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小时工作制的朝廷鹰犬 第278节
郑怡回答道。
“原因我实在不知,但瀛洲和蓬莱并非是以师徒传承,而是依靠血脉传承。是否出身瀛洲和蓬莱,基本看相貌便能知晓。”
“而且,根骨越好,相貌就越为相似。所以我们分为‘本家’和‘外门’。我母亲在蓬莱就属于‘本家’,你、我、郑铭也都是。”
“‘本家’就是可以规避天人五衰的,至于原因——恐怕涉及瀛洲的根本,这点就连我母亲都不知晓。”
李淼坐起了身,笑道。
“这倒是有意思了。”
之前与建文帝和皇帝一战,他已经差不多确定了自己的“八小时工作制”与性功境界有关,但现在却又出现了疑点。
他这具肉身是出身瀛洲,而且是“本家”,按照郑铭的说法,他从一开始就应该可以规避“天人五衰”。
但他当年修成天人的时候,可没有这待遇。若非如此,他也不用一直带着不圆满的境界行走江湖了。
李淼捻着手指暗自思索。
“照理说,天人五衰的原因是不修性功,但瀛洲却可以靠血脉规避……难道性功中,‘神’和‘意’中的一个,是可以通过血脉传承的?”
“这说不过去……无论是从武学的道理来说,还是从性功传承失落的逻辑来看,都不合理。”
“还有,我为什么没有这待遇呢?这‘八小时工作制’,到底是不是这大朔的特产?”
思索了片刻,他继续问道。
“你们都姓郑……这姓氏,是从瀛洲传下来的吧?”
郑怡点了点头。
“是。”
“所以,创立瀛洲之人,应当也是姓郑咯?”
“是。”
“瀛洲传承至今有多少年了?”
“不知道。”郑怡摇了摇头:“但至少不会短于少林,估计得有千年之久。”
李淼点了点头,转头对安梓扬说道。
“小安子,传信回顺天,把史书、古籍、江湖传言里边能查到的、姓郑的全都列出来给我。”
“注意三个时间。”
“千年前,瀛洲创立之时。”
“大朔开国,蓬莱独立之时。”
“还有蓬莱灭门之时。”
“还有,去锦衣卫的档案里面找与我相貌相似之人,无论生死。只要发现,让游子昂即刻带着消息回报。”
安梓扬点头应是,立刻转身去办。
李淼这才转头看向郑怡。
“方才我与郑铭打的时候,你从一具尸体怀里摸出了此物。”
旁边一个锦衣卫上前献上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个沾血的布袋。
李淼提起布袋抖落了几下,从中掉出了一些散碎银两、一瓶丹药、还有一封信件。
李淼拿起那封信,对着郑怡晃了晃。
“按照你的说法,你与瀛洲敌对,又不知道瀛洲的消息,此次也是孤身来此——那具尸体就是瀛洲之人。”
“当时情况紧急,你为什么会去一个瀛洲之人的怀里——找东西呢?”
李淼慢条斯理地说道。
“他身上的致命伤有两处,一处是被长箫捅出来的,一处是剑伤——长剑。当时我杀的人里边,用剑的有两个,只有你用的是长剑。”
“你和郑铭一起弄死了他,你逃命之前又要去他怀中摸尸。”
“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他是谁呢?”
第295章 醉剑公子
“印兄可知道赏月宴的消息?”
“害!若说知道,我也没能上的了山。若说不知道——我还真有些消息,正要说与曹兄听呢。”
酒肆之中,两人坐在桌前。桌上已是杯盘狼藉,刀剑放在一旁,只看做工就知道是上乘的兵器。
刀剑是上乘,人自然也是上乘。
坐在西面的,是个衣着朴素的青年,容貌清秀,一条伤疤横亘在面门当中,平添了一分煞气。此时醉意熏熏、面色通红,正与对坐之人交谈。
此人名为印素琴,江湖绰号“醉剑公子”。
正如李淼前世话本之中的经典设计,这大朔江湖上也有“四公子”这种经典组合。只不过若是李淼前世,这“四公子”怎么说也得对应个笔墨纸砚、梅兰竹菊之类的好玩意儿。
而在大朔江湖,这“四公子”对应的却是“酒、色、财、气”。
这“色”,自然是“肾虚公子”——安梓扬。
印素琴,则对应的是“酒”。
与安梓扬一样,江湖人当面叫他,是“醉剑公子”。但若是不在面前,就会叫他另一个外号——“嘴贱公子”。
至于原因——过会儿他就会演示一番。
且说这与他对坐之人。
此人名为曹含雁,与印素琴不同,他在江湖上就没有多大的名声。虽然他的武功与印素琴差不多,但怎么说呢,此人过于“朴实”了。
长相普通,身材普通,衣着普通。兵器是随处可见的制式长刀,既不长也不短。武功也是一门中正平和的刀法,既不高明也不拙劣。
像他这种人,除非做下什么惊世骇俗的大事,恐怕没有江湖人能记得住他——可他偏偏连心性也是中正平和,从不招惹是非。
他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好人。
像他这种人,跟印素琴这种个性到传遍江湖的人,似乎有些风马牛不相及。
但两人却是至交好友。
此时是九月,距离嵩山赏月宴结束已经有一个多月了。印素琴去嵩山没能凑上热闹,便顺路到了豫州省开封府,来见一见这好友。
两人已是酒过三巡,不由得说起这“赏月宴”来。
接续着方才的话题,印素琴一拍桌子正坐了起来,借着酒劲儿,如同说书一般,与曹含雁说起了自己听到的故事。
“且说,当日晚间,峻极峰顶!一片——残、阳、如、血。所坐之人,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豪杰,却是无人敢于开口。”
“只因,一人。”
“此人,正是那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使,李淼!也是当日主持了行迟大师圆寂之礼的,李大侠!”
印素琴掐着嗓子,绘声绘色地描述道。
“说,此人往年间都是坐镇顺天府,从不行走江湖,却是在顺天闯出了‘撕尸千户’的名号!”
曹含雁为他斟了杯酒,问道。
“这名号何解?”
印素琴蘸了酒,在桌子上写下“撕尸”二字,而后低声说道。
“据传,此人轻易不会出手,但心性极为残忍凶暴,但凡死在他手上的人,没有一个能入殓的——全都是死的遍、地、都、是。”
“即便已经身死,他也会生生将你的尸体撕碎。甚至他还会让你的亲朋来认领你的尸体。”
“你想,亲朋到了,见到的却是遍地的残肢断臂,该是如何崩溃,如何恐惧——而他则会坐在一旁,斟上一杯小酒,享受着这惨相。”
“也正因如此,在去年之前,无人敢于将他的事情传出顺天,他的名号也就没有在江湖上传开。”
曹含雁皱起了眉头。
“如此残暴吗……那行迟大师如何会让这种人来主持自己圆寂之事的?”
“害!”
印素琴摆了摆手,摆出了一个“懂的都懂”的表情。
“行迟大师方外之人,本就不怎么在乎自己的名声,又是有道高僧,谁知道他是用了什么手段逼得行迟大师做了此事。”
“且说回这赏月宴。”
“当日,他从山道缓步行到了高台之下。凶威之盛,连少林和武当这种巨擘都是急忙下了高台,不敢坐在他上方。”
“‘黑鸦’周紫荆前辈,只是因为踩住了他的影子,就被他直接捏断了脖子——头都直接掉了下来!”
曹含雁眉头紧锁。
“如此嚣张跋扈,简直要比当年的明教残暴十倍。当时在场的前辈大侠们,竟然没有主持公道的吗?”
印素琴一拍桌子。
“如何没有!”
“崆峒派掌门当时就站了出来,刚张开嘴就被他抽了一耳光,牙都抽没了!凌空转了十几圈飞出去,落地就昏死了过去——连下山都是被人抬下来的!”
“还有昆仑派,此次掌门连带着门内刚刚现世的天人高手,全都被打了个昏天黑地。长剑都被掰断了、插在了屁股上,没人敢去拔。”
印素琴压低了声音。
“而且,昆仑派的那位天人高手,可是位身材丰腴、风姿绰约的女子——也被断剑插在了屁股上。啧啧啧。”
“你就知道此人有多残暴了。”
他摇头叹息道。
“当日那人打的兴起,根本就不管你愿不愿意动手,只要你还站着,拽过来就是一拳闷在脸上。”
“当日上山的高手,几乎有一半都被他给打了。虽然没死人,但也一点儿面子都没给留,断胳膊断腿都是运气好。若是跟昆仑派那般,只怕是一两年内都不敢行走江湖。”
“一直打到所有人都按照他给安排的座位坐下了,他这才肯罢休。”
曹含雁皱眉思索了片刻,缓缓摇了摇头。
“简直如同话本一般,让人不敢相信。”
“但此人既然做下此事,总该有个理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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