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救个人,可她活在一千年前 第126节
江河摇了摇头:
“皇储之位,自古以来,便是引发内乱的诱因。我看过鲤国的史书,自鲤武帝持剑弑兄后,便下令后辈人皇奉行少育政策,致使历代人皇往往仅有一两个子嗣为皇位相争,这才保证了大势的稳定,不至于太过分裂。
可看陛下的意思,是要让仅有的孩子皆踏上修仙一途,这虽然能遏制手足相残,却也让储君之位空闲甚久。
好奇之下,想听听陛下的想法而已。”
鱼玄机听罢,只是缓缓叹了口气:
“先皇们之所以争夺皇位,不过是因为他们没有其它选择。朕本也欲让文儿、武儿,为储君之位相互竞争一番。
但他们皆有灵台,早已无心争夺这凡俗皇位。相比于呆在这弹丸小国偏安一生,他们更愿意长命百岁,实现自己的其它抱负……
朕不愿将朕的意愿强加给他们,也便只能做一个支持他们的父亲,帮助让他们追逐自己的人生了。”
“看来,有时候仙苗多了,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时也命也。江仙师别看朕的身体多有肥胖,实际上啊,朕的身子骨还硬朗着呢。文儿武儿不愿做皇帝也就罢了,大不了再生一个。
朕还就不信了,难不成我老鱼家当真这么走运,生下来的每一个,都有得道长生的可能?”
“陛下还是挺幽默的。”
江河不置可否,只缓缓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
“如今解了心头疑惑,我也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了。感谢陛下为我答疑解惑,且待我今日回去了,再好好思考一番如何行事吧。”
“好,既然江仙师有这般想法,朕也便十分安心了。”
鱼玄机把江河带过来的目的,便是想让江河在当下危机解决之前,留在鲤国。
此时见江河要走,也便不再多加挽留。
“赵公公……”
“等等,陛下。”
江河突然招了招手,
“陛下先前所言,我在鲤国的诸多吃穿用度,亦交由鲤国包办,是么?”
“啊?哦,这是自然。”
“那还劳烦陛下,先给我点活动经费吧。”
江河向鱼玄机搓了搓手,
“手头有点紧。”
“???”
虽不知江河人在国公府暂居,何尝需要用到钱财。
但既然都这么要求了,自己也不好拒绝。
于是,他便将候在养心殿门外的赵公公传唤过来,让赵公公去取了一些自己的私房钱。
江河没要太多。
两锭银子,分量不轻。
随后便让江河跟着赵公公一同出宫。
养心殿距离皇宫正门还是有一些距离。
江河跟在赵公公的身后,看着赵公公身上的衣袍,眼神不住的流转。
趁着还没出宫,他便问道:
“赵公公,你可是一直贴身跟在陛下身后之人?”
赵公公混迹宦场多年,又是鱼玄机的贴心之人,自是看出江河对鱼玄机的重要性。
故而他也便恭恭敬敬的回答:
“回仙师,老奴自陛下还是太子时,便跟在陛下的身边。”
“那不知这宫中的宦官,赵公公是否都认得?”
“江仙师可是有认识的人,在宫里当差?”
赵公公心思活络,猜到了些许可能,
“老奴在宫里,少说也呆了快四十年,这宫中大大小小的人儿啊,老奴也都还算脸熟。不知江仙师可是想找哪位啊?”
江河只缓声道:“宫里是否有位小太监,名叫孙二才?”
“这……可能要老奴查查名册才知道。”
毕竟身居高位,就算脸熟,也未必能对的上姓名。
江河没什么所谓,继续道:
“赵公公,兴许在不久的将来,我便是这鲤国的国师了。”
“老奴晓得。”
“总之,我想拜托赵公公帮我找个人。这应当不是什么难事吧,应当也不会让赵公公难做?”
江河忽然把方才鱼玄机赠与自己的一锭银子,放在了赵公公的手上。
“江国师这是哪里的话。”
赵公公改口也还算快,匆匆将银子收回衣兜,笑道,
“孙二才是么?待老奴找见他后,明日便能通知江仙师。”
在这宫里,只论找一位当值太监的话,没有谁会比总管太监还要轻松了。
“不是不是。”
江河摇了摇头,
“我是想找那个孙二才的顶头上司。还望赵公公找到他后告知于我,拜托了。”
……
待江河走出皇宫,却见门口仍是清晨时分的冷清。
毕竟也没什么人,没事会在宫城门外乱转悠。
江河看到国公府的马车,还停在宫外的角落,便知鱼幺幺和顾青山尚未从皇宫出来。
鱼幺幺也算是被自己当众处刑了一番,此时说不得还在顾青山旁边哭诉。
“正好,趁她们还没出来,先把尾巴解决一下吧。”
感受到自出门过后,一直暗中窥伺自己的些许灵机,江河忽然冷笑道。
第109章 剑宗的鸡肋,那能是鸡肋吗
江河寻思了片刻,便迈步离开了城门口。
他踏上大街,又兀自转入一个街巷的角落,双眼牵引灵气,又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柄拂尘。
这里距离宫城门口,已然有了一段距离。
见此处没什么人经过,他忽而朗声道:
“汪仙师,等了那么久的时间,再不出手,我可就不给你机会了。”
断人财路,无异于谋财害命。
江河看出汪胜天记恨自己,便知晓今日之事,已然无法善了。
当时碍于薛正阳、鱼玄机的面子,汪胜天自然不好对自己做什么。
但这并不代表,他不会秋后算账。
自己在对方眼里,不过是个人三境小道,如今作梗坏了他的好事,也难免会招来他的暗算。
江河本就琢磨,对方会在自己归府途中袭击。
但他坐着国公府的马车,倘若遇袭,难免会波及到顾青山,于是便自己走到了一处阴暗的角落,料理这遗留下来的祸端。
人六境固然强大。
但江河信心满满。
果然,话音刚落,却听耳边忽地传来一声冷哼。
霎时间,利器破开疾风的穿梭声,便自他脑后传来。
江河早有准备,手中拂尘骤而一扫,掠过脑后。
匆匆转身,只听利器相碰的摩擦声过后,星火散去,拂尘之外,已有一道魁梧身形展露眼前。
汪胜天手中正提着一柄乌黑长弓,三支羽箭赫然上弦。
他不假思索,扎实的肌肉兀地隆起,长弓如满月,三支素白羽箭再次破风而来。
江河以不变应万变,再作抵挡,却并未如先前般结实阻拦。
麈尾受到三支羽箭莫大地冲击,带着惯性,把江河生生自原地震飞,跌撞在了不远处,一户人家的石墙上。
“法器?我就说你这人三境的小子,怎地有底气与我叫板,原来是有些手段。”
汪胜天冷哼一声,三支羽箭便又从他的袖中取出,搭上了半月似的长弓,
“只可惜,想凭法器就抹平境界上的差距——真是痴人说梦!”
第一箭,是被人发现后,情急之下胡乱而出。
后三箭,是观其修为浅薄,满月拉弓蓄力而出。
这三箭,他使上了更多的灵气,誓要破开这法器的护身,穿透江河的肺腑。
羽箭自指尖迸射而出,唯有弓弦震颤的嗡鸣作伴。
二人相隔不过百尺距离,汪胜天的羽矢亦是非人力道,恰如奔雷的箭矢划出阵阵风声,呼啸而来。
“汪仙师,也喜欢在斗法时喋喋不休么?”
江河冷笑一声,堪堪落地。
他已知拂尘不起作用,却也早有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