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从镖人开始 第47节
周岩看着穆念慈走来,忙起身将一个石锁搬过来放在地上。
穆念慈弯腰倒茶,“父亲、呼延镖师、王镖师、周镖师喝茶。”
“多谢穆姑娘。”周岩答谢一声,拿了茶碗先递给杨铁心,再依次给呼延雷、王逵。
穆念慈倒了茶,将茶壶放回去,持大枪在场地独自练起来。
“穆姑娘,休息一会。”周岩道。
“不累,枪法还未娴熟,很快要考校了。”
王逵嘿一声,“你有周镖师的习武狠劲,我们走荆州这趟镖,镖队露营,别人休息他练武,三更灯火五更鸡,勤练不辍。到了后来,我和呼延镖师、时镖师汗颜不已,皆才练了起来。”
“原来他的武功是这提升上来的。”穆念慈心道,回笼思绪,俏生生回复镖师王逵:“我如何有周镖师的习武天赋,唯盼勤能补拙。”
她这话说来,引得呼延雷、王逵夸赞,说杨铁心有好女儿。
周岩看着一板一眼练岳家枪的穆念慈,心道射雕江湖中比武招亲,一生凄苦的那个穆念慈应该已经回不来了。
几人说笑间,四海东家雷骆身形从远处的长廊冒了出来,呼延雷看了眼,笑着说道:“有好戏了。”
雷骆视线在武场这边逗留数息,内心叹气。
冰天雪地,寒风萧萧,福安的镖师还在武场练功,四海的镖师却只知道抱着火炉说谁家寡妇偷汉子,谁又在花楼得青睐。福安镖师修武炼骨,四海镖师修心炼口,哎……
……
雷骆进入福安的议事厅便看到喝茶聊天的段怀安、张望岳。
他调整情绪,施大礼,嗟悔无及道:“段大掌柜,张镖师,四海得罪之处,望多多海涵,我是被猪油蒙了心,一时糊涂,你抽我两下。”
段怀安肃穆,起身拿了荆条,一字一句说道:“同行相轻,原也无可厚非,可雷大掌柜千不该万不该重金买凶,这一抽是替福安死在风陵渡的趟子手打的。”
“啪!”段怀安手中荆条落下,砸在对方脊背。
雷骆面色痛苦,口中道:“理所当然,理所当然,段大掌柜,你看两家的事情是不就这样揭过去了。福安死了的趟子手,四海赔偿安家费如何?”
段怀安落座,端了茶杯,一边喝茶一边道:“四海拉拢福安镖局镖师,引起内讧,再利用黄河帮劫镖导致的内外交困,蓄意吞并福安这事情呢?”
雷骆嘴角抽搐下,低声对段怀安道:“段大掌柜,得饶人处且饶人。”
段怀安喝茶不语。
雷骆道:”段大掌柜,我懂了,容四海准备一下。”
段怀安放下茶杯,“雷大掌柜慢走。”
“多谢段大掌柜提醒。”雷骆转身走出议事厅,等自廊院穿行而过时,脸上有凶戾神情浮出。
……
雷骆出了福安大门,风雪卷了过来,在外面等候的镖头疾步上前:“东家,怎样?”
他阴冷、低沉一笑:“果真和事先猜测的一样,幸亏我备了后手。是蟒吞蛇还是雀翻天,走着瞧。”
雷骆上了马车,车夫驾车径直赶赴向四海镖局,马车驶入镖局不久,一名镖师牵着两匹黄骠马出了侧门,镖师快马加鞭,消失在大兴府的风雪当中。
……
大兴府距大同府七百余里。
自四海而出的镖师轮番换骑,次日黄昏便到了大同府。
周岩穿越而来,走的就是到大同府的信镖,顺利回中都,他和呼延雷在“松鹤楼”喝酒,对方提及天下镖局,说以四大家为首。
大同府长风镖局、大兴府福安镖局、开封府振威镖局、临安府龙门镖局。
长风镖局乃赫连家所创,祖上西夏将门。今有两个东家,大东家名为赫连瞻台,二东家本是波斯大贾,专精珠宝,在汴梁、长安、太原等地贩卖珠宝,取了个中国“尹”姓。
因长年累月来往西域、中原、江南,尹家索性斥巨资入驻长风镖局,成了二东家。
自四海镖局而来的镖师就在长风镖局落马,送上拜门贴,被趟子手呈报后带到了议事厅。
炭火烧的旺盛,厅内温暖如春。
镖师看着长风镖局目炯双瞳,眉分八字,身躯如银,威风凛凛的东家赫连瞻台,单膝跪地,将雷骆的亲笔信函双手呈上。
赫连瞻台拆信阅读,神情不动,遂将信函给了曲发黄须的二东家。
那胡人逐字逐句阅了信函,对四海镖师道:“你且先行休憩。”
“得嘞!”镖师拱手施礼,被厅外的趟子手带了下去。
“怎看这事?”赫连瞻台问。
二东家笑:“福安到风陵渡的时候,我恰好投宿客栈。”
“竟如此巧合。”
“岂止,还看了他们和黄河帮的打斗,福安的镖师武艺出众,趟子手训练有素,委实厉害。尤其是镖头张望岳和名为周岩的少年镖师。”
赫连瞻台笑道:“和现在的长风比较呢?二东家可不仅仅是带资到了镖局,还有不少好手。”
胡人二东家道:“即便没有老夫,福安也比较不得长风。”
“哈哈,过誉,四海东家说得罪了福安,段怀安要赶尽杀绝,四海愿意投靠长风,挂长风镖旗,你看这事如何抉择。”
二东家道:“大同府无论如何都比不得中都繁盛,有此机会,自不能错过。”
“也不知道四海如何得罪福安?”
二东家道:“四海、福安争斗已久,我看黄河帮的事情和四海脱离不了关系,否则段怀安也不会做事不留余地。”
“有道理,长风镖局不能专走西域、关内的商道,想要过黄河做生意,福安就是一道坎,既然是千载难逢机会,那我们饮马过黄河。”
“大东家痛快。”
“你看派遣谁过去合适?”
“少东家和犬子尹克西。”
“好!”
长风的两名东家没用多久便将事情敲定了下来,黄昏降下,镖局数十骑在少东家赫连春城带领下直奔大兴府。
第68章 吾家有女初长成
乱云低薄暮,急雪舞回风。
城郊山野中,枪比风雪急。
周岩手中长枪狂飚旋卷,圈子越舞越大,越舞越急,雪花被枪尖的劲气兜着翻转,远远看过去,如挂着一条白色的巨蟒。
陡然间大枪枪锋自回旋雪花绕成的弧圈中点出,那枪尖并不平稳,如同灵蛇吐信一般在前方不断舞动,不过瞬间,周岩便推着枪前行出七八个大步,身形所过之处,地面雪花爆开。
这是天下枪术都有的一记中平枪,枪名中平,有四平八稳之意,出招走一线,所有的杀伤也都集中在这条线上,练到极处,一枪刺出,胸腹肩颈都在范围内。
周岩的内功如今颇有火候,臂力强劲,按照枪术运气之法,内力灌注大枪,外劲催发,这使得原本看起来平淡无奇的中平枪刺出,枪头籍着钢铁的弹性闪烁不定,别说是胸腹肩颈,枪势笼罩的整个方圆都在点刺当中,杀伤力惊人。
猛地里周岩持枪,双手顺势滑到枪身中段,步伐催动身形,钢枪随着身体旋转,挥舞之中如棍、如鞭,在风雪中里挥出无数残影,空气中更有砰砰的声音响起。
他这样的枪法,已经完全脱离了岳家枪、呼延枪法、杨家枪,更多得见的是明教张教主张三枪的诡异多变枪法。
襄阳“醉仙楼”一战,张三枪前后只出了三枪,但都以奇致胜,尤其双手持大枪中端,枪尖挥舞出磅礴浑圆摘人头颅的杀招给周岩影响太深。
他自练习枪法以来,便不断的尝试将那种枪击之法融合进来,如今也颇有心得。
倏忽里所有的枪影敛去,周岩转身,锋芒刺出,回马枪下,掌宽的枪头没入一株腿粗的大树,枝叶刹那震动,积雪簌簌落下。
周岩内劲外烁,手腕一抖一拧,枪头滚转,咔的一声,那大树顺着枪头刺入的地方,居中炸裂。
他拔枪,回走几步,看着四周数木,林林总总,十多棵粗细不一的白杨树树干上都有枪头划过的痕迹。
岳家枪没有这样的招式,是之前他施张三枪的枪术所留。
周岩惊喜的道:“这一枪要是落在人腰腹,实不亚于拿刀腰斩,脏腑怕都要搅成粉碎。”
他如此想来,将大枪插入雪地,走向不远处一处山崖。
山崖高有五六丈,虽不是刀劈般的笔直险峻,然此等天气下,想要手脚并用的攀岩而上,却也没有任何可能。
周岩使“金雁功”领气之法,精纯的内气在足少阴肾经、足少阳胆经间形成一个独特的循环,呼吸间盆骨舒张,髋、骶、尾骨皆动。举御飞升,轻似鸿毛的感觉油然而生。他身子拔地而起,直上一丈,身形降落时,足尖轻踩崖壁,再拔高数尺,随即身似云中雁,横向挪移数尺,这才自空中翾风回雪落下。
周岩脸上有欣喜神情,“金雁功”与日俱进,尤其是空中折转的法门,临阵对敌,乃救命之术。
天色破晓,约是早食时刻。他不再继续修行,拿了钢枪、弓囊及地上的四只野兔、三只山鸡走向黄骠马。
自张望岳传授岳家枪法之后,呼延雷及其打破了内心壁垒的杨铁心先手传授了呼延家、杨家枪法,练枪不似练拳,在自家庭院难以施展,每日卯时,他都会到镖局牵马,出城直奔城郊山野,狩猎练枪舞剑、修行金雁功。心坚似铁,悟性出众,勤练不辍,各项功法自是进展神速。
“驾”
一声轻呵回响,黄骠马四蹄翻飞,敲着地上积雪驰骋离去。
一路快行,靠近到城池,马儿上了官道,前行间周岩听的身后蹄音如雷,他策马让道,黄骠马减速,靠官道一侧缓缓前行。
数十骑骏马撞破风雪呼啸而来,骑队从身侧驰骋而过,周岩瞧见当前高头大马上的男子约莫二十五六左右,相貌刀劈斧凿般冷硬,大氅在风雪中似云翻滚,好不威风。
稍后一骑上却是个胡人青年,腰间鼓胀,应是缠了软鞭之类的兵器,身后又随数名曲发黄须的男子。
这是从西域来的队伍?马队远去时,周岩迷惑的想着。
……
碧穗炊烟当树直,绿纹溪水趁桥湾
周岩一人一骑出现在城郊小院外。
他翻身下马,拿了两只野兔、一只山鸡,推开柴扉入院,门咯吱响过之时,杨铁心从堂内走了出来。
“杨前辈,这兔子、鸡搁院内了。”
他每日清晨练武狩猎,回来时都会稍带一两只猎物给杨铁心、呼延雷。
杨铁心父女初始推辞,但如今也早成了习惯。
“多谢周兄弟。”
杨铁心笑着答谢一声,穆念慈从厨房走了出来,端着一碗热茶。
“周镖师喝茶解渴。”
“谢了!”周岩端起了砖茶,咕嘟咕嘟喝干净,遂将瓷碗递给对方,“走了,镖局见。”
“一道吃饭!”杨铁心道。
“不了,还要去一趟皮货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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