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境：谁还不是个二代 第780节

　　这是姬青阳在获得《山坟》后，重新看待这些事情，而得出的感悟。

第1028章 人觉？去见“九天玄尊”吧

　　信仰愿力、气运，轩辕皇朝皆研究过，皆得到了一定的成果。

　　但是，后者比前者还要更加玄妙。

　　哪怕胤世五烈成名的年代，人族亦不曾像这个时空这般风雨飘摇，气运不曾衰落至此，而且姬青阳也不曾亲眼见证那一刻。

　　原先他在气运一道就有一定的造诣，在顺利兼修《山坟》之后，又有不少收获。

　　因此嗜血族气运反噬被他轻描淡写破去。

　　就算没有《山坟》，结局也一样，轩辕皇朝这么多年发展可不是白发展。

　　归根结柢，两个不同的时空，毕竟差了数千年的发展时间。

　　真要被几乎已经研究明白的东西车翻，离谱程度不会低于一只吸血虫吸干大鲲、一只麻雀掀翻大鹏，嗜血族一族气运本能反噬，远不如当年将罪恶禁地击落深寰地宇。

　　姬青阳将「孔子言」交给素还真，将发生在西武林之事告知于他。

　　待将来动乱被平定，诸事会一并载入史册。

　　是非功过都留给后人评说。

　　魙天下前往学海无涯带了不少鬼族，不过全数折损于鸿王之手，鬼魄被挫灭，也就没有复生之机。

　　苍皇心善，见不得他们受此重创，所以决定将鬼族灭族帮宿何年善后。

　　像厉族若天之厉乖乖配合，在楼至韦驮做出属于自己的选择，混沌五气各出问题的当下，留在未来作为一块磨刀石自是无妨。

　　然而，鬼族不同，宿何年那套计划如果现在用出来……

　　直接就去能跟剑谪仙坐同一桌。

　　释至伽蓝在佛门“后辈”算相当靠谱的，既有慈悲心亦能做决断、有觉悟，可以视为西佛界举重冠军，就算是承接天命降生的佛子，也不可能比他做到更好。

　　被前人计划害了那是浪费，如今神州能保留的战力最好保留下来。

　　对，释至伽蓝还活着。

　　这是姬青阳亲自占算得到的结果。

　　相关之事，姬青阳亦未瞒着素还真，两人此番同行，有几分言传身教的意味。

　　在了解完全套计划之后，清香白莲直接同意了苍皇之举。

　　对宿何年的计划他不太好评价，封印阎罗鬼狱数千年的功绩摆在那里，可鬼族破封的罪，也确实有尊佛一份。所以干脆不评价，直接表明自己对鬼族残余势力的态度。

　　灭族！

　　有半分犹豫都对不起被他们所残害的无辜。

　　妇孺老幼？开玩笑。只要有享受到入侵神州带来的利益、屠戮人族带来的利益，鬼族就不存在所谓「无辜」的概念，婴儿亦是带罪而生。

　　种族之争向来是你死我活，对鬼族仁慈就是对人族残忍。

　　异殃猂族不就是例子？

　　他们会念着剑谪仙当初放过他们？他们只会后悔失败，然后东山再起入侵神州。

　　近期发生之事，一件又一件，让素还真对苍皇的理解愈发深刻。

　　轰！

　　酆都之门横空而现，黑气自那扇通天彻地的门户中涌出，万千鬼族之鬼魄皆为其所摄，数个个体出现在姬青阳的感知中。

　　“予一人就知道，鬼狱这边准没好事。”

　　苍皇看向某处所在，说道：“自己现身，还是予一人将你揪出来。”

　　话语落下，素还真循着目光望去，只见一道黄衣黄发的身影，背负华伞现身。

　　“一觉游仙好梦，任它竹冷松寒。轩辕事，古今谈，风流河山。

　　沉醉负白首，舒怀成大观。醒，亦在人间；梦，亦在人间。”

　　行踪被点破后非常君亦未尴尬，大大方方降落到两人面前，见礼道——

　　“人觉·非常君，见过两位。”

　　姬青阳冷不丁来了句：“你没有将云海仙门的盘古云鲸打下来？”

　　“……”

　　非常君袖袍中的手掌握紧，控制自己面部表情未做出“震惊”反应，话语中带着疑惑：

　　“阁下在说什么？”

　　“行吧，既然云海仙门没被打下来，那你身在此地，是听说魙天下身亡，来带走你父母的尸骨与幼时玩伴？还是替庭三帖报仇？”姬青阳并未被他这副模样迷惑，并又连问数个问题：

　　“亦或两者皆有？”

　　单凭非常君身上的沾染的气机，苍皇便可以做出判断，分辨他当下立场。

　　习惯了各种阴谋算计，对这种直来直去毫不掩饰的、不能称之为试探的情况，非常君其实没有多少处理经验。

　　而且苍皇提到了——

　　“父母？”

　　非常君是有做过功课的。

　　“看来你同样不知道那段往事。”姬青阳见状了然道：

　　“身上没多少人族怨气，各种妖魔鬼怪的怨气反而不少，你比人之最强。”

　　非常君沉默：“……”

　　不过，他袖袍中的手掌并未松开，因为他看不明白苍皇。

　　随即便见姬青阳弹出一点灵光给他，说道：

　　“这点信息送你，若有疑惑，你去轩辕城表明身份，说自己要见鸿王，届时疑惑自解。”

　　接触一瞬，一段被沉埋的果断，一段发生在阎罗鬼狱的阴谋算计，一段自己内心渴望但无处追寻的过往，一一在非常君脑海中浮现。他首先考虑的并非是信息的真实性，而是，苍皇这样做是否有什么用心？

　　自己对他一无所知，他对自己了若指掌，这般局势，显然超出他之预算。而他并不喜欢这种事情脱离掌握的感觉。

　　不过，考虑到苍皇那吓人的战果，非常君还是决定稳一手。

　　“多谢。”

　　且不提海外战场就算身在神州也能看到，就单看神州上方被切开的天空，对于真正懂行的人来说都非常有说服力。

　　“离开之前，予一人提醒你几句。”姬青阳语带告诫道：

　　“在予一人这边不认什么「人之最」，你若想证明自己比别人强，也简单，只要你在这些年救的人够多，你就是人族真正的英雄。”

　　素还真对眼下这一幕，并不觉得奇怪。苍皇就是这种人，傲上而不辱下，欺强而不凌弱，拥有他人难以企及的胸襟气魄。

　　“毕竟八岐邪神昨日刚被予一人斩杀，也没地方用到「人之最」。”

　　“在人族最危难的时候他未站出来。”

　　“无论是浩星探龙，还是夸幻之父，都配不上这个头衔。你现在可以回忆，这些年自己在大是大非上是否有行差踏错。若是没有，予一人亲自为你背书。”

　　“浩星探龙未曾通过魔劫考验，人之最天命到此为止。”

第1029章 梵天又不需要人之最称号

　　正如姬青阳放了地冥一马，愿意帮释至伽蓝将尊佛计划善后，此时见到非常君，亦未打算二话不说将人做掉以绝后患。

　　因为神州的高端战力已经一损再损，只要没有铸下大错，出卖族群利益，那些小过小失姬青阳都可以既往不咎。若他们事先积累下一些功绩那再好不过。

　　当然，放过他们的前提，是他们能够把握住机会，而非一错再错。

　　浩星探龙？

　　在被非常君迫害前他确实无辜，但也确实能力不足，承担不起血暗计划。

　　相较而言，一页书承担「人之最」天命，更像是临危受命，给他们收拾烂摊子。因为无论是否有人之最天命百世经纶皆会挺身而出，他的目的是拯救苍生，而非承接天命。

　　是否有这个头衔对一页书而言，其实根本就无所谓。

　　他已不需要各种头衔来增加知名度，更不需要以此增加含金量，反而如果浩星探龙失败，那这个「人之最」天命会直接臭掉。

　　度化血暗之力又怎会有那般容易？

　　那么，姬青阳会这样说，也就不是什么难以理解之事。

　　显然非常君并不是这样认为：“你……”

　　他欲言又止，心中有惊涛骇涛翻涌，却不知道该如何与苍皇分说，这番话语在狠狠冲击他之世界观。

　　“千村薜荔人遗矢，万户萧疏鬼唱歌。嗜血族造祸，人族大义在前，这些都不是问题，不能因水清而偏用，不能因水浊而偏废。予一人的天下自然是予一人说了算。”

　　姬青阳以紫微帝阙指了指空中的北辰，不疾不徐与非常君说道：

　　“先去收敛你父母的尸骨，带你幼时的玩伴离开此地吧，阎罗鬼狱要覆灭了。”

　　非常君心中权衡，迅速做下决断：“之后我会拜访轩辕城，请。”

　　单凭对方一番话语就放弃计划，以他的性格那绝不可能，但现在的情况，他从前规划的计划都没有执行的基础。

　　其实，只要他将嗜血族击败，成为整个神州人族的英雄，挽大厦之将倾，就能向已故的九天玄尊证明，他当初做出了一个错误的选择。人之最做得到吗？

　　苍皇的一部分话语，非常贴合非常君心意。

　　很可惜他心中有自己的坚持。

　　“嗯。”

　　待人离去，素还真才开口，从两人交谈的这些话语中，他不难推测出非常君的身份，定然非是常规意义上的正道。

　　若要划分估计要分到阴谋家，未来会对神州造成不一定巨大的危害，因为嗜血族肆虐，计划尚未实施。亦因为心中某些执念，不曾借助嗜血族去实行计划，且要保持形象，故而在这段时间做过好事。

　　素还真与姬青阳求证：“前辈，那位前辈……”

　　“一个因旧事行差踏错的小孩，跟云海仙门有不共戴天之仇，不过不是问题。”姬青阳收回目光道：“若不回正道，下次见面，他死。”

　　此番算是已经将好话说尽，甚至还指了一条明路，再不知好歹就是找死。

　　当下而言，投敌该死，中立按投敌算，同样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