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小时工作制的朝廷鹰犬 第584节
拳风临体,徐夫人忽然低声说道。
“真该将去中原搜集消息的人尽数杀了,谁说你是个只会抡拳头的莽夫、没什么脑子的杀胚的?”
“你不比籍天蕊差上多少,只是她长于长线谋划,你却长于争斗急智。哪怕是当年的达摩,也没有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窥探出我【混冥】的底细来。”
“不愧是你。”
徐夫人丝毫不顾李淼的拳头已经砸到了面门,十指交扣,由下至上点向李淼的下颌。
“但若是我的【混冥】如此简单的话,我可不敢自称师父的弟子。想砸碎我的头颅……不怕死的话,你尽可以砸砸看!”
生死一瞬。
李淼的拳头贴上了徐夫人的鼻尖。
徐夫人的指尖点上了李淼的下巴。
眼见着就要同归于尽。
但下一瞬,仿佛心有灵犀一般,李淼陡然偏头让开了徐夫人的指尖,徐夫人也骤然矮身躲开李淼的拳头。
嘭、嘭!
两声黏腻的闷响。
哗啦!
【混冥】真气放射而出,擦过李淼的右脸,将拳头大小的血肉擦除,露出内里白森森的牙齿。
拳头擦过徐夫人的额角,如利刃一般剖开了满头青丝,从额角到后脑刮擦出一道手掌宽的猩红伤口。
于此同时,李淼的拳锋上骤然炸开血花,皮肉如同被擦除一般直接消失,露出森白的拳骨。
“哈!你也会!”
“当然!”
两人同时笑道,一个左脸缺损、一个只剩半张头皮,血渍喷溅满了两张脸,笑起来都宛若恶鬼。
徐夫人的【混冥】,并不只是能用于进攻……她也可以如【万象】一样,在周身布下【混冥】真气!
虽然因为性质不同,【混冥】并不能像【万象】那样长久维持,更不能随意增减,但也足以构建出一层可堪一用的防御……更比【万象】多出一层“反伤”的作用!
徐夫人陡然后撤一步,抬手在面前一扫,将被李淼掀开、垂落到面前的头皮震碎,额头的伤口旋即便开始愈合。
但李淼怎会饶她,立刻便贴了上来,凶暴残虐的“我拳”瞬间在咫尺之间展开!
铛!
铛!
铛!
铛!
拳头如雨点般落在徐夫人身上,就算有【混冥】的防御,徐夫人的身上也不断被刮擦去大片皮肉。
华贵繁复的神官服数息之间就变成了一片破布,徐夫人如少女一般的身躯也裸露了出来。
李淼眯眼扫去,眉头猛地一皱。
死战之中,他自然不是因为美色而惊叹。
而是因为徐夫人身上显露出来的诡异景象。
繁复华丽的神官服下,徐夫人白皙纤细如少女一般的皮肤之上,竟满是崎岖纠结成隆起的角质,如同笔画一般游走全身,最终汇聚成了一幅图画。
一幅人物画。
一个没有面部的人物画。
高冠博带,身形纤长,盘坐于蒲团之上,摆了个五心朝天的、面部模糊不清的人物画。
李淼眉头紧锁。
“真他妈恶心。”
他只是有感而发,当然也有大敌当前忍不住嘴上两句的习惯使然。
但之前总是云淡风轻,哪怕被李淼掀开头皮、撕裂皮肤也不见动容的徐夫人却是陡然间青筋暴起。
“闭嘴!”
李淼眼睛一眯。
因为徐夫人的异常反应,他再度仔细地扫了一眼刻在徐夫人身上的人物画……而后眉头便陡然伸展开来。
“原来如此。”
“我道当年达摩尊者东渡,将记载有尊神剑术的神画毁去了大半,却偏偏漏下了最为重要的、天照的神画。”
“原来是在这里。”
他嘴角勾起。
“这就是天皇血裔只有女性才能观想天照神画的原因,因为你是女子,虽然是河上丈人的命令,但你也不愿让男子端详你的身子。”
“怪不得河上丈人会将你留在东瀛,却不带你前往中原……因为你就是神道教运行的根基之一,你就是那副最重要的神画。”
李淼仔细端详着那副刻在徐夫人身上的神画。
“看你的态度,你瞧不上徐福。”
“你不会把徐福刻在你的身上。”
“所以,这幅画描绘的是最初的那个天照大神,也就是你的师父,对吧?”
李淼笑着叹道。
“虽然没有见到真人,但终于看到真容了。”
“河上丈人。”
第620章 可怜
由类似伤疤的结缔组织构成的人物画,从徐夫人的锁骨以下开始延伸,直至没入小腹。
图画笔触清晰,丝毫不逊色于任何大家之作,而且画风并非写意,而是一副极其少见的工笔画。
宽袍大袖,高冠博带。
虽然面容模糊不清,但从轮廓来看得话,河上丈人应当是个两颊瘦削、眉目清朗的阴柔男子模样,气质出尘,飘飘然仿若神仙中人。
见李淼盯着看,徐夫人面露愠色,扯过破损的衣物遮掩住了胸口,眸光中寒意闪烁。
李淼微微眯眼。
对于他这积年的锦衣卫来说,哪怕面部模糊不清,也足够他从画中分析出很多关于河上丈人的信息了。
比如,记载有尊神剑术的神画都是出自于河上丈人之手,所以这是一副自画像——自画像,往往会有所失真,但也会更倾向于表达出作画之人的真实想法。
河上丈人的衣着像是个儒生,神态和动作却更像是个道士。
“河上丈人作画时在东瀛,况且这幅画是要作为神道教传承根基的,他却给自己画了一身儒生服……”
李淼心思电转。
“所以,这身儒生服要么是他穿惯了的衣服,要么是他期望中自己会穿的衣服……回大朔后查阅一下古籍,结合时间推演一番,应该就能从当时的儒生里面筛出几个嫌疑人来。”
“若是籍教主手里还有其他线索,结合一下,说不得就能推测出他的真实身份。”
“还有,之前徐夫人是不是脱口而出了一句‘太上无情’?从前后语境推断,这句话很可能是出自河上丈人之口。”
“道家典籍里倒是有‘太上忘情’这个说法,‘太上无情’倒是没有听说过,应当是河上丈人的原创……从河上丈人过往的行事来看,倒是配得上一句无情,但太上是什么意思……”
思忖绵长,对将探案刻入本能的李淼来说,将思路推演到这里却只需一瞬而已。
争斗尚未止歇。
李淼暂时中断了推演,望向徐夫人。
“生气了?”
“就因为我说了他一句恶心?”
徐夫人面色冷硬,一言不发。
冷静往往是因为没有触及核心。
受伤、疼痛乃至死亡,都不会动摇这个比安期生更为古老的天人,虽然穿着少女的皮囊,她的内里却是颗历经千年争斗、很可能与达摩三丰都交过手的心脏。
但李淼只是骂了河上丈人一句恶心,甚至是在不知道图画真实情况下的随口之言,就已经动摇了她的心境。
“有点儿奇怪。”
李淼摩挲着下巴。
“徐福、安期生、你。”
“三个活了千年的天人,吃过的屎比我吃过的御膳都多,经历过的生死应当也不少……为什么都对他死心塌地的?”
“安期生那个把自己弄成精神分裂的神经病且不论。”
他隔空点指徐夫人。
“你明显神智清醒,徐福能从始皇帝那里骗来三千童男童女和偌大的船队,应当也是个聪明人才是。”
“你俩为什么会对一个藏头露尾的人死心塌地?”
“现实不是话本,忠诚也不是无根浮萍,总得有个根基才是……只是传道授业,还够不上侍奉千年吧?”
李淼忽的一顿。
“等下。”
“性功。”
“安期生被抹除了关于他的记忆,那他是不是也能做到篡改记忆或情感……啧。”
李淼一抬头。
“喂。”
“你觉得自己神智正常吗?”
他只是习惯性地垃圾话而已,也不觉得自己的随口推论会说中什么真相,但随着话音落下,他的眼睛却是眯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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