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长生仙族从五行山喂猴开始 第45节
屋里传来锅碗瓢盆相碰的细响,姜曦在喊娘,姜明已在院门口探头。
晚饭的热气,就这么从屋里一丝丝飘出来,混着炊烟与药香。
屋里暖意融融,一碗金黄的黄精粥下肚,浑身像是被春阳晒过。
闲下来,姜义便靠着炕头,给屋里那两个小的说些稀奇古怪的野史趣闻。
讲那会飞的神人、不死的药草,讲得眉飞色舞,唬得娃娃们眼珠都不眨一下。
讲累了,又拿出竹简木牌,教那小闺女识字。
一笔一划教得细致,小姑娘念得磕磕绊绊,却也认真得紧。
等夜彻底沉下来,两个娃儿睡了,姜义才重新翻出那本坐忘论。
这回可没了午后那般随性懒散,而是强撑着眼皮,一字一句地往下读。
忍着困意,翻得密密匝匝,一口气扫过了大半书页。
直到最后眼皮重得像灌了铅,才将书一合,沉沉睡去。
这日子,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流过去了。
不见风浪,也无波澜。
可姜义却觉着,自己仿佛在一日日的打磨与喂养中,渐渐补足了那点儿亏空。
身体不再疲乏空虚,精神也像棵枝条,慢慢抽芽舒展。
心头那点压着的焦虑与无名火气,也在这一锅粥、一页经、一桩拳里,被消融得七七八八。
整个人都沉了下来,稳了下来。
这般变化,并非姜义一人独有。
一家子过日子,起得早了、睡得稳了,吃饭准了、说话慢了,连屋里头的气都不一样了。
几天下来,竟都有了些精气神。
这条路,还是那日与刘庄主闲话时听来的些门道。
刘庄主说得直白。
精力这一桩,不比打拳抡铁,靠的不是一口气拼命往外耗,而是个“养”字当头。
说来也不玄,无非三桩寻常事。
吃得好,歇得足,睡得稳。
肚里不空,心里不乱,自然精力充沛,通体安泰。
这日里,刚收了碗筷,还未起身,院门就被叩了两下。
出门迎去,正是刘家庄子里的高个仆从,来送那日应下的修性丹药。
丹药分两样,一黑一白,各装在小瓷瓶里,瓶口还封着封泥。
那仆从说了,白的那颗温润,能静心安神,助人凝神守意,省得胡思乱想。
黑的却是烈药,服下后幻象纷呈,轻者心有所感,重则梦魇缠身。
这两味若能合用,一明一暗,可助人窥得心境门槛。
姜义道了声谢,收下丹瓶,在手里轻轻掂了掂。
目光却不在药上,而是不动声色地掠过了桌边坐着的一家子。
大的小的各做各事,说话的说话,写字的写字,连呼吸声都透着一股子悠长安稳。
瞧着这一幕,姜义不动声色地将两瓶药收了起来,并未分发。
他心头有数,自家这般过日子,起得早睡得稳,吃得好心不烦,哪还急着靠药催。
若真说有个该用药的,怕还是那小儿子姜亮。
心浮气躁,坐不住、静不下,一本书翻到第二页就要打哈欠。
日子就这么滴滴答答地流着,一天掺进一天,不知不觉,又到了年节将近。
那离了家许久的小儿子,还是在年前赶了回来。
乘着那辆熟悉的破牛车,吱呀呀地晃着,一路风尘仆仆,晃到了村口。
第48章 二郎归家
少年背着一根长棍,自村口走来。
身形挺拔,脚步里带着风,日头照在他身上,透出一股子精神劲儿。
才走到院外,那门口便“嗖”地蹿出一道小小的身影,箭似地扑了上来。
却是自家那小丫头姜曦。
“二哥……二哥!”
喊得脆生生的,嘴角扬着笑,脚底带着风。
可一双圆溜溜的眼珠子,却不住地往二哥身后那只包袱上偷瞄。
这阵仗,这热情,倒也不全是奔着那心心念念的二哥来的。
姜亮见了,笑意便从眼底漾上脸来,伸手把她的小脑袋揉得乱糟糟的。
顺手便从包袱里头摸出个糖人,晶莹剔透,还带着一丝甜腻的香。
小丫头得了宝,喜滋滋地接了。
一手拉着二哥,一边欢快地跳着脚,兄妹两个便一头钻进了院子。
屋里头,爹娘早听了动静出来了。
与父母见了礼,姜亮却没闲着,眼珠子四下乱转,屋里屋外地探头探脑,一副心急模样。
“你哥还在学堂上没散。”
姜义心下明了,道得云淡风轻。
少年脸上不免露出些失望,嗯了一声,转身进了屋,才歇了一小会儿,便又坐不住了。
长棍往肩头一提,出得院门,脚步一拧,身子已然跃入空地,唰唰唰几下,便耍将起来。
棍起风生,破空如割,少年腰脊如松,手脚沉稳,虽未至尽善,却已透出几分狠劲来。
想来那州府大选将至,心里难免悬着事。
檐下,姜义负手而立,静静看着。
只见那少年招招式式,较之离家之时,竟已有了脱胎换骨之感。
筋骨扎实了,气息也凝了些,颇有点模样了。
而屋里头,柳秀莲却顾不上这些。
不知何时,早已蹲在柜角,翻出了那几包攒下的药材。
手上忙着拣洗,嘴里还嘟囔着:
“回来了就好,该好好补补。”
说罢便风风火火钻进灶间,锅碗瓢盆响作一团。
等到姜明书院归来,院中那条棍还翻得正快。
姜亮见着大哥,眼睛登时亮了。
棍往肩上一扛,几步凑上来,张口便请教。
话没寒暄,语气却火急火燎,全无遮掩。
一个问得带劲,一个答得从容。
你一式我一招,拆得仔细,说得明白,棍影之间,便已聊上了瘾,旁人早给忘了。
姜义素日里醉心养身炼性,对这打打杀杀的棍法并不如何上心,此时也不好插嘴。
索性倚着门框笑看,手一背,悄摸摸把小闺女搁桌上那半块糖人拈了来,细细地咂摸着,满嘴甜。
到了晚间开饭,桌上看着不似往年般大鱼大肉,油花四溅,却处处藏着门道。
黄精粥金黄浓稠,添了黑鳞子根,隐隐泛着股药香。
陈年血参煨的老母鸡,汤色醇厚,未入口,光是那股香,就已令人胸口发暖,精神提振。
连那鸡蛋,都圆润饱满,剥开来热气腾腾,带着一股不寻常的生气。
姜亮望着这一桌,眼里闪过一抹讶色,似是乍然不认得了这饭菜,也不认得这家风。
离家不过数月,怎地屋里竟像是换了模样?
姜明见弟弟神色,轻轻拍了拍他肩膀,笑道:
“家里变化大着呢,别以为只有你一个人在外头长进。”
姜义听得,也不说话,只望着小儿子那张写满惊诧的脸,心中忽地泛起一股说不出的得意。
药酒暖腹,面上红润几分,眼角眉梢,也尽是欢喜。
席间,姜义与柳秀莲你一筷、我一勺,两个儿子的碗里堆得跟小山似的,
姜亮吃得嘴角带油,一边笑着摇头推辞:“够了够了,真够了。”
话虽说得乖巧,筷子却压根儿没停。
姜明到底老成些,埋头扒饭,神情自若,倒是那咀嚼的节奏,比平日里快了不止一筹。
唯有那小闺女姜曦,小鼻子一皱,嫌那黄精粥、血参汤药味冲得很。
扒拉了几筷清炒青菜权当交差,便跳下凳去寻她的糖人玩意儿,惹得满桌人都笑了。
这一顿,滋补得近乎过头。
兄弟两个吃得额头见汗,皆觉腹中微热,浑身血气似在翻腾,连眉眼都透出几分兴奋来。
眼神一对,话未出口,那点心照不宣的默契便自然生出。
一个抹嘴起身,一个提棍挽袖,出了门,直奔院外空地,气势汹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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