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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天长生从太平广记开始 第106节

  最后只好拍拍宋行肩膀,安慰道:“我肯定会查出杀害师兄的仇人,为师兄报仇,你这几日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一切有师叔在。”

  看着李镇宗丑陋的脸上满是坚定,宋行不忍拒绝,只好点头,转身离开大殿。

  李镇宗的回来,起码让他手中多了一张筹码,不至于孤身奋战。

  回到偏殿住处,宋行打开床边一个暗格,里面赫然放着一本长刀和一本秘籍。

  长刀是宋行此前兑换的大邪王,因为身处丧期,宋行不好带着大邪王现身,故而就将其放在暗格内。

  而那本秘籍,则是宋文韶临终前传给他的,唯有老君观观主才能修炼的镇观秘籍——《上清黄书过度仪》。

  翻开此书,通篇除了武学之道之外,更多的乃是黄赤合气之术,包括存思、吐纳、掐诀、禹步、启请、九宫八卦,剔除那些神而明之的宗教部分,这本书确实可以称得上是一本少有的武学秘籍。

  但也是因为这些黄赤合气之术,让宋行知晓为何老君观被冠上魔门之名。

  真传道最早起源可追溯至秦汉时期的原始道教,即黄老之道,汉朝末年的五斗米道亦是起源于此。

  相比于后世的道教,原始的道教更重视通过对男女之事升华至宇宙生命奥义。

  自曹操遣张鲁入关中,道教逐渐脱离民间,走向上层化。

  在道教主流化的过程中,必须自觉地按照主流社会的价值评价体系来审视原本传承自民间的种种风俗,隐藏掉一些与主流社会不符的仪式仪轨,由此获得主流社会的接纳。

  南北朝时,陆修静、寇谦之分别从南北着手整顿道教,真传道的道义,亦在这一时候被彻底地从正统道教边删除。

  这些原本曾堂堂正正地属于道教传统的东西被宣称为三张伪法,是妖妄之言。

  妖与魔并称,于是这些保存了妖妄之言的妖道,自然也便由正道沦为魔门。

  随着时间的流逝,就连真传道内部也出现分歧,分化成了道祖真传和老君观两个分支,在佛道两大教派的打压下传承至今。

  真传道这一原始道教分支,传承自东汉末年张角的太平青领书,内容庞杂,既有道家玄门正宗,又有旁门左道。

  东汉末年魔门之祖天魔苍璩因不满儒家独大,遍搜天下典籍,将其中的奇技秘术去芜存菁,取其合于己道者,加工整理为十卷《天魔策》,是为魔门之无上典籍。

  可惜经历东汉、南北朝之乱,魔门分裂,天魔策散落于魔门两派六道之手。

  真传道将获得的部分天魔策和残留的太平青领书融合,奠定了如今道祖真传和老君观的武学根基。

  可惜后人不肖,在魔门两派六道之中,真传道始终属于吊车尾的存在,在佛道两派的打压下苟延残喘至今。

  在宋文韶眼中老君观的镇观秘籍,在如今的宋行眼中,也不过是本还算不错的武学秘籍,简单的翻看了一遍,随后就将之抛著一旁。

  如今宋行身负的神功绝学,数不胜数,周流六虚功,黑天书,大金刚神力,黄天大法,任何一门拿出来,放在老君观都是顶尖绝学。

  更别提宋行新获得的山海拳经、六大魔渡和狱火不灭身!

  一本破碎级的武学,两本金刚级的武学,让宋行见识到了完全不同于天龙和沧海世界的武学。

  山海拳经是一本几乎囊括了天下所有拳法集大成的经书,共一百七十二招,每一拳都以山为经,以海为纬,拳出重如山,拳招变若海,千变万化,可说是此界最强拳法。

  狱火不灭身因为修炼需要特殊的环境,所以宋行只是简单的翻看了一遍,记住了修炼的要诀,随后就将全部精力放在了六大魔渡这门神功之上。

  六大魔渡——死渡、雪渡、经渡、失心渡、往生渡、无量渡!

  每一渡,都是步白素贞以绝世智慧创出的惊世绝学,堪称是玄级世界中最最顶峰的神功,即使以宋行的悟性智慧,也无法在短时间将这门绝学完全领悟。

  而就在宋行潜心于这些神功之时,青羊观山下,也来了一批不速之客。

第185章 妖道辟尘

  青羊观山脚下,一伙富商打扮的行人,正踏着那条唯一上山的小径朝山上走去。

  为首的中年男子,一身雀金色缎子衣袍,尽数以金丝绣成,身形瘦削,相貌古拙,左右双手,各戴着一只金丝手套,不露半点肌肤。眸色中透出一股深沉,宛如水潭般深邃,有股莫测的疏离之感。

  若有洛阳富商在此,当能认出此人正是洛阳商会的会长,有着洛阳首富之称的荣凤祥。

  跟在荣凤祥身旁的,则是他的女儿荣姣姣。

  荣姣姣年不过二十,明眸皓齿,肤色白腻,身穿粉红玫瑰香紧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蝴蝶结,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显的体态修长妖妖艳艳勾人魂魄。

  “父亲,到底发生什么事情,让你不顾洛阳留守王世充的宴请,急急忙忙带人来这景室山?”

  荣姣姣快步上前,追上荣凤祥问道。

  洛阳人只知洛阳商会会长荣凤祥是名大豪商,却不知道他暗地里的身份,乃是魔门真传道的辟尘道人。

  辟尘抬头望向蜿蜒向上的山路,嘴里淡淡说道:“老君观来信,你师祖三日前故去了,此次回观是为吊唁而来。”

  荣姣姣眉头一皱:“师祖年不满六十,怎么好好的会仙去?”

  自她记事起,辟尘就常年驻守在洛阳,唯一一次带她回老君观还是十年前,所以她对老君观印象很淡,对于那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祖师,也快记不清长相了。

  不过老君观的功夫,以男女双修为根基,向来注重养生,不说长寿,活到八九十岁是轻轻松松。

  辟尘摇头:“信中没有说,上次见师父时,他的太阴素功已经修炼到第十七重,功参造化,应该起码还有三十年寿命才是。”

  荣姣姣眼珠转了转,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父亲你是老君观大弟子,若祖师仙去,那你岂不是就是下任观主?”

  这些年老君观的外务都是辟尘代表处理,在魔门之外甚至有着魔门八大高手的名号,正魔两道都是赫赫有名。

  荣姣姣瞬间想到,若辟尘接掌老君观,老君观在洛阳的那些资产岂不是都成了自家的了。

  谁知听到荣姣姣这句话,辟尘反而沉下脸来:“哼,师父他老糊涂了,临死前竟然将观主信物传给姓宋的小子。”

  他在老君观中也有耳目,在得知宋文韶死讯的第一时间,也得知了宋文韶将观主信物给了宋行的消息。

  荣姣姣眼珠转了转,反应过来后露出吃惊神色:“父亲你是说,师祖将观主传给了小徒弟?”

  她脑海中浮现十年前来老君观时,看到的那个瘦瘦小小的少年。

  当时父亲让她称呼那少年做师叔时,她还吃惊了半天。

  辟尘冷哼一声,说道:“我看师父他是临终前糊涂了,即便疼爱小徒弟,门派大事又岂能如此任性。”

  真传道在魔门八大派中一直势微,这些年若不是他辟尘在外面谨小慎微,矜矜业业打理,老君观早就被邪极宗吞并了。

  原以为宋文韶死去后,自己担任老君观观主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结果事情竟然出了变故。

  宋文韶意外死亡,临死前更是将观主信物传给了最小的徒弟,又怎能让他这个大师兄不恼火。

  知道这个消息后,他甚至顾不上王世充的宴请,带着荣姣姣几人就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

  如意算盘落空,荣姣姣也显得有些恼火:“父亲这些年为老君观拼死拼活,到头来观主之位却便宜了外人,姓宋的不过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何德何能坐上那个位子!”

  辟尘眼神冷峻,冷冷说道:“人老了总会喜欢听一些花言巧语,这些年我们都不在观中,自然难以讨得师父欢心。”

  “若师父还健在,我自然要礼让他几分,但如今么,我会让他知道,圣门之中,唯有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宋行被宋文韶收养时,辟尘已经出师,被派往洛阳主持俗务,平日逢年过节来时,表面上二人也还算亲热。

  但如今既然涉及到根本利益,区区师兄弟情分,自然不值一提。

  荣姣姣对父亲的话没有质疑,身为魔门八大高手,辟尘自然有着这样说话的底气。

  一个从小在观中长大,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少年,她也不觉得能和辟尘争夺观主之位。

  若是识趣,自然皆大欢喜,若是不识趣,自然有办法叫他变得识趣。

  嘴里说着话,几人脚程却是极快,很快就到达了山顶的青羊观。

  观中道童自然认识辟尘,很快将几人迎入观中。

  辟尘熟门熟路的来到大殿之中,迎头正碰上走出来的宋行。

  宋行冲着辟尘施了一礼道:“师兄,你回来了。”

  辟尘上前几步扶起宋行,面露悲色:“师弟,上次回来师父身体还健壮,怎么会突然发生不幸呢?”

  宋行同样悲伤道:“师父七日前接到一封信函,说是有事下山一趟,谁知三日前回到观中时,已然身受重伤,强撑了半日就离去了。”

  辟尘身躯晃了晃,悲伤到不能自已:“师弟,师父灵柩在里面吗?师父待我恩重如山,待我先去祭拜师父。”

  宋行冲着辟尘拱拱手道:“师兄,斯人已逝,活着的人还是要保重身体。”

  辟尘掩面摆手不语,踉跄着走入殿内。

  见辟尘进入大殿,荣姣姣这才走到宋行面前拱手拜道:“这位就是小师叔吧?姣姣拜见小师叔。”

  宋行看着面前妖艳的女子,面上露出淡淡笑意:“原来是师侄,勿需多礼。”

  见宋行大喇喇受自己一拜,拿足了架子,荣姣姣心中闪过不快,面上却笑意盈盈,说道:“十年前一别,想不到师叔已经成长为如此翩翩美少年了。”

  别的不说,自己这位小师叔,单论相貌在她见过的男子中,就足以位列前三。

  更难得的是他身上那股卓尔不群的气势,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来是从小在这小小的道观中长大。

  不知为何,她在宋行面前站立越久,心中就隐隐感觉到一丝不安,似乎面前看起来温文尔雅的少年,是个披着人皮的猛兽一般,让她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荣姣姣面上丝毫不显,心中已是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第186章 大江帮,白云观

  面对荣姣姣的调侃,宋行略带深意的看了她一眼,笑着回应道:“你师祖之前提起过你,说你虽然年轻,但是这些年在洛阳为观中做出不少功绩,颇有师兄当年风范。”

  荣姣姣见宋行不接她话茬,不动深色暗暗打量了宋行几眼,娇笑道:“师叔真是抬举姣姣了,我一个弱女子,能做出什么大事,老君观这些年在洛阳的俗务,还得是我父亲才能打理得过来。”

  宋行点点头:“这些年师兄确实辛苦了,师父也常说师兄最善于处理观中俗务,若不是师父离开的太突然,我还真不敢打扰师兄。若是洛阳离不开师兄,祭拜过师父之后,师侄你和师兄就先行离去吧,莫要耽搁了观中事务。”

  荣姣姣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有些恼火的看了一眼宋行,说道:“山下的俗务,哪有祭拜师祖重要,师祖此次走得匆忙,父亲正是担心观中失了规矩,才匆忙赶来主持大局,岂能一走了之。”

  宋行淡淡说道:“观中一切尚好,不劳师侄你费心了。”

  未等荣姣姣再次开口,殿外李镇宗身影已是出现在门口,离得尚远,他的大嗓门就传了过来:“听说辟尘回来了?”

  冲着宋行点点头,李镇宗仿佛未看到荣姣姣,径直跨步走入了摆放棺木的大殿。

  辟尘此刻正跪在棺木前,祭拜宋文韶。

  虽说他此次回来是为争夺老君观观主之位,但宋文韶毕竟是他的授业恩师,几十年来待他也不薄,上一炷香还是有必要的。

  听到李镇宗的声音,辟尘起身再次朝李镇宗施礼:“原来师叔也回来了。”

  李镇宗怪眼一翻:“观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怎么能不回来?倒是你们这些做弟子的,出了事就宋小子一人在观中,你们是怎么办事的。”

  听李镇宗不由分说倒打一耙,辟尘差点被没气死,但李镇宗是长辈,他只能强忍怒火说道:“是师侄的不是,这不我一接到消息,立马就赶了回来,就是怕师父不在,观中无人主持大局。”

  李镇宗看着辟尘正准备再次开口,宋行已是抢先说道:“师叔,师兄一行舟车劳顿,想来是辛苦了,不如先让他们去休息,有什么话等日后再说也不迟。”

  辟尘见李镇宗也在,知晓现在不是发难的好时机,于是顺水推舟说道:“师父生前待我恩重如山,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又让我如何能安心休息,我当为师父守灵七日,略表孝心。”

  李镇宗冷笑一声:“师兄生前没见你们几个多孝顺,现在死了倒是显出孝心来了。”

  辟尘为人老练深沉,也不与他争辩,就跪在灵堂中,执意为宋文韶守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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