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境：谁还不是个二代 第1019节

　　汤问梦泽，古香书轩之内，姬青阳将此行见闻与收获丝毫不落，交给香六牙。

　　靖玄学宫大会结束之后他亦未再停留，直接收回那一身，将材料整理完后送过来，至于称呼纯粹是姬青阳的怨念罢了。

　　香六牙说道：“辛苦帝君。”

　　姬青阳未与他客气：“知道我辛苦就不要给我排那么多课。”

　　“这嘛，能者多劳。”香六牙轻笑道。

　　“你与剑谪仙的计划执行很顺利，东龙定宗的转变，比预想中要快上不少，他远比我们先前想的要更优秀。”

　　对山座的态度，姬青阳已经完全适应，辛苦归辛苦，工作是工作。

　　山座不会因为你辛苦就减轻工作。

　　你到底辛不辛苦山座比你懂。

　　况且，香六牙以身作则，严以律己，然后才严以待人，稷下学宫的讲师与教授，大概都对山座的工作量有一定了解。

　　“嗯……”

　　香六牙一边查阅姬青阳送来的这些信息，一边将已经分类的信息，做了进一步分类。

　　他首先关心的问题是——

　　“这自《天王锻体术》衍生的「神而明」还有其他限制吧？”

　　这不仅是山座深耕教育的积累，也是他对姬青阳的了解，这部法门确实强大，但这样的强大必然需要付出一定代价。

　　姬青阳反问：“限制？你说哪个？”

　　“帝君留了不少限制？”

　　“什么话？我只是根据原有功法正常推衍。”

　　“嗯，愿闻其详。”

　　既然姬青阳这样说，香六牙也就当他说的是实话。

　　“首先，肉身修行特化会限制自身，全能细胞虽然兼具人体所有器官的功效，但运行原理终究发生改变，肉身特化，修行「九道轮回」的难度比从前高了数倍。”

　　“其次，自身意识遍布全身，理论上《黄天乾象历》能够帮忙统筹，然而一旦被打乱，又该让哪个意识来主导这些意识？

　　再者，先天武道作为主修之「道」，难以兼容其他「道」。

　　最后，修行门槛够高，限制够多，冰莹之神通若剥离其共性，风险便会爆发。”

　　这还是有《黄天乾象历》与「识天四境」。

　　否则它的难度与风险还会提高。

　　诸般隐患，姬青阳没有隐瞒香六牙，虽然没有讲述太详细，但结合手中资料，已经足够山座对它建立起一个具体认知。

　　香六牙询问道：“帝君不受影响？”

　　“它为我解放出不少算力。”姬青阳回道。

　　看上去「神而明」风险非常大，但落实到姬青阳身上，反而没啥风险，辰宿易道的构成比神而明要复杂多了。

　　多少有点「自从得了精神病，整个人精神多了」的意思。

　　它对姬青阳最大的作用，就是从微观层面合并一些同类项，进行自我革新，其他能力反而不重要。

　　香六牙关心道：“有多少提升？”

　　“不明显。”姬青阳给出与剑谪仙相同的答案。

　　香六牙整理完信息，断定道：“那就是提升显著。”

　　往高猜就行，这方面山座是行家，姬青阳这些话只能听不能信，骗一骗魔佛波旬，骗一骗那些不懂的人还成。

　　姬青阳道：“不算显著。”

　　“很显著。”香六牙了然。

第1387章 苍皇帝心难测，山座油盐不进

　　山座反正油盐不进，姬青阳的情况，他们这些处在权力核心的人多少都清楚，他从来没有想过瞒着他们。

　　知晓姬青阳的状态才能合理进行后续规划。

　　“学宫大会效果很不错，如何落实，尚需山座费心，或许，各学宫联合组织亦可。”姬青阳果断选择转移话题。

　　他那些“奇思妙想”只适合自己，完全不适合其他人尝试，「神而明」对他没有限制，是因为它成为了「辰宿易道」的一部分，而非单独作为主修的「道」而存在。

　　包括「神而明」修成后的「无死角」，无论是高度，还是完善程度，皆不如「黄帝四面」。

　　经过「起源」之道完善，甚至可以不再以先祖来为其冠名，它已经完全是属于姬青阳自己的能力，做到了真正的无死角。

　　姬青阳的「强大」一直处于重要但又不重要的状态。

　　真正需要担心他太强的人，就两个，一个是魔佛波旬，一个是妙始劫。

　　哪怕这样的担心其实完全没必要。

　　在「玄穹八素上皇道炁」之后，妙始劫已经失去最大的底牌，至于魔佛波旬，姬青阳估计他应该已经了解到两人的差距。

　　不过……

　　要让魔佛波旬引颈就戮那显然不可能。

　　他会汲取神朝革新成果精进自身，以求拉进双方差距，若被吓破胆，欲界就不会风平浪静。

　　无论是做困兽之斗还是逃走，都可以证明魔佛波旬心境剧烈动荡，但按兵不动，只能说明他胸中锐气仍在。

　　站在魔佛波旬的角度，就是帝心难测。

　　非常难办。

　　“有了成功案例再来推行，更稳妥，亦更具说服力。”香六牙赞成道：“若要落实尚需召开一次会议进行研讨，届时会将结果上禀帝君。”

　　姬青阳闻言颔首：“嗯。”

　　“东龙定宗不一定会来稷下学宫修学。”香六牙又说道：“通过与帝君交流，他已经明白前因后果，有了目标，再结合他在大会的表现，可以看出他对未来已经有了一些规划。

　　靖玄学宫的守藏阁与本部相连，比他使用帝君所赠「三灵镜」方便，基础得以弥补，便该着手想法的实践。

　　他应该会先重新回到江湖而非前来皇城。”

　　对东龙定宗后续的安排，山座可能比东龙定宗更清楚，就当下而言，其本人估计还没有考虑到这步，但是，山座已经帮他考虑到了。

　　前来皇城修学，与不来皇城修学，以及不来皇城修学却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香六牙会针对不同选择做出不同评价。

　　先论心，再论迹，是山座一直以来秉持的理念与态度，论迹不论心在他这里不好使，在剑谪仙那里好使。

　　“他现在明白了脚踏实地，知晓做任何事任何决定皆要实事求是。”姬青阳夸赞道：“如果选择自己去实践，评价确实能够再提高一些，目前来说我对他相当满意。”

　　香六牙评价：“确实是可造之材。”

　　君神霄继位带来的诸般后果，山座比姬青阳还悲观，大概严重到二代亡国的离谱地步。

　　不是香六牙不相信他，正是因为香六牙了解自己这个弟子，才相信他会出问题，指望姬青阳再生一个那更不靠谱。

　　轩辕神朝内有相信姬青阳血脉的派系，就有其他派系。

　　比如最早加入的问奈何与香六牙，他们相信姬青阳，但不相信一手教导的君神霄，哪怕君神霄继位后两人的地位还会提高，可那对他们而言有何用？毫无用处。

　　他们更愿意相信与苍皇有着相同信念的人。

　　或者……

　　与姬青阳有相似成长轨迹的人。

　　前一点是基础保证，后一点是仪轨，治国手段等皆可以后天学习。

　　因此，问奈何、香六牙与蔺天刑，是最相信姬青阳的选择的人，玉冰莹不算，君帝鸿与君轩辕同样不算。

　　“脚踏实地，知易行难，修学有成能重新回到黎民中，上善。”香六牙取了份卷宗：“此时将不该与他讲的内容讲给他，是害了他，但需要先给他指明方向。”

　　他看向姬青阳征求对方意见：“我帮他拉一份清单？”

　　“可以。”姬青阳说道。

　　此举当然不是只给东龙定宗送一份清单，这是目的之一，除此之外，还有一层深意，就是将神朝内部的一些情况展现在他面前。

　　御殿会议，是东龙定宗必须迈过的那道坎。

　　“稍后我遣人将之送给他。”

　　“让礼部出人吧。”

　　“嗯。”

　　“我还有一节「医学」课要上，便不久留。”

　　“帝君慢走。”

　　待到姬青阳离开后，香六牙根据东龙定宗当下所处阶段，以及将来的发展方向，为他整理出一个相对详细的清单。

　　轩辕神朝的藏书实在太多，想要看完、研究明白，需要的时间太长太长。

　　香六牙为其画了脉络图以及重点，能够在极大程度上，提高其学习效率，节省更多时间，但通过这份清单能做到哪一步亦是考验，会决定山座在下一阶段的态度。

　　至于另一件事如今不急着做，神朝的教育体系方进行过改革，所以，这次不能算改革。

　　只是在原有基础上进行补充与完善。

　　很多东西不能朝令夕改。

　　各学宫部份学子未能脚踏实地这一现象，在轩辕神朝的制度下，是正常现象，学子们可以自由畅想未来，思考自己将来要走的道路，对一些概念未能建立起相对清晰的认知，这些随着他们结业后都会逐渐改善。

　　在结业前保有这份「纯真」无不妥，这是时代特色，无需刻意去改变。

　　亦无需杜绝东龙定宗带来的改变。

　　山座过去就是这样的态度，在了解过东龙定宗的近况，以及他在靖玄学宫之作为后，对此事的态度仍旧不变。

　　…………

　　稷下学宫这「神仙斗法」的格局并未随着时间推移，从隐性转为显性，所有人都处于汲取知识积累底蕴的学习阶段，平日中争斗较少。

　　哪怕当初招生时姬青阳特意点名，让银鍠胜雪作为其中一个项目的考官。

　　学子入学后，基本没有人刻意找他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