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何不成尸仙? 第356节
林江目光重又投向余温允,对方正甩着头,缓缓抬起面庞。
那凝固的笑容仍刻在他脸上:
“还说你不是行刑官……小刀割肉于你不过开胃之肴……“
话音至此忽顿。
他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眼神当中也在这一瞬间失去了光彩。
紧接着两行清泪竟自眼角垂落,无声滑落至颌边。
林江大为震惊。
竟有这样一位将军被自己折腾哭了?
难不成这法子真是折磨人的手段?
余温允哭到极点,蓦地低下头,泪水不住地流淌,喉咙中发出低沉的呢喃:
“悲乎哀哉,我竟是犯了如此滔天大罪!直欲将自己活埋于山峰之下!”
他声音颤抖,悲伤由衷,眼泪仿若打心眼里涌出。
他那原本凝固的诡异笑脸瞬间化为同样诡异的哭脸。
瞧见他这副模样,国师竟是好像也心神受到冲击,用手在眼角处抹了抹:“太好了。”
林江:“?”
不是,你跟着哭什么?你好像和他关系没那么好吧?
林江感觉这老光头要么是演的,要么哭的就不是余温允。
只不过这两个大老爷们对哭的景象并未持续多长时间,国师很快就重新调整好了情绪。
他走到余温允面前,问道:
“余将军,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大皇子又怎么了?”
余温允闻声,抬起头看向国师,两行泪水止不住地流淌:
“我亦不得而知,当时将军府决定支持大皇子时,皇子似乎就已不太对劲;可后来交流久了,我又感觉他身上的那股违和感消失,想来是那时我也被乱了心性。”
将军府支持大皇子之前就已经出事了。
这个时间还挺长的。
只可惜大皇子已经死了,三魂七魄也消失无踪,想要查清他当时究竟做了什么,多少有些困难。
“悲乎哀哉,国师,我实无颜苟活于世!惨遭奸人乱其心志,竟险些将大兴置于死地险境,愧对社稷苍生!请押我至南疆,斩首示众,将我头颅供于那连绵峰峦之下。想来山灵有知,我一身道行必化天堑横绝,永镇南疆,令外敌无从踏足。”
余温允仍是泪流满面,国师闻言,沉吟片刻,缓缓摇头:
“太过浪费。方长卿临死前已将南疆守军剿杀近半,彼处十余载难复元气,断无力再犯大兴。依律……你当褫夺官职,发配北疆戍边。至于腰间这条禁炁的腰带……”
国师目光扫过对方腰间,“约莫也不会替你解开了。”
“如此也好,我应当能从草原上的几个巴特尔同归于尽。”
此话说完,国师和林江暂时也没必要继续在这留着了,接下来刑部的人会接管余温允,只不过他们也不可能直接放下余温允,毕竟谁也不能确定这是否是对方的演技。
不过国师倒是相信余温允真的没被灾厄继续控制,毕竟他手里这颗红珠子份量可不轻。
等到两人离开刑部之后,国师一言不发的在前方领路,林江也一路尾随在后方。
一路往深处走,越走林江便发现这周围的人越少,直到最后整个长廊之上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而林江也发现,他们所走的位置好像已经到了皇宫深处。
他环视四周,只觉得周围有一种古怪的感觉。
就好像此地这些连廊无穷无尽,若是有人被丢在其中,恐怕会彻底迷失方向。
直到走到这皇宫最深处,国师才停下脚步。
林江抬头一看,发现面前是一个高耸的、紧闭着的大门。
大门朱红,封闭的严丝合缝。
国师先是凝视了这大门一会儿,随后转头看向林江:
“公子。”
“我在。”
“陛下就在里面。”
“需要我做些什么?”
国师沉默片刻:
“公子可否看看……能否吃了陛下?”
林江:“?”
ps:有一段感觉不对,重新改了,导致这张发晚了,抱歉!
第305章 皇帝已死
“国师。”
“你说。”
“我不吃人。”林江表情罕有地严肃起来:“当时我确实咬了一口方长卿,但那血肉事后被我吐出来了,我把刀咀嚼了,但人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吃,哪怕是其法门道行远超于我,吃下之后足以让我境界向上提升一层,我也不会吃他。”
“哪怕这对那人来说是一种解脱?”
“我宁可直接给他个痛快。”
国师闭上双眼,深深叹息一声,却最终默然不语,只是缓缓点了点头:
“此事倒也无妨,事情或许不会走到那一步,公子还有炁息可用,我只是提一个备用方案,确实并无恶意。”
“无妨。”林江轻轻摆了摆手。
国师侧头,回望背后那扇高耸的大门,眼中浮现出一丝淡淡的忧愁。
“这里是皇宫偏宫,当初陛下出了事,他便让我将他带至此地。我在附近蜿蜒的长廊设下法门,长廊之内,外人踏入皆会迷失方位,无法寻得归路,更到不了这扇门前。久而久之,此地自然寂静无声,再无闲人踏足。”
“我曾听闻,皇帝染病后,有不少医师前仆后继来此,意图为他医治。”
“起初确有其事,那时我们甚至请来了你的祖父。”
“爷爷?”林江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惊讶。
他细思片刻,模糊记忆中,极年幼时,爷爷确实离家甚久一段时日,只是彼时究竟发生何事,他一无所知。
“正是在你祖父倾力相助下,我们才最终建成这座偏宫,使京城得以安立至今。”
“不曾想过祖父竟有这般本事。”林江叹道。
“你祖父为抵御灾厄远赴他乡多年,在此道的洞察上,恐怕连我都难及其项背。”
国师微微侧首,目光投向林江:“我从孙忠处知悉你祖父心神受创。国库内藏有能滋养三魂七魄、醒神明慧的灵丹,我会调出,盼能对你祖父有所助益。”
“多谢。”
“不,这是我应该做的,毕竟接下来所求,是要劳烦公子以身犯险。眼下这些微薄酬劳,远不能抵消其间风险。”
国师目光重新落向眼前紧闭的大门:
“陛下现状颇为特殊,实情难以言明。若道破,则京城三日变天,将深沉于大地之下,所以不得说。但……
“公子您,或许能化解陛下此劫。”
“不是我自吹自擂,这事在我面前应该不成问题。”林江虽然心里是一点底都没有,但他还是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副“一切都交给我”的模样。
“接下来我会将此门扉打开一道小缝隙,烦请公子由此进入殿中。殿内矗立有一石碑,其上篆刻着陛下遭遇这一切的前因后果,公子一看便知。”
国师向林江介绍道:
“公子若是能成,大兴举国上下皆会乘念公子恩情,公子若是不成,也千万不要贸然尝试,如今,这天下唯独只有公子一人拥有消除灾厄之力,于我来看,公子可是要比这门后那个老不死重要千百倍不止。”
“我尽力而为。”
国师不再多言,只是再度向着林江方向拱手行礼,深深地鞠了一躬。
做完这一切后,他才转过身子,伸出手指,轻轻敲了敲眼前的大门。
看似石制的大门在这一刻泛起层层涟漪。
门扉本身没有任何动静,也未如国师所言那样打开一条缝隙,但国师却做出一个请的动作,似乎示意林江穿过这关闭的大门进入。
林江没有直接向前走,他顺着袖口一掏,把刚才旁听一切的小山参取了出来。
小山参此刻脸色略显紧张,她虽刚对林江说过自己打算跟着他一起扬善,可万万没想到一转头就听到了这么多事。
只不过她的小脑袋瓜里想了想,最终直接一掐腰,神气十足地开口:
“你好!我是小山参!”
其实小山参这两天一直很懵,她不太明白什么叫做灾厄,也不明白林江当时吞下的那个气泡是什么东西,她只知道这些都是顶尖的大坏人,坏到连形态都失去了。
现在看来,皇帝也被那个大坏人伤到了,而林江似乎有对付大坏人的能力。
林江很少骄傲,小山参觉得这样不行,她得替他骄傲!
国师也注视着这个小家伙,他一直知道林江袖口里藏着这小东西,也知道梁画山对小家伙的执念,他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说道:
“你好,我是大兴国师。”
“烦劳国师照看一下神草君,里面的东西恐怕不适合小孩子看。”
神草君一听,直接生气了:“我不是小孩子,我比你大,我说不定比这光头都大!”
林江哈哈大笑,转身便进入大门中。
小山参气冲冲地跺了跺脚,朝着大门的方向调皮地做了个鬼脸,然后才转过头,仰着小脑袋直视国师。
她的目光落在国师那颗锃光瓦亮的光头上,目不转睛地盯了好一阵子,才开口说:
“你脑袋好亮啊。”
“我觉得脑袋的亮度体现了一个男人的英俊程度。”国师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脸上露出了由衷的笑容。
小山参虽然没太听明白国师这句话的意思,总觉得眼前这个光头是在胡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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