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摸鱼就变强,这系统我认了 第64节
四周安静得如同坟地。
徐天顺垂下头,片刻后却又忍不住笑了,嘴角越咧越大,心里轻轻念着:“一切……都在变好了啊。”
夜深露重,酒意上头,又折腾了一整天,早已习惯孤独的他,静静合上了眼。
睡得沉,梦得乱,像漂在雾里的一叶舟。
第二日中午。
终南山深处,一片无人知晓的林子。
秋意已至,树叶却依旧茂密青翠。
本该清幽如画的所在,却被一个邋遢身影搅了气氛。
“呵tui……”
徐天顺蹲在乱石堆里,随手掐了根狗尾草,塞进牙缝来回剔着,猛地一啐,唾沫混着残渣飞了出去。
徐天顺心里嘀咕,繁盛的林子未必是好事。
就像现在,他被层层枝叶围住,视线全给挡了。
左右张望,不见天日。
那座古墓去哪儿了?
他眨眨眼,又环顾一圈。
没错,就是迷路了。
这事要是传回蒋龙他们耳朵里,怕是要笑掉大牙。
他一早就独自进山,图的是偷偷摸进古墓取点好处。
哪想到会栽在这种地方。
穿越者总有些外人不知道的优势,尤其像他这样穿进熟识世界的。
不止有系统傍身,还能提前知晓许多“本地人”的底细。
比如谁什么时候死、怎么死的,哪家藏着秘宝、藏在哪个角落……
这些他全知道。
他知道古墓深处压着一本《九阴真经》。
其实他手里已有《长生诀》,真经对他而言并非必需。
但里面几门功夫还是让他心动。
像是总纲讲的“阴阳互济”,还有上篇记载的“移魂大法”。
更别说,他能挑些合适的传给身边的人。
比如林平之,忠心耿耿,练“九阴白骨爪”正合适。
可眼下这些念头全是空谈。
连路都找不着,还谈什么秘籍。
他用舌尖顶了顶牙缝里的破口,低声咒骂,“这鬼山头,连个活人都没,早该先去重阳宫那条道……”
就在这时——
水声炸响,打断了他的碎语。
他猛地抬头,目光锁向林中一处。
脚下一蹬,身形如影掠出。
拨开几丛密叶,眼前骤然开阔。
一道狭谷横在前方,谷底卧着一潭清水。
水面浮着个人影——
仰躺着,不动如画。
徐天顺心头一跳,脑子里蹦出一句童谣:“妈妈,仙女姐姐下凡了……”
阳光洒落,湖面泛起碎金。
那人长发如藻随波轻荡,双眸紧闭,肌肤透亮。
寒冰也不及她清透,羊脂玉也不如她温润。
光是看着,便觉得刺目。
那一瞬,徐天顺想扭头就走。
他是有身份的人,岂能窥视这等场面?
可腿却不听使唤,反而慢慢蹲了下来。
接着,手也抬了起来,像是托着脑袋;眼也睁得越来越大,舍不得移开;心跳一声声撞在胸口,越来越急。
连口水都快不受控了。
手臂内侧忽然一热,酥麻感顺着血脉蔓延。
左耳边仿佛有人低喝:“蠢货!你是正人君子,不准看!”
耳边有个声音在低语:“兄弟,既然都瞧见了,何必装模作样?看就看了。”
这话说得他心头一颤。
徐天顺站在原地,左右思量,心乱如麻。
片刻后,他猛地一咬牙——看!
天底下哪有白送的好处往外推的道理?不吃亏才是正道!
于是他稳住身形,目光专注地望向水面。
眼神里没有轻佻,反倒像在欣赏一幅绝世画作。
他一向自诩品行端正。若非顾虑打扰那位“美人鱼”悠然自得地仰泳,他早就上前呵斥:“请谨守礼节!”
就像前夜面对东方白时那般凛然不阿。
因此,他选择静候她出水再行劝诫。
他心底也确有善意。为防他人冒犯,他索性充当起守望者,替她留意四周动静。
怎能让她无辜受害?
偷窥之举最为下作,他向来深恶痛绝。
要不是双腿发麻站不起来,他定会堂堂正正站着观望。
眼下蹲着倒也不坏,反而更隐蔽舒适。
视野开阔清晰,加上他那近乎通神的眼力,恍如置身前世巨幕影院,光影流动,立体逼真。
水中的“美人鱼”姿容绝代,美得如同幻境中走出的人物,清逸如云间仙影,灵气逼人。
世人常说“美若天仙”,可谁也没见过天仙长什么样。
此刻徐天顺却觉得,唯有这四字才配得上她。
她周身似有薄雾缭绕,虚实难辨,宛若不属于人间的生灵。
身形匀称至极,增之一分则太腴,减之一分则太瘦。
盛崖余、朱七七、王语嫣、东方白,乃至他颇为反感的赵敏,皆是倾城之貌,与她相比也未见逊色。
但她们各有风致——或英气逼人,或娇俏灵动……唯独她,通体透着一股超凡脱俗的仙韵。
再配上山光水色,竟让他恍惚以为误入蓬莱幻境。
不多时,“美人鱼”苏醒过来。
姿态流转,游姿变换。
先是蛙泳,继而蝶泳,随后自由穿梭于碧波之间。
最后昂首一扬,水珠飞溅如星雨洒落,她已轻巧踩水而起。
那一瞬的风姿,如梦似幻,直击心扉。
某位自诩君子之人,刹那失神,心中泛起涟漪。
只恨对岸那堆衣物安安稳稳地躺着,否则他真想效那牛郎旧事,悄悄取走仙衣,待她登岸无衣可穿,便有缘由上前相迎。
红线若牵,岂非成就一段天上佳话?
正当他神思飘荡,几乎忘却初衷,沉浸在这片迷离风光之中时——
“咔嚓,咔嚓。”
身后传来枯枝断裂的轻响。
宗师耳力何其敏锐,瞬间警觉。
徐天顺立即侧目,透过树隙望去。
果然有人来了。
一位青年道士,正沿着小径缓步前行。
那人约莫而立之年,发髻高挽,身披羽衣,头戴星冠,眉目清秀,手持拂尘,一袭青灰道袍随风轻扬,气质出尘,颇有几分超然物外的意味。
徐天顺嘴唇微动,心中迟疑。要不要开口?怎么说才不至于被人误解自己居心不良?
但时机已不容细想。
那道士脚步渐近,眼看就要走到他藏身的树丛旁——准确地说,是他正在巡查的区域。
更糟的是,道士目光已落在水面上那颗若隐若现的“美人鱼”头颅上。
他竟愣住了。
徐天顺知道不能再等,猛然大喝:“呔!淫贼!”
本欲腾身飞扑,可刚一起腿——
一阵异样感直冲脑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