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摸鱼就变强,这系统我认了 第48节
围观之人三三两两散立四周。
起初双方行棋如飞,攻防转换迅疾无比,旁观者只见棋子纷飞,却难解其中玄机。
大多数江湖客本就不通棋艺,只为凑个热闹,此刻看得一头雾水。
唯有懂棋之人,早已沉浸其中,随局势起伏而神情变幻,或蹙眉深思,或豁然击节。
一炷香过后。
段誉神色渐显迟疑,手中棋子久久未落,节奏明显滞缓。
苏星河唇角微扬,指尖落子如风。
每当前方黑子一落,他手中白子已紧随而至,毫不迟疑。
借由征杀之变、眼位之争、筋路巧劲与气息吞吐,牵动整盘局势。
段誉的棋路被步步封死,白子如困牢笼,寸步难行。
不多时,段誉额上渗出细汗,坐立不安。
心神恍惚之际,脑中幻象迭起,几道倩影飘摇浮现,似曾相识,忽隐忽现。
他猛然丢下棋子,伸手虚抓,口中喃喃:“灵儿,婉清……”
语未尽,便双手抱头,泪如雨下,哽咽不止:“妹……妹妹,怎会都是妹妹,呜呜……”
段正淳见状大惊,急忙拽住其肩,连声唤道:“誉儿!醒醒!”
须臾,段誉眼神渐清,望着晃动自己的父亲,茫然低语:“爹,您做什么?”
段正淳松开手,苦笑摇头:“我做什么?你先说说你自己方才发什么疯,哭喊成那样。”
段誉面露窘色,低声答:“我像是入了梦,看见几个朝思暮想的人,她们……”
话音戛然而止,他猛然记起那些女子皆为血脉相连的姐妹,不可言说。
随即起身,向苏星河拱手致意,神色黯然:“段誉无能,辜负先生厚望。”
苏星河轻轻摆手,语气温和:“公子不必自责。棋艺之上,公子造诣不凡,令人钦佩。只是这‘珍珑’棋局,另藏玄机,非寻常可解。”
段誉闻言顿悟,郑重施礼,默默归座。
苏星河环视人群,含笑开口:“段公子已退,可还有哪位愿上前一试?”
乔峰素来果决,见众人沉默,当即跨步而出:“我来试试。虽不通棋道,若有失礼之处,还请先生海涵。”
苏星河淡然一笑:“无妨。落子即见本心,棋由心生。纵不会弈,但凭心意即可。”
乔峰坦然落座,执子在手:“既然如此,乔某便不揣浅陋了。”
他依直觉而行,依稀记得些许规矩,见空即落,毫无章法。
身后段誉初时掩嘴轻笑,暗忖:“大哥当真一窍不通。”
可随着黑白交错愈多,盘面变化竟远超自己先前对局。
段誉笑意渐收,心头震动,终于明白苏星河所言之意。
此“珍珑”,确非凡品。
然而,数十手后,乔峰忽觉心神紊乱,呼吸滞涩,立刻掷子长叹:“败了。”
苏星河抚掌赞道:“乔大侠当机立断,令人敬服!”
乔峰起身抱拳:“先生谬赞,乔某粗人一个,何谈明智。”
旋即退至一旁,朗声道:“谁再前来?”
不远处,赵敏侧身轻笑,眸光流转,瞥向身后:“慕容公子,不如你去走一遭?”
慕容复应声而起,衣袖轻拂,缓步向前。
他踏入“珍珑”棋会,本就怀揣私念。
原想静观其变,待他人尽数折戟,再出手扭转乾坤。
不料赵敏忽然点名,打乱了所有筹谋。
眼下父子二人依附于她麾下,她的吩咐,他只能应承,无法回绝。
但这也无妨,慕容复向来坚信自己才智超群。
论武功韬略,文采风流,同龄之中,无人堪与他比肩。
他始终认定,自己是大燕皇族后裔,天命所归之人,气运加身,这区区棋局,怎会困住他的宏图?
正欲迈步上前,却见一人抢先落座。
“武当宋青书,请聪辩先生赐教。”
慕容复侧目望向赵敏,眼中略有歉意。
她仅轻笑摇头,神情淡然,并未动怒。
他便退至一旁,立于宋青书身后,冷眼旁观。
三十余子落下,慕容复心中冷笑,“真是愚不可及!”
话音未落,宋青书果然神志涣散,恍如醉酒,眼神迷离,执子的手微微发抖。
俞莲舟疾步上前,猛力摇晃,才将他从混沌中唤醒。
宋青书面红耳赤,向苏星河道了个歉,匆匆退场。
慕容复随即入座,拱手行礼,“姑苏慕容复,先生请!”
苏星河承袭逍遥旧习,第一眼看的总是相貌。
见慕容复丰神俊朗,气度不凡,心生好感,含笑还礼,“慕容公子请!”
世人常说:“当局者陷,旁人反明。”
慕容复入局不久,心神渐沉。
加之心中抱负太重,急于求成,越是焦躁,越失章法,思绪纷乱如麻。
汗如雨下,呼吸急促,意识逐渐模糊,竟堕入幻象。
第36章 身手不凡
身形摇晃,口中喃喃自语,语无伦次。
赵敏眸光微黯,眉心紧蹙,“苦大师,去护着他些,别出意外。”
范遥低应一声,足尖轻点,如影掠空,悄然落在慕容复身旁。
落地瞬间,不动声色地朝徐天顺递了个眼色,后者眨眼回应,一切尽在不言中。
徐天顺目光扫过赵敏等人,悄然靠近。
此时慕容复深陷幻境,仿佛被拉回那个血雨腥风之夜——大燕覆灭之时。
铁骑破城,刀剑交错,火光冲天,哀嚎遍野,尸横遍地。
一幕幕如厉鬼缠身,挥之不去。他拼尽全力挥剑抵抗,却终究四面楚歌,无路可逃。
当利刃加颈的一瞬,他猛然惊醒,冷汗浸透衣衫,双目圆睁,声音颤抖:“天意如此,慕容一族命数已尽,我倾尽心血,终不过一场虚梦。”
“天亡我矣,夫复何求……”
言罢,伸手握剑,欲自刎谢世。
徐天顺暗喜,正欲靠近,顺势推上一把,送他最后一程。
岂料身形未稳,忽闻“叮”的一声清响!
一道幽光疾闪,一颗佛珠破空而至,精准击中慕容复颈边长剑,铿然坠地。
哪个不长眼的东西?
徐天顺猛地回身,迎面走来一人,年不过半百,脚踩草鞋,粗布黄袍披身,眉目阴沉。
“鸠摩智!”
段誉脱口喊出名字,慌忙缩到段正淳背后。
这个名字一响,徐天顺脑中轰然炸开,手指本能探向腰际,想抽出龙雀刀,施展久未动用的“解牛”之术,把这和尚寸寸剥皮,方能泄恨。
指尖触到后腰时,一个冰凉的小物滑入掌心,让他骤然清醒。
他下意识一握,圆润光滑,约莫八寸宽窄。
立刻明白手中何物,唇角轻轻扬起。
悄然盯了鸠摩智一眼,随即隐入人群。
一声脆响,慕容复脸上已挨了一记耳光。鸠摩智冷声道:“施主,可醒过来了?”
慕容复晃了晃头,呆怔片刻,方才站直身子,拱手道:“多谢大师相救。”
鸠摩智脸色稍缓,斥道:“区区棋局不通,便要自绝性命,岂不负了慕容博先生一片苦心?”
“弟子知错。”
慕容复合掌低头,“方才心神恍惚,如坠迷梦,险些酿成大错。”
鸠摩智颔首,“此局暗藏魔性,惑人神志,不必再耗精力。”
“谨遵教诲。”
慕容复恭敬应声,引其朝赵敏方向而去。
途经段正淳身旁,鸠摩智忽侧首一笑,声音低哑:“段小施主,别来无恙。”
段正淳立时戒备,袖中悄然凝起一阳指力。
身后四大护卫亦各自握住兵刃,蓄势待发。
段誉从人缝中探头,小声嘀咕:“谁稀罕见你……”
鸠摩智听若未闻,只意味深长地望了段誉一眼,双手合十,轻诵佛号,转身离去。
空中陡然响起冷音,一道黑影落下,正是段延庆拄拐现身。
他目光扫过段氏父子,满是鄙夷:“两个废物,辱没段家门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