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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尸仙 第196节

  伏尸三变,魁魃三种,每一条路径都代表着相当长的修炼时间。

  若是三条路径全部选择,往后便也要花费数倍,甚至更多的时间来进化。

  无定黑水与山林之气汇聚于身后,徐青冥冥之中与天地交感,似是看到了往后的道路。

  那条路极其漫长,可能有千年,万年,甚至更久。

  世间有多少修行者能熬过万载岁月?

  感应到冥冥中的应兆,徐青道心丝毫没有动摇。

  时间对他而言不会有任何磨损,若真要修行万年,反而代表着他可以继续自己的丧葬事业,超度更多的尸体。

  这是天大的好事,合该庆祝,他又怎会因此道心不稳?

  阴暗的墓室中,徐青的道心愈发坚固。

  伸手将那名字比命长的皇后从棺椁里揪出,连带里面的内棺,一同丢进箱庭里。

  接着徐青借用狸猫换太子之法,把僵尸换作皇后,将自个明显大上一圈的阴金棺硬塞进了端容皇后的棺椁里。

  合上棺椁,陵墓趋于寂静。

  棺材里面,徐青睡的很安详,似乎百年千年之前,他就一直躺在这里.

  井下街。

  棺材铺依旧铺门紧闭,在门口处,置办寿材请移步仵工铺的招牌已经有些陈旧,千金小姐张婉继续经营着寿衣店,仵工铺里时而有面容清冷的高挑女子清点账目,时而有黑色猫儿端坐在门槛处发呆。

  期间手里拎着大伯,盘着核桃的冯二爷来过一回,衙门仵房的王陵远,来福客栈新聘请的说书先生也曾在铺外出现过。

  三月份的时候,桃花盛开,逸真道长来到棺材铺坐了许久,有女童指着院中的桃树,对她说那是它的干娘。

  微风拂过,在桃树枝桠上,一条红绸正微微摇晃。

第178章 这僵尸正的发邪!

  夜半鸡鸣唤人归,

  鹤骨笛下一线牵。

  都道胡黄是家客,

  却把神诡作仙灵。

  且说昔日江涛之上,吴家兄弟被大浪拍散,一个直往京河而去,另一个则往江南渝州漂流而去。

  吴文才文采斐然,在渝水中被人搭救后,便以写诗撰文谋生。

  渝州城的礼部主事尹大人爱其才情,遂将其收为义子,吴文才因此改名换姓为尹文才,字明轩。

  而漂流至京城外高粱河的吴志远,则被一对居住在城外的老夫妇搭救。

  老夫妇单有一子,不过那孩子早年却因刑狱事,死在了外乡。

  吴志远欲要考取功名为父翻案,但又恐杨鸿此番害他不成,便去纠结州府官差,遵循陷害父亲的法子构陷戕害于他。

  于是便也隐姓埋名,随老夫妇姓,改为林志远。

  两兄弟虽远隔千山万水,际遇也不甚相同,但想法却是出奇一致。

  民不与官斗,书生仅有一张嘴,官匪勾结起来任凭他们如何挣扎,也无济于事。

  两兄弟不是绿林好汉,没有武道修为傍身,做不了快意恩仇,也只有考取功名,穿上那身官皮,才有可能逆风翻盘。

  三月份,春闱已至。

  洛京城内,吴文才和义父打过照面后,便带着长随,准备在考场附近寻个寓所住下。

  说来也怪,在寻找寓所的时候,吴文才腰间断裂的鹤骨笛总是没来由的颤动。

  而在距离不远的客栈里,吴志远亦拿着骨笛睹物伤情。

  待到春闱会试之时,贡院外人头攒动,万余考生入院应试。

  期间身着麻衣粗袍的吴志远偶然发现人群中似有熟悉身影走过,那人穿着锦贵衣袍,宛如富家俊彦,吴志远几欲开口呼喊,却又在关键处止住。

  像这样仪表不俗的富家子弟,又怎可能会是他的兄弟?

  人群中,吴文才似有所感,等他扭头看去时,却并未发现异常。

  不一日,三场考试结束,万数‘贡士种子’等候揭榜,期间不少文人才子做东请客,广邀各地考生戏耍玩乐。

  唯有吴文才和吴志远独守房中,点灯静读。

  深仇大恨未报,罄竹冤屈未表,长辈尚在牢狱受苦,他二人又哪来的闲情逸致前去消遣欢愉?

  月旬后,春榜既发,一万两千七百余名考生参加会试,录中贡士者,却仅仅只有三百零六名。

  张榜之日,吴志远孤身前往贡院,黄榜之上,他的名字赫然在列,在他底下仅隔一个名字,却还有个名叫尹文才的新晋贡士。

  “尹文才?”

  “林志远?”

  人群中,吴志远话音刚落,就闻得身后有人呼喊他的名字。

  转回头,就见一身锦衣的吴文才满脸惊喜道:

  “嘿呀!兄弟!果真是你!”

  吴志远瞪大眼睛,此时喜中贡士的欢喜情绪已然被他抛之脑外。

  “你是文才?”

  “哥哥怎么连我都不认得了?我不是你弟文才,还有谁人能是?”

  两兄弟互相认出后,顿时抱作一团,泣不成声。

  吴文才身边的两名长随面面相觑,心中好大纳罕。

  吴志远孤身赴考,孑然一身,索性跟着吴文才回到了寓所。

  礼部主事尹山尹大人闻讯赶来,两兄弟见礼过后,尹大人好奇询问。

  兄弟二人相顾无言。

  吴文才哂然一笑,说道:“就由兄长告知义父个中原委吧。”

  一灯如豆,烛火跳跃。

  客房里,尹山听完吴志远所述,半晌无言。

  “祸兮福兮,贤侄遭逢大难,幸得良家搭救,此乃吉人自有天相,今后贤侄还要参加殿试,不如就在此处住下,待得来日,老夫当去拜访你之恩亲。”

  吴志远闻言即刻起身见礼。

  后者侧身避开,言道:“文才如今是我孩儿,你既是他的兄弟,便犹为吾子,你又何必如此见外?”

  是日夜,尹山筹备宴席,几人一直畅饮至三更方止。

  等到尹山离席,吴文才忽然道:“兄长,白江之水甚急,你我有一人漂流千里毫发无伤,尚可以用运气解释,可如今你我俱皆安然,恐是非神力不可做到”

  两兄弟沉吟片刻,几乎同时从腰间取下锦囊。

  在那囊里放着的正是徐青和胡宝松相赠的护身符箓。

  吴家兄弟对视一眼,心中已然明悟,不过两人却都没有开口道破玄机,而是默契十足的收起锦囊,贴身存放妥当。

  窗间过马,斗转星移,转眼已是槐序时节。

  四月中旬,今日是科举殿试的日子。

  洛京皇城保和殿里,三百零六名考生来了三百零三名。

  有三人未曾赴考,这三人或许有中途病倒的,或许有迟来的,又或许有被强盗绑去的也未可知。

  但不管原因如何,殿试都不会因为缺少三人赴考延期。

  监考官分发考卷,年逾花甲的景兴皇并未现身考场,负责监考的乃是王公大臣,美名曰:监试王大臣。

  殿试仅有制策一场,当日便要交卷,吴家兄弟心中郁结已解,此时下笔倒是如有神助。

  与此同时,距离京城二百里外,福永陵内。

  不见天光的陵墓深处,楠木材质的棺椁表面,不知何时抽出了许多翠绿翠绿的楠木枝芽,整座死气沉沉的墓室像是忽然有了生机。

  等到了午时三刻,昭氏山上阳光最烈的时候,端容皇后绿油油的梓宫里忽然溢出无数黑水,那些黑水从棺椁缝隙冒出,浓厚的阴煞气瞬间便将侵入地表的太阳气隔绝起来。

  日光错影,斜月高挂,等到夜晚阴气最盛,阳气初生之时,满是黑水的墓室里忽然燃起无名大火,那火炽热宛如地心赤浆,若透过棺椁观看,便能得见一朵阴燃火正在吞吸皇陵里的阴金之气。

  隔日,端容皇后的墓室里再次复刻昨日景象,如此循环往复,直到四月末,殿试黄榜揭示的日子,墓室里的动静方才安稳下来。

  此次殿试一甲三名,所书文章策问尽是扬长避短,迎合君心的政见谋略。

  唯二甲进士里,有不少文采斐然,具有真知灼见的考生反倒因为讲了太多大实话,无缘一甲。

  吴家两兄弟俱在二甲之列,而那三名一甲考生,除了探花在会试时名列第一外,其余两人无一例外,会试时尽在吴志远身后。

  有人在太和殿外鸣叫不公,当庭便有殿前学士出言喝止:

  “公与不公,自有定论。此天子批阅,亦等同天心揭示,哪容得你等在此争议!”

  殿前学士话音刚落,京城远处忽然响起一声霹雳炸响,那雷极远,但不知为何整个皇宫都因此震颤。

  太和殿宝座上,赵冗一个趔趄,惊疑不定道:“何处鸣雷,怎有如此威势?”

  御前内侍总管冯德海侧耳倾听道:“闻其声源,像是在西北城外。”

  “西北?”

  未等赵冗细想,太和殿再次抖动,远处的雷声似是不知疲累,竟有连绵之势!

  “天生异象,必有缘由,速去通传司天监灵台郎进殿问话!”

  一个时辰前,昭氏山福永陵内。

  尘封多时的梓宫陵寝内,有尺长的利爪忽然洞穿厚重的棺盖,那暗金色的利爪停顿片刻,随后便继续把棺盖往上掀举。

  只不过因利爪太过锋利的缘故,厚重的棺盖非但没有被掀开,反而似刀切豆腐般,被整齐切做两半。

  棺盖塌陷,已经腐朽的阴金棺里坐起个长满尸毛,浑身充斥着不详气息的异人。

  那人抬起双手,幽若鬼火的双眼似是能洞穿九幽。

  “不太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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