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开启族谱开始打造长生仙族 第24节
冀北川也重重点头,眼中是毫无保留的追随之意。
看着这两位倾心栽培的心腹如此坚定,孟希鸿心底涌起暖流,面上却依旧维持着惯有的严肃。
他沉声吩咐:“速速回家收拾,带上家眷,今夜便走!”
冀北川、张祥化二人匆匆离去时,孟府后院已悄然忙碌起来。
白氏指挥着下人将大包小包的行李装上数辆马车。
临行前,孟希鸿发足了例钱,遣散了府中所有下人。
夜色如墨,万籁俱寂。
小言宁和言巍早已在颠簸的睡意中沉入梦乡,被孟希鸿与白氏分别抱在怀中。长子言卿则紧紧攥着父亲的衣角,小小的身影透着依恋。孟希鸿最后深深回望了一眼这座承载了无数记忆的“孟宅”,亲手阖上沉重的府门。
车轮碾过青石路,发出沉闷的声响,载着一家人,悄然融入了无边的夜色。
青州,云泥乡。
三辆风尘仆仆的马车,依次停在了村口。
“爹爹,我们到了。”
宁儿的小脑袋从车窗探出,好奇地张望。村口立着一块饱经风霜的木牌,上面赫然刻着三个字——云泥乡。
“云泥.乡。”老二言巍仰着小脸,一字一顿地念了出来。拥有【文心风骨】的天赋,加之孟希鸿一路上的悉心教导,虽年仅四岁,他已能识得不少字,这份聪慧远超常人。
孟希鸿掀开车帘,目光灼灼地落在那块朴素的木牌上。
云泥乡!
这正是孟希鸿在举家搬迁至青州时,萧景战特意推荐的落脚点。
从五丰县到青州,路途迢迢。他们一路快马加鞭,几易良驹,进入青州地界后,山路愈发崎岖颠簸,饶是孟希鸿也颇感疲惫,孩子们更是吃了不少苦头。为彻底隐匿行踪,他一路小心抹去痕迹。
如今,终于抵达。这里将是孟家蛰伏、重生的起点。
孟家,终会再度崛起!
到时,他必带着孟家族人亲自去一趟云州,会一会林家和青云门。
云泥乡深藏于莽莽群山,仅有二三十户人家。孟希鸿一行人的到来,打破了山村的宁静。在老村长郑南的带领下,村民们放下手中活计,纷纷聚到村口相迎。
郑老村长脸上堆着朴实的笑,热情招呼孟希鸿。简短寒暄后,他递过三把钥匙。
“村里最好的三间瓦房,早前被一位气度不凡的客人特意用围墙圈了起来,连成了一个独门独户的小宅院。”老村长掂了掂手中的钥匙,
解释道,“说来也巧,那位客人带着个受伤的姑娘在这儿住过一段日子,临走时留下了不少银钱。只是人走了许久,再没回来。”他把钥匙往孟希鸿手里一送,笑道:“如今这宅子正好空着,你们又是一起来的,住这独门小院正合适,就安心歇下吧!”说罢,便招呼着村民散去,留他们自行安顿。
孟希鸿心中微动,记下这信息,将其中两间钥匙分别递给冀北川与张祥化。
随后,他走进分给自己的瓦房。这里自然远逊五丰县的孟宅。但足以遮风挡雨,待彻底站稳脚跟,再图扩建之事。
连日奔波,连孟希鸿也感到几分倦意。他让白氏带着孩子们在家简单收拾,自己则随老村长走家串户,熟悉这方小小的天地。
值得一提的是,村东尽头便紧邻着一座巍峨大山。
老村长指着那苍茫的山影,语气带着几分追忆:“俺小时候啊,听老辈人说,这山里还有修仙的宗门咧,招过不少村里的娃娃。可惜后来…唉,就慢慢没落了,到如今已是无人问津喽。”
他顿了顿,神色变得郑重,“因为这山里时常有仙光和大雾透出来,俺们都管它叫‘老仙山’。平日里采药、拾菌子,也只在山脚转转。你们啊,可万万不敢往深里去啊!前些日子,村里几个壮实汉子进去了,到现在都杳无音信,怕是…凶多吉少了。”
孟希鸿心中一动,默默记下,打算过段时间便进山一探究竟。
夜色深沉。
一家人挤在通铺上,孩子们早已沉入梦乡,发出均匀的呼吸。白氏温柔地为孩子们掖好被角,看着眼前这简陋却安稳的景象,一时有些恍惚。
白氏所求向来不多,不过是儿女绕膝、平安喜乐,与夫君相濡以沫,看孩子们长大成人,子孙满堂,最后能握着夫君的手,含笑而终。
可自从孟希鸿踏上武道,她便知晓,她期盼的这种平淡生活,或许离她越来越远了。
但她从未抱怨过一句,即使屡次有人想要暗害她和孩子们,但她始终坚定着站在孟希鸿的身后。在她心中,夫君永远重于一切。
此刻,她抱着孟希鸿结实的臂膀,沉沉睡去。这是数月来,她睡得最沉、最安心的一夜。
孟希鸿凝视着妻儿熟睡的面容,脸上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满足的笑意。
翌日清晨。
熹微晨光中,孟希鸿的身影已在院中。拳脚生风,一招一式沉稳有力。
与往日不同的是,他身旁多了一个小小的身影。
年仅五岁半的小言卿,板着一张稚气未脱却异常认真的小脸,俨然一副小大人模样。
在【武道根骨】的天赋加持下,加之孟希鸿毫不藏私的倾囊相授,他在武道上的进境堪称神速。
“习武一途,根基最重!”孟希鸿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在清晨的空气中回荡。
“唯有将根基锤炼至极致,临敌方可先占三分胜机。”
“最忌懈怠偷懒。平日差之毫厘,战时便谬以千里!”
“.”
“要想对敌处于不败之地,下盘必须要稳。”
“要想下盘稳,马步首功…今日,先扎半个时辰。”他目光如炬,落在儿子绷紧的小小身板上。
第32章 初融乡里(一)
清晨的阳光,暖暖地洒在孟家的土坯小院。
孟希鸿身形如岳,稳稳立于院中,亲自督导长子孟言卿扎马步。
小家伙腰背挺直,双腿如桩深扎,稚嫩的身躯却已初具武者雏形。
小小的孟言卿紧抿着唇,汗珠不断从浸湿的额发滚落,滑过通红的小脸。
身体在极限边缘剧烈颤抖,每一次微小的坚持都仿佛在对抗千钧重压,但他眼神执拗,死死盯着前方,牙关紧咬。
“差一点.还差一点.再坚持一会儿就一会儿”他嘴唇发白,心中反复呐喊,双腿剧烈打颤几乎不听使唤。
这近乎执念的自我鼓劲,像极了给疲惫的身体画着一张又一张虚幻的“大饼”,靠着这口气硬撑着。
“夫君、卿儿,开饭啦。”白氏温婉的声音适时从灶房传来。
“好。”孟希鸿应声,目光立刻转向已到极限的儿子。眼看那小小的身体就要支撑不住,他果断上前,稳稳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孟言卿。
“好了,今日到此为止。”他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大手自然地揉了揉儿子汗湿的小脑袋,眼中满是欣慰。
“习武如滴水穿石,根基需日日打磨,急不得。过犹不及,反伤自身根本。”
头顶传来的温热和父亲的肯定,让孟言卿心头不由一阵欣喜,却偏要梗着脖子装出不在意的样子,小嘴微撇:“爹,说了别摸头!冀叔说了,摸多了长不高!”只是那悄悄上扬的嘴角,怎么也藏不住。
儿子这小小的“反抗”逗乐了孟希鸿。
“嘿,老子就摸!”他朗声大笑,故意又在那倔强的小脑袋上用力揉搓了几下。
“娘!爹又摸我头啦!”孟言卿立刻奔向母亲告状。
刚被吵醒的孟言宁揉着惺忪睡眼,瞧见这情景,立刻迈开小短腿,奶声奶气地加入声讨:“爹爹坏!欺负哥哥!”不多时,捧着书卷的老二孟言巍也闻声跑来,三颗小脑袋齐齐凑到白氏跟前,叽叽喳喳控诉着“恶行”。
白氏看着眼前“同仇敌忾”的小家伙们,又瞥了眼一旁乐呵呵看戏的“罪魁祸首”,没好气地丢过去一个嗔怪的白眼,指尖轻轻戳了戳孟希鸿的额头。
早饭的烟火气散去,孟希鸿便踏出家门。
他先去隔壁与冀北川,张祥化等人寒暄几句,随后便信步走向田间。扎根云泥,聚拢人心,方是长久之计。
行至村东头,远远便见两户毗邻的人家如同斗红了眼的公鸡,剑拔弩张。
王老栓枯瘦的手指几乎戳到李老憨的鼻梁上,唾沫星子飞溅。“姓李的!你欺人太甚!这田埂年年往我家这边拱,当我眼瞎?这垄沟就是界!你家的锄头再敢过来一寸,老子跟你拼了!”他手里紧握着锄头木柄,青筋暴起。
李老憨脸膛涨得紫红,梗着脖子吼回去:“放屁,界石早八百年就没了!你王老栓仗着离村近,年年蚕食!这地,是老子一锄头一锄头开出来的!想占便宜?没门!”
他挥舞着铁锹,眼看就要砸下去。围观的村民噤若寒蝉,老村长张了张嘴,浑浊的眼中满是无奈,这积年的地界官司,是乡间最难断的糊涂账。
就在铁锹即将落下之际,一个清朗平和的声音穿透了喧嚣:“王叔,李叔,且慢动手。”
孟希鸿缓步走入人群中心,一身半旧的靛蓝布衫,虽掩不住长途跋涉的风尘,却浆洗得干净平整,身形挺拔如崖边劲松。
他并未显露丝毫仙家威仪,周身却自然流转着一股令人心绪稍安的儒雅气度,这是【文心风骨】历经世事沉淀后的外显。
他目光扫过那条被反复争夺、犁痕交错的田埂,又望向两家各自侍弄的田地。
在众人不解的注视下,他蹲下身,指尖捻起泥土细察成色、墒情,甚至放入鼻端轻嗅。
接着,他从怀里取出一小段麻绳,竟是当众以最朴拙的“步丈法”,从田埂中心向两边仔细丈量起来。
每一步都踏得沉稳,每量一段便在地上用碎石留下清晰的印记。
“王叔家这块地,”孟希鸿指着丈量后的界限,声音清晰,不疾不徐,“土质略贫瘠,但深耕得法,往年收成粟米收成约一石二斗上下。”
他又指向另一边,“李叔家这块,土力稍厚,但靠近坡地,水脉不稳,往年粟米收成约一石五斗左右。是也不是?”
王老栓和李老憨都愣住了,下意识点头。
围观的村民也窃窃私语起来,没想到这新来的“孟先生”对农事如此了然。
“争执源于无界。”孟希鸿直起身,目光平静地扫过两人,“依我所量,以此线为界,大致公允。
王叔地力稍薄,李叔收成略丰。不如这样,今年秋收,李叔从自家地里,匀出两斗粟米给王叔,权作这些年边界不清的补偿,亦助王叔稍补地力所缺。
随后孟希鸿转向王老栓,“而王叔,得此界线,日后也莫再寸土必争。邻里和睦,守望相助,方是这邻里乡间,最珍贵的‘长久之计’。两位意下如何?”
言辞恳切,条理分明,将利益得失掰开揉碎,更点出中了“守望相助”的乡里命脉。
王老栓看着地上清晰的界线标记,再想想那两斗实打实的粟米,胸中的火气不知不觉泄了大半。
李老憨虽有些不甘,但孟希鸿点出他收成高的缘由,又给了台阶,也觉面上过得去。
两人对视一眼,竟都闷闷地点了头。一场眼看就要血溅当场的冲突,就这样无声消弭。
老村长拄着拐杖,浑浊的眼睛深深看了孟希鸿一眼,那目光里有惊讶,更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审视与认可。这外来的读书人,不简单。
此非孤例。
次日,孟希鸿的身影又出现在村西尘土飞扬的打谷场。
他随手拾起几把锈蚀严重、刃口卷边的镰刀和豁了口的锄头,在村民们好奇的围观下,寻来磨石、铁锤、简易炉火,叮叮当当地敲打起来。
他没有施展仙家炼器的手段,只凭凡俗的巧劲和经验,去芜存精,调整角度,重新淬火开刃。
那些原本笨重难用、被弃置一旁的农具,经他手后,竟变得轻便锋利,焕然一新。
他又“改良”了几架播种的耧车结构,使下种更匀,深浅更易掌控。
上一篇:综武:直播问答,社死名场面
下一篇:返回列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