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长生仙族从五行山喂猴开始 第108节
一招一式,说不上多花哨,却棍棍见骨。
劈扫扫荡、缠封转折,都透着股凌厉狠劲儿,不走半分虚招空式。
这路数,分明是从战场上杀出来的,不是演给外人看的。
偏姜亮出手虽狠,却打得极静。
脚步稳如磐石,气息沉如古井,眉眼清明得很,看不出半点杀意上涌的征兆。
倒像是早把那股子血光煞气炼进了骨髓里,吞进气血里,不动声色,却刀口舔过血。
如此一来,那原本狠厉的招式,反倒多了几分洗练与从容,有种“千锤百炼、归于平淡”的意味。
姜明初时还抱着双臂看得欢喜,眼里颇有几分兄长的安慰与自得,觉得这小子总算上道了。
可多看了十来招,眉头却微不可察地蹙了起来。
不是小弟练得不妥。
恰恰相反,练得实在太稳,状态好得有点过了,看不出半点戾气侵染。
他眼神一敛,不再细看,身形微晃,顺手拈了根木棍出来,也不声张,径直踏进场中。
姜亮见了,眼前一亮,当即便摆开棍势迎了过来。
姜明的棍法一向走的是沉稳老路,不讲花俏,招招扎根,稳如老桩。
偏生姜亮这回也认真了。
手里那根寻常木棍,到了他手中,像是从战阵里捞出来的,一举一动都裹着股子血气、杀气。
兄弟两个一来一往,不过十数招,姜明便觉气息被节节压住,步伐略退,连棍梢都带出破风之声。
这可不是试探,是实打实被按着打了。
也是头一遭,姜亮在与兄长过招时,正儿八经地稳稳占了上风。
姜义立在一旁,只略一眯眼,心中已有数。
小儿这棍里藏着气,气里隐着神,观想已成,形意初融,虽还未臻化境,但那条路已然踩稳。
与姜明之间,终究是拉开了些距离。
再瞧姜明,脸上不见慌,手上却已有几分吃力。
这一战,怕是试不出小儿深浅。
姜义看了一会儿,只觉骨头也有点痒。
手一探,墙边取了根长棍,手腕一翻,脚步一踏,便入了场中。
他这两年可没闲着,日日苦练不缀,如今手中一棍甩开,风声便起。
气息在体内翻滚,顺着棍势牵引而出,劲风一卷,竟生出几分沛然莫御之势。
硬生生将姜亮那缠在棍周、不松不散的血气冲得七零八落。
小儿见得爹亲上手,眼里那点兴奋劲儿反倒更盛了三分。
棍身一抖,腕力催动,血气如泉灌注,竟在棍头凝出一道红光,淡淡如雾,却杀机隐隐。
那一棍棍砸将下来,劈风带寒,像是要将对面人连魂带魄,一齐锤进地底。
偏姜义也是一身老劲儿打底,不慌不忙,招招沉稳,棍法翻飞如风,节奏打得密不透风,竟也不落半分下风。
父子两个斗得起劲,棍来棍往,一时之间棍影翻飞、风声猎猎。
那边几株果树枝叶乱颤,鸡飞狗跳,门口晾着的帘子都被卷成了麻花儿。
一炷香过去,二人尚未动真怒,招式却已过了百来个。
好在收发自如,分寸拿捏得死紧。
末了俱是一退一步,棍身一竖,气息一收,同时收了招式。
姜亮虽说棍风凌厉、杀势逼人。
可一双眼却始终稳稳当当,呼吸绵长如线,任凭血气翻涌,也不见半点心神失守的征兆。
姜义与姜明对视一眼,这才真将那口气放了回去。
姜明输得早,倒不恼,反倒上前拍了拍他肩头,咧嘴笑道:
“有本事啊,果真是从死人堆里练出来的定力。”
姜亮嘿嘿一笑,棍一收,肩一晃,带了点轻松意味:
“还不是爹当年传的那道法决顶用,光要靠坐忘论,还真压不住这股子血煞。”
姜义一听这话,眉头却立时皱了起来,声音低了几分:
“哪门子法决?”
第116章 太上除三尸九虫法
姜义这话问得直,语气里带着三分疑,七分不安。
他是真没印象,自己什么时候教过这小子什么“法决”。
姜亮被问得一愣,眨巴了下眼,语气还挺自然:
“啊……不就是我走那天,您让小妹追上来传的嘛,就那篇《太上除三尸九虫法》。”
他说得自然,语气轻巧,半点没觉出什么不妥。
可这话一落地,姜义眉头却是越皱越紧,眼神也沉了几分。
“三尸九虫”,不少道经皆有提及,是清修内景法门。
专门用来炼神去浊、净欲明心,那是入内景、修真骨的正经门道。
而且听这名字,跟那《太上老君说常清净经》,十有八九脱不了干系。
姜义心里登时泛起几道浪。
细细一想,小儿临行那几日,闺女整日跟那刘家小子凑在一块儿,神神叨叨、鬼鬼祟祟的。
当时只当是二哥要走,丫头闷出心事。
眼下细想,却觉着不大对劲。
他眼神一转,先在姜亮脸上停了几息,又斜睨了一眼大儿。
最后,那双老眼悠悠一落,望向山脚老屋前。
只见小姑娘蹲在石阶上,一手拿着根树枝,正往小侄儿鼻尖上点来点去,嘴里咿咿呀呀地哄着。
姜亮一瞧那眼神,立刻明白了个大概。
嘴角轻轻一抽,没吭声,脚下却麻利得很,一溜烟儿就下了山。
不过一盏茶功夫,那小丫头就被他半哄半拎地带了回来。
姜曦一踏进院子,还在边走边拍袖子,笑吟吟地嚷道:
“怎么啦?是不是做了好吃的?”
话才落地,眼角一扫,只见爹爹和大哥一个个脸色肃得能结冰,院里气氛也凉得出奇。
她脚下一顿,笑声一收,眼珠滴溜一转,立刻站得笔直,小声问了句:
“……怎么啦?”
语气倒也不怯,只是声音压得低。
姜义这时脸上已没什么表情,语气也沉了几分,开门见山道:
“你传给你二哥的那套法决,是哪来的?”
姜曦听罢,眨了眨眼,像是被问愣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她抬眼扫了爹一眼,见那张脸沉着没笑,语气也不见半分玩笑的余地,便也没绕弯子,答得干脆:
“刘子安教我的啊,咋了?”
语气坦坦荡荡,既不躲闪,也不藏掖,连眼皮都没抖一下。
姜义听得面上没什么变化,只是眉头悄悄皱了两分:
“这等法门,他凭什么教你?你是许了他什么口头,还是给了什么好处?”
这话说得不算重,语调也稳,可其中三分是明问,七分却是揣心思。
到底是怕自家闺女年纪小,不经世事,万一被那刘家小子哄了去,吃了亏还不自知。
可谁知姜曦听了,反倒露出一脸莫名其妙。
“为啥教我?”
说着说着,那小脸上还带了点讶异,像是爹问了个天底下最蠢的问题。
“我说我想学,他就教我了呗。”
语气里一点犹豫都没有,底气十足,神情坦荡。
这话一出口,姜义脸上的褶子顿时堆了几道,嘴角抖了抖,却愣是没接上话来。
倒也不是她这话有多有理。
只是仔细一想,那刘家小子,自打哪年起就对自家闺女言听计从,连剥蒜都抢着来,劈柴打水更是争先恐后。
依她这般说法,倒也有些可信。
姜曦压根没把这茬当回事,见爹不说话了,脸上笑意“唰”地就又冒了出来。
她“哎呀”一声,边摆手边蹦蹦跳跳地凑到姜亮跟前。
仰起头来,眼珠亮晶晶地往他脸上打量,嘴角还挂着点讨好的笑:
“二哥,那‘意定法’你练得咋样啦?”
姜亮不急不躁,只微微点头,神色倒挺沉稳。
她一看这表情,只当是哪处练得不顺,赶紧改了语气,拍了拍他胳膊:
“哎呀,没练成也没事嘛,那本来就得配着丹药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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