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写书长生不死 第26节
“即便还俗,她修的也依旧是佛法,诵的是那佛陀菩萨经文,坐的是千百年的苦禅,悟得轮回来生,如此,她就必须遵循因果缘法。”
“你若与她成亲,就是夫妻,要一同承凌家帮你们的因果。换句话说,你要是娶了她,从此受累一生!”
说着,孔庄深吸一口气,道:
“若是此前,也就罢了。但你凭借‘红楼’一书,就能达到一些古先贤大作的高度。”
“你已经在儒道,探索出了另一条全新的路!”
“古来成圣之人,谁不是走出了自己的路?夫子、孟子、荀子、庄子?你的未来,何其光明,何其广阔?若受累于因果,岂不可惜?”
“这其中道理,你可明白?”
一旁的李青山跟欧阳论书听到这里,轻叹一声,道:
“三大圣地虽理念不同,但却不会坐视儒道气运受损,更不会眼睁睁看着成圣之资陨落。”
说着,李青山看向已经收起气势,然后将却目光转向不知何时低下头的凌晨,起身拱手道:
“还请凌姑娘,高抬贵手。”
欧阳论书见此,也是起身,对着凌晨拱手道:“请凌姑娘,高抬贵手。”
上方坐着的叶浪天跟季颖看看左右,又看看默不作声的季修,以及低下头的凌晨。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轻叹一声也不说话了。
说实话,在听到季修具备儒圣之资后,他们心里也更倾向于孔庄的话。
但,此时如何选择还要看季修,他们不会插手干预。
凌方山看着眼前三个老不死,竟然公然逼迫自己侄女,双目瞪圆,紧咬牙关,拳头紧攥。
但他却是生生忍住了!
一来,他打不过。
二来,这不是某个大儒胡言乱语,而是涉及到儒门。
三来,动手的话,性质就不一样,那对凌家来说就是一场不可挽回的灾难。
他明白这三人的意思,现在挡在你面前的不光是三个儒道二品大儒,还是整个儒门。
更是三大圣地背后那三个亚圣!
这是整个大阳明面上的半壁啊,与之相比,凌家不过区区而已。
就算闹到皇帝那里,凌家也只能屈服。
此时,厅间气氛很微妙,似乎所有的压力都到了凌晨身上。
所有人都等着凌晨的回答,不,是屈服同意!
季修瞥了眼身旁的凌晨,然后目光微垂,凝视着地板,心中开始了一轮利弊权衡。
“或许这是个机会?”
“有人帮我做出选择了。”
“……现在,我不用直面她,也不用想其他办法,解除这婚事。”
“坏人有人替我做了,是整个儒门。”
“如此,就算凌家不满也无可奈何,叶府和我,也是‘被迫’的。而且,有儒门保护,就算礼部尚书也不能再对我的书,在刊印发售上做手脚。”
“此事,对我来说是最优的一个选择。”
“以后有儒门保驾护道,我只需要默默的抄书,默默的苟着,默默的长生……”
“我应该这么选!”
“……但我不能这么做。”
把乱七八糟的东西在心底压下,深吸口气,季修站起了身。
在场众人见季修突然起身,都是看了过来。
而凌晨在季修起身的一瞬,下意识的抬头望去。
季修不自然的移开目光,没去看那双明亮如水的眸子里,此时是个什么眼神。
“季某谢过三位大儒好意,但儒道一途,并非吾之志,季某现在就是个写书的废人。”
“不求写书成圣,但求念头通达。”
“大儒好意与厚爱,季某感激不敬!季某已经决定娶凌姑娘为妻,就不再食言!”
说着,季修踱步,挡在凌晨身前,不卑不亢道:“不日,季某就会与凌姑娘成亲。”
一番话,震耳欲聋,让在场所有人不禁为之动容。
出乎意料!
季修的选择,是众人没想到的。
一边是有望成圣的通天大路,一边可能是受累终身,他竟然选择了后者?
疯了吗?
我没疯,我现在很清醒。季修心里默默道。
先不说我已经答应了凌晨,但即使要断,也不能以这种方式断了。多少还剩那么点的良心,让我做不来仗势以怨报德的事。
季修的想法很简单,他跟凌晨之间的事,怎么解决是他们的事与旁人无关,更不容许有人置喙。
听到季修这番话,李青山忍不住眉头一皱,上前道:“季修,你或许不知因果之力……”
“你修儒道,前路已是直通大道,你……”
然而李青山话还没说完,季修赶忙摆手:“多谢大儒好意,但浩浩然儒道,吾浊浊之身心,不敢玷污这圣人之道。”
意思很简单,
儒道清高,儒道了不起,
我脏,我不配,你不必把我看的太重。
话一出口,李青山顿时怔住。
张了张嘴,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接话。他知道,季修还在对被逐出书院一事,心有介怀。
“……”
第28章 总有人想害我儒门。
配不配的,季修从未想过。
这么说也不过是为了给原身出口气罢了。
昔日的我你弃之如敝履,今日,大可不必如此热忱。
作为白马书院和原身之间的第三者,季修对当初的事看的很清楚。
前身没有忍住诱惑被废掉文胆,事后被驱逐,这在白马书院的立场,没有任何问题。
但分的清归分的清,
却不代表着我不能没有怨念。
我更不会当做与白马书院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
场面一时变得有些尴尬。
处事圆滑的叶浪天见此,知道今天这婚事讨论,已经黄了。
“三位大儒,你们对修儿的关怀,叶某感激不尽,但事已至此,今日已不再适合继续,不如就暂且作罢如何?”
他算是看出来了,现在季凌两家之间,还隔着一个儒门!
尚儒书院的孔庄瞥了眼脸色铁青的凌方山,又看了看对李青山很是抵触的季修。
略一沉吟,咧嘴一笑道:“老夫书院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在路过季修身边的时候,突然脚步一顿,道:
“我们尚儒书院从不自诩清高圣洁,没有浩然正气又如何,读书就是读书,从未有优越感。”
“小友若是想重修儒道,随时可以进入尚儒书院。”
此话一出,李青山的脸上顿时一僵,他这一波,实属是被内涵到了。
自诩清高?
当初季修被逐出书院,理由就是不会允许书院出现这种败类。
读书读出一个优越感?
白马书院这些年炒作的很厉害,热度空前。
也就导致白马书院的儒生,走路都是鼻孔朝天的。
在白马书院学生心中,国子监都是权贵之后,擅玩权术算计,一个字,脏。尚儒书院?哼,不值一提,什么人都收,不配成为儒道圣地!
以前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现在这老货当着季修的面这么一内涵,这就是在疯狂的给自己上眼药了啊。
偏偏自己还无可奈何,就很气!
国子监的欧阳论书瞥了眼面色难看的李青山后,冷笑一声,对叶浪天拱了拱手转身离去。
虽然孔庄这货有拉踩别人,抬高自己的嫌疑,但这一波暗戳戳的嘲讽,深得吾心!
李青山强忍着立马追出去,给孔庄那老货脑袋上‘梆梆’两拳的心,深吸口气后,将目光看向季修,眼神柔和下来。
李青山望来,季修立刻躬身,
然后摆出聆听大儒教诲的恭敬态度。
“罢了,佛家云,缘法不可强求。不过季修,听老夫一句劝,这门婚事,绝不可应承。”
说完,李青山对叶浪天点点头,转身踏步而去,他知道季修和白马书院之间彻底无缘了。
不过想到当日‘望山河楼’中,那位说的话,他又释然于怀。
一个走出自己路的儒道天才,不会属于任何人。
“哼,孔庄老匹夫,别以为你那点小算盘没人看得出来,想拉季修入尚儒?你想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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