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我三足金乌,绝不出关! 第616节
吕洞宾被他的老对手一剑割喉,根本无一合招架之力。
张果老道:“去年二人在梁山那一战还打的难解难分,怎地一年的时间,有了如此大的变化?”
汉钟离道:“或许...”
话未说完,只见潭水涌动,从里面冲出一个人影。
“二位,久等了。”
不错,确实是个人。
那人上了岸,提步走向二人,每走一步,身上便会冒气白烟,数尺的距离已至,身上的衣服已被蒸干。
二人暗付道:“好强的内力!”
张果老笑着回道:“铁拐李先生,冒昧打搅,万望海涵。”
铁拐李道:“江先生,久违了,这位是?”
铁拐李看向汉钟离问道。
汉钟离拱手道:“小僧汉钟离,来此是想请教三日前先生与吕洞宾决战的细枝末节,还请先生赐教。”
铁拐李眉头微皱,道:“此间种种,还请二位移驾寒舍详谈。”
水潭便是入口,三人在水中潜行数里,水冷刺骨,更有暗礁挡路,曲折迂回,如同迷宫一般,若无人带路,怕是多半要葬身水底。
行至水穷处,几块巨石挡路,铁拐李在水中一踩,跃起丈高,落入巨石另一侧。
二人不敢怠慢,亦不敢盲从,纷纷跳到巨石上,以防不测。
眼前的景象,纵是二人游历天下,却也未见第二处。
这深水潭底,竟还有一处温泉。
铁拐李躺在泉中,道:“石上冷的紧,二位快下来暖暖身子。”
张果老笑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纵身跳入泉内,草玄见此,紧随其后。
刚经历过刺骨的冰冷,现却被暖流所拥,二人只觉四肢百骸如同被灌满了烈酒,热浪袭脑,昏昏沉沉,却是不似在人间。
汉钟离长长的吐了口气,道:“不知这般妙处,先生是如何寻得?”
铁拐李叹道:“去年在梁山一战,我与那吕洞宾,本已是强弩之末,料想会像往年一样,打个平手。”
“来年再约,却未想我二人收招之时,腰间却中了一着。”
汉钟离皱眉问道:“有人偷袭?”
铁拐李摇了摇头,道:“我那时已是精疲力尽,脑子也昏昏沉沉不甚清明,并未注意这一着来自何处。”
“那是一个山崖,我被这一着打掉崖下,顺着河流,漂到这里。”
“本以为要死在这寒水潭下,却发现这眼温泉,我拼死爬了进来,本想取暖,却不想这泉水有疗伤增功之效。”
“所以先生在此卧薪尝胆一年,便有了如此惊人的功力?”张果老自是难以置信。
铁拐李笑道:“大抵是如此。”
汉钟离沉声道:“先生莫不怕我二人将此处告知天下?”
铁拐李道:“那要看二位来此是何意图了。”
张果老笑道:“先生莫要误会,只是先生功力变化如此之大,较前几年简直是云泥之别,九华山的几位高僧,想请先生移驾九华一叙。”
铁拐李冷然道:“那群贼秃,却还有脸找我?却不知道要叙什么。”
汉钟离沉声道:“先生自重。”
铁拐李看向汉钟离,眼中尽是嘲弄,讥笑道:“大师莫非师从九华?”
汉钟离道:“不错,你武功增进如此之快,说是经这泉水滋养,小僧却并无甚感觉。”
“先生莫非是入了魔道,谁也不晓,况且,你杀了吕洞宾,难逃其责。”
“还请去九华解释清楚,若是报仇,我九华管不了,但若是妖魔邪法。”
“此时少林隐匿不出,武当势弱,我九华自要首当其冲,为武林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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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八章 吞剑
铁拐李冷笑道:“那吕洞宾十年前夺我爱妻,凌辱致死,你们这帮秃驴不管不问,如今我得以报仇,却找我来问责,实不相瞒,在十年前我已入了魔!”
汉钟离喝道:“莫要胡言!”
铁拐李笑容逐渐扭曲,道:“大师可识得张运?”
汉钟离窒了一下,沉默不语。
铁拐李道:“你不识得?”
“我却熟的紧,也是十年前罢,那张运还是一介书生,还懂得人之常情,与邻村的一个姑娘是青梅竹马,逢大考,只身赴京,落榜归乡那日却是那姑娘的出阁之日。”
汉钟离原本面无表情的脸渐渐扭曲,喘息不止。嘶吼道:“住口!”
铁拐李却置若罔闻,续道:“那张运躲在路旁眼看自己的爱人嫁与他人。”
“却无可奈何,心灰意冷之下入了九华山,取法号汉钟离,五年后艺成,下山将那户人家全家屠尽,大师,是也不是?”
张果老第一次听此秘辛,不禁骇道:“大师你...”
汉钟离道:“不错,但我已向我佛忏悔。”
铁拐李森然道:“那我要向谁忏悔?”
张果老忙劝解道:“大师,暂且冷静,铁拐李先生行踪向来隐秘,今日肯见我们,已是抬爱,不可破了嗔戒。”
然后又转向铁拐李,道:“先生今日见我等,恐怕不是为了拌嘴吧。”
铁拐李淡淡地道:“禅机便在此处。”
这般托大。
汉钟离薄怒,暗自运气,便要出手,却被张果老按住手,缓缓探入水下,放在温泉内的石壁上。
“这...”
水下石壁伤痕累累。
“大师,你再抬头看。”张果老道。
汉钟离抬望眼,这深潭不知在地心何处,顶上却开了几个大洞,月朗星稀,月光透进,照射在水面,波光粼粼,又折射在墙壁上。
汉钟离起身,方才有心思打量四周,缓缓移步,借着微弱的光,看清了。
这一道道剑痕,纵横交错,深浅不一,脚下沙灰碎石遍布,每踏一步便会有咯咯吱吱的声音作响,脚便陷了下去。
汉钟离闭上眼睛,深呼一口气,问道:“铁拐李先生,你杀死吕洞宾的那一剑,只怕不是近日才修成的吧。”
铁拐李沉默不语。
汉钟离道:“张果老先生,你上来吧。”
张果老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向铁拐李一个躬身,道:“铁拐李先生,原谅则个。”
铁拐李依旧闭眼。
张果老叹了口气,上岸时已离温泉五丈有余。
他皱起眉头,眯着眼,才勉强看清眼前这一道疤,擦拭掉沟壑中的青苔,道:“这一道,最起码有五年的时间了。”
原貌得以重见,光滑如镜面,鬼斧神工浑然天成,起轻收轻,中间深陷寸余,这一剑是平削。
张果老吸了口长气,缓缓吐出,叹道:“这一剑若是削我,我的下场不会比吕洞宾好看几分。”
汉钟离不知道何时到了跟前,道:“我粗略地看了一下,倘若这皆是铁拐李先生的手笔,那他十年前便可一剑格杀吕洞宾。”
然后低声向张果老道:“多加小心。”
张果老点点头。
“呵。”一声冷笑传来,伴随着水波拍打石面的声音,二人转头望去。
铁拐李已经挪了挪身子,斜靠在一块青石上,他道:“二位无需担心,鲸某人若是想动手,你等已经葬身水底。”
汉钟离冷哼一声,道:“先生现在可否解释一下,这洞中的玄机。”
铁拐李道:“并无。”
“那吕洞宾...”
“不错,我十年前确实可以杀他。”
汉钟离追问道:“那却是为何,辱妻之恨,之仇人,放纵他多活了十年?”
张果老赶忙扯了一下汉钟离,沉声道:“大师,不可妄言。”
汉钟离微微一笑,示意无妨。
铁拐李一咧嘴,露出森白的牙齿,道:“我若当时杀了他,岂非便宜了他?我要让他活着,却比死了还难受。”
“你们不知道,我一闭眼,脑中全是亡妻的音容,她要我报仇,报仇。”
“衣衫褴褛满身血污,然后便吊了房梁,每一次,每一次!”
十年了,他终究是难以释怀,浑身青筋暴起,难以自禁,呜咽良久,拭去纵横老泪。
嘴角掠过一丝狞笑,续道:“换做吕洞宾承受这样的痛苦,他该如何?”
“嘿,所以每一次决战前,我都会杀他的一个家人,然后决战的时候,我用阴劲赠他暗疾,第一年是肠,第二年是肝,第三年是肺...”
“所以他这十年来都活在故去亲友之悲痛,未亡家人之惶恐中。”
“且身体一年不如一年,而我却在这斗室之中,叨告亡妻,苦练剑法,品尝着他的悲痛。”
他仰天,怔住。
张果老涩涩道:“先生这般杀人诛心,有伤天和,况且吕洞宾妻儿与鲸夫人一样,惧是无辜受害者,你怎能为了报仇,去加害于他们。”
“我...我...”他顿了一下,终究说不出个所以然。
汉钟离喝道:“你这般行径,有何颜面去见尊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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