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境：谁还不是个二代 第899节

　　因为凌康族本身并未神州之人，冰楼是通过参与妖界战争，才在神州立足。

　　所以，霜旒玥珂没有立场谴责轩辕皇朝。

　　“皇朝需要雕霜沐雪夺形诀，却仍旧给予了冰楼足够的利益，它的存在太过特殊，方才促成今日之局。

　　若是被皇朝的敌人知晓这式神通存在，冰楼与你的结局，只会比当下更差。

　　他们可不会怀柔，不会可持续发展。

　　冰楼对神州当下局势并不了解，自然不会明白其中凶险，妖界之乱，我亦曾听闻过，若非光尊动手太过迅速皇朝会直接发兵，被卷入其中的冰楼，或许会成为战火蔓延下的牺牲品。

　　帝君不在意你是否爱他，这是你的事，我同样不会劝你。

　　但你需要肩负起自己的那份责任，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冰楼。掌握有被皇朝看重的技艺是你的资本，这层身份，则是你的护身符。”

　　槐生湘灵理了理裙摆坐在桌前，在出言同时将堆积在桌面的书册，进行简单整理、归类，让它们能更条理的辅助霜旒玥珂学习。

　　可以说，苍皇后宫每个人情况都不同，每个人的选择皆独一无二。

　　因此槐生湘灵并未劝霜旒玥珂什么。

　　只是与她陈述了客观事实。

　　这些话由她说，效果比苍皇亲自说要更好。

　　霜旒玥珂也回到座位：“我应该去争吗？”

　　“争，可以，但要适可而止。”槐生湘灵将不同的书册，放在她面前：“你与我，我们与其他姐妹，自一开始便不存在竞争关系。”

　　“啊？”

　　如今听闻，与霜旒玥珂之想象亦大不相同。

　　槐生湘灵见状同她解释道：“一个人的能力与贡献，会决定他在帝君心中的地位。”

　　从这个角度来看，苍皇的「无情」反而发挥着积极作用。

　　它意味着众人处在一个相对公平的环境。

　　霜旒玥珂错愕：“这是否太……”

　　槐生湘灵出言宽慰：“这代表你无需担心自身实力不足，而被他人陷害。”

　　经过思考，霜旒玥珂不得不承认：“好像有道理。”

　　“当下这层身份唯一的限制，是如果你不喜欢帝君，也不能喜欢其他人。否则会给你、对方以及双方的族群招来滔天之祸。

　　帝君就算再仁慈，也经不起你这般挑衅。”

　　最后一沓书册被放在霜旒玥珂面前，槐生湘灵与她叮嘱：“除此之外，你可以在皇城做你想做的事。”

　　“……”数息后，霜旒玥珂感叹：“我这算自己害了自己吗？”

　　槐生湘灵平和道：“那要看你如何理解。”

　　“这样么……”

　　“另外，你也无需太过谨慎，只要做好自己应该做好的事情，一些细枝末节，帝君与皇朝诸公皆不会在意。”

　　“哪怕我可能有些比较奇怪的爱好？”

　　“比分说？”

　　“收集奇珍异宝、宝石宝物，算不算？”

　　“不算。”

　　“哈？”

　　“能够收集到多少资源、质量如何，与你所处平台息息相关，你若身在冰楼，能够接触到的资源本身就相当有限。

　　许多外界难得一见的珍宝，在皇朝与珍贵二字相去甚远，要么可以人工培育，要么可以人为制造，三清道界那边在攻克这方面的技术，已经有了不少成果。”

　　“我对皇朝了解不多，对帝君了解亦不多。”

　　“读书可以明智。”

　　“可……”霜旒玥珂面露难色：“可是其中许多文字我看不懂，也无法理解。”

　　“去读书不就好了？”槐生湘灵说道：“包括你掌握的能力，若后续想要精进，也要将它从天赋变成可行的理论。

　　理论，并不止是一份秘笈那么简单，还有详细的记述，包括作用、原理，如何在现有基础上对其完善等等……”

第1204章 恋爱脑绝不可取

　　多年历练，槐生湘灵亦可独当一面，甚至在自己的领域做到比槐生淇奥更好，无论是专业能力还是语言表达能力。

　　霜旒玥珂并非胡搅蛮缠，她只是单纯不懂。

　　此前，无论是谁都没有将知识、道理以及利弊掰开揉碎，为她进行讲解。

　　以她的积累与阅历只能看清表层利弊，只要往深入一点就是在看天书，像槐生湘灵这样抽丝剥茧讲解，正是霜旒玥珂当下急缺。

　　“读书？”

　　“你应当有见到轩辕之丘下那座学宫吧？”

　　学宫？

　　霜旒玥珂想了想：“那不是城池吗？”

　　“那是皇朝的稷下学宫，由六相之一的山座担任国学祭酒，位于皇朝改革前沿，你若是想学习更多知识会被安排去那里，在拥有一定基础后便能自学。”

　　在解释的同一时间，槐生湘灵拿出份经纶卷放在桌面上，继续道——

　　“比如《黄天乾象历》若无人教导，单靠个人参悟，耗费的时间与心力会成倍增长。”

　　霜旒玥珂并未去看那份卷宗：“那些政策与理念也会讲解吗？”

　　“不止会讲解，还有单独的分院会以之为课题进行研究。”槐生湘灵将卷宗推至一旁。

　　“姐姐是负责医术方面吧？”

　　“只是其中一环罢了，这一大类由太医令的巫司全权统筹，他同样位列皇朝六相，是我的老师之一。”

　　虽然已经做了许多了解，但霜旒玥珂仍未能拿定主意：“那我……”

　　“还是放才那句话，雕霜沐雪夺形诀是你拥有的资本，若能将它普及，哪怕只是极小范围的普及，都会给你带来极大的帮助。”

　　槐生湘灵见状继续解释：“无论想剖析，还是想深入研究，医术这方面你都需要学习。”

　　随后，她看向霜旒玥珂，脸上带着温和笑意：

　　“想学的话，我教你。”

　　霜旒玥珂致谢，收下这份好意：“多谢湘灵姐姐。”

　　“帮你，同样是在帮我，皇朝在高端技术人材方面的缺口，多年来一直很大。”槐生湘灵亦未隐瞒自己的想法。

　　通俗来说就是她手边缺个合适的助手，单能力过硬还不够，要有灵性，还要能信得过。

　　既然姬青阳给了机会她自然要抓住。

　　但霜旒玥珂关心的却是：“姐姐也无法离开轩辕之丘吗？”

　　“理论上可以。”槐生湘灵说道：“实际上像我这样掌握皇朝大量机密，同时承担有相应责任的人，留在轩辕之丘，反而是对我的保护。”

　　“将来我也会是这样吗？”

　　“嗯。”

　　“……”霜旒玥珂还是不甘心：“外面真有那么危险？”

　　“比你想象的危险。”

　　“但湘灵姐姐你又没有出去过。”

　　槐生湘灵温和道：“等你读过书，自然会明白是怎样一回事。”

　　“那好吧。”

　　“帝君既然给你留了时间，有何疑惑，皆可与我道来，我可以为你解答。”

　　“湘灵姐姐知道其他人的情况吗？”

　　“通史中不是在记载？”

　　“总不能什么事情都写进去吧。”

　　“确实如此，若是你能将那件事完成，史书中也会有关于你的详细记载。不过除了姐姐，我对其他人了解不多。如果真想知晓，之后可以去拜会元妃姐姐。”

　　虽然霜旒玥珂还算敏锐，轩辕皇朝通史中对不同人物的篇幅，确实因为各种原因，存在明显差别，但槐生湘灵对有些信息未去了解过，对她来说那不是很重要的事，既无交集，了解起来亦无益处。

　　——除了元妃。

　　皇朝通史对元妃的记载也相当详细，需要用春秋笔法的地方，只有那一处。

　　诚然，元妃已经放下，但文山海斗当年已经做主将事情解决，太史令便未刻意去记载，余者基本没有需要隐瞒的信息。

　　包括霜旒玥珂在看完那部分后，难得重新检视自身，不由心生感慨。

　　如果公平竞争，自己怎么看都找不到胜算。

　　元妃当年与诸公陪苍皇前往战场，一同压上性命辅助苍皇诛杀破坏神厄祸，单这份功绩便非是其他人可以撼动。此外，元妃在其他方面的功绩亦不小，为轩辕皇朝做出巨大贡献。

　　霜旒玥珂将看完通史后心中的诸多疑惑，与槐生湘灵道出，疑惑被解开后，先前槐生湘灵说的那些话她亦能逐渐理解。

　　于是，就有一个全新的问题衍生出来。

　　——从未心怀天下怎么办？

　　无论是史书，还是现实，霜旒玥珂与姬青阳的三观都不契合。

　　就算自槐生湘灵这里有了些了解，她对苍皇的态度，仍旧十分复杂。而且，她也没想过在现有基础让族人过得更好，对族群的责任感亦有限。

　　这就导致她的动力不是很强，未能给自己建立起一个明确的目标。

　　…………

　　另一边，将时间与空间留给槐生湘灵与霜旒玥珂，姬青阳离开后，直接前往太医令。

　　这次刷脸效果还算不错。

　　像这种双方从前没有见过面、没有交流的纯粹的政治联姻，姬青阳算第二次经历，上一次还是寒烟翠。

　　在这样的前提下能够一见钟情，十成十的恋爱脑，难堪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