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长生仙族从五行山喂猴开始 第57节
能得一个回来,别说县尉,连衙门后头做账的都得多分一份赏。
老县尉嘴里说着“没白熬、没白熬”。
手却已拍上了姜亮的肩膀,一下两下,像拍出块宝贝来:
“好小子!给咱们陇山县争了脸面,争了大脸面!”
姜亮听罢,也轻笑着一点头,嘴里应一声“嗯”。
院角处还站着几位同样来自陇山县的少年,一个个脸色有些难看。
榜上无名,本就打击不小,偏生今日艳阳正盛,连晒都晒得人有些心烦。
众人一同跨出门槛。
武备司前头早已人声鼎沸,哭的、笑的、叹气的,三声一处响,热闹得跟市口开棚一样。
姜亮方走出两步,一股人潮便扑面而来。
有的瞧着像走镖坐馆的,有的穿着绸缎似管家模样。
手里各举着些东西,脸上堆着笑,七嘴八舌围了上来。
“这位小哥可是陇山县的姜亮?面善得紧呐!”
“在下家主乃是凉州城中盐行的老号,久闻小哥文武双全,愿献薄礼,请往寒舍一叙……”
“小哥可是尚未婚配?我家小姐年方二七,生得极好,琴棋书画皆通,愿结百年之好……”
说话的、递东西的、打招呼的,口沫横飞。
这凉州府里世家权贵多,自也不缺消息灵通之人。
州府大选一出榜,这些人早已嗅出机会,寻那能攀的、好捞的、还未被人认领的“香饽饽”。
姜亮这一甲之名落下,身后既无倚仗,身份又干净。
既能招婿,也好拉拢,自是眼下最为抢手。
一时间,诸般喧哗、百般好意,遮不住那股子急功近利的热切,七嘴八舌地一股脑砸将下来。
姜亮面上不显,脚下却已稍稍慢了半步,眼里一丝难色悄然闪过。
正这时,只见人群中猛地挤进一道身影。
一边招手安抚人群,一边朝姜亮挤眉弄眼。
正是李文轩。
毕竟是有些功底的,一上前便站稳了身子,衣摆还未落定,口中已然扬声:
“诸位诸位……且慢,且听我一言!”
他嗓音清亮,语调抑扬顿挫,竟真生生将那片闹哄哄的嘈杂压了下去三分。
众人一怔,便见他脸上挂着一副为难神色,却还硬撑着三分礼数,拱手一圈,道:
“诸位的好意,姜兄自是心领,只是……”
他眼波一扫,略作停顿,见众人正好奇得很,才轻轻摇头,语气里夹着点叹气:
“只是啊,怕是白忙活一场了。”
话音未落,四下已是一片愣神。
李文轩见势正好,便顺势往后一指,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楚:
“姜兄他,与我家姐姐,早有婚约在身。”
此话一出,场中便静了小半息。
众人循着那手一瞥,只见人群之外,果然停着一辆雕花马车。
车前那少女立得端正,身量纤秀,衣衫素雅,鬓边一朵白蔷微晃,恰好衬着脸颊那点羞红。
此刻却也不避不躲,只是一双眼静静望来,眼神温婉,面上含羞,倒真像那么一回事。
李文轩趁众人打量之际,悄悄朝姜亮递了个眼色。
姜亮眼下也不多话,只轻轻一点头,算是认了这场假戏。
脚下则不动声色,随他向外挪去。
周遭人等虽有些可惜,却到底不便再缠。
那些本举着名帖、提着礼盒、递着画像的,此时也只好讪讪收了回去。
人潮终归散了些许,姜亮与李文轩好歹得了空隙,几经挤拱,这才出了那团人涡,快步登上那辆马车。
帘子一掀,入得厢中,姜亮长出一口气,手掌拍了拍胸口,低声道:
“李兄机敏,脱身有方,实乃救命之恩。”
李文轩听他一夸,脸上顿时一股得意劲儿。
刚要开口,谁知旁边一只绣鞋毫不留情地落下,正正地踩在他脚背上。
一声轻呼,瞪眼回头看人。
却见李文雅面色通红,低垂着头,连耳根都染上了霞色。
李文轩被她那一瞪,登时收了声,讪讪揉着脚面,不敢再放肆。
车厢中,一时竟静了下来。
只余帘外车轮滚动,窗下影影绰绰。
李文雅坐在一旁,红晕尚未褪尽,却也不说话,只垂眸低坐,手指轻轻拢着衣角。
李文轩装聋作哑,只顾看窗外,不敢吭声。
姜亮倒是脸色平静,琢磨着三日不够返家,怎么也得给爹娘捎个信去。
马车一路颠颠簸簸,载着一车未曾出口的心思,慢悠悠地往前驶去。
第61章 报喜
清晨,日头才上了墙角,姜家小院难得热闹了些。
几人围坐在石桌边,正翻看一本老得发黄的厚图册。
书页微卷,纸边起毛,其上绘着草木繁盛、果实晶莹,淡墨勾线,倒颇有几分古意。
立在一旁的,是刘家庄上那名高个随从。
一身粗布,站得笔直,声音却温吞不疾,慢悠悠地指着书页道:
“这等青色小果,名为清阳果。可清心宁神,助人静坐修行。寻常黄土中栽下,要十年才肯结一串,然再等十年,方能入药。”
他说着,手上又翻过两页,露出一串殷红如血的果实来:
“这是五灵果,三十年开花,再三十年结果,合计六十寒暑,才得一尝其味。能令五感清明,眼耳鼻舌皆通一线。”
他说得不紧不慢,把那些传说中的灵果灵木,讲得跟庄头地边的冬瓜扁豆似的,寻常得很。
姜义坐在旁边,捧着茶盏,面上渐渐沉静下来,眼里透出些细细的思量。
上回大儿气足圆满时,饭后闲话间提过一句,说想种些稀罕果树。
今日这随从来收幻阴草,他便顺口问了句。
那随从倒也爽快,转身便回了趟庄里,把这本图谱带了来。
只说改日再去采买药材时,可顺道带些树种回来。
“不过,丑话说前头。”
说得客气,却也不忘把话挑明了:
“此等灵果异植,非市井花草可比。姜家主若是想着来年吃果,那便白费心思。”
“无灵泉滋养、无灵土培育,在这等凡俗泥地里,一二十年能开花已是造化。至于药用嘛……”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抖了抖书页:“怕是还得再熬个一二十年。”
姜义还未开口,一旁的姜明倒先按捺不住了,连连点头。
他倒不问那劳什子的“助修”“清心”之类,只一门心思盯着图谱上的果子问来问去:
“这个甜不甜?”
“那个脆不脆?”
“熟了能不能直接吃?”
那高个随从倒也耐心,索性照着口味,把几样果苗挑出来。
什么“玉脂桃”“火枣子”“水香梨”,一个个都听得人舌头发馋。
姜义却只是笑笑,也不阻拦。
说定了几样果苗,那随从也不多话,抱拳一礼,笑道:
“这些苗子就按账上幻阴草抵了,改日送来,再一并算账。”
说罢,脚步利索地出了门。
人刚走远,姜义便顺手拎起院角的锄头,拍了拍上头的泥,预备出门去地里转一圈。
脚刚迈出门槛,忽听得村道上有脚步声响,稍显急切。
抬眼望去,只见前头来人着一身旧布长衫,宽袍缓步,拂着日光走得颇有些风雅。
姜义眯了眯眼,认出是学堂的岑夫子。
身后还跟着一人,身形结实、步子沉稳,眼神如钩。
乃是县尉司那位林教头。
姜义心头略一打算,便有了个七八分的底,将锄头斜靠在院墙边,拍了拍手,整了整衣。
那边岑夫子远远扬声,语调比平日快了几分,带着几分难得的急切喜气:
“姜老弟!贺喜啊!令郎高中一甲,可真是大喜事!”
姜义听罢,眉心微动,眼中毫不掩饰喜色,也未料到小儿这般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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