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境：谁还不是个二代 第913节

　　无论如何，牠都是条身长逾千里的大鲸，就算只是睡觉，也需要留出足够的空间，这让姬青阳又完善了天疆的大阵，既然已经做到这步，自然是好人做到底。

　　至少，就当下而言，他并没有指望这头大鲸给轩辕皇朝打工。

　　留在天疆这段时间除了与君神霄对练，连带左龙缺、十方慑、驺虞等人，姬青阳亦未放过他们，虽然都已经完成需要完成的学业，但这些人与过去差别其实不大。

　　天疆异地为官者乃极少数，就算像十方慑与驺虞这种激进派，相对而言也很咸鱼。

　　但因为有轩辕皇朝存在，所以，天疆与彩绿险磡、精灵天下之间，会有交流，早已不再如从前那样与世隔绝。

　　没办法，抛开业务、相性等因素，他们前往神州的通道都在一起。

　　姬青阳与伐天虹则是白天一场夜晚一场，满足基本需求，亦是苍皇工作的一部分。

　　他亦曾注意到屏姬看自己的眼神不对，但那与他有何关系？干脆视而不见，苍皇在某些方面还是相当挑剔以及讲究。

　　前往天疆时因为要找鲸故绕了远路，回返神州之时，姬青阳是走的正经通道。

　　无非是像打包云海鲸祖一样打包天堂鸟，对他而言这不是问题。

　　…………

　　轩辕皇殿，金发女子正斜倚在凭几上，螓首微垂，专注阅览着一份卷宗，气机时有浮动，眉心处散发着细微灵光。

　　忽然有空灵凤鸣自殿外传来，同一时间，一道身影回到殿内。

　　女子见状唇角扬起，问道：“怎么不多留一段时间？”

　　其身上浮动的气机已经完全稳定，眉心处的灵光亦敛去。

　　青年从容回道：“三个月，已经不短了。”

　　苍皇一贯的作风便是如此。

　　元妃将手中卷宗合拢，轻笑道：“青阳不妨猜一猜这份卷宗内是什么？”

　　姬青阳目光微动，饶有兴致地看向妻子手中那份卷宗，试探道：

　　“总不会他们已经复议完了吧。”

　　“这是道皇的成果，让道武王谷的掌教玄弘送来一份，已然走在皇朝革新的前线。”玉冰莹闻言摇了摇头。

　　“哦？”

　　只见姬青阳眼中有层层星象符号闪过，接着便听他说道：

　　“以道学角度出发的修行体系新解？”

　　玉冰莹嗔道：“不准作弊。”

　　“识天、游天、筑天、圣天，用来系统化元神强度不错。”

　　出言同时，姬青阳已然回到主位坐下，双手穿过那纤细柔软的腰肢，将人环抱入怀，不疾不徐分析道：

　　“圣无殛的出发点与老兄不同，老兄他们建立德风古道，目的之一是开拓儒门新局面。

　　但对修行体系的态度，却是以下沉为主。

　　他建立道武王谷是要守住道门基业，然而这份成果，几乎囊括皇朝大部分藏书，确实立身皇朝革新的前线。

　　本质并未改变，框架亦未做太多调整，内容却几乎是老瓶装新酒。

　　武骨，功体，识天四境。

　　五气朝元，极元，神识，神元。

　　耳熟能详的名词被赋与全新的含义，内容一如既往大胆，可以说，按照这种修法，从修行第一天开始就踏上一条借贷之路。”

　　这番分析不可谓不透彻，两条道路终究只是道路不同，终点一致，便无是非对错之分。

　　圣无殛不声不响整了这么个大活，姬青阳想不讶异也不行。

　　玉冰莹起身倚靠在青年身上，整个人完全放松下来：“借贷？确实形象。”

　　“他实在心大，在后天境界便提前进行先天境界的修行，与儒门那边形式不同，却皆可提升修行者成就先天的概率。”姬青阳噙着一抹温和笑意询问：“冰莹有试着修行过吗？”

　　玉冰莹将卷宗放在案面，缓缓铺开：“与其说修行不如说验证其中内容。”

　　姬青阳道：“效果如何？”

　　“比预想中要好不少，就像那识天四境其实是对「元神」修行法的新解，还做了延伸，五气朝元有借鉴阴阳双极体等修行法门。

　　包括「极元」也有全新发散，以及最后名为神元的概念。”

　　卷宗内容呈现在两人面前，玉冰莹从容诉说个人收获与见解：

　　“新时代的先天人若是以此来修行，同境界要比原始体系修行者，强至少五成。”

　　大家虽然都还处在「内修外证」体系，但双方成就不同，有高下之分。或兼容更多功法与武学秘术，或深入发掘自身潜能，差距便在这个过程中逐渐放大。

　　姬青阳垂眸从容阅览卷宗中的内容：“与儒门那一套相较呢？”

　　玉冰莹给出的结论是：“互有高下。”

　　理由则是——

　　“儒门那套已经过多年验证以及调整，整体修行起来会更条理，难度与风险也更低。”

　　“道门这套除了道皇暂无人修成，其中难点与风险，以及修行诀窍，未能完全呈现，隐患亦要在修行中逐渐处理。”

　　儒门的成果从最初的理念，到投入实践不断验证完善，早已经趋于成熟。

　　与之相反，道门的成果如今尚在理论阶段。

　　姬青阳却也不意外：“显而易见，他准备拿道武王谷做试点，将来的道武学宫亦会以此作为招牌。”

　　玉冰莹关注的点则是：“合适么？”

　　换个角度来看这无疑是另一种垄断，与先前的宗派制度差别不大，只是换了层壳子。

　　不过……

　　“放心，圣无殛分得清轻重，他的想法大概分成三部分。”

　　姬青阳对道皇与道武王谷掌教，很有信心。

　　对其策略，他心中自然也是一清二楚。

　　“一部分是普及基础，如果真有天才可以继续往上修行，便需要去道武学宫进修；一部分就是道武学宫的提升教育；最后那部分则是上交皇朝在稷下学宫开课。”

　　垄断？

　　要做也是皇朝对「知识」进行分级，而不是像宗派制下，将功法武学垄断。

　　玉冰莹颔首道：“那与德风古道方面差不多。”

第1223章 贷款证道，神识大罗天

　　宗派制度下什么最多？答案是，不传之秘。

　　或者，可以给它改个名字，换成——

　　镇教绝学。

　　只有掌门或掌门一脉可以修行，或者只有通过特定考验，才能修行，这就是「垄断」，传着传着就导致功法武学失传。

　　但在轩辕皇朝制度下便不同，皇朝下辖势力的传承、底蕴，皆可以功绩兑换。

　　甚至，若是功绩足够，比如说兑换了夏戡玄所创《春秋圣卷》，还能额外消耗功绩，请他本人指点教导。

　　这一变化本身就是时代发展下的巨大进步。

　　功法、武学不再局限于一门一派。

　　像儒门的革新成果，面向的是天下儒生但也不止是天下儒生，只要愿意修，皆可修行。

　　缺点是，惟有在皇朝可以进行实时更新，弥补缺漏、完善路线，皇朝外只有享受到第一次的革新红利，后续只能靠自己，或者只能靠一个门派来推衍完善。

　　对轩辕民来说这根本不是缺点，学府内会特意对对应的部分进行讲解。

　　比如说原先任脉走一个单位的真气，经过研究发现，在特定区间下少走两分真气，可以有效降低走火入魔的概率。理论经过验证后，便会在山座的统筹下在各学府落实。

　　话归正题，将来道武学宫必然是「国学」。

　　学子若想在「道学」深造，除了报考稷下学宫外，也有了其余选择。

　　德风古道、鹿苑一乘、大乘灵云寺等势力的发展方向，基本差不多，都有主打专业，更多还是偏向因材施教。

　　原有的「内修外证」修行体系，已经让苦境与苦境之外的境界拉开距离，轩辕皇朝带动的改革将它扩大，进一步加强自身优势。儒门方面的改革在此基础上又踏出一步，道门再来，完全可以说苦境是「天朝上境」，其中修行者与外界根本不是一个……

　　次元？

　　过去，异境依靠独特异能不是不能打，但等道门的成果推广普及，与儒门的成果互补，加上轩辕皇朝推出的《黄天乾象历》统筹，原有差距将彻底化为天堑。

　　苦境将成为人间的天界，宏观上的轩辕民亦将成为后天生灵中的先天生灵。

　　唯一的限制，是如何让更多人能够修行。

　　让哪怕天赋最差的“普通人”，都踏过最差引气入体的门槛，然后，成为一名后天武者。

　　这是文明发展到一定水平后必然要思考与面对的问题。

　　除了改善环境潜移默化影响之外，轩辕皇朝的另一个选择是通婚。

　　“玄谷与玉辟这两个境界修成，就要胜过半步先天，旧的半步先天被淘汰，自然而然，也会有新的半步先天产生。”

　　元妃作为皇朝内少有的、能够勉强跟上苍皇思路的人，才情卓绝，目光同样长远，对圣无殛这项成果相当看好并抱有一定期待——

　　“只要能开辟「识天」，修行者成就先天不在话下。”

　　在后天境界涉及先天境界的特质，等在先天境界行至绝巅，去涉及更高境界的特质。

　　后者自然危险重重。

　　但……

　　前者显然有不低的可行性。

　　玉冰莹继续说道：“成就先天，便能开始游天境的修行。”

　　“筑天境要到成就太易才能尝试。”

　　因此，筑天境是“借贷”那「神元」的基础。

　　神元又是成就「极元」后的课题。

　　元妃微微侧首，与身后的苍皇说道：“青阳应当能修成圣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