按照沈青衫的吩咐,简洁回禀了任务:遭遇邪修以村民炼制血尸,已被沈师兄与己协力诛灭,村民阿福获救。过程被他刻意简化,隐去了血魄晶与对背后阴谋的猜测。
当值的执事弟子记录在案,听到“血尸”二字时略微挑了挑眉,但见是沈青衫带队,便也未多深究,只是按例给与了任务完成的贡献点。
“傅师弟此次与沈师兄同行,想必获益匪浅。”执事弟子一边登记一边随口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沈青衫在宗门内名声赫赫,能得他亲自指点,是许多内门弟子都求之不得的机会。
傅少平谦逊地笑了笑:“师兄严厉,师弟只是侥幸未拖后腿而已。”
完成交割,傅少平走出执事堂,阳光洒落周身,暖意驱散了昨夜残留的一丝阴寒。他深吸一口山间清灵之气,感觉丹田内的真气似乎都比往日更加活泼了几分,尤其是回想那“朝霞初升”的一剑,灵台间仿佛仍有清光流转。
他没有立刻返回自己的居所,而是转向了宗门的藏经阁。
经此一役,他深感自身见识浅薄。若非师兄识得那血魄晶,他根本无从察觉事件背后的异常。修仙之路,不仅在于修为剑术,更在于对天地万物、正邪诸道的认知。
藏经阁外古木参天,寂静肃穆。傅少平出示身份玉牌,踏入其中。阁内浩瀚如烟海的玉简、书卷散发着淡淡墨香与灵光。他并未好高骛远地去寻找高深功法,而是径直走向了记载奇物志异、妖魔图谱以及地方风物杂记的区域。
他需要更深入地了解这个世界,了解那些可能隐藏在光明之下的阴影。
接下来的日子,傅少平的生活似乎恢复了以往的节奏。白日里练剑、听课、完成宗门分派的杂务,夜晚则打坐炼气,闲暇时便泡在藏经阁中,如饥似渴地阅读那些记载着各种奇闻异事、灵材异宝、上古传说乃至邪术诡道的典籍。
只是,他的练剑方式与以往截然不同。他不再一味追求招式的迅疾与力量的刚猛,而是更注重心境的沉淀。每次出剑前,他都尝试着摒除杂念,回忆那夜灵台空明、心剑合一的感觉,引导真气如溪流般自然灌注剑身。
“凡事先问己心,再问手中剑。”沈青衫的话时常在他耳边回响。
进展并非一帆风顺。那种玄妙的状态并非每次都能进入,十次中或许只有一两次能捕捉到一丝韵味,剑气变得格外凝聚锋锐。大多数时候,他依旧只是那个剑法熟练却略显平庸的外门弟子。
但他并不气馁。他知道,那扇门已经被推开了一条缝隙,剩下的便是水磨工夫,需要耐心与坚持。
期间,他也曾远远见过沈青衫几次。这位师兄似乎更加忙碌,周身气息也愈发冷峻沉凝,每次都是行色匆匆,仿佛肩负着无形的重担。两人目光偶尔相遇,沈青衫也只是微微颔首,并未再与他多言。
傅少平明白,师兄有他的世界和职责,而那枚血魄晶所牵扯的事情,恐怕远不是自己现在这个层次能够触及的。他将那份好奇与隐隐的担忧压在心底,转化为更努力修炼的动力。
这一日,傅少平正在后山一处僻静练剑场反复揣摩“朝霞初升”的运劲法门,试图找到那日真气自然流转、如臂指使的感觉。
忽然,一个略带戏谑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啧,我当是谁在这儿对着空气比划呢,原来是傅师弟啊。练得这么勤快,这是指望下次宗门小比,能不再垫底吗?”
傅少平收剑而立,转头望去。只见几个穿着内门弟子服饰的青年走了过来,为首一人名叫赵干,家境富裕,平日便有些瞧不起他们这些出身普通的外门弟子,尤其喜欢对修为进展缓慢的傅少平冷嘲热讽。
傅少平不欲生事,平静道:“赵师兄。师弟资质鲁钝,唯有勤能补拙。”
赵干嗤笑一声:“勤能补拙?我看是越补越拙吧!练了这么多年,还在练气三层打转,连最基础的‘落霞三式’都使得软绵绵的,毫无火候。我要是你,早就自动下山,免得浪费宗门资源了。”
他身后的几个内门弟子也跟着哄笑起来。
若是往日,傅少平或许会感到难堪和恼怒,甚至会气血上涌与之争辩。但经历了土地庙生死一战,心境已然不同。他看着赵干那充满优越感却略显浮虚的眼神,忽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外门的荣辱,同门的讥讽,比起那夜面对血尸时纯粹的生死一线,比起师兄那深不见底的实力和背负的重担,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他的沉默和过于平静的眼神反而让赵干觉得受到了轻视,脸上有些挂不住,语气更加尖刻:“怎么?说你两句还不服气?难道你觉得你的剑法很有长进?要不我们来切磋一下,让我指点指点你?”
说着,他竟“锃”一声抽出了自己的佩剑。他的剑明显比傅少平的制式长剑精良许多,剑身流淌着淡淡的灵光。
旁边有弟子低声劝道:“赵师兄,算了,同门切磋何必……”
“怕什么?”赵干打断他,“我又不会伤了他,只是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真正的落霞剑法!”
傅少平看着指向自己的剑尖,眉头微皱。他不想动手,并非惧怕,而是觉得毫无意义。
但赵干显然不打算放过他,见傅少平迟迟不应,以为他怯战,竟手腕一抖,一剑便刺了过来,正是“落霞三式”起手式的变招,速度极快,带着嗤嗤破空声,直取傅少平肩胛,意在逼他出手的同时给他个难堪。
这一剑来得突然,且蕴含灵力,若被刺中,虽不致命,但也绝不好受。
就在剑尖及体的刹那,傅少平的身体几乎先于思维做出了反应。
昨夜面对血尸利爪时的那种感觉瞬间回归——心念纯粹,无惧无怒,只有对来袭轨迹最清晰的感知,以及体内真气自然而然的涌动。
他脚下步伐一错,身形如被微风拂动的柳叶,于间不容发之际侧身避开。同时,手中那柄看似平凡的长剑顺势递出。
没有呼啸的风声,没有耀眼的华光,只有一道凝练至极、宛如实质的淡金色霞光,一闪而逝。
“叮!”
一声轻响。
赵干只觉得手腕猛地一麻,一股尖锐却短促的力量透过剑身传来,震得他气血微微一滞,前冲的势头戛然而止。他愕然低头,发现自己剑尖已被对方剑身精准地点中,一股巧劲竟让他后续的变化完全无法施展,硬生生被断掉了攻势。
而傅少平的剑,不知何时已经收回,静静垂在身侧,仿佛从未动过。
场中瞬间安静下来。
那几个哄笑的内门弟子笑容僵在脸上,眼中满是不可思议。赵干的实力在他们中算是不错的,尤其家学渊源,剑法纯熟,怎么会一个照面就被一个外门弟子如此轻描淡写地逼停?
赵干更是满脸通红,又惊又怒。他根本没看清傅少平是怎么出剑的,只感觉那一剑快得诡异,准得惊人,更重要的是那股凝练的剑意,竟让他心生一刹那的寒意。
“你……”赵干张口结舌,还想说什么。
傅少平却已还剑入鞘,对着他以及几位内门弟子微微拱手,语气依旧平静:“赵师兄承让。师弟还需去杂役堂报到,先行一步。”
说完,不再看他们精彩纷呈的脸色,转身离去,背影挺拔,步伐沉稳。
赵干握着剑,站在原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终狠狠地将剑插回鞘中,对着傅少平的背影啐了一口:“哼!走了狗屎运,悟到点皮毛罢了!我们走!”
但这话语,听起来却多少有些色厉内荏。
离开练剑场的傅少平,心中并非毫无波澜。刚才那下意识的一剑,再次印证了他这些时日的感悟并非虚幻。
“心若明镜,映照纤毫,则剑出无碍……”他默念着师兄的话,手掌轻轻按在剑柄上,能感受到剑身传来细微的、几不可察的嗡鸣,仿佛在回应着他的心绪。
他抬起头,望向云雾深处更高的山峰。
脚下的路,似乎又清晰了一分。
傅少平在杂役堂领了份看管药圃的轻松活计,心思却仍停留在方才那电光石火的一剑上。并非欣喜于挫了赵干的锐气,而是反复回味着那种心念与剑意瞬间契合的玄妙感觉。仿佛灵台拭去微尘,映照出对手招式中最细微的破绽,而真气便如水到渠成,自然奔涌而出。
“看来,生死间的磨砺,果真远胜闭门造车。”他心中暗忖,对沈青衫安排他下山任务的用意有了更深的理解。
药圃位于山腰向阳处,灵气氤氲,各种灵草生机勃勃。傅少平收敛心神,仔细检查每一株灵草的长势,剔除杂草,引山泉灌溉。这些工作枯燥却需耐心,他做得一丝不苟,心境也在劳作中愈发沉静。
日落西山,完成杂役,傅少平回到外门弟子居住的简陋院落。刚推开自己的房门,便见一道传讯符化作的微弱流光悬浮在桌前。
灵力触动,沈青衫清冷的声音直接在脑海中响起:“戌时三刻,后山竹林。”
语气简短,不容置疑。
傅少平心中一凛,不敢怠慢。算算时辰已近,他稍作整理,便悄然出门,避开了人多处,再次前往那片僻静的竹林。
月上中天,清辉洒落竹林,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竹舍前的清泉汩汩流淌,更添幽静。沈青衫依旧坐在那块青石上,闭目调息,周身气息与这竹林夜色几乎融为一体。
听到傅少平的脚步声,他缓缓睁开眼,目光如电,扫过傅少平全身。
“师兄。”傅少平恭敬行礼。
“嗯。”沈青衫应了一声,并未寒暄,直接问道:“白日与赵干交手,感觉如何?”
傅少平微怔,没想到这等小事竟也瞒不过师兄,随即坦然道:“回师兄,当时情急,下意识出了一剑,似乎……触摸到了那日的感觉。”
“不是似乎,是确实。”沈青衫语气肯定,“你如今剑气初凝,锋芒已显,虽极力收敛,但在感知敏锐者眼中,已与往日不同。赵干修为虽浅,骄横有余,但对落霞剑法的熟悉却是不假。你能一击断其攻势,并非侥幸。”
他顿了顿,指出关键:“但你可知,你那一剑,只得其‘形速’,未得其‘神意’?真正的‘朝霞初升’,剑出如旭日破晓,光华虽内敛,却应有一股沛然生机与无可阻挡的攀升之势。你方才,只有其速与其准,缺了那份‘势’。”
傅少平仔细回想,确实如此。自己当时只求破招,心念纯粹却失之单薄,未能引动剑招更深层的力量。他心悦诚服:“师兄明察,师弟受教。”
“无妨。初窥门径已是难得,‘势’的养成,非一日之功,需与修为心境同步提升。”沈青衫并未过多苛责,话锋一转,“今日叫你来,是另有事交代。”
他袖袍一拂,那枚阴邪的“血魄晶”再次出现,只是此刻晶体表面被数道淡金色的符文细丝缠绕封印着,那股令人不适的阴寒之气减弱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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