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长生仙族从五行山喂猴开始 第105节
“取了个什么名儿?”
姜义随口问了句。
秀莲掩口一笑,眉眼弯弯:“亮儿原先起的,叫‘姜先锋’。”
姜义一听,眉毛挑了一下,脸上笑意便有些绷不住了。
秀莲瞧出他的神情,笑意更盛:
“他也没什么旁的意思,就是想着自己当年想当先锋,结果一脚踏空,做了斥候。”
“如今便想让这娃娃,替他把这念想圆了。”
姜义忍不住低声笑出声来,摇了摇头。
那小子一根筋的性子,素来就不擅咬文嚼字,一身的气劲,全用在拳脚上了。
如今取名这事儿,也没能改了本性,倒也不意外。
秀莲见他笑了,便又续道:
“后来大家伙听着那名字太冲,觉得不妥。亮儿也觉着有理,便省了个字,改作‘姜锋’。”
姜义听了,神色不变,只是点点头:“听起来倒也顺口。”
他一向对后辈的名讳不大讲究,不求典雅雅驯,也不拘风水命理。
名不过是个符号,日子过得端正,拳脚练得硬朗,比什么都强。
这时,秀莲微微侧了侧身,悄悄往他身边靠了靠,声音也低了些:
“这一趟去州府,倒有几家人托了文雅的门路,打听咱家曦儿有没有定下人家。”
姜义听着,神色没动,只嗯了一声,连眼角都没挑。
闺女年节那会儿已过了十二,依着外头的风俗,再过一两年,便是说亲的年纪。
眼下这般打听,虽还早了点,也不算稀奇。
只是那丫头,在他眼里还跟奶娃娃差不多。
一双眼清灵灵的,见了他还爱撒娇撒赖,哪像个说亲的年纪?
外头人家图个早早嫁出去,是怕年岁一过,就得多交几倍人头税,个个像赶集似的操心。
可自家在这荒山偏村里,连个正经户籍都挂不上号,这等俗务,倒也不用往心上搁。
再说了,那丫头本就是姜家这一代里,最得天独厚的一个。
根骨清奇,骨节利落,自小底子就扎得结实。
又耳濡目染跟着她大哥诵经抄典,也算间接受了后山那位的几分教化。
心性也静得过人,一本书翻三遍,字字记得牢,比她哥都多出一分悟性。
若真论起“性命双全”的底子,她倒还真是姜家最有望拔出凡俗的那个。
若哪日真碰上个天资相当、心气相合的如意郎君,再托上一桩机缘。
说不定那娃娃生出来,便是天生仙种,开口便能吐气成文,走路就带风雷。
这是姜义心底藏得极深极深的一点念想。
虽是强求不得,可眼下,他也没打算急着替闺女定亲。
念头才刚转了个弯儿,便听村口那头传来一阵脚步响。
姜义侧头一看,只见刘家那小子正领着古今帮的几个后生,往寒地方向去了。
自家那丫头也在人堆里,手里拢着一捧糖饼。
一边笑吟吟地往众人手里分零嘴儿,一边跟那刘家小子说说笑笑,时不时还瞪他一眼。
姜义站在院口,手背在后,望着那一群热气腾腾的少年。
目光落在那丫头与刘家少庄主身上,眼神微敛。
这刘家小子,倒也算得上挑不出什么刺儿来。
年纪虽轻,天资却不浅,练武肯下力,读书也不嫌烦。
性子正,心气纯,言行里透着分寸,礼数上拿捏得妥当。
再加上刘家根底厚实,庄子殷实,人丁清白,算得上顶好的门第了。
要是真能跟着姜明学出些门道,那便是再合适不过的结亲人选。
夫妻闲聊之间,那几车书卷早已被李家派来的下人一包一裹,尽数搬进屋里。
堆在屋角,压得地砖都沉了几分,纸墨香气扑面而来,连带着屋里光景都添了几分书卷气。
姜义转了个身,从内屋柜底摸出个小锦囊,捻出几枚碎银,递与那几个李家小厮,语声温和:
“路远舟车,又是晴又是湿,几位这一趟也算不易,拿去路上用点热饭。”
几个下人忙躬身作揖,嘴里应着“哪里哪里”,赶紧牵了马匹,赶着空车顺着村道退了出去。
车轮滚过旧青石,声响轻浅,不一会儿便没了人影。
院中登时便静了下来,只剩姜家自家的人气。
姜义这才收了神,转身进了屋,步子不疾不徐,往东厢门口那堆书卷走去。
只见姜明正蹲在那堆书册前,一手捏着张清单,眼也不抬地对着书堆细看。
姜义走近了几步,低头随意一扫,那纸上书目密密麻麻,怕有千卷之多。
再看那清单上的朱笔勾划,圈圈点点,倒已有大半都画了去。
他心里微一点头,未出声打扰。
除了这堆书卷,马车后厢还顺带捎了几包药材,多是市面上少见的品类,根络色泽俱佳。
姜义翻了翻药包,心里便有了数。
当即撩起衣角,往后屋鸡栏里走了一趟,从里头拎出一只养得结实的半步灵鸡。
趁着天光未落,灶火刚起,一锅药膳便煨了上去。
入了夜,饭桌上总算不复这几月的粗茶淡饭。
那锅汤便已药香四溢,鸡肉软烂脱骨,药草气融在脂油中,汤色泛着微光,光看着就叫人胃口张开。
兄妹两个吃得额角冒汗,脸颊微红,一时竟不说话,只管闷头往碗里夹。
饭后一歇,气血正足,兄妹两个便拎了各自的棍子,照例在院里打起招来。
棍风破空,呼啦啦带出几声劲响。
柳秀莲见了,刚要起身收拾碗筷,袖子还未挽起,便被姜义轻轻拉住了手。
姜义眼里含着笑,只顺势牵了她往院外走。
脚步才迈过院槛,便朝两个孩子随口丢下一句:
“你们娘亲许久未归,受不惯这山脚下的灵气,我领她去老屋住两日,顺顺气。”
第113章 边境大捷,升迁有望
次日一早,天光才刚从山背上翻出个轮廓,寒地里那场例行讲学便已收了尾。
姜明收了讲本,抖抖衣袖,把手一挥,便将姜曦与刘子安唤到近前。
神色仍是那副半点不差的清冷认真,说话却简明得很,直截了当便道:
“从今日起,学堂那头的蒙童,你去管着。”他看向刘家那小子。
“至于古今帮里头的大小杂务,曦儿你接手,子安辅佐。”
其实说是交代事务,眼下不论学堂还是帮中,正经差事也只一桩。
把昨日那两车经卷书册,誊清几份,好存档备查,日后翻检省事。
姜明把话交代得一板一眼,分派得清清楚楚,自己倒半点没打算留下来帮忙。
话音才落,转身便入屋,拣了几册书,又从后园果树上摘了几颗灵果。
连句多余的吩咐都懒得说,只衣角一摆,径直往后山那头去了。
步子轻得仿佛踩着风,背影快得像是逃课一般,一看就是做足了准备要当个彻底的甩手掌柜。
姜曦却是眉梢眼角都乐开了花。
她一向爱管事,如今总算捧上了实权,还附带了一屋子的书,一帮的后生。
当即踢蹬踢蹬地奔回屋,拎了帛纸笔墨,卷起袖子就开始张罗。
日子便这般平平展展地溜过去,像条不声不响的清溪,拐过一枝枝春芽嫩叶,晃眼竟又半载光阴。
姜义还是老样子,鸡鸣即起,听过大儿讲学,便提着锄头先往那片药地果林里转上一圈。
几畦老药收得干净利落,又钻进那新辟出来的两亩幻阴草地,锄草掐叶、疏水理沟,一样一样都打理得妥妥帖帖。
午后便换了身宽松衣裳,拿起棍子,在院中舞将起来。
那一套棍法原本便被他打得烂熟,如今再演,气息比旧时更稳,力道沉而不滞,起落间风声猎猎,瓦檐轻响。
草头伏地,鸡也知趣得不敢靠近。
等到夜色沉了,星子一点一点地浮出来,他便焚香净面,静坐灯下,心念回拢。
不入梦、不思杂,只守着一炉清意,观那神海深处幽光两点。
那光点比旧时亮了几分,似真似幻,形不成形,像是隔着一层水雾轻纱,时隐时现,总让人摸不着个透彻。
如此这般,晨起劳作,午间炼形,夜里凝神,日子就像溪水过石,一道一道,竟也不觉单调。
姜明那头,如今已是彻底撒了手。
学堂也好,古今帮也罢,全都丢给旁人打理。
自己只留那一场清晨讲学,讲完便拎了书卷灵果,一头钻进后山,连个招呼都懒得多打。
姜义听他自地头讲出些经义来,佛理道说掺着些旁门外意,不像旧日那般照本宣科,反倒多了几分藏锋敛锐的味道。
想来那千卷经册也不是白读的,后山那位又不是凡流,教出来的东西,自然不在寻常人眼界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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