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救个人,可她活在一千年前 第113节
故而江河也没有拒绝,在不出卖顾青山的前提下,也便任由鱼幺幺随心而为。
一顿晚餐过后,顾青山也便拉着鱼幺幺离开,早些休息去了。
鱼幺幺此番算是偷跑出宫,明日一大早,她还要将公主殿下送回去,耽搁不得。
江河与二人告别后,也便掏出先前不曾仔细查看过的青玄子家底,瞧瞧除了积郁丸、起尸符之外,他还留下了什么能用得上的东西。
青玄子留下的诸多符箓,大多都是尚未刻画符文的黄纸,偶有几张起尸符之外的符箓,对照着那本《五行符箓大典》,也大致分清了其作用。
青玄子生前所修的灵气为风,风对巽,属木,故而能在木属符箓之列中,将那些不知名的符箓尽数认清。
“轻身符、轻身符、轻身符……沃日,怎么全是轻身符。”
江河对照着分辨,终于明白青玄子为何总能缓缓悬浮在半空了。
将这轻身符贴在身上,周身便会围绕一抹不易察觉的微风,这微风把人的躯体托起,也便形成了御风飞行的表象。
但也仅仅只是将人托起到半空罢了,真要自由飞行,还需要自身释放的风灵气在身后推波助澜才行。
不过这也花不了多少灵气,否则青玄子也不会将这轻身符,当作自己主要的代步手段了。
只是对于斗法而言,这缓慢的飞行速度,未必多么有用。
“用处没那么广泛啊……不能自由飞行的话,也只有从高空跌落的时候才有点用处了。”
江河思索着,便将那些许符箓又收了回去。
“起尸符没从符箓大典里找到,是因为它的作用不属五行之中么?这老比登从哪搞来的这种东西……”
江河又把目光放在了《百草灵药大全》上,对照着其中记载的丹香、色泽等外在,分辨着青玄子留下的诸多丹药。
“补肾、活血、止咳……都是些寻常丹药啊,最多也就是比普通草本中药更有用一些。这里面最珍贵的,也就只有这活血液和凝血丸了,外用内服可迅速治疗伤势。
积郁丸和庆喜丹,这灵药大全里也没有记载么……”
青玄子这老比登,果然没给自己留下什么好东西!
尤其是这至关重要的两类丹药,他没有留下一点记载。
也就是说,积郁丸和庆喜丹,用完了就真的没有了。
“积郁丸还有三瓶,庆喜丹还有五瓶,还是省着用吧。”
江河彻底打消了继承什么巨额遗产的心思。
青玄子真就这点存货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青玄子还留着二十多张尚未刻画的黄纸,能让江河试着在黄纸上刻画‘一剑符’的符文。
先前在梦境里,江河已将那符文牢牢记在了脑海中,如今只需凭借青玄子的纸笔,尽量规范地将那符文描摹出来即可。
混沌之气随着江河手中的狼毫,一点点附着在黄纸符箓上,显现出了漆黑的墨迹,江河这才意识到这毛笔与黄纸亦是灵物的一种。
第一次描摹符文,他又不善绘画,磕磕绊绊地将符箓画成形,符文歪七扭八不成样子,但江河还是试着牵引其中灵气,将那符箓化作了小剑,仔细端详。
小剑通体闪烁金光,忽明忽暗,剑身坑坑洼洼,残破不堪,江河堪堪驱使着小剑划过眼前,却见那小剑连风的摩擦都难以支持,只在空中忽而碎成了星粉。
这张符箓便算是作废了。
感受灵台中灵气的变化,由于他时刻控制着灵气的释放,而今感觉灵气损失的不多。
倘若将二十多张符箓,尽数描摹成一剑符,应当也只损失现下一成左右的灵气。
只是这般灵气所带来的威力,估计未必能有多强。
江河寻思片刻,便还是找来寻常的纸笔,先在白纸上好好描摹符文,待熟练了之后,再实践到真正的符纸上。
一旦投入地去做一件事,便能感觉时间过得飞快。
接下来的几天,江河便一直在房中鼓捣着一剑符的符文。
除了每日必要的一日三餐外、八小时睡眠之外,江河把所有的时间都投入到重复的工作中。
顾青山将鱼幺幺送回宫里后,本还想着带江河逛一逛这锦京城,游历一下锦京城一些有趣好玩的地方。
顺便再带他尝尝自己偏爱的酒楼滋味,去剧院听听唱戏小曲什么的。
而今她是没办法奔赴前线了,也只能利用当下悠闲的时间,找找乐子,安抚她无法前线作战的遗憾。
但见到江河闭门不出,何等专注,也便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没有过多打扰他。
只是有时候,也会莫名其妙的感觉不习惯。
她猜想,一定是因为自己身上的蛊虫还没解开,所以才导致情绪上莫名的不适。
于是她也便懒得独自出门闲逛,只在院子里与国公府的护卫切磋,磨练起自己的武艺。
待两人再次碰面时,时间已然又过去了五日。
若非有了特殊的缘由,想来这个日子,还会再推迟一段时间。
但江河此时,却不得不从苦心钻研中抽出身来。
因为鱼幺幺从宫中传来了消息。
那位万仙山的国师候选人,已然抵达了锦京城。
竞选国师的日子,悄然来临。
第98章 薛正阳
“这个老道士叫茅野望,自称是什么茅野庐初代掌门,庐中弟子三十余人,各个人中翘楚。
修的好像是家族祖传心法,叫什么《茅氏吐纳法》。‘冒失吐纳法’,这名字一听就不靠谱,那三十多个弟子,估计水分也挺大的,我觉得你不用在意他……”
“这个女人叫崔兰香,说自己是一介散修,胸挺大的,凑到她身边能闻到一股子花香味,她说自己修行的功法是汲取花香达成不同效用的。虽然胸大,但这种功法肯定不适合传授给大鲤子民,她反而对你是最没有威胁的。”
“这个叫路任家,也是散修,号称什么‘龙涛居士’,听起来挺吓唬人的,功法没问出来,隐藏的挺深的,估计是除了父皇内定的那个之外,对你最有威胁的人了……”
“还有还有——”
“停。”
与鱼幺幺、顾青山一同坐在一张桌子前的江河,终于打断了三公主殿下的喋喋不休。
桌子上摆了两荤一素一汤,江河边夹着盘子里的口水鸡,边叹了口气:
“殿下,这些人对我们而言压根不重要,咱们说重点的。”
“不重要吗?”
鱼幺幺挑了挑眉,喝了口碗里飘着青翠菜叶的海鲜疙瘩汤,一口咬断弹滑的虾仁,才道,
“不是说要调查一下竞选之人的背景吗,正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实不相瞒,方才你说了那么多,我其实就记住了一点。”
“记住什么了?”
“那个叫崔兰香的女人,波涛如怒。”
鱼幺幺眼前一亮:
“特别大!我对比过了,比青青姐的还要——哎呀!”
“我去!”
鱼幺幺只觉得自己脑袋顶挨了一记板栗。
江河便眼睁睁看着一双筷子敲下自己夹菜的手,看向那筷子的主人,只见对方用明媚的眼眸狠狠剜了自己一眼。
顾青山道:
“你怎么也开始胡闹起来了,你不好好引导她也就算了,还变本加厉地带坏她?别吃了。”
她还需要我带坏?
江河轻咳一声,没有反驳,假装正经道:
“这不是想快点略过这些无关痛痒的话题么?”
“你最好是。”
江河连忙看向鱼幺幺:
“殿下,我的意思是,我们知道他们的出身、功法,没什么特别大的用处。我们是来竞选国师的,不是来跟他们打架的,充其量知道一下,他们如今身处何等境界就好了。”
江河主要是想知道,这些来鲤国竞争国师的家伙们,到底是几斤几两,从而对比一下自己如今所处的阶段。
“境界吗?”
鱼幺幺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随后仔细思索了片刻,缓缓道,
“我没问。”
“那你真的挺会抓重点的。”江河叹了口气。
鱼幺幺是鲤国公主,那些人既是来做国师的,只要不是非常过分的问题,自然会对鱼幺幺有问必答。
奈何自己提前不曾知会一声,这丫头竟是把最重要的给忘记了。
不过问题也不算大。
反正江河本也没觉得,自己能竞争上什么国师。
他只是抱着走过场的心态走一遭而已,顺带配合一下鱼幺幺,让她有点参与感,能更好地融入进小圈子来,不让彼此难做而已。
毕竟国师的人选,早都已经内定了:
“那那位万仙山来的仙人呢,你打听了没有?”
“那人今天才到,我没亲眼见到他,但是我上午的时候去问过父皇了,大概知道了一些来历。”
“别卖关子,快说。”
“来的好像是个男人,叫薛正阳,父皇就和我说,他背后的宗门可了不得了。”
鱼幺幺的语气都不由雀跃起来,
“父皇还说,他这种大宗门出来的人物,说不定可以帮我修复——”
说到一半,她便忽然卡了壳一般。
她先是看向江河,又看了看顾青山,似乎是抗拒继续说下去。
“兴许可以帮你修复灵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