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摸鱼就变强，这系统我认了 第13节
可惜两人依旧对峙无言，连手指都没动一下。
火拱不成，徐天顺索性转开视线，在人群中乱扫，想找些新鲜事解闷。
扫着扫着，忽地盯住一人——那人手中握刀，寒光凛凛，刃面如镜，一看便知非凡品。
他立刻凑近陆小凤，拽了拽衣袖，压低嗓音：“喂，陆三蛋，瞅见那把刀没？认得那主儿吗？”
“陆三蛋”这称呼，陆小凤早习以为常。
反倒是徐天顺这副虚心请教的模样，让他心头一暖，虚荣顿起。
他顺着手指望去。
戴面具，瞧不清脸，自然认不得人。
至于那刀……
陆小凤捻着下巴那几根细须，脑中飞快翻找。
他猛地击掌，“想起来了！”
“想起来了？怀上了？”徐天顺眼睛放光，指尖戳了戳他肚子。
要不是四周都是六扇门的人，陆小凤真想一脚把他踹翻。
罢了，当没听见。
他咧了咧嘴，清清嗓子，“那刀名叫‘断背’，顾名思义，刀背有裂，《兵器谱·名刀策》排第十六。”
“人嘛……八成是‘北地刀客’胡汉三。”
啥破名！断背？胡汉三？
徐天顺瞪圆双眼，差点把眼珠子甩出去，这名字谁起的？祖上得罪判官了？
惊愕过后，他又露出满脸敬佩，竖起大拇指，“《兵器谱·名刀策》？还排十六？你连这都记得？厉害了！”
陆小凤眉飞色舞，学着他平时模样摆手，“还行还行……”
“呵。”徐天顺轻哼，看他得意，忽然坏笑，从腰间抽出自己的刀，“既然你懂刀，来，给咱这宝贝掌掌眼。”
“你的刀？”
陆小凤一愣，他还真不知道徐天顺使刀。
刀客的命在刀上，有人贴身携带，从不离手，徐天顺却偏偏藏而不露。他信奉财不外显，生怕招来祸端，毕竟修为尚在先天境界。
白天身处公堂，自然不会带上兵刃。
因此，陆小凤这是头一回见到徐天顺的刀。
二尺九寸的长度，算得上短小精悍。刀鞘雕工精细，环上刻着飞雀展翅之形，刀首与护手皆镀暗金。刀首弯如鸟爪紧扣，护手则似蛟龙昂颈，鳞片逆立，透出一股不容冒犯的威势。华贵中带着杀气，精致里藏着锋芒。
“好一把刀！”
陆小凤忍不住赞叹。
“那当然，这可是我的刀。”徐天顺嘴角扬起，满脸得意。
他轻轻一弹拇指，刀刃微启，寒光乍现，如双刃出匣，“你说，它能排到什么位置？”
陆小凤没答排名，反倒问：“叫什么名字？”
陆小凤微微一愣。传说中曾有一柄神兵唤作“大夏龙雀”，乃上古典籍所载，为帝挚所铸，青铜巨刃，背铭八字：上古利器，大夏龙雀。
而眼前这把，短小精悍，以玄铁精钢打造，只刻二字——龙雀。
虽非同物，却也堪称非凡。
这小子运气未免太好。
明白对方不过是炫耀，陆小凤懒得捧场。
他冷哼一声，“排第几？我说了也不作数。你心里早当它是天下第一，装模作样问我做什么？”
语气带刺，听来扎耳。
徐天顺却不恼，反而摆摆手，假惺惺道：“第一不敢说，也就稍微出众一点罢了。”
陆小凤暗自咬牙，发誓以后绝不再夸此人一句。
就在此时，安世耿终于开口。
“案子也算破了，先生何不网开一面？若今夜肯放我离去，日后朝中，必与先生共进退。”
诸葛正我轻笑一声，神色不动。
淡然回应：“六扇门行事，向来依法而断，公私分明。”
第9 章 歪斜倒地
见软的不行，安世耿索性撕下脸面，冷笑：“虚伪！等会儿烧了你胡子，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说罢挥手一指，阴沉下令：“动手！”
双方对峙，兵刃相见。
安世耿一掌直取诸葛正我，身后数人同时扑出。
六扇门众人亦迅速迎战。
“拿刀的那个，归我。”
徐天顺话音未落，脚尖轻点，身形腾跃，一刀自空中劈下，硬生生截住胡汉三去路。
“白虎跳涧？五虎断门刀？”
五虎断门刀——
哪个使刀的人没练过这套刀法？
胡汉三横行北地多年，对此再熟悉不过。
劈、撩、砍、抹，招招狠辣，连绵不绝。
“叮叮叮！”兵刃相撞之声不绝于耳。
“嘶嘶嘶！”刀风划破空气，寒意逼人。
地板在脚步的疾驰间发出细碎声响，两道人影穿梭如风，刀光交错，金属撞击的火星四散飞溅。数十招过去，双方拉开了距离。
胡汉三立定站稳，嘴角微扬。他练刀多年，眼光老辣，一眼便瞧出端倪——这捕头刀术松散，毫无章法，之所以未露败象，全靠内劲浑厚和身法灵动撑着。但那柄刀……
目光落在徐天顺手中的龙雀上，寒光流转，宛如活物。胡汉三瞳孔一缩，心底泛起一丝贪欲。
对面，徐天顺轻轻转了转手腕，指节发出轻微咔响。心里默默叹气：“果然，我不是这块料。练了这么久，刀还是像不听使唤。”
幸好这话没让徐伯听见，否则非得笑出眼泪不可。他自己都没想到，懒散成性的人竟还能说出“苦练许久”这种话。要说练刀，能一个月动三次刀，那都算勤快了。
“你不够格称刀客。”胡汉三咧嘴一笑，声音粗粝，带着北地特有的硬调，“十刀之内，取你性命。”
语气轻狂，仿佛胜券在握。
徐天顺眯了眯眼，心头火起。他虽惫懒，却容不得人当面趾高气昂。尤其对方不过稍强于田伯光，刀法尚不及其一半火候。方才还只是拿他热身，竟真以为自己赢定了？
“来啊。”他轻笑一声，右手缓缓下垂，刀尖触地，姿态古怪，像是厨房里准备切菜的厨子。
“找死！”胡汉三大吼，刀势横劈，力道凶猛。
谁知徐天顺身形一拧，轻松避开，嘴里还念叨一句：“宫保鸡丁，我炒！”话音未落，刀已从不可思议的角度直刺下腹。
胡汉三惊出一身冷汗，脚跟急转，堪堪避过，裤裆几乎裂开。冷意顺着脊背爬上来。
“不好，上当了！”他猛然醒悟——这家伙根本没尽全力，一直在藏拙！
想抽身回防，已然迟了。
“我切！我砍！我挑！我剖！我划！我剁！”徐天顺口中乱喊，手中刀却丝毫不乱，一招接一招，尽数来自庖厨之术，凌厉刁钻，毫无规律可循。
“叮叮叮！”金铁交鸣不断。
起初还能招架，几招之后，胡汉三已左支右绌，手臂、大腿接连中刀，惨叫连连。
徐天顺充耳不闻，只觉体内气血随刀势奔涌，仿佛与刀合一。他的刀，不再是兵器，而是菜刀，是厨具，是完成一道佳肴的工具。
噌噌噌！布帛撕裂，皮肉翻卷，筋骨断裂，行云流水。
最后一声“起锅”炸响，他跃身而起，刀自下撩，寒光贯体，胡汉三从胯至顶，一分为二。
落地后，他静立原地，呼吸微沉。
这刀法，源于烟火人间。每一式皆对应一道菜肴，分属烹、炒、煎、炸、蒸、煮、炖七类，讲究切、砍、片、挑、剖、划、剁七工。看似荒诞，实则杀机暗藏。
刀刃起落之间，如同料理食材般精细，无论材料老嫩生熟，纹理走向如何，每一刀都得精准无误。稍有偏差，哪怕一块未断，便算不得真正掌握其中奥义。
“庖丁解牛，神乎其技。”
徐天顺低声念出这句话时，心中似有所通。
话音刚落，他忽觉四周异样，静得出奇。
转头一看，众人皆停了动作，脸色发白，目光惊惧地盯着他，仿佛见了什么不该见的东西。
而陆小凤与几名捕头正背对他站立，手握兵刃，警觉地扫视四周，将他牢牢护在中央。
“你们这是做什么？”他忍不住开口。
声音一落，几人纷纷回头。
陆小凤嘴角微微抽动，“小狐儿脸，你可真行，在打斗中间还能悟道。”
徐天顺一怔，随即明白过来——原来自己刚才陷入顿悟，他们竟在替他守阵。
心头一暖，挠了挠头笑道：“不由自主，不由自主，方才像是被什么东西牵住心神，浑然忘我了。”
“狗屎运上天的小子。”陆小凤咬牙切齿，“这种天地共鸣般的领悟，多少人一生都盼不来一次，你倒好，随随便便就撞上了，老天爷真是瞎了眼。”
说完又皱眉问道：“你那是什么刀法？我在江湖混迹多年，从没见过如此狠辣的路数。”
“狠辣？”徐天顺皱眉，“你在胡说什么？哪里狠辣了？那不过是个白胡子老头教我的切菜手艺罢了。”
切菜？我切你祖宗十八代！
陆小凤气得牙根发痒，懒得争辩，抬手指向他身后，“别装傻，你自己干了什么，睁眼看看。”
徐天顺正要反驳，顺着那手指方向回头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