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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侵神话:从教书先生开始 第735节

  宁采臣则是有些懵逼了,他到现在也没觉得自己哪里过分了,甚至让一方大员如此说他。

  从进门到离开,他与这位傅大人统共不过交谈三句,怎么就被扣上了“德行有亏”的帽子?

  在科举这条路上,名声比才学更重要。一个被当朝大员评价为“骄矜”的考生,恐怕连考场的大门都进不去。

第794章 碰撞的理念

  理念的碰撞来的无声无息,但又震耳欲聋。

  许宣的思想有着明显的弑父情节,也就是对于权威的挑战,以及对于自己的看重。

  反抗并不是罪过。

  没有反抗,没有自由的意志,就没有新世界的诞生。

  封建集权则是竭力宣扬极端的孝顺,把政权当做父母一样孝顺,就是为了控制所有人的思想。

  于是反抗就是天大的罪过。

  便是孔夫子也说过:事父母几谏,见志不从,又敬不违,劳而不怨。

  对待父母的过失应该委婉地劝谏,如果父母不同意,还是要保持恭敬,不违逆他们,即使为此操劳也不抱怨。

  所以双方的对立已经无法遮掩。

  宁采臣可以不说话,也可以选择退让。

  但此刻许师教导的那些“不合时宜”的思想正如利剑般在他胸中铮铮作响。

  傅清风眼中流露的哀求之色让他心头一软——那张酷似小倩的面容总是能触动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但这一次,不能再退。

  “傅小姐,”宁采臣微微颔首。

  目光却坚定地转向那个试图让他恭顺的老者,“令尊说得对,朝廷确实重德。”

  声音清朗如玉石相击:“但《论语》有云:‘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

  “晚辈虽出身寒门,却也是个有坚持的读书人。”宁采臣整了整衣冠,拱手一礼,“今日叨扰,多谢前辈教诲。”

  这一礼行的端正却不卑微。

  起身时目光清明如洗,再不见方才的犹豫。

  而傅清风怔怔地望着这个年轻人,忽然意识到眼前之人与父亲那些唯唯诺诺的门生,以及洛阳城内的世家公子截然不同。

  宁采臣说完就走了,没必要继续争论。

  一场本该有益的交谈竟因“谁先开口”这样荒谬的礼数之争而草草收场,这个世道的桎梏比他想象中还要沉重。

  这位以刚直著称的御史大夫尚且如此执着于上下,那些寻常官员又会是什么模样?

  还未正式踏入仕途就先见识了这些无形的枷锁,倒也是件好事。

  忽然他神魂深处传来细微的波动。

  情魔的种子在他心田悄然萌发,那些被压抑的、叛逆的声音正在滋长。

  宁采臣没有抗拒,任由这些新生的念头在心间流淌。

  走到巷口时鬼使神差地回头望了一眼傅府。

  在神魂感知中,他听到了某些微妙的“心声”——不是来自主人,而是府中其他下人的窃窃私语。

  祸患常积于忽微,无能,顽固,终至大祸临头。

  傅天仇的固执与无能正在一点一滴累积成灾。他仿佛已经看到这位刚愎自用的老臣终将为自己的偏执付出代价。

  希望那个时候傅大人能清醒一点。

  府邸之中不清醒的傅大人正在摔杯子。

  上好的青瓷茶盏在地上摔得粉碎,茶叶与茶水溅了一地。

  这是第一次,绝对是第一次,有后辈如此对他说话。

  老夫打算给你一个机会,不珍惜也就罢了,竟然还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气的他胡子一翘一翘的。

  “履虽鲜不加于枕,冠虽敝不以苴履!”咬牙切齿地念着这句古训,仿佛要把每个字都嚼碎了咽下去。

  这话的意思是鞋虽新,不能放在枕头上;帽子再破旧,也不能当鞋垫。贵贱不可倒置,阶级秩序不容颠倒。

  很明显他厌恶这个年轻人。

  “就这等狂徒,也配自称读书人?!”

  “老夫真的要质问其老师,究竟是怎么教出这般僭越的学生。”

  傅清风急得眼眶发红,拉着父亲的衣袖哀求道:“父亲息怒!宁公子毕竟是月池的救命恩人,您今日这般对待,已经……已经很……”

  “很怎么样?”

  “你来到南方也学了一些不分上下尊卑的东西不成?”

  他一把甩开女儿的手,指着书房墙上挂着的“忠孝节义”匾额,“让你们读书是为了明理,习武是为了强身,不是让你们学来忤逆长辈的!”

  “回闺房自省,以后不要和这种人来往。”

  真的很可惜,傅天仇最终没有真的去找宁采臣的老师讨个说法。

  否则他就会遇见这个世界上最叛逆、最危险的思想者,那个能让整个世界都为之震颤的域外天魔。

  当固执的老臣遇上离经叛道的魔头,当森严的礼教撞上自由的意志……那一定会是场精彩绝伦的交锋。

  可惜傅天仇错过了一个真正“开眼界”的机会。

  而历史的车轮,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继续向前滚动,将守旧者永远留在了过去。

  另一边宁采臣刚踏进客栈大门,就被早同学和季瑞一左一右架住胳膊,直接“绑”进了房间。

  “老实交代!”早同学把门一关,单刀直入,“傅大人跟你说了什么?”

  季瑞则一脸坏笑地凑过来,胳膊搭在宁采臣肩上:“是不是要把傅大小姐许配给你?”他挤眉弄眼道,“不是兄弟我吹,那位傅小姐看你的眼神,啧啧……”

  “论男女之事,就算许师在我面前也是个雏儿。”得意地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须,“这门亲事包稳的!就是……”他突然正色,“高官的女婿可不好当啊。”

  宁采臣等两人闹完才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被扯乱的衣襟:“可惜了,傅家的大门,我怕是再也敲不开了。”

  “嗯?”两人异口同声,满脸问号。

  等宁采臣将事情经过说完,房间里一时陷入沉默。

  谁能想到仅仅因为说话的顺序和语气以及姿态不对,就触动了这个森严礼教体系最敏感的神经。

  “就这?”季瑞突然拍案而起,“你才怼了这么几句?”他撸起袖子仿佛要现场教学,“你应该先引经据典骂他不识人才,再……”

  早同学无奈地拉住这个活宝:“行了行了,人都回来了,你说这些有什么用?”

  季瑞这才悻悻地坐回椅子上,嘴里还嘟囔着“要是我在场”之类的话。三人相视一笑,这场风波就此揭过。

  大家根本没有在意一个固执的老头子,就是可惜了一桩姻缘。

  只是等到许宣回来后季瑞立刻屁颠屁颠地跑去打了小报告。

  早同学学到了许师的道理,宁采臣学到了许师的才华,我则是学到了许师的心胸。

  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经过道来没有半点添油加醋。因为他深知以许师的智慧根本不需要任何额外的情绪来影响判断。

  果然许宣听完后当场就是破口大骂:“……这老东西。”

  自己今天还在陆耽那里帮他说好话,虽然不是主动帮对方开脱,但也是顺手为之的善良。

  这在圣父身上是多么稀少的东西啊。

  既然如此看重君君臣臣的那一套,那等到被缉拿入京的时候可千万别惊讶,要坦然面对。

  他走到宁采臣面前,重重拍了拍爱徒的肩膀:“等秋闱结束,我亲自陪陆学长去一趟傅府。”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笑容,“让这位傅大人好好见识见识,什么才叫真正的‘使骄且吝’!”

  季瑞在一旁听得眉飞色舞,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许师亲自出马,那老顽固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他已经在心里给傅天仇点了一排蜡烛。

  许宣却突然收敛了怒容,把三个弟子叫到跟前。傅天仇的过激反应让他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想不到面对贪官污吏世家脑残二代,乃至于妖魔鬼怪都没有感知到如此森严的壁垒,没想到反而在这些所谓“清流老臣”身上撞了墙

  啧啧啧……你们这样可是激发了咱的斗志啊。

  当然,斗争也要讲究方式方法。

  许宣正色道:“秋闱在即,你们切记答卷时要尽量贴合主流观点,不要太出格。”他竖起一根手指,“记住,先要和光同尘,日后才能大放光明。”

  “明白!”三个弟子异口同声。

  接下来的日子在熙熙攘攘中飞快流逝。

  考生们或埋头苦读,或四处拜谒,寿春城的客栈茶肆里尽是讨论时政、切磋学问的声音。

  终于,八月九日到了。

第795章 八月初九

  秋闱三场,分别在八月初九、十二和十五日举行。

  当历经种种风波的八月九日终于到来时,许宣却整夜未眠。

  他不是在为弟子们紧张,而是保持着十二分的警惕。

  几乎是以备战状态度过这个夜晚——腰间悬着胜邪剑的剑柄,袖中藏着纸蝴蝶,外套之下藏着锦斓袈裟。

  甚至在暗中调集了保安堂的精锐力量布防在寿春各处。

  “每逢大事必生变故……”站在客栈窗前,望着渐亮的天色喃喃自语。

  这是三年来与各路妖魔周旋积累的经验,更是作为“主角”的自觉——若在这种重要时刻没有点妖魔鬼怪出来搅局,反倒不正常了。

  然而直到旭日东升,预想中的意外始终没有发生。

  许宣挑了挑眉:“看来就算是因果繁杂如我也有幸运的时候,今天当真是神鬼退避?”又摇摇头,自嘲地笑了笑,“平安无事才是好事,这几年都被那些突然出现的孽障搞得有点应激了。”

  下楼前把身上所有不属于普通读书人的装备都塞入了玉壶之中,然后朝着城外云端扔去。

  接着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恢复了师者风范,细心地为每个学生检查考篮——笔墨纸砚、干粮清水、替换衣物,一样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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