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摸鱼就变强,这系统我认了 第82节
一提俞岱岩,俞莲舟神色顿时舒展,眼中泛起光亮,“三师弟已日渐康复,待我返回山门时,想必能亲自出门相迎。”
言毕,他双手搭上徐天顺臂膀,语气诚恳,“徐公子务必抽空来武当走一趟。”
“恩师也常提及公子,盼能相见。”
听到此言,徐天顺笑意更浓,郑重点头,“定当前往,绝不食言。”
俞莲舟朗声一笑,与众人略作告别后,携宋青书转身离去。
重阳宫中,仅余徐天顺一行与华山派的岳不群尚留原地。
郭靖虽为外客,却因早年渊源,实属全真门下半个自家人。
徐天顺尚未领取赵志敬人头的任务奖励,加之东方不败现身终南山,显然别有图谋,他自然不愿仓促动身。
第 58章 闻其音讯
反观岳不群,不知是心存忌惮还是另有盘算,始终伫立原处,未曾告辞。
丘处机大致明白徐天顺所图为何。
沉吟片刻,上前一步,“这位徐公子……不知……”
话至中途,他顿住,目光扫过赵志敬,眸中掠过一丝不忍。
徐天顺了然于心,摆手道:“若仅为背叛师门,我本无意追究。”
“然通敌卖国,罪不容诛。”
“念在贵教多年护国安民有功,朝廷不会株连他人。”
“唯独赵志敬一人伏法,但可保其体面离世。”
“邱道长以为可行?”
不殃及门派,已是最大宽宥。
丘处机岂敢再求更多?
能保弟子尸身完整,已是尽了全力。
他躬身行礼,“感激不尽。”
礼毕,再望赵志敬一眼,心中暗叹。
“唉,可惜啊……”
世人常说“伤愈忘痛”,正应了此人行径。
方才还哭喊求速死,转眼又贪生怕死,伏地挣扎。
他紧抱王处一腿,涕泪横流,嘶声道:“师父!徒儿只是一时迷障,误入歧途,落入奸人圈套。”
“大错未铸,尚可挽回。”
“求师父慈悲为怀,替我向徐公子求情。”
“师父啊,徒儿不想死,求您救我一命,呜呜呜……”
王处一心如刀割。方才徐天顺与丘处机之语,他一字不漏听入耳中。
叛门尚不可恕,何况叛族?
可这终究是他亲传大弟子,曾倾注半生心血栽培之人。
三十载养育之恩,纵知其罪该万死,终究难以下决断。
但他亦明大义,怎会因私情而累及宗门清誉?
心胸狭窄,却也算不上穷凶极恶。
这是同门师兄弟对赵志敬一贯的评语。
王处一原以为,这般性情只是年少偏执,待行走江湖,见了世面,自会渐渐开化。
一声叹息,从喉间缓缓溢出。
子若不成器,过在父;教而不成,责在师。
三十载如父如师,倾注心血,却换来如此结局。
他指尖微颤,终究弯下腰,轻轻抚上赵志敬的头顶。那动作不再严厉,反倒透着几分久违的温情,像极了慈父临别前的最后一次抚摸。
“不是为师不愿救你,是天理不容。”
“你若只是背弃师门,为师哪怕脱去道袍,也要为你求一条生路。”
“可你竟走上这条路——践踏山河大义,投靠外敌,认贼作父。”
“此罪,天地难容。”
“那公子已应允留你全尸,不毁骨肉,已是仁至义尽。”
“你……便安心去吧。来世,莫再做这等伤天害理之人。”
白发苍苍,送别青丝早逝。
话音落下,王处一老泪纵横,泪水顺着皱纹滑落,滴在衣襟上,湿了一片。
他猛然闷哼,身子一颤。
原本低垂的眼眸骤然睁大,眼中映出一张扭曲至极的脸。
赵志敬正张口咬向他的手指,如同野兽撕肉,疯狂而狠戾。
十指连心,痛入骨髓。
可那痛,远不及心头之痛万分之一。
一边是丧徒之悲,一边是愧对师道之耻,两种沉重压上胸口,几乎令他窒息。
丘处机背身未见,徐天顺却看得真切,瞳孔骤缩,冷汗直冒。
“孽障!住口!”
孙不二厉声喝出。
丘处机猛地转身,目光所及之处,血光刺目。
长剑出鞘,寒光一闪。
“你这忘恩负义的东西,今日贫道必斩你头颅!”
他怒不可遏,提剑便冲上前去。
却被王处一抬起颤抖的手臂拦下。
那手还在流血,声音却平静得可怕:
“师兄……由他去吧。这一咬,是我该还的。也是苍天对我教徒无方的惩戒。”
“师弟,你怎能……”
丘处机怒目圆睁,话未说完——
清脆的骨裂声响起。
赵志敬竟生生将王处一的食指咬断。
鲜血喷涌中,他仰头一咽,竟将断指吞下腹中。
世间最悲者,莫过于心死。
王处一身冒冷汗,全身颤抖,却始终低头不语,不曾呼痛。
赵志敬嘴角淌血,神情癫狂,发出“呵呵”的怪笑。
忽地抬头嘶吼:“是你逼我的!都是你逼的!”
“老东西,你为何不肯救我?”
“若是尹志平那贱种落难,你早就跪着去求人了!”
“可我是你亲传弟子啊!”
“掌门之位你们都要给他了,却连一条活路都不肯给我!”
“我恨你,我恨你们……”
话音未落,徐天顺心头一震,竟觉自己在无赖一事上,远远不及此人。
可世间怎容得下比他更放肆的角色?
“生死符的滋味,该尝够了吧。”
他低声自语。
手缓缓探进袖中,指节微屈,接连弹出。
“嗖嗖嗖——”
数道金光破空而起,快若流星。
转瞬之间,六七缕光芒尽数钻入赵志敬天灵。
原本状若癫狂的赵志敬,骤然僵住,眼神涣散,“咚”地栽倒在地。
尸身完整,未曾残损。徐天顺向来言出必行。
全真七子神色各异,王处一望向徐天顺,面色苍白,默然颔首,继而蹒跚转身离去。
丘处机凝视着地上尸身良久,终是低声道:“多谢。”
徐天顺咧了咧嘴,笑容勉强,心中却只觉疲累。
若非任务所迫,谁愿揽这等费力招嫌的差事?
好在丘处机亦不愿留此祸根。
借刀杀人也好,顺水推舟也罢,总算两相成全。
耳畔响起一声清脆的“叮”,他知道,任务已结。
这是迄今为止最难的一次。
尘埃落定,徐天顺目光移向墙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